小神x大神-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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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沫言给薛雪打了个电话，让她过来吃点东西。
　　中途谢唯安手机一震，接起来是温碧霞。
　　温碧霞让她一个人到后面休息厅来一下，说有事找。
　　谢唯安求之不得！撒腿就往后台溜。
　　休息厅围坐着主持人，和十位评审老师，加几位工作人员。
　　温碧霞坐在角落里，朝谢唯安招招手，示意她过来。
　　休息厅空调开得很凉，温碧霞双手交握一杯茶暖着手。谢唯安一落座，温碧霞把茶递给她捧着。
　　“知道我找你过来做什么吗？”
　　谢唯安当然清楚她为什么叫自己过来。
　　因为薛雪基本功比不过宁暖，十位老师肯定不会给她一个很满意的分数。而如果是这种情况，温碧霞似乎欠谢唯安一个交代。
　　谢唯安连忙道，“老师你先别下结论……我有话说的。”
　　温碧霞眯着眼睛笑了笑，说，“我这就是让你来说点什么的。”
　　谢唯安一愣。
　　温碧霞一开口，周围几个老师也转过头来了，打量了一番谢唯安。
　　温碧霞道，“薛雪是倒数第二个，最后那一位我也看过了，不会再高了。场上我们也就看中两个人，三号宁国权女儿宁暖，和薛雪。”
　　谢唯安一看还有戏，赶紧恭恭敬敬的点头。
　　“如果光说跳舞，我们十个老师都看准了宁暖，面面俱到，满十分的水准，因为觉得还可以有发展空间，所以给她近十分的分数。而薛雪很有头脑，对舞蹈把握很好，知道观众想看什么，知道自己长处在什么地方，并且功底也不差，人也漂亮得没话说。但是起步晚是硬伤，在这点上就……你懂我的意思？”温碧霞说，“看你的表情，别那么紧张，啊，放轻松点。”
　　这硬伤都出来了……谢唯安哪能不紧张？！
　　你说得轻松，我不紧张才怪！
　　谢唯安说，“老师，薛雪爷爷那一辈是农民，她小时候家里不太好，也没条件让她早早就学舞蹈，完全不能跟宁暖她家比，薛雪也因此吃了些亏……宁暖她有条件请国际一流的老师指导，但薛雪不一样，薛雪没有什么机会，可能这次错过了，她就真的错过了。薛雪真的很聪明……”
　　温碧霞温婉一笑，“我只看才华，不看家世。跳得不好，就算她爹姓胡我也不收。”
　　谢唯安自知失言，有些后悔，生怕给薛雪弄巧反拙。
　　“这两个丫头我都喜欢，一时间有些难以断决。听说宁暖和你同校，算是你学妹，薛雪又是你朋友，所以才让你来说些你的意见，好让我们十位老师都亮亮眼。如果你一味偏袒你那位朋友，到时你的意见我们也未必听。”温碧霞给她提了个醒。
　　“是，温老师，我这不也是着急么。”
　　“当时我家老吴给你们面试的方式，你也能看出他收徒弟的标准。人格在第一，学绩在第二。收徒比不其他，为人师表，要的是自己培养出来的人将来不会是祸害，”温碧霞说，“你可熟悉两个人？”
　　十个老师都忘这边看过来，虽然是捧着茶闲聊时的姿态，谢唯安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她整（。。）理了一下思路，说，“我认得宁暖这个人，并且与她……还有些过节。可能是因为私人原因，我觉得她很不成熟。也许是因为年龄小心智不是很健全。至于薛雪……因为我跟她好，自然希望老师们都偏向她。温老师信得过我吗？……人以群分。如果她不行，我不会跟她做这么久的朋友，我信得过她。”
　　——
　　谢唯安走之后，温碧霞笑问旁边几人，“心里都有断决了吗？”
　　有两三个说，“不可偏信。论才华，还是宁暖更胜一筹。”
　　“选冠军自然选才华出众的，但是挑徒弟跟选冠军的标准自然不一样。”温碧霞说。
　　“怎么说？”
　　温碧霞捧茶倒回忆起一件事来。
　　选手的牌号都是抓阄一样随机出来的，节目单第一次整出来时她看了一眼，排在第一个是宁暖。
　　之后她看见宁暖跑到后台跟第三号女生说了些什么，宁暖老师似乎又塞了点东西给三号。
　　后来节目单又调整了一下。宁暖在三号，那个女生第一个出场。
　　这事本就让她对宁暖的印象分大打折扣，加上宁暖跳完舞之后那个骄傲而目中无人的表情——这是得娇生惯养到什么程度上的女孩子，才能有这样的神态和表情？
　　所以全场老师都给她近十分满分，温碧霞只给她九分——扣在她最耿耿于怀的人格上。
　　温碧霞说，“我给薛雪十分。”
　　１１９
　　薛雪九点七零分位居亚军，但是温碧霞老师却在最后当场宣布收亚军为弟子。
　　谢唯安见捧着冠军奖杯的宁暖明显一愣，然后脸色煞白。
　　她似乎能够理解——没有温碧霞老师的垂青，这冠军称号也只是个空壳。毕竟这场比赛，谁不是奔着能够入温姓名下而来的？
　　宁暖伏在她指导老师的膝盖上啜泣。
　　谢唯安蹲觉得有些罪恶感，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我本没想过要故意为难你，只怨你五行不对犯冲冲着了我家薛雪，谁让你非要跟我家薛雪争这一个老师的名额？
　　也不怪你处处与我作对让我难堪，上天偏安排了这一出。所谓冤家路窄，老祖宗的话到底还是不可冒犯。
　　薛雪她家小男人迷人小色高考完了，想必也应该来看她比赛。
　　迷人小色开一辆黄色雪佛兰，跟谢唯安和陈沫言打了个照面。
　　车子一晃而过，薛雪问她俩要不要顺风车一块儿走，谢唯安和陈沫言怕扰了他俩雅兴，说吃了东西散散步回去。
　　车子开走，谢唯安就听见陈谧大声喊了一句，“绝版唯安——你就坐等着和你男人叫我姐夫吧。”
　　只是惊鸿一瞥，谢唯安看到一张极品美正太的脸。
　　——果然对得起“迷人”这个称号。
　　本来邵潜铭说要来接她的，谢唯安一来想到他事多，二来怕他来了陈沫言当灯泡会尴尬，所以发短信给他让他别过来了。
　　陈沫言去上厕所，谢唯安靠在路边给邵潜铭发骚扰短信。
　　忽而一辆车从剧院门外进来，经过谢唯安身边时车慢慢停了下来，摇下车窗。
　　谢唯安本为邵潜铭一条“为夫今天去医院体检被护士吃豆腐了”给逗得乐不可支，过了很久才发现有车停在自己跟前。
　　齐栎皮肤很白，在夜色与霓虹下显得更有些病态的苍白。
　　他等了一会儿，没有先开口，只摇下车窗静静等在她旁边。
　　谢唯安怔站着，讲话也有些怔忪，“来接女朋友？”
　　齐栎点头微微一笑，笑容有些苦涩。
　　“进去吧，她好像等你很久了。”谢唯安道。一瞬间有种冲动问齐栎你不理宁暖生她气是不是因为我，但又怕别人误会自己自作多情。她其实只想说你你这样大可不必，你们两的事不要再牵扯上我了。
　　门厅那边突然听到有女人吵架声，两人都往那边看去。
　　陈沫言时常爆发粗口且语出惊人，宁暖性格也比较尖锐——也许只在面对谢唯安她们这伙人时。
　　到底陈沫言还是比较老成，偶尔骂回去两句让宁暖摸不着北，骂完掉头就走人让宁暖在后面一边哭一边追着她跑。
　　陈沫言想赶紧摆脱她不为别的，只想赶紧奔过来给谢唯安通风报信，两人好赶紧离开这里摆脱这个揪住人不放的发狂小妖精。
　　然而晚了，宁暖已经看见谢唯安了。
　　车挡住了谢唯安的一半，所以宁暖能看到她，但是夜深她看不清车牌，更看不见齐栎人。
　　陈沫言抓着谢唯安的手就往外带，“此乃是非之地，吾等不可久留。”
　　谢唯安点点头，心想宁暖小祖宗你可别张嘴就骂我，骂完才看到齐栎来了。齐栎好不容易肯赏脸来接你，你可别给他火上浇油。
　　两人转身正要跑，就听见后面细细尖尖的、半带哭腔的女孩子声音：
　　“谢唯安——！你做了什么手脚我都看到了！听到薛雪的名字，看到你们两人，看到你中途跑到后台去，我就知道事情会这样！我只当是齐栎瞎了眼，没想到你这么卑鄙无耻的搞小动作，谢唯安，你别以为你这样就把我毁了！我鄙视你——！”
　　谢唯安抚额。
　　完了完了。小祖宗，你看看你自己干的是什么好事。

　　１２０～１２２

　　１２０
　　谢唯安心想跑是跑不脱了，只好停下来，听听她怎么骂。
　　陈沫言心里也有气，一看谢唯安也不在意了，倒也想这么把刚才的憋屈一口气喷到宁暖脸上。
　　陈沫言一站定，发现旁边停了辆车。驾驶座车窗摇了下来，里面的人左肘靠在窗沿，微微侧头听着外面的声音。
　　陈沫言第一眼只觉得此人侧脸完美有如鬼斧神工、气质安静出尘和如今白领俊男又有不同。刚想感叹一句“谢唯安你行啊一个接一个的”，瞬间就觉得此人帅气得有点眼熟。
　　怎么不眼熟？
　　陈沫言讽刺道，“这莫不就是当年那个齐栎吗？”
　　齐栎微微一笑，没有答话。
　　宁暖此时似乎也认出了这辆车，愣了好久，站在原地，想往前走两步又有些胆怯。
　　“齐……齐栎，你来了？”试探的问，小心翼翼，随后冷冷看着谢唯安，转而又讨好齐栎道，“什么时候来的？”
　　齐栎静静的看着她，眼中没有一点表情。
　　这神情是谢唯安从没有在齐栎身上见到过的。尽管不是在看她，也不由觉得周身一凉。
　　宁暖又急又恼泪痕还没有干，“我输了，但是我不服气。她们动手动脚……”
　　“你自己做好了吗。”齐栎冷冷问。
　　宁暖怔怔，“我……”
　　“如果你做得足够好，没有人能够挑你的问题。找这么多借口，你是为自己开脱？”
　　宁暖两行眼泪突然又下来了，不敢哭出声，用袖子擦了擦，“我已经很努力了啊。这两个月我一直想着，只要我做好了，我赢了比赛，你也许就会回来找我。你知道我抱着这个念想，不管什么苦我都忍了下来……”
　　她讲到这里，谢唯安又有些不忍，“宁暖。我想今天这件事不说清楚，你必定会一直记恨我。”
　　陈沫言拉了拉她，有些恼怒的低声道，“和她说这些干什么，倒胃口啊？”
　　谢唯安冷着脸。
　　“你跳舞很好，我也承认。但是分明你胜薛雪一筹，但还是有老师不能确定是否要给你这个冠军。今天评审老师里有一位是我师母，她听说薛雪是我朋友，你是我校友，想听听我怎么评价你们两。我说我与你有过节，我不是很喜欢你，但也只是因为我和你不和。至于薛雪，我说信得过她，仅此而已。她是我挚友，我自然希望她好。评审老师对你没有信心，原因是什么我不清楚，但我想你应该清楚……我不是什么大人物，没有人会因为我一句话而决定冠军的去向，温老师也不会听我一句话就踢了你让薛雪做她徒弟。况且冠军依旧是你的。”
　　宁暖依旧冷眼瞪着她，显然不信她说的话。
　　又或许是听明白了，因为信了，所以更不敢相信这就是真相。
　　谢唯安微微看了一眼齐栎，说出最后这句话。
　　“我谢唯安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地方，唯有自负一点，那就是向来问心无愧。我没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你宁大小姐，也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齐栎。我不是媒婆，我有我的生活，你们两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从此以后不要牵扯上我，算我求求你们了。”
　　话说完谢唯安拉起陈沫言转身就走。
　　只听的宁暖怯怯一句：“栎栎……你真的是来接我的吗？你不气我了。”
　　“是想自己走回去？”
　　两人走出门外，齐栎的车又赶了上来。
　　“月底九游有三周年庆，会请五大区所有参加夫妻解锁任务的所有玩家来Ａ市……到那时我想当众给你道歉，为所有的事……我希望你一定要来。”
　　齐栎姿态很低，话音也低低的，音调安宁，语气诚恳。
　　谢唯安想了想，说，“庆典么？那游戏公司一定会通知。接到通知，如果邵潜铭也去的话，我会跟他一起来……道歉就不必了，不重要的，我不介意那些。”
　　齐栎微微一愣，随后一笑，笑容有些黯淡，“也是。”
　　１２１
　　在小区楼下跑了两圈步，忽然看到邵潜铭的车开进来，停在楼下。
　　谢唯安忙的躲在暗处，看他进了楼道，一直到自己楼上公寓里书房的灯亮了起来。
　　手机果然随后就响了，邵潜铭问，“怎么还没回来？”
　　谢唯安道：“给雪姐庆祝啊！我们在外头吃东西Ｋ歌，今晚不回来啦。”
　　邵潜铭音色不佳，大为不悦：“地址。”
　　谢唯安强忍笑，“啊她们叫我进去了，明天给你电话啊，拜拜。”
　　谢唯安挂了电话乐悠悠的，随后上了电梯，进屋摸到书房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