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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香初上舞-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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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鼻子上一颗大痣,‘大痣若愚’的那位就是张县尉……” 
 
圣香的胡说八道亲和力甚强,不过一盏茶的工功,本来在嘉京园的汉军消散了大半,留下两百来人,那是真的中了“执手偕老”不得不听话行事的姜臣明旧部,多数都是军中统领。 
 
李陵宴喝了一声:“听我令者,先杀圣香!” 
 
此话一出,陡然场中两百来人纷纷往对街民居扑来。容隐携着圣香往后就退,圣香摇头,死死拽住容隐的衣袖,此刻若是出去了,大家见他濒死的模样,如何会听信他的话? 
 
但要留在屋里,却是被别人瓮中捉鳖,全然处于下风。容隐一手贴在圣香后心,左袖一挥已经挡开嗖嗖穿窗而入的数只利箭。圣香要他放手对敌,容隐却怕一放手,便是终身遗恨。正在招架之间,突然房外的攻击一停,有人简略地道:“住手!” 
 
圣香精神一振,“聿木头!” 
 
又有人冷冷道:“有本事你再过来。” 
 
容隐微微一证,居然是上玄。 
 
聿修和上玄居然凑在一起,而且一起赶到了! 
 
 
圣香笑着,淡淡微笑着,听着外面熟悉的声音,他显得很愉快。 
 
此时圣香的民房外面一人独臂青衫,一人玄衣虎袍,两人并肩一站,这屋子固若金汤,谁也别想踏进一步。 
 
宛郁月旦拿住了李陵宴,他虽不关心如何逼李陵宴认输,但此时要杀李陵宴还言之尚早。李陵宴就如满身毒刺的刺猬,没有拔掉所有的刺,谁也不敢将他怎样。因此圣香叫阵李陵宴,他并不反对,甚至在身后看得有趣。 
 
“看来我要杀你圣香公子,是不大可能的了……”李陵宴凝视着聿修、上玄两人,这两人他虽不十分认识,但看那气势都是修为精湛的高手,“圣香啊圣香,你虽然阻了我,但还没有做到你答应我做的事……一个月虽然还没有到,看来我非要把期限提前不可……” 
 
李陵宴当日所言:“一个月内,你要是杀不了我,我先杀刘妓,再杀这庄里所有人——”他若要应约,必定发动“执手偕老”! 
 
宛郁月旦插了一句,温和地道:“本宫不过问你们的约定,但李陵宴你一自尽,我就杀李双鲤。”他手下林忠义推过他抓住的一个少女,那少女容颜娇美身材窈窕,正是李双鲤,方才在混战之中被林忠义抓住。她放走李侍御和悲月使,连累碧落宫两人被杀,林忠义饶不了她。 
 
李陵宴目不转晴地看着宛郁月旦,突地微微一笑,“我非要圣香亲手杀我——不可——”他回答的意思就是他不会自尽。 
 
“小宴。”圣香的声音突然变得正经而低沉,“你给我‘执手偕老’的解药,我就亲手杀了你。” 
 
李陵宴又目不转睛地看着圣香那边的民房,未了微微一笑,“那解药对你那么重要?你又没有中毒。” 
 
“你给我解药,我就亲手杀了你。”圣香低低地说,语调很沉静,甚至在此时泛起了一股矜持的贵气,“你已经输了,不是吗?” 
 
“我只是没有赢,你也没有赢,”李陵宴突然纵声大笑起来,“圣香你看不出来吗?你设下今日之局阻我杀人,赢了的是碧落宫,而不是你我!”他大笑未完,陡然止住,“姜夫人,你出来。” 
 
人群之中缓缓走出一个身着男装的清秀女子,脸色惨白,不复半年前的张狂。她与李陵宴私通多时,怀了他的孩子,他却仍然口叫她“姜夫人”。此时李陵宴究竟想要拿她怎样,她无法想象,也无法阻挡,只是浑身瑟瑟发抖。 
 
“我数一、二、三,圣香你要是杀不了我,她立刻死。”李陵宴微笑,“你不是很想得到她吗?得到她你才能救玉崔嵬,能救玉崔嵬才能救你朋友。现在你不出来动手,我立刻杀了她。” 
 
在屋里,圣香的脸颊上泛起了一阵红晕,容隐沉声道:“李陵宴之言绝不能信!” 
 
圣香却摇了摇头,把额头抵在冰冷的窗棂上喘气,他喘了几口气之后喃喃地道:“李陵宴用什么办法诱发‘执手偕老’?如果他自己不能动的话,一定……一定有人帮他……容容,我不信这世上有什么,心灵相通的毒药……现在有一个机会……你等……看看到底是谁……在杀人……” 
 
此时屋外李陵宴已经开始数“一”,容隐目不转睛地看着刘妓周围的人群。 
 
“二——”李陵宴数得很快。 
 
容隐目光一凝,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李陵宴身上, 有一个人在人群里有异动! 他尚未开口,“三!”李陵宴已经数完,只听自己这边窗前一声干净利落的叱声:“且住!”站在窗下的聿修已经掠身出去,在人群里抓住了一个人。 
 
那人身材矮小,在人群里毫不起眼,被聿修一把抓住的时候手里正握着一块“执手偕老”的碎屑。刘妓一看,脱口惊呼:“杏杏?”。 
 
这被聿修抓住的人正是杏杏。原来“执手偕老”说来神奇,不过中毒之后再中剧毒就会发作,当日刘妓被容隐劫走而后毒发,是李陵宴在看到她被劫走的一瞬弹出剧毒碎屑射入她肌肤,而今天李陵宴在这里恐吓众人,也是有杏杏帮他搞鬼。 
 
杏杏被抓之后,场内两百余人一阵喧哗,顿时散去。李陵宴机关算尽,却依然不变颜色,仍在小心谨慎地微笑,正在这时,宛郁月旦骤然发觉不对:李陵宴从被擒到现在一动不动,倒是额头不断有热气冒出,仿佛一直在运功驱除麻药,浑身大汗。乍喝一声“小心他要脱网”,却已经来不及了——李陵宴运功逼出浑身大汗,排除麻药,以汗水湿透蛛丝,此时一跃而起,纵身往宛郁月旦身边扑去——能擒宛郁月旦,等于拿下此地半个江山! 
 
他这一扑疾若鹰隼,脸上仍带微笑。他并不是在做困兽之斗情急拼命,而只是——而只是——想要挣扎得彻底一些,把他此生的价值看得更透彻——他是一只毒蝶,他想看那未被毒死的花,究竟能开到什么程度、开得多么惊艳绝世——那就是他此生的价值了,为此一瞬,他已期待了一生。 
 
宛郁月旦不会武功自然躲不过他一扑,但他身带机关扬手反击——一记飞刀直击李双鲤! 
 
李陵宴脸上泛起赞许之笑,把那记飞刀抓在手中,落下地来。 
 
他已脱困! 
 
但仍在牢中! 
 
这刹那之间,聿修、上玄双双上前,截住李陵宴,隔着衣袖要把他生擒在五十招内。 
 
圣香倚着窗口看外面已到尾声的决战,轻声咳嗽,在几个月前,他还曾与这个人一起抓黄鳝,和这个人并肩作战,甚至共患难同生死……这人……如果运气好一点,或者根本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突然聿修和上玄警觉有剑风——一支犀利冰冷的长剑自人群中挥来,有人一剑偷袭,直刺聿修背后。 
 
上玄骤然警觉反拍一掌——“砰”的一声——有人跌倒于地。 
 
有人大叫一声:“陵宴!” 
 
上玄和聿修都是愕然回身——出剑的是李侍御。 
 
中掌的是李陵宴。 
 
圣香眼眸蓦地一张,忘形之中“咿呀”一声推开了窗户——李陵宴前襟遍是鲜血,他中了上玄“衮雪”一掌,注定心肺碎裂,临死看了李侍御一眼、看了圣香一眼,抬头似在人群里找寻什么,终于什么也未说,闭目而逝。 
 
死的时候他脸上没有微笑,也不平静,似乎有一丝茫然与不解。 
 
也许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何要以身挡掌,去救李侍御吧? 
 
李侍御若没有冲出来,他或者可以追求到他想看到的那种一笑而死的最终结局吧? 
 
但他毕竟没有看到。 
 
圣香的眸色很寂寞,寂寞得就如李陵宴一死这数千人瞬间的无声。 
 
小宴……毕竟不能为自己而活……他想要为自己轰轰烈烈地活一次,但是他做不到。 
 
他毕竟还是踏着他自己的宿命,为他的家人死去了。 
 
壮——志——未——酬——独留下此时才知痛苦的哥哥,在雪地里抱着他哭得像个孩子。 
 
宛郁月旦轻叹,李陵宴死了,他终轮不到被碧落宫杀死。与身边的长辈讨论了一下形势,碧落宫悄然后退,缓缓撤走。 
 
圣香的眼眸往在场的每一个人脸上看过去,人们或骇然、或伤感、或同情、或松了口气、或悻悻然、或仍然呆若木鸡,每个人看着一代枭雄如此死去,却都感到一阵落寞、一阵凄恻、一阵空茫。 
 
究竟李陵宴一生,真正想要得到的是什么呢?圣香凝视着李侍御抚尸痛哭的背影,看着李双鲤跪倒在地肝肠寸断,看到李夫人从人群里一步步走出,似乎仍不相信李陵宴已死……或者小宴生前得不到的东西,在死后,反而得到了吧? 
 
突然惊醒的众人的是呻吟声,李陵宴一死,中了“执手偕老”的人开始毒发,开始痛苦挣扎满地打滚,功力高的尚能忍受,功力不高的惨叫得撕心裂肺,不久之后,许多人躺倒在雪地上不动了。 
 
圣香、容隐愫然一惊,只见刘妓也在满地打滚,正在不知如何是好,突然有人对刘妓递过一个瓶子,含情脉脉地抿嘴笑道:“解药。” 
 
刘妓挣扎起来,不管那是什么一口吞了下去,片刻之后顿觉痛苦全消,抬起头来,才发现站在面前的人白衣俊俏,半面焦残,却是玉崔嵬。 
 
但解药只有一颗,玉崔嵬面对满地滚来滚去痛苦呻吟的人们,笑吟吟地团扇微挥,却是视若未见,气定神闲。 
 
圣香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玉崔嵬那出的那颗“解药”,玉崔嵬抬头也对他展颜一笑。圣香淡淡地笑,那笑里有太多说不清的涵义,就如他的目光看透了今夜满场的生死喜乐,看穿了所有的欢欣痛苦,而那一切的一切,就映在他的眼眸里面,淡淡闪烁着一种琉璃般的光华——那是一种通达,那是一种了然,那更是一种寥落。 
 
人生几回如人愿? 
 
日满西堤月满沙。  
第11章寂水红蓼主物华 洛阳之战过去两日之后。 
 
和诸葛智约定生擒刘妓的日子。 
 
汴京城外,朱仙镇郊。 
 
诸葛智果然守时,这次整整齐齐带来了他施棋阁全部人马,以及当日地牢中其余十派,人数数百,摆出旗帜,坐等圣香。更有许多好事之徒,各派闲杂旁听之人一旁观看。更有人请了武林笔“千知子”坐镇,用以公示天下。 
 
当然,他们早已听说洛阳之战,李陵宴已死,碧落宫战胜。但因为出现了许多朝廷禁军,此战究竟实情如何,只怕谁也说不清楚。碧落宫战后低调处理,绝口不提战事,江湖门派虽然心里惴惴,却也对碧落宫敬上三分,这江湖神秘之宫,果然神秘。 
 
“听说当日被李陵宴下了‘执手偕老’的人,已经死得一干二净,没有半个活口。”诸葛智身后一位灰衣老人阴恻恻地说。 
 
诸葛智面沉如水,他本以为生擒刘妓绝不可能。 
 
施棋阁对面是武当几位道长,清静老道居然亲自带阵,尚有铜头陀、祁连四友、翁老六等人。而清静道长带阵的原因,却是因为少林一重老和尚现在垂眉闭目地坐在他旁边,让他心里有几分惴惴。 
 
一辆马车缓缓驶来,马车后带起少许尘土、少许寒风。 
 
几个人从马车上下来:容隐、聿修、玉崔嵬、则宁。 
 
过了一会儿再下来两个人,一个是青衣素裙的女子,另一个是圣香。 
 
几个人一走近,双方人马纷纷愕然:一个月不见,圣香居然憔悴瘦弱成了这个样子? 
 
他一手搭在则宁肩头,脸色虽然苍白,但还是带着笑,对铜头陀等人挥挥手打招呼。铜头陀几人一迭声奔了过来,直问怎么搞成这样。圣香笑吟吟地说你没见过人生病吗?说着往地上一坐,说本少爷没力气,不起来了。 
 
容隐和聿修皱着眉头给他垫狐裘皮袄,那日洛阳战后,大家散去,圣香昏迷了一日一夜,之后身体一直不见起色,但他精神很好,却没有当日战时的虚弱疲惫。这种状况究竟是好是坏,谁也说不清楚,他举步维艰的时候仿佛随时都可能离开,他笑起来的时候却像永远都能留在大家身边,永远都不会死。 
 
则宁看了一重禅师一眼,把刘妓往前一推。 
 
“阿弥陀佛。”一重禅师先开口了,“老衲今日前来,正是为了替玉施主证明,当日开牢救人之人确是玉施主。老衲回寺随即闭关,不知江湖生变,着实罪过。” 
 
刘妓整个人在寒风里颤抖,实际上她穿得很暖和,“我替玉公子证明,那天打破我寒铁牢救人的人,是他无疑。玉公子虽说名声不好,但为人……为人却是很善心的……” 
 
这两人一开口,诸葛智脸色青铁,千知子当场记下。虽说诸葛智狡辩说追杀玉崔嵬是为了为江湖除害,但千知子驳回说玉崔嵬自十四岁独闯江湖,只是和五位女子三位男子有过情缘,虽说偶尔杀性过重,也不见杀人成魔。奸淫掳掠采花嫖娼更是以讹传讹,毫无根据。千知子说话自有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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