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春-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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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小姐●容怎么样?”我顾不得跟她寒暄。直接问起婉容地情况。“怎么都乱糟糟地?”
“怎么样?”依然是一身红装地郭媛轻哼一声。脸色不甚好看地撇着嘴角。“听说那个疯子是你娘。怎么不看好她〖把婉容姐”
“我是问。”我也板起脸。直接打断她地话。“婉容怎么样了。至于我娘如何。你一个做晚辈地。还是少说些不该说地话。”
郭媛被我抢白。脸色难看地重重哼了一声。不过还是乖乖地回答。“产婆在里面呢。大婶婶和
在里面。”
听她的意思,就是具体情况她也不了解,我轻舒了口气,摇摇头,又问,“云哲呢?有人通知他吗?”作为孩子的爹,他应该在场才对。
郭媛撇撇嘴,下巴一扬,“那不就是嘛!”
我偏头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原来云哲正站在回廊里,背影僵硬,可能是在紧张吧,都没有注意到我和郭媛的对话,我只看了一眼,便不再关注他≈静下心想了想,赶紧抓过一个丫头,吩咐她去月影轩,如果末流在的话,就把他叫过来。小丫头忙不迭地应声跑走。
“你说的末流,就是你那个表哥,那个神医?”
“嗯。”
我漫不经心地了一声,又往婉容生产的那屋子瞟了一眼,便往另一边走去,里面的人够多,我也不必凑热闹,如今我迫切要弄清楚的是,娘亲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她一直安安分分地在西院,东院的风波阁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她怎么可能在没有人带路的情况下出现在这里,而且正巧是郭媛在的时候,如果爱穿红装的郭媛不在,娘亲大概也不会出状况
“你去哪里?”
没想到我前脚走,郭媛后追了上来,一脸好奇地追问,“你是要去看你娘吗?她怎么胡乱伤人,你既然有个表哥是懂医的,为什么不治好她,还让她到处乱跑?”
我瞥了她一,拽过一个丫头带路,本没想跟她解释,可是看她不依不饶,神色中并没有什么恶意的成分,便耐着性子,冷冷地开口,“第一,我娘没疯,她只是灵智受损,第二,她不是胡乱伤人,而是因为你这身红衣裳,第三,谁说我没有给娘治病,第四,她是不是乱跑,我要问问才知道。”
顾不上理会恍然大悟又似有不解的表情,我已经到达关着娘亲的地方,这次她不再是被几个丫头婆子小心翼翼地压着,而是被宽布条绑得严严实实,手脚都动不了,可是神情却懵懂恍惚,丝毫没有上次的癫狂。她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反倒有意识地往我身后看,我的心一动,赶紧回身把郭媛连推带搡地弄到房间外面去。
“你,你干嘛,干嘛推我?!”
郭媛猝不及防地被我到外面,显然是被我的动作给吓到,也反手来推搡我,见目的达成,我没有多纠缠地松开手,面对她讶异又愤怒的神情,我轻吐了口气,“郭大小姐,如果我没猜错,我娘就是因为看到你的红衣裳而出的状况,所以,请你去前院吧!”
对于我的,她显然是半信半,不过我坚定地站在那里阻止她进去,她也只能跺了跺脚,气愤地转身离开∫凝视着她的背影,略想了想,才回身重新进到房间里。
房间里除了娘,有两个都是风波阁的丫头,见到我都一脸忐忑,她们显然都已经知道了娘亲的身份,怕我拿她们的不是,都畏畏缩缩地往后站,而这次娘亲注意到我的出现,咧开嘴冲我笑着,还努力动着身子,我抿了抿嘴唇,喉咙微微一哽,轻喝了一句,“还不快把布条拆了!”
没有别的人在这里,这两个小丫头自然不敢忤逆我的话,哆哆嗦嗦地把缠着娘亲的布条都一个个解开,然后飞快地跑到一边∫没理会那两个丫头,上前便握住娘亲的手,把她的上下扫视了一遍,除了手上有些小擦伤,手腕因为布条勒出几条红印,便没有别的问题。
我松了口气,然后柔声问着娘亲,“娘,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是在玩捉迷藏吗?”
娘亲在院子里无聊的时候,丫头会陪她玩玩游戏什么的,不过像捉迷藏这种还是避免,而我这么问,就是想从娘亲这里吃着探听一下,到底是什么人把她引到这里来的。
娘亲迷茫地看着我,嘟着嘴摇了摇头,“宝儿,她们都不陪如儿玩捉迷藏,我是捡豆子,捡了好多豆子。”说着话,她伸手从衣襟里掏出一把彩豆,然后献宝地塞到我的手里。这些彩豆很眼熟,这不是什么豆子,是小粒的石头,因为我发现娘亲对豆子很有兴趣,便弄到这些彩豆让她玩,她倒是不会像小孩子一样把彩豆往嘴里放,所以在娘亲的住处有好几瓮的彩豆,可是这东西,只有雅苑的人才会知道,才能碰到,这说明,把娘亲引到这里来的人,就是雅苑的人。(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百五十八章 风暴 (二)
想到这里,我便忍不住火气上扬,针对我没有关系,没有关系,可是若把主意打到什么事都不懂的娘亲身上,实在是下作之极!而这人竟然就是自己身边的某一个,这种判断更让我心头火起。
我正恼怒着,前院一阵喧哗,像是有什么事,我瞥了一眼站在墙边的那两个,“去看看怎么回事。”
两个小丫头同时铀,忙不迭地跑了出去,一副生怕跑慢了我会发作的惊吓模样∫倒不在意这两个丫头是什么反应,只先将娘亲安抚好,才小心翼翼地继续套话,可是娘亲的脑子确实是不大清醒,别说是发疯那会儿,就连现在安安静静的,她也一副无辜莫名的神色,让我只能暗自叹气。
“禀大少奶奶,是少奶奶生了。”
小丫头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带回来这么个好消息,说完,怯怯地看着我。
我一喜,连忙问,“生了?男寒孩,婉容怎么样?”
小丫头估计是见我脸色好,才带着笑意地回道,“是小少爷,据说身量不大足,不过母子均安。”
听到这些,我长地松了口气,听到母子均安这句话,我的心也算是放下了,无论事情如何,总不能波及到无辜的婉容,若是伤到她或是她的孩子,我真的是万死难辞。这么想着,心中稍定,我站起身,思忖片刻才又吩咐,“你们两个辛苦些,在这里照看好我娘,我去前院看看。记住个人不许放进来,若是谁问起,只管让她上前面问我什么事情,我来担着。”
我的话硬邦邦地说出来,两个小捣蒜似的点头她们应得惶恐,我也自觉得有些过分,可是眼下这情形容不得我不多担心,又柔声叮嘱了娘亲几句,便出了房间。
前院已经不那么忙,想必婉容生产结束下的就是休息调养,我在门口踌躇片刻,守门的小丫头早就看到了我,见我抬步往门口走,她才迎上来,轻声地开口“大少奶奶,少奶奶嘱咐过你先别过来,太太此时虽然高兴不齐”
我地心里又是一松●容还~神想起我地事必问题不大▲她正是为我着想。才会留个丫头在门口候着我。这个时候她还能想着我。更让我心里觉得过意不去。
“末流来过吗?”我轻声地问。
小丫头微愣。随即反应过来。“您是说表爷?他没来。只是差人送些凝气安神地药。”
我恍然。这不是平日生病。末流确实不方便°点了点头。“是我没想周全。”
就算如此∫也想亲自进去瞧个分明。心里也能撂个底。不然只是听别人说。心里总是惴惴地∫自己生小乖那会儿。是外婆守着。加上我自己身子骨健康≈是足月生产』有什么惊险。最多是疲累。可是婉容不同。她这番生产不知道有多惊险∫总得进去看一眼才能放心。
小丫头见阻不住,便掀了帘子,我一进去,就是热腾腾的潮气扑面而来,还没拐到里间,便觉得燥热难耐,想必是送热水进来把屋子熏成这么闷热。
进了里间,大堂婶果真是在的,虽然她们婆媳有纠葛,可是涉及到子孙传承上,自然也顾不得,见到我后,她脸色便是一沉,便有想要发作的意思,这也难怪她,即使她不疼惜婉容,也顾及婉容肚子里的孩子,今天的风波若是闹不好,一尸两命那可是最坏的打算。不过好在是新添了孙儿,她的脚步顿了顿,便轻哼了一声,往旁边的暖阁走去。
我理亏,自然等着她走离了,才往婉容的床边靠过去,她脸色苍白,嘴唇失了血色,一副有气无力的虚弱模样,虽然旁边的婆子不停地给她擦汗,不过婉容的额头还是不住地冒着汗珠,看上去很是凄惨∫心里更是愧疚,无论是不是有阴谋,总是害得她险些出事,如今虽然平安了,可是婉容这副憔悴,让我心里别提多难过,对那个暗中下黑手的人,更是痛恨之至。
我深吸了一口屋子里的闷气潮气,然后缓声对一旁伺候的丫头说道,“你们少奶奶醒了,就说我来过,过两天她休养好了,我再给她赔不是来。”
听那丫头铀,我便叹息一声,也离了这让我憋闷的地方※会走的路上,我越走越气闷,越走越心火大盛,算计我算计得不成,反倒算计起我身边的人,看来闷声被动地见招拆招已经不好用,我若是不把背后算计的人找出来,这以后的日子,恐怕再也没的舒坦。
“彩红
芽呢?芳红呢?流晶呢?一个个都跑哪儿去了,不呆着,都跑哪里疯野去了?!”
我一回到雅筑,就是一通乱喊,再想到把娘亲引到东院的就是自己院子里的人,心中更不知道怎么发泄才好,连屋子也不进,我就站在门口台阶上,气势汹汹地喊开。那些做杂事的小丫头自然不明白我为何火大,一个个战战兢兢地抱着物件站好,有机灵的转身去叫人,我轻吐了一口气,还是觉得胸口闷得厉害。
没多会儿,三五个人从角门走过来,领头的就是彩红,没等到她在我面前站稳,我便冷冰冰地直接发命令。
“查,谁今天上午擅离职守,谁私藏院子的东西,谁通外人做了腌事,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想要跟我过不去,一个个的,哪个都不许放过,被我听到哪个徇私编了谎话,直接打足了家法,然后送窑子里去,一辈子不许赎出来!”
我的话说得狠了,在场的丫头们脸色都是大变,她们想不到平日里不怎么管事的我,还会有这么狠辣的时候,一个个都哆嗦着,不知道是心虚还是吓得,我确实没空理会,我只看着彩红,这个我一直信任的大丫头,“彩红,我知道你在连秀那里,有些事不大清楚了,不过现在顾不得那些,你赶紧查清楚这些事,查不明白,或是藏掖了什么,我也不卖你,以后你也必留在我身边了。”
这是我第一次彩红说这么重的话,她的脸色也为之苍白了几分,不过很快恢复了平静,干脆地铀,我深深地看着她,却不是不信任她,只是在回来的路上,我隐约有个想法,若真是那个没良心没心眼的人干的,彩红没准真会干出什么蠢事来。
事情吩咐完,我疲累地挥手,大家都各忙各的去了,我站在门口怔怔的,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晚间云煦回,他自然听说了白日里的事情,而我歪在榻上,心里烦乱|。
“娘亲没事吧?”
他第一句先问这个,让我心里温,可是一想到那团解不开的迷局,心里还是又慌又烦,“没事,已经回来安置好了,娘的心思不重,早就歇下了。”
就是因为娘亲的脑没那么灵活,才会一次次的被人利用,我紧攥拳头,恨得牙根都疼,我气急败坏地冷哼一声,“要是让我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王八蛋用我娘来当刀子,我,我,非得”
“好了,别多想,小心气坏了自,”云煦伸手把我从榻上拉下来,“相公回来,你也说先关心关心我,管那个杀千刀的作甚!”
我被他那副装可怜的模样逗得一乐,明白他是在宽我的心,却还是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还用得着我关心,老爷不都说你聪明世故,知人善任,又通晓世情吗?小小几间铺子,哪里难得倒乔大少,尽和我卖乖。”
我毫不客气地调侃他,他只得无奈地摇头,“我好心逗你,你都不领情,这年头好人真难做。”
“那就别”我正笑着再逗他两句,门口两声轻响,然后是芳红略带颤音的说话声,这丫头平日就像第二个彩红,怎么还有失态的时候。
“少奶奶,不大好。”
她说得谨慎,听得却有些古怪,我瞥了云煦一眼,他冲我点了点头,还伸手帮我取过外衫,我套好外衫,蹬上便鞋,便推门走了出去,芳红脸色微白,这才把话说全。
“少奶奶,刚刚彩红姐去查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