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英雄谁是英雄之06群龙之首-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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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听到“黑旋风”这绰号,也完全无动于衷。
于是,铁树、烈心把调查的重心改放在治愈关七(或至少使关七没那么疯)这一点上,就发现了:关七到过的地方,诸如晶石山洞、矿坑、火山口、庙堂、古宅、古迹乃至当年名人烈士的故居旧屋,他的“病”都会神奇的“好”了起来。
更重要的是:
还功力大增!
——这样的一个绝世武痴、清醒了,但又不完全清醒,然而武功却更高绝,这就是御使之的最好时刻、绝佳时机!
“六分半堂”在刑部、“风雨楼”、蔡京等人和“迷天盟”各路残部监视之下,要把关七这样一个桀骛不驯的人,运出京师,只怕不易。
故而关七极可能便在京里。
大隐隐于市。
在城里,这样特别的地方,也不算太多、太杂。
一下子,铁树、开花便收拢了搜寻的范围。
二,第二个推断是一个问题。
只要回答得了这个问题便可以有寻索关七的线索。
问题很简单:
在京城里,除开花、铁树之外,谁还可以解关七疯疯痴痴之禁制?
几个人:大石公、诸葛小花、元十三限、树大风,以及还有一个人。
吴惊涛。
——他擅“活色生香”功法,“欲仙欲死”神功,以晶石灵力练得盖世奇功,说不定,自可以制造出一种磁场、念力,使关七神智稳定,但依然为其所御。
诸葛小花没有找着关七。
他似乎与这件事无关,甚至不想插手这件事:
——他毕竟是太傅身份,加上又领御大内禁军,手下有四大名捕,总是顾惜身份,不宜涉及太多武林斗争。
关七不止是武林人,而且绝对可以说是黑道上的枭雄。
诸葛正我老稳世故,自然懂得进退之道,他与之周旋、争斗的人物既是蔡京、王黼、梁师成这种人物,自然就深谙活命存身之道。
——像这种事,他多插手不理。
大石公是他的至交,也与谙葛先生是同一派系的人。
大石公也理应无涉此事。
元十三限已殁。
树大风已成了“六分半堂”的人,他们当是盯着这个人。
——若树大凤的医术再加上吴其荣的功法,要治愈和纵控关七,决非难事。
基于这两点,开花铁树二人,一个盯紧了“地点”,一个盯死了“人”。
终于成功。
他们终于发现吴其荣屡次在这司马温公旧宅出现。
他们也在这月明之夜找着了关七。
于是,他们就在这古宅内斗起法来。
按武功,铁树开花自非吴惊涛之敌。
可是惊涛书生要分心于关七。
恰巧,不知是源自什么应力量的号召,驱使孙青霞和戚少商就在这上面的屋檐作出一场龙争虎斗。
这使得杀气充溢。
煞气暴增。
剑气纵横。
侠气峥嵘。
就在悚涛书生吴其荣与张汉、张威互斗之际,关七已冲破禁制,震降屋瓦,冲上屋顶。
同时也会上了质少商、孙青霞、朱月明、雷滚、狄飞惊、无情这一等一流一的好手。
这一来,关七的功力更被涨发。
斗志大盛。
杀性也完全流露。
汉、威和吴书生造此意被合作联手,先行制住关六的狂态再说,却已无及。
关七好比冲出樊笼的飞鹰,鹰击长空,翱翔九天,再也收不回来,抓不回去。
就在此刻,关七以一口血箭,把张铁树打得惨呼声中滚下屋橹,以十数记“惊神指决”,对矢吴惊涛的攻势,再以一指“惊蛰”,飞袭张烈心。
这使得张烈心只好硬着头皮,面对这一指。
而这一指却使他蓦想起一个人:
一个他一直就怕会死在他手里的人,但又一定不会死在他手上的人。
一个白衣白袍、冷漠孤傲、志大才高的人:
白愁飞!
——想飞之心,永远不死的白愁飞!
第十二章 天 人
1.战天斗地
明月夜。
飞檐上。
铁树开花,惊涛书生、还有黑光上人,对上了白痴狂人关关七特别为修长蒙面汉子张烈心发了一指。
“惊蛰”。
乍见这一指,张烈心仿似见到那孤做不群但心狠手辣的白愁飞,在他面前晃了一下。
不知怎的,张烈心一想到白愁飞,就觉得心寒。
悚然。
——他必须要杀死这个人,否则终为此人所杀。
而今,这人虽已死了,但他的指法绝学,却又在他面前陡现。
他一见就怕。
失了斗志。
——斗志虽失,但求生的欲望大盛。
斗志是求胜,他己不求胜,只求生。
他还要:
一,活下去。
二,好下去。
他和他的结义兄弟张威,想法都完全一致。
——他要活下去,好下去,就不能死!
他要挣扎求生!
这刹间,他只求保命,眼看“惊蛰”一指,破空而至,他的“落凤掌”,五指如爪掌如绵,一手抓住了这凌空而至的指劲!
抓个正着!
“噗”的一声,他的手背已给指劲贯穿!
——原来“落凤掌”的功力只要运势干掌上,手软扣绵,刀切不断,枪刺不入,可是他的手掌只要沾在敌人身上(任何一个部位),对方的那处着招的骨胳就会立即软了,而且从那一处的骨头开始软起,一直软到头骨去。
所以,着了“落凤掌”的人,通常会软成像一滩泥,或者像刚溶化了的冰雪,或者像一具胚胎原形,但一时二刻还死不去,挣扎求生到头来仍不得不死。
可是,夫七这隔空一指,”哩”的一声,击破了他的掌背。自掌心里直穿出去,仍疾取张烈心的咽喉。
幸好,张烈心除了“落凤掌”,还有“卧龙爪”。
他的“落凤掌”一破,“卧龙爪”立即一封,自锁住了咽喉。
关七那一指,只射在他手心上。
“卧龙爪”本来就是一种极刚猛的“外家拳法”。张烈心却把他完全当作“内家拳”来修习,爪一攻出,直扣人身十二大死穴,而张开花特别练得高明、高强的,是他出爪更毒辣,不是抓咽喉,就是挖眼睛,不然便是抓捏下阴、露蹊。
他不仅在对敌跟男的对手出这种歹毒招数,连对付女性敌人时,也一佯递出这等阴招。
更可怕的是:
由于他把这两种掌、爪功力练到家了,练得他自己也成了不男不女身,这生理状况又影响了心理状况,使他出手更加恶毒,而且,别人与他交手对拆,以为他出手只要招架得住便了事,但他的“卧龙爪”,却可以透过任何阻碍以内劲传人对手体内,再自要害处爆炸开来。使他们形同着实中了一爪的效果并无大异。
也就是说,他揉合了“落凤掌”劲的“卧龙爪”,只要凝紧内力于爪上、甚至根本不必真正的抓中对方,就可以同样使敌人致命。
他的爪劲运布,即可在手掌、指尖五尺范围内全面运作。
也等于是,关七这一指射至,根本未挨近他的爪,这一指谅必已让他至柔至阴至毒至狠的爪掌所化解。
化解?
没有用。
“吃”的一声,指劲冲破爪劲,攻入爪心,血飞溅,张烈心的爪又出现了一个血洞!
幸好张烈心虽连受二创,但他反应奇速,居然猛把脖子往后一仰,就像是着了迎面一拳似的,仰天而倒。
他这一倒,关七那一指果然射空了。
射了一个空。
——幸好他避得快。
——幸好他精通“卧龙爪”与“落凤掌”,先得把关七飞指阻得一阻,耽得一耽,他才来得及仰脖子避这夺命一指。
由于他把领项仰得如此之急、这般的猛,他甚至可以椎心刺骨也分明的体会到,他的脖于是扭伤了筋。
这一刹间,虽然惊险,但他隔中居然还掠过了这么一个好玩的想法。
——不知狄飞惊一直抬不起头来,是不是因为他腰脊断了,还是因为像自己一样,为了急于救命保身,因而扭伤了颈筋。
痛。
刺痛。
刺痛的感觉令张烈心十分清醒。
幸好,就是因为清醒,所以他的反应更快了。
看到他那一仰,忍不住有人在下面喝了一声彩。
那一声彩,不是发自狄飞惊。
也不是来自在屋瓦上的戚少商。
更不是正与戚少商并肩而立的孙青霞。
甚至也不是在轿中的无情。
马上的朱月明也没叫,他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屋顶上的拼斗,关七大发神威的指法。
连吴其荣也没叫。
他叫不出。
因为关七以一指攻向张烈心,却向他攻了十六、八指,他已应付得手忙脚乱。
他本来就是多汗的人,而今已迅即汗湿重衫。
他平时是一面与人作战,一面以巾帕抹去脸上的汗渍。
而今他已自顾不暇,哪还管那汗儿?只见汗珠已全沾在眉上、眼盖,有的还索性淌落、淌人眼眶里,惊涛书生已来不及揩上一揩、拭上一拭,哪怕是只空着手去抹一抹,也断无可能。
叫的人亦不是孙鱼。
他看得几乎屏住了呼息。
当然也不是雷滚。
他不敢叫。
自然也不是杨无邪。
杨无邪这种人,一向处事沉着,天塌下来了,也不见得他会变色。
叫的人却是在黑暗里、长街外、巷子口前的那名“更夫”。
他叫了一声:
“好!”
他失声叫的。
——也许,这一招使的是吴惊涛或同级的高手,那“更夫”显然就下会叫出这一声来:
这一招变化,死里求生,险中舍身,尽时应变,实在已难能可贵。
幸好张烈心有这一招,不然就死定了。
但他有这一招也没有用。
因为他遏止的是关七。
关七向他发出了一指:
他对上的是“惊蛰”。
——白愁飞的成名指法之一。
指劲射空,在天空居然发出了波、波、波三声闷响后,像一记连花炮投掷于夜空发出连串的炸裂后,指劲竟然没有消失!
它只折了一折,“飕”的一声,在半空往下击落!
依然追击张烈心!
仍然直取张烈心之咽喉。
这一指就像阴魂不散,如蛆附骨一般,对张烈心缠绵下去。
——连关七脸上的神情,似也对自己之一指使得得心应手,而喜溢于色。
张烈心完了。
幸好张烈心是一个应变奇速和反应奇快的人。
他大叫一声,双掌反拍。
他的人已倒了下去。
下面即是屋顶。
他的双掌反击,就是扫在屋瓦上。
轰隆一声,整块屋瓦塌了下去。
——尽管他“卧龙”、“落风”二种歹毒掌功已教关七的“白愁飞指法”洞穿攻破,但他此际求活运聚的毕生功力,仍是非同小可。
哗啦啦一阵连响,张烈心已在瓦石迸溅中重急坠人那大宅里。
屋顶又坍塌了一大片——要不是这古旧建筑都是用真材实料一一架构起来,如宅主人司马温公做学向下的功夫和底子。只怕这一上来就瓦坍塌的几下,这屋子早就立不住了,没有顶
碎瓦四溅。
屋顶穿了个大洞:倒像天还没有崩,地已殁裂了。
对张烈心而言,这就是他最好的、最后的、也是最不能错失的求生契机。
他立即滚了下去。
轰隆隆声中,还夹杂着“嗤”的一声,然后还有一声似有若无的闷响,仿佛吞吐着许多发作不出的不甘与心翳。
但在屋顶上震怖人心的惨烈格斗中,谁也没再来得及注意这些微的信息,谁也不愿分心于这些不重要的声息中。
毕竟,张烈心还是逃过了“惊神指”。
屋顶的破洞内很黑,尘土滚落,弥漫于空,谁也不知道下面的世界。
但他毕竟是活了下来。
——逃过了关七的追击。
只要他能活下来,光是这一役,他就足以扬名天下、名震武林。
有些讯息虽然看来很不重要,微不足道,但在在后却可能造成十分严重的影响和后果。
就像生病一样。
以为咳嗽几声、生凡块斑疹就不去理会,往往会导致病发不可收拾,难以医治。
张烈心一落下屋瓦,观战的人几乎都同时喝了一声彩:
以张烈心的武功,这下避得更真不容易哪!
但这一次,却有一人不发一声。
那打更人。
——刚才他为张烈心急仰身避指劲而喝彩,而今却不发一声。
只摆摆头。
孙鱼也是喝彩的人之一。
他最喜欢应变。
应变使他感觉到自己才是一个真正活着的人。
所以他也最善于观人应变。
因为看人应变才能使自己的应变能更快、更准、更正确。
一个高手纵有绝顶武功,但若不善于应变,他只能算是个中级高手。相反的,一个中级高手如果擅于应变,那么,其实就是位绝顶高手。
因为懂得应变才晓得变招。
要与人过招一定要懂得应变。
孙鱼之所以为张烈心喝彩,不是因为这“张龙凤”的武功高到绝顶——若论武功,张开花只怕还高不过他——但就是因为张五圣主的武功不算太高,却因求生而迫出如此应变奇急的本能来,这才叫他喝了彩。
他是喝彩的人之一。
喝彩的当然不是他一个。
但他一面喝彩,一面也留意其他人的“动静”。
——这也是他一向特长之一。
有些人夭生就能够“心分数用”,而且可以“三心两意”。
以前王小石重用孙鱼,就是看中和看重他这一点。
大家都为此喝彩,便证实了他的眼光是对的——
但显然有一人不是。
他在众人喝彩声中叹息了一声:
叹息很轻。
轻如落叶。
但份量却重。
很重。
因为他是孙鱼极注重的人:
杨无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