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泪书-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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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衣却说:“赵匡曼和赵庭芳她们是我的要好朋友,我不可以不顾及她们的生死,而且,朋友之间应该是互助互爱的。”
罗海风听了,说道:“孩儿,你真的长大了。”
夏踪桐也同意海风的说话,她说:“孩儿,你真的是想找幻雪樱吗?”
罗衣肯定地说:“是的。”
夏踪桐又说:“我小时候听你的公公提及过,在传说天门的后面有一棵世间上最美丽的树,它的名字是什么,就不太清楚了。你不如和何日依一起到什叶族,在那里,你可能找到传说天门也不一定的。”
急急赶去天空岛,又是匆匆一别。
为了朋友之间的深切友谊,罗衣和夏缨雪如同奔波劳碌的白驹,日夜赶行千里,抛后了千山万水,终于到达了一个宛若天堂般的城,什叶城。
城的周围弥漫着迷一般的雾气,轻飘飘的如同风吹起烟,游走着。这个时候才是清晨。阳光从东方如流水般地淌过迷雾,空气也随着流动了起来,迷雾渐散四方,现出何日依熟悉的什叶城,一点一滴地映入她的瞳仁里。
夏缨雪激动地跑向大殿里,喊着:“父皇,父皇……”
当她进到殿里的时候,她的父皇,她的哥哥,都在等待着她的归来。夏缨雪一下子拥入了什叶王的怀抱中,有说不出的喜悦,虽然相隔了一段时间,但却好像是很长久很长久,甚至如千秋万载的遥遥长。
夏缨雪说:“父皇,哥,我这次回来是想找寻传说天门和幻雪樱的,你们知道吗?只有牧孜水,才可以救醒我的两位朋友。”
罗衣也说:“关系到两条性命,希望你们帮帮忙。”
什叶王叹了一口气,说:“要找传说天门并不困难,可是幻雪樱在这世上根本是不存在的,你们都是白来一趟了,真是惋惜。我每日总是会经过传说天门,完全不发现它的后面有这么的一棵树,也从来没有人敢踏进去一步,因为那扇天门是有自己的灵魂,有自己的思想,从不允许任何人碰它,或进去。如果你一不小心走进了天门,就会有不堪设想的后果,你可能永远困在里面,永远出不来了,永远饱受噩梦的痛苦。难道你不害怕吗?”
“那不是一扇很可怕的门吗?”夏缨雪失声说。
“是的,因此父皇把那里列入为禁地,没有人会提及起它。”夏弈说。
“难怪我从小到大都不知道有这么的门。”夏缨雪默默地说。
罗衣沉思了一会儿,说:“什叶王,我可以到禁地里去吗?”
“你不害怕危险吗?你可能会死的。”什叶王问他。
罗衣却说:“死,我当然怕,但朋友一直陪伴着我度过了这么多难关,现在我为他们出一分力气,又有什么可怕的。只要救到我的朋友,赵匡曼和赵庭芳,就算是掉了性命,又有何叹息。在我的心目中,友谊是世间上最珍贵的东西,任何价值连城的珠宝也比不上。”
“好吧,我允许你一个人进去禁地。”什叶王说。
“我呢?父皇,我也想跟罗衣一同去。”夏缨雪急切地说。
“不行,你不可以。”什叶王拒绝她说。
罗衣上前劝慰说:“缨雪,你留下来陪你的父皇和哥吧。况且你们也没见面很长的一段时间了,一定有许多心话说不完的。在我去禁地的期间,你们就好好地聚一聚,聊一聊。我答应你,天亮之前,我一定会回来见你的,还有见我的好朋友们。”
夏缨雪无奈地点了一下头。
其实,她是非常想和罗衣在一起的,可是又不敢违抗父皇的话,她说:“罗衣,你一定要遵守承诺!”
罗衣望着她,眼神是难以形容的感觉,仿佛是最后的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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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弈带领着罗衣来到了禁地的界限线上,说:“我只能够带你到这里,剩下的就要你自己走了。沿着这条山路一直上,你就可以到达山顶,在那里有两支石柱,那就是传说天门了。”
罗衣点头明白。
山路崎岖不平。当罗衣穿过树林的时候,落叶飘满了一地,如同铺洒上一块富有自然色彩的黄毯,延伸而上。风吹动起来的一刻,罗衣像是听见树林呼吸的气息,缓和而又温馨。吱喳的小鸟在树上歌唱,忙碌地飞到这棵树又飞到那棵树,是在传递树的心语,在它们的羽毛上,还带着未来春天的信息——生命。
忽而,罗衣见到一片金黄色的油菜花,而且微风吹来阵阵清香,在他的脸面上轻柔地抚过。阳光如流水般地淌下来,温柔的沐浴着油菜花的全身,洗刷出更加灿烂耀目的金黄。
罗衣想摘上几朵回去送给夏缨雪的,可是他现在没有这样的心情,极为担忧赵匡曼和赵庭芳的安危。
走过了重重艰难的路,他终于抵达目的地,山顶。
两支耸入云霄般的石柱,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石龙,盘旋着石柱向上苍穹,威猛无比。
罗衣疑惑地走上前一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觉得普通得很,于是他穿过了两石柱的中间,谁知他来到了一个相当奇怪的世界,和刚才看见的完全不一样,他想:这是哪里?
他的四周什么也没有,空旷得只有流动的斑斓色彩,不论他走多远,都逃不出去,也不见到一尘一土,一草一木,他知道,眼前的一切是传说天门后面的另外一个世界,也可能是幻境。
突然,前面有点闪耀的光芒,于是他跑过去,光芒如线一样在他的身边一飞而过,眼前的一切都改变了,是那么地真实。
罗衣不经不觉地站在究和叔叔的坟墓前,看见墓上长满了花花草草,似乎已很久没有人来过。每一棵花草都如同针刺一样扎进了他的心里,痛得他的鲜血往外流淌,却又是那么晶莹。原来是他的泪水,一大串一大串地滚下来,流过他那如同羽毛翛翛般的忧伤的脸颊。
他的双膝跪了下来,但隐约有针刺般疼痛的感觉,于是他拔掉了一根又一根的花草,不禁地伤心泪流,一点一滴落在黝黑的泥土上,湿润了究和叔叔的坟墓,在他内心深处的记忆如同泉水一样涌出来,走遍身体的血液,他回想起与究和叔叔相处的日子,是那么短暂,如同一闪即逝的流星,去了不知道的地方。
这时,他的脑海里浮现出究和叔叔的笑脸,温暖他的心,又似乎在对他说:“罗衣,你难过了吗?我永远活在你的心里,陪伴着你,不会让你感到孤单和寂寞,因为我知道你是最怕孤单和寂寞的。如果你不开心,究和叔叔就会在你的身边,分担你的眼泪,听你诉说心事。”
罗衣泪流满面地喊了一声,他说:“究和叔叔!”
他又说:“我很挂念你!”
“假如能够在每日的梦境里见到你,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决不奢望更多更多的想法,只要那么一个这样的想法,只要那么一个,我期望在梦境里见到你,听你和我亲切地说话的声音。”
泪水越流越多,越流越伤心,挂满了他的脸。
草已拔完了,可是究和叔叔的坟墓却零乱不平,有的被雨水削去了一块,有的空空洞洞的,很不好看,于是罗衣在旁边捧了一手又是一手的泥土来填补,最后,究和叔叔的坟墓就完整了。
罗衣微微的一笑。
那么一笑,他眼前的一切又有点变化了。
慈祥而又和蔼的族长站在他的旁边,说:“罗衣,你终于回来看你的究和叔叔了,他去世了很多年,离开了你也有很多年,不知他在另一个世界里生活得如何呢?快乐还是开心?他不和我们说一声就走了,当时的我实在无法接受这是现实,但终究是现实,我不得不接受。罗衣,族长老了,可能命不久矣,如果我真的去了见你的究和叔叔,你就要好好自己照顾自己,我和你的究和叔叔会永远祝福你的。”
说完,族长的视线开始模糊了起来,他的身体连站稳的力气也没有,笔直地倒了下去,当他在倒下去的时候,他知道自己的寿命只可以维持到这里,他皱纹的脸上有着担忧的神情,似乎在对罗衣说话,说:“我最不放心的人还是你,罗衣。”
罗衣激动地抱住了族长,刚刚的笑容消失了,他泪流满面,声音嘶哑地说:“族长,族长,族长……”
不论他喊了多少下,心有多痛苦,族长都不会睁开眼睛看他一下,因为族长已经和究和叔叔一样永远地离开了他。
罗衣悲愤地说:“为什么?我最亲的人都要离我而去,这不是我希望的结果,这不是我希望的结果……”
他望着族长,又望了一下究和叔叔的坟墓,他的心如同刀割一样。族长与究和叔叔都是最疼爱他的人,偏偏就是最快永别了他。这一刻,他仿佛觉得自己身在黑暗与绝望的深渊里,爬也爬不上去,双手损得遍体鳞伤,还流血了,还打进了他的心。左额上的疤痕本来已痊愈了,但现在又在血流不止。突然,有一丝曙光向着他飞来,帮他冲出了黑暗而又绝望的深渊。他想起了婆婆曾经教过他的一招魔法学术,天空破,它可以用力量来维持人的生命,但使用者每试一次就会折损十年的寿命,负出相当大的。
于是罗衣不顾一切地为族长续上生命,只要族长能够醒转过来,他完全不在乎自己,包括自己的性命。
慢慢地,罗衣看见族长张开了眼睛来,他笑容满面地说:“族长,你醒啦!你知不知道我刚刚很伤心。”
族长迷迷糊糊地说:“我不是死了吗?为什么我还会在这里的?”
罗衣说:“你不会死的,因为罗衣是不会让族长你离开我的,你是最疼爱我的好族长,我不要你走,如果可以,我就希望每时每刻都见到你。”
“我也不想抛离下罗衣你一个人,孤独的感受是挺难受的,族长理解你的苦处,明白你的心。”族长对罗衣说。
“那么,我们以后也不分开,相依为命,一起快快乐乐地过日子,好吗?”
谁料族长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罗衣又是使用天空破的力量来续长族长的生命,这样,族长的呼吸缓和了过来。
族长说:“你的父母在不知道遥远的无限海尽头,世上除了我之外,你就别无其他的亲人,如果我不和你相依为命,还有谁和你相依为命呢?”
罗衣微笑的流泪了,他说:“族长你是世间上待我最好的人,和婆婆一样那么疼爱罗衣。你病了的话,我会一直陪伴在你的身边,照顾你,喂你吃药,等到你的病完全痊愈了为止。”
“你不讨厌我老了,麻烦了吗?”
“不会,绝对不会,我能够照顾到你,是我的幸福才对,只怕不知族长你肯不肯让我来照顾你。”
族长欣然笑了,说:“你那么听话,我想不让你来做也得让你做啦,到时你可要服侍得好一些。”
“一定。”罗衣很爽利地说。
“见到你开心,族长也感到很安慰了。”说着说着,族长的呼吸又是急促了起来,他越来越辛苦似的。
罗衣慌忙地使用天空破的力量来挽救族长,却被族长阻止住了,只听族长说:“你不必再这样做了啦,我已经不行了,无谓浪费你的力量,收回你的手吧。”
然而,罗衣摇了摇头,说:“不可以。”
“你又不听族长的说话了。”族长气促促地说,还有点怒气的样子。
罗衣只好收回了手。
族长微笑着,说:“这才是乖……孩……”
他的话未说完,就不能再说了,以后也不能够。
罗衣抱着族长的身体痛苦了起来,心如刀割,他认为,他救不了族长,自己一个人生存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呢?
于是,他召唤出了剑,正要准备自我了结的时候,他听见了难过的哭泣声,是在不远处发出来的。怎料眼前的一切随着那哭泣声的伤心而逐渐模糊并消失了,周围仍是空旷得只有流动的斑斓色彩。
罗衣的身边什么也没有了。
一个人蹲在前面抱膝痛哭着,罗衣走过去问他,说:“你为什么哭了?”
那人满眼通红的回过头来,说:“因为你伤心了,感染了我,所以我也哭泣了。”
“为什么?”
“对不起,你刚才见到的一切都我贪玩而幻变出来的,我偷窃了你的心境,你惩罚我吧。”
“你是谁?”
“我的名字叫做木末,普敉族人。”
“而我是罗衣,古洛族人。”
“惩罚我吧,罗衣,是我勾引起了你的伤心事。”
“既然你知错了,我也不想那样做。其实,我伤心和流泪又何止这么少,不过我已经习惯了,不会介怀的。”
木末站了起来,擦干了眼泪,说:“我在这里守护着幻雪樱已很久了,可是没有人来陪我,不经不觉我开始有点孤单和寂寞,怎料又遇上了你,就一时兴起而玩弄得有点过分,你不怪我吗?”
“不怪,人谁无过哩。我来这里是想找寻幻雪樱的,你知道吗?”
“当然,我是幻雪樱的守护使者,又怎么会不知道呢?”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