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帝女-第2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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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皇帝外祖父下旨,为褒奖外孙在平定大金川着的卓越功勋,所以晋封一等伯纳喇盛熙为三等侯爵,并赐封号“勇冠”,取勇冠三军之意,是为勇冠侯。
这个虚岁才十四岁的小崽子,去西南溜了一圈,就收获了一个威风凛凛的侯爵。
不管怎么说,这对公主府而言,的确是个大喜事,不过这新鲜出炉的勇冠侯却可怜得紧,屁股伤得厉害,连进宫谢恩都难,传旨太监将此事回禀了皇帝陛下。雍正只当自己女儿是责怪外孙父丧之际,却没有立刻赶回来的缘故,倒是颇有几分怜惜这个外孙,便赐了许多伤药给盛熙。
因为盛熙晋爵,公主府倒是收到了一大批贺礼,连和鸾都代替身子不爽利的额娘董鄂氏送了一尊白玉马上封侯,倒是应景得紧。
和鸾如今出落得当真是愈发标致了,只是因为近来的变故,瘦了许多,下巴都尖了。
宜萱怜惜地问她:“你额娘还好吗?”
和鸾轻声道:“已经好多了,多亏阿玛这些日子来常常陪伴额娘。”
宜萱轻轻点了点头,庭兰还年轻,只要时儿对她好,她日后还会再有儿子的。人总要往前看,不是吗?因为知道了,永不了几年,她便能够再和子文重聚,宜萱心头阴霾一扫而空,倒是能乐观得看待一切了。
和鸾突然歪着脑袋问:“姑姑,我听说表哥不小心把屁股摔了,我能去看看他吗?”
宜萱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两声,盛熙当然是被他揍的,只是对我宣称摔了屁股罢了,“熙儿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不过可不巧,他一早就去了勇毅候府,今儿是他堂哥次子的抓周。”(未完待续。。)
三百一十九、表哥表妹
宜萱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两声,盛熙当然是被她揍的,只是对外宣称摔了屁股罢了,“熙儿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不过可不巧,他一早就去了勇毅候府,今儿是他堂哥次子的抓周。”
盛煦如今已经有世勋、世勉两个儿子,都是佟佳令兰嫡出,还有一个庶出姐儿,已经三岁。今儿正是世勉周岁,因只是晚辈,宜萱也就没去,只叫熙儿带了贺礼去了。
和鸾白皙的小脸蛋上有些失落,娇俏年华的小姑娘,如今当真是一水的标致水灵,纤长乌黑的睫毛扑闪扑闪的,仿佛一双灵动的小扇子。巴掌大的小脸蛋上盈着玉质般莹润的光泽,仿佛扑了珠光点点,纤细的柳眉如画,微挺翘的琼鼻可人,粉嫩嫩的小嘴唇微微嘟着,似乎有些不大乐意。
宜萱是看着和鸾长大的,疼她就像疼自己的女儿一般。但和鸾如今,也是情窦初开了。只是她和盛熙……小时候一起玩玩闹闹也就罢了,可如今熙儿可都十四了,在这个时代都是可以成家立业的人了。
心里低低叹了一声,这种表哥表妹的……还真是叫人蛋疼。
和鸾闷声不吭离开了公主府,那那小脸蛋小模样也着实叫人有些心疼。可近亲结婚这种事儿,宜萱想想萨弼,最终只得冷硬下心肠。
虽然李咏絮和时儿生的女儿是健康的,但这种几率,宜萱不想去赌。
回到端亲王府,和鸾坐在董鄂氏身旁的绣墩上,她很是委屈地道:“额娘。我这回又没见着熙表哥……”
董鄂氏正坐在临窗的罗汉床上,腿上盖着大红锦衾。一手护在小腹上,眉心为之一蹙。“大公主她……该不会真瞧上夸岱的孙女了吧?”
“谁?!”和鸾立刻竖起了耳朵,两腮气鼓鼓的。
董鄂氏思索片刻,便道:“就是盛熙他堂嫂的妹妹,好像是叫佟佳令茹,也是宫里皇贵太妃的侄孙女。”
“额娘!”和鸾扯着董鄂氏牡丹缠枝纹织锦缎阔袖,一双水汪汪的眸子满是撒娇之色。
董鄂氏低头看着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等我坐胎满三个月,便进宫跟你皇玛嬷提这个事儿。皇后娘娘总不至于不疼自己的嫡孙女吧?”——董鄂氏脸上扬起了自信的微笑,虽然鸾儿现在年纪还小了些。但盛熙已经到了该娶妻的年纪了,若不早早定下,她心里是如何都不安心的。大清的公主、郡主,多半都是要远嫁蒙古的,她这个做母亲的,自然不愿自己的女儿也饱受远嫁之苦。何况——她更要为自己腹中的孩子做打算不是吗?
永珪的死,是董鄂氏心头一大痛楚,不过她亲手设计掉了高氏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叫宝亲王断子绝孙之后。也便渐渐归于理智了。趁着弘时对她的怜惜和愧疚最浓的时候,她怀上了这个孩子,如今才一个多月的身子,董鄂氏却是万分小心。生恐一不小心动了胎气。
这时候,底下一个十**岁的侍女进来低声禀报道:“宝亲王遗孀殁了。”
董鄂氏低头看着锦衾上的多子多寿纹,只默默道了一声:“知道了。”虽然西鲁特氏与她本无仇怨。但爷要为她扫除后患,她自然是不介意如此的。
董鄂氏抬头问:“爷这会儿应该回府了吧?”
侍女脑袋低得几乎要埋进胸膛里。她低低道了一声“是”。
董鄂氏怅怅叹息,“又去了纳喇氏房中?”
侍女瑟缩着。不敢回话。
董鄂氏苦笑了两声,自打他又有了身孕,也对他便又跟从前一般,只剩下相敬如宾了。她做的事儿,虽然爷遮掩了下来,也心里终究是恼了她吧?可她的儿子被人害死了,她如何忍得下去?!
和鸾咬着嘴唇问:“额娘,阿玛为什么那么喜欢纳喇氏?喜欢了那么多年,他都不会腻吗?”——和鸾是董鄂氏的女儿,自然不可能对纳喇氏有什么好感。
董鄂氏看着女儿俏生生的脸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是啊,为什么呢?额娘也想知道。”——这府里的女人,哪怕是她这个结发妻子,也难免未老恩先稀,一代新人换旧人,却总换不下纳喇氏这个旧人。
和鸾撅着嘴巴道,“额娘,我讨厌她。”——她霸占了阿玛,那个襁褓中的五妹妹也夺走了阿玛对她的疼爱。从前虽然也有和鸳、和鸯,可在和鸣出生前,她才是阿玛最疼爱的女儿。可自打和鸣出生,便取代了她的位置。
董鄂氏认真地叮嘱道:“这话,到了外头,不许对任何人说。”
和鸾点头道:“我明白的,额娘。”——皇家的女儿,生在妻妾争斗的后院里,没有哪个是全然单纯的,既然被董鄂氏小心地保护着,不让她沾染不干净的东西,可很多事情,和鸾都隐隐明白几分。
董鄂氏面带微笑,她握着和鸾柔软的小手,满目慈爱地道:“鸾儿,额娘不会叫你远嫁蒙古的。有额娘在,一定能叫你嫁盛熙为妻。”
和鸾薄薄的小脸蛋红通通的,她忸怩地道:“可姑姑她……好像不喜欢我和熙表哥接触。”
董鄂氏也露出不解之色,“大公主随你素日的疼爱,也不像是的假的……怎么如今对这事儿却避之不及呢?盛熙能尚主,是莫大的荣耀,对他只有好处。何况你和盛熙从小一起长大,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了。”
董鄂氏自言自语,心中愈发是百般不得其解,“罢了!倒时候只管求得皇上赐婚也就是了。”
和鸾面红耳赤,却小声地道:“额娘,熙表哥身边有个漂亮侍女——我不喜欢!”
董鄂氏听了,却板起脸来训斥道:“拈酸吃醋可是要不得的!”说着,她轻轻叹息了一声,“这些事儿,我也是时候该教导你了。”——从前只将和鸾当成孩子一般宠溺着,如今她也不小了,女德也该立起来了。
公主府中,宜萱在长乐殿等儿子回来用晚膳,却左等右等都没个影儿,宜萱正想遣个人去勇毅候府问问,到底是怎么了。正在此时,侍奉熙儿的锦屏回来了。
锦屏如今正是出落得一枝花的年岁,正是刚刚投出女人魅力的年纪,不像那些小的,都还是娇憨的小姑娘。锦屏上前跪下来道:“公子爷多吃了几杯酒,醉得不省人事,侯府老夫人做主给留下了。”
“他他拉氏做主……?”宜萱低眉一忖,既然是他他拉氏,想必是没什么问题的。宜萱心下稍安,便叫跪在地上的锦屏起来。
宜萱微微摇头,“盛熙虽然有几分酒量,也到底是个半大孩子,你怎么也不拦着些?”
锦屏低垂着脑袋,她咬了咬嘴唇,突然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公主恕罪!其实、其实——公子爷是被人给灌醉的!还差点被人引进佟佳格格更衣的厢房!幸好被老夫人发现了,这才没有闹出丑闻。”
锦屏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个干净利落,宜萱却是气了个够呛!佟佳格格?想也知道是盛煦媳妇的妹妹令茹!!盛熙被灌醉?还差点进了佟佳令茹更衣的厢房?!虽然锦屏没说是谁灌醉了盛熙,又是谁引盛熙去厢房的,可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盛煦媳妇佟佳氏决计脱不了干系!
锦屏又磕头道:“都怪奴才一时不查!勇毅候夫人说几个女红新花样要赏赐给奴才,公子爷便叫奴才去了!可奴才折回来的时候,就出了这样的事!他他拉老夫人遣奴才回来给您回禀一声,说是已经把公子爷留在她的后罩房里暂且住下了!”
“简直是混账!!”宜萱气得胃都疼了,佟佳令茹那个丫头,宜萱也着实考虑过要不要日后给自己做儿媳妇,虽然和佟家也有些血缘关系,细细算来,令茹也算是盛熙的表妹,不过是已经出了三代旁系了,结婚也没什么太大问题,而和令茹——也算是门当户对了。
可宜萱没想到,竟然出了这种事儿!盛熙才十四,佟佳那丫头也才十三岁啊!!
幸好他他拉氏出手及时,否则若真叫盛熙坏了佟家丫头的闺誉,倒时候宜萱也只能捏着鼻子答应这门婚事了!!
被人算计逼迫的滋味,着实叫人气结!
锦屏仔细观察了宜萱的脸色,察言观色之后,锦屏小声儿地道:“佟佳格格也是哭着离开侯府的,听说和勇毅候夫人吵了一架呢。奴才瞅着,佟佳格格年纪还小,应该不是有心计的人。”
宜萱深吸了一口气,暂且按下这口怒火,“这点本宫自然晓得!”——佟佳小丫头没这些个心计,可佟家人的算计却深了去了!!
佟家怕是也觉得无论怎么争,自家的孙女也是决计争不过皇上的孙女的,所以才豁出脸去,想出了这样的法子!!
不得不说,这法子虽然不要脸,可成功的几率却是极高的!有勇毅候府的女主人做内援,又是抓周宴这种人多繁杂的日子里,只是没想到侯府老夫人虽然不管事,眼睛却明亮得紧!(未完待续。。)
三百二十、拖延婚事
第二日一大早,是盛煦亲自把堂弟盛熙给送回了公主府。
“是侄儿教妻无方,请婶母责罚!”盛煦直接便跪了下来,疲惫的脸上满是愧疚之色。
熙儿见状,也忙跪地,“额娘,是儿子不该逞豪气,喝了那么多酒,才……差点坏了佟佳格格的闺誉。”
眼前这两个孩子,都是宜萱看着长大的,盛煦素来品性稳重,孝顺、也爱重发妻,这事儿宜萱虽然有气,却也断断没法对盛煦发火的,便抬手道:“既然没酿成恶果,这事儿我也不计较了。只是煦哥儿,你媳妇总心向着娘家,可不是一家主妇该有德行!”
这个时代,讲究嫁夫随夫,何况盛煦对佟佳氏一直极好,如今的两个儿子都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唯独只有一个庶出的姐儿罢了,还是家生的姨娘所出。
盛煦垂首道:“额娘昨晚就下令,叫令兰去祠堂思过了,只不过到底不是什么好事儿,只对外说是她身子不适,需要静养。”
宜萱轻轻点了点头,他他拉氏出事的确叫人没话说,宜萱指了指旁边的一溜南官帽椅,道:“别跪着,都坐下说话吧。”
盛煦见宜萱已经消了气的样子,总算松了一口气,这才上前小心地坐下半个屁股,他自责地道:“其实令兰的心思打早就有了,是侄儿没早早警告打消她的念头,才有今日这种事儿。”——这事儿额娘当真是怒不可遏了,若非她拦着,只怕就要动用家法了。额娘是看在两个孙儿的份儿上,念着令兰的生养之功。才只叫她去跪祠堂,对外也是瞒得死死的。
盛煦素来心疼媳妇。可这回的事儿,他也着实觉得自己的妻子做得太过了!他堂弟可不是寻常人,可是皇上的外孙、固伦公主的儿子,有堂弟和婶母在,纳喇氏才有前途可言,若真的坏了两房的关系,离间了兄弟之情,纳喇氏的败落只怕不远矣!
其实盛煦倒是希望堂弟能娶自己的小姨子,可令兰也不能用这样不干不净的法子啊!!这哪里是结亲。分明是结仇啊!!婶母的性子,眼睛里又岂能揉得下沙子?!
宜萱摆摆手道:“罢了,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