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驯夫记-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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际,只能在府中取乐,吃点酒席实在不算什么。
关柳满脸错愕,在她的认知里,女人就该守在灶上,若是遇到良人,会把酒菜拨出来一些,那稍差的,也能吃口剩菜。
自己上桌吃饭的机会,可以说相当罕有。
李氏却不管那么多,加上终于压过了郭浩儒一头,心里正畅快着,哪里允许关柳如此扫兴,她单手挽住了关柳,带了几分小女儿娇态的央求道:“好姐姐,就陪妹妹吃上一盅嘛!”
话罢,不容关柳拒绝的,李氏把她推上了上座,单手掐腰,指着一旁的食盒,不容拒绝的吩咐道:“志礼!你和大宝一起,把这个食盒给你爹爹送去,然后就在那里陪着他用饭,不用回来了。”
郭志礼摸了摸鼻子,这是发配边疆了吧!
他认命的拎起食盒,待出了门,又自然的递给了关大宝,关大宝认命的接了过去。
看着两个年长一点的少年走出了客厅,关柳的眼睛都睁圆了,把她们要吃的饭食拨出去一部分给当家的男人,这原本不是女子的待遇么!
莫名的,她心中却觉得舒爽至极,也起了喝酒的兴致。
三个妇人坐了上首,下边围坐了四个小儿,陆大爷从一上桌。那双眼睛就盯准了各色肉菜,什么酱猪蹄,红烧蹄髈,看的陆大爷口水直流。
要说他们陆家条件也不差,就是天天吃这些也没什么,耐不住他老爹总是招惹家里的母老虎,他姆妈对付他老爹最常用的手段就是吃素,连带着他也跟着倒霉了。
李氏一说开动。陆大爷的筷子立刻稳稳的伸了出去,夹起一只猪蹄就啃了起来。
梁直提起筷子拨了拨,了无兴趣的放下了筷子,这些东西,在他家里都不屑于去做了。
郭志彬却盯着关秀秀,看她望向什么菜,就给她夹过来,殷勤备至。
梁直百无聊赖的望着二人互动。心中无名火起,好啊,这小表妹虽然泼辣了点,但也不能那么容易就成了你姓郭的了吧。
他捅了捅一旁吃的正欢的陆大爷,陆大爷眼睛睁开,恼怒的瞪了小白脸一眼。爹说有小白脸在的地方就别想安生,果然没错。
梁直朝着郭志彬二人努了一下嘴巴,陆大爷漫不经心的看了过去,随即明白过来,郭大爷这是看上了小母老虎了吧。
不行,作为兄弟,他得拉郭大爷一把。
两个小儿各怀心思,却有着共同的目的,很快勾搭成奸。陆大爷仗着身手灵活。趁着上席的三个妇人不注意,偷摸倒了一碗酒来,又和梁直二人一人取了一碗清水。
二人端着碗,硬是挤入了关秀秀和郭志彬中间。陆大爷举起酒杯:“郭大爷,恭喜你今日战胜梁小儿!”
梁直手一顿,这人怎么说话的,这临时拉来的同伙就是不靠谱。
没等郭志彬说话,关秀秀在一旁恼了:“你们年纪小小,怎就学起大人喝起酒了。”
梁直赶紧把自己的碗送到了关秀秀嘴边:“我们以水代酒,不信你闻闻。”
关秀秀狐疑的看着梁家表哥,当真去嗅了嗅,不由放了心,只觉得三小儿颇为好玩,便也凑趣道:“郭大爷,既然陆大爷敬了你酒,那你就喝了好了。”
美人劝酒,色壮英雄胆,郭志彬豪气顿生,二话不说的夺过了陆大爷手里的碗,咕咚咕咚的一口气全灌了下来。
陆大爷瞠目结舌的看着郭大爷,半晌回过味来,发现自己的好搭档早已经躲的远远的了,哼,爹爹说的对,小白脸果然不是好东西!
陆棋风也迅速撤离,看的关秀秀满头雾水,回过头来,继续和郭志彬方才的话题:“你那算盘怎么画的那么像?”
郭志彬的酒劲还没上来,只觉得喉咙里一阵火辣,小腹之中如有一团火在烧,他舔了下干裂的双唇,笑嘻嘻的应道:“还不是给你写信,不是每次都要画算盘么,只是题目简单了些,我一下画完算盘,又无事可做,就想着不妨把算盘画的逼真些。”
所以才养成了他先粗粗的画上一个算盘的样子,再细细的勾勒的习惯么?
这么说起来,梁直岂非是作茧自缚,当初可是他执意要跟郭小儿通信讨论术数的。
关秀秀默然,现在的郭志彬和她记忆中的郭志彬越来越不像了,以前的郭志彬在科考一路上一门心思的走到了黑,经典古籍俱都背的磕磕巴巴,哪里还有闲工夫学什么术数。
“秀,秀秀,你,你真好看,嘿嘿嘿嘿——”
关秀秀一怔,转过头去,却见郭志彬白皙的脸上被染上了层层红晕,双眼艳光潋滟,笑嘻嘻的看着她,竟是颇有几分男色。
看到关秀秀看过来,郭志彬脸上笑容更盛,眉飞色舞的道:“我,我一定要娶你做媳妇!”
这小儿方才还结结巴巴,说起话来都变成了大舌头,又一脸呆傻,分明是醉的深了,转眼说起这句话却流利无比,仿若早已经在舌尖转了千百遍,只在这一刻说于她听。
所谓酒后吐真言,便是如此。
原来他从来没有放弃,一直在心里惦记着——
关秀秀心情复杂至极,却是头一次没有跳起来发脾气,她看着郭志彬一脸的醉态酣然,只会傻兮兮的看着她笑,咬了一咬牙,恼怒的看向一边:“你们谁给他喝酒了!”
陆大爷立刻举起双手叫起了冤枉:“不是你让喝的么?”
陆家家训,惹恼了母老虎要立刻认罪,否则后果很凄惨。
关秀秀瞪向一旁想要溜掉的梁直,恼怒的喊道:“表哥!”
陆大爷心中连呼痛快,小母老虎对上小白脸了,咬死他!
关秀秀深呼吸一口气,看着梁直粲然一笑,别人易被梁直这张花容月貌给欺骗过去,她还不知道如何对付梁大情圣么?!
关秀秀指着已经醉倒桌边的郭志彬道:“表哥,你把他送回房里,给他脱了外衫鞋袜,等下我弄了醒酒汤来,你再亲手喂他吃下。”
梁直眼睛都直了,上次叫他画小舅舅已经极为痛苦,这次还要他这一双举世无双的手去碰一个男子——
梁直觉得自己冰清玉洁的身子都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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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大丈夫能屈能伸
当日吃完酒,几人就在郭家宿下了,左右郭浩儒也住了书房。
第二日醒来,吴氏纳闷的看着外甥,关切的问道:“直儿,你这是怎了——”
梁直满脸惨白,眼睛下有两团青影,倒像是一夜宿醉,反观其他二人,陆大爷红光满面,郭大爷满面红光,映衬的梁直越发憔悴。
梁直真是满腹辛酸泪啊,他没想到小表妹竟然不是开玩笑,居然还派了极为暴力的陆棋风监督他,实在可恶。
李氏也关心了几句,梁直只推说换了床铺没有睡好,李氏便停了他的课,打发他家去,好好休息一日。
吴氏和关柳也随便辞行,带着关秀秀一起回了吴家,吴西顺问明了情况,直接拿了铺子里最好尺头,给关柳扯了几块去,关柳满脸感激,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姑嫂二人算计着日期,却是当日就赶回了家中,当下着手做起了莹娘的嫁妆,不比关莲莲出嫁时的寒酸,也不比吴东来娶媳妇,她们是男方亲戚,针线上插不了手。
这次可是实打实的做着嫁妆,吴氏索性喊了陈婉儿母女一起,连着关秀秀,加上关柳母女,几个妇人带着小女儿,每日里一起赶工,飞针走线,倒也快活。
吴氏绣完一针,抬起头来,不动声色的在满屋子的女人脸上扫了一圈,脸上显出几分得意来,虽然姑嫂和睦,妯娌相得,可私下里,谁又没个比较之心呢。
陈婉儿身子弱,动上一针都要许久。绣的东西也便精致,她手里此时正帮忙绣着个荷包,是准备莹娘过门后拿来送人的。
关柳母女手艺胜在精细,看的出来,二人平日里没少做那织补的活计,只是到底没见过世面,配色和花样方面差了些。
最后,吴氏的视线落到了关秀秀身上。心中涌起了满满的得意,这一屋子的妇人,包括她自己在内,手上的活计全都不及秀秀。
而秀秀也没有刻意的绣什么,她宛如一只蝴蝶,在几个长辈身边偶尔停留,有那难绣的,或是难以决定配色的地方。都由关秀秀出手,往往只看上一眼,便立刻解决了。
吴氏喜滋滋的想着,下次,就叫郭家相公的徒弟和她家秀秀比试绣工好了。
……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到了约定嫁娶的日子。在这之前,关家几兄弟就带着侄子们跑了几趟,把何家的房子修缮了一番,墙壁也粉刷了,窗户也重新糊了纸,莹娘亲手剪了窗花贴上。
知晓那破落户未必死心,关家兄弟有意的把围墙加高了一尺,若是站在门外,一眼根本看不到墙中情形。
一家人都穿的焕然一新。除了关老太太因年纪大了腿脚不好没有来以外。连关大嫂都来凑趣了,她吃了教训,如今倒是老实许多,抱着关小小安静的坐着。
莹娘不好意思的给关小小装了一口袋的瓜子和糖果。关大嫂连声谢了。
关山关林兄弟几个奔出村外,一直迎出了半里地,翘起脚看着,当听到锣鼓声响起时,兄弟几人又撒丫子奔回了家中,随便把大门给关死了。
新郎武纬自然无需坐轿,却也骑了匹高头大马来,旁边迎亲的队伍里有关家的长辈,却是被军士们抬起来,一路坐着软轿回来的。
这一队多达百人的送亲队伍立刻引起了何家坝子的人们的注意,只见随着他们的行进,原本还开着的大门一家家的关上了,有那好奇的孩童也被大人扯下了墙头,一扇扇紧闭的房门仿佛在说明何家族人的态度。
关杨兄弟俱都脸色一沉,这何家族人实在欺人太甚,纵使他们和陆千户有什么梁子,何莹娘也终归是姓何的!
反倒是武纬安慰着他们:“舅舅莫要担心,我们只管关门过自己的日子便是。”
他犹豫了一下,道:“若是我有任务外出,便把岳母和娘子接到军屯中暂居。”
关杨兄弟几个对望一眼,登时都放下心来,秀秀真是给莹娘挑了个好郎君。
到了自家门前,武纬骑在马上,有意的望了一眼周围紧闭的大门,高声道:“锣鼓敲起来,敲的越响,赏钱就越多,咱们今天就要好生闹上一天。”
他话音未落,便有伴当随手抓出一把铜钱,洒在了鼓锣班子前,瞬间,那鼓锣之声齐响,几乎要把头顶的晴天也生生撞出个洞来。
何族长愤懑的睁开眼,等着关紧的房门,他已经身居静室之内,若是昔日,应是一点声音都听不到才对,现在却还清晰的听到那锣鼓响声,他冷哼一声,道了一声鼠辈,复又合上了眼睛。
关家全员出动,武纬塞荷包塞的手都软了,眼见一只又一只小手从门下的缝隙中伸出,又不能不给。
终于,大门打开了,武纬摸了摸腰包里剩下的最后一个红包,暗道侥幸。
待他进了门,看到自己那如花似玉的新娘子,顿时觉得什么都值了。
武纬牵着红色绸带一头,牵着蒙了盖头的莹娘一点点的往前走去,一个嗓门大的伴当充当了司仪,一拜天地二拜高堂都喊得十分顺溜,到了夫妻对拜,却突然学起了女子的尖声,惹得堂里堂外一阵哄笑。
武纬看着对面小娘子露在外面的手死死的捉住了绸带一端,手背上渗着一片惨白,登时心疼起来,趁着下拜的功夫,把袖子往下一甩,拢住了二人的手,轻轻的捏了捏小娘子的手,低声道:“莫怕,有我呢。”
那顺滑的小手先是惊吓一样,往回一缩,随即又试探着往前伸了伸,捉住了他一根指头捏了捏。
武纬小腹一热,一股滚烫轰然烧起,让他几乎把持不住,幸好此时伴当闹够了,喊了声礼毕。
武纬小心翼翼的牵着红绸往新房中走去,不时的回头看着何莹娘,只恨手里的红绸太长,若是短一些,不,若是可以直接牵着莹娘的手,就不用担心她会跌倒了。
终于到了洞房之中,那送嫁来的数十兵丁都是素来于他交好的,加上关家的几个小辈,俱都挤在了斗室之中,几无落脚之地。
众人叫喊着揭开盖头,武纬从善如流的拿起了挑杆,轻轻一扬,还没看到新娘那张花容月貌,眼前一片红云飘过,接着手脚俱都被人死死按住。
他又惊又怒,叫了几个兄弟的名字,“你们做什么?!”
关家人亦是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幕,尤其是何莹娘,简直是措手不及,她方才娇羞的抬起头来向上一望,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军士们七嘴八舌的喊了起来:
“武哥,既然是入赘就要有个入赘的样子!”
“对,倒插门嘛,怎么能不让人揭了盖头!”
原来他们打的是这番主意,看着被五花大绑捆了结实的武纬,再看看他头上被蒙上的大红盖头,配合他身着红色新郎袍服的魁梧的身材,真是十分喜感。
关山关林等人俱都不厚道的笑了。
关秀秀憋住笑,捡起了喜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