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当道-第2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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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带了九个暗卫出来,而另外九个则是提前到预定的岛屿上等候接应了。熟料阴差阳错,预定的岛屿没去成,却带着这九位来到安子口中的原始森林开荒来着。
还好来的仅有这九位,一日三餐做全家十余人的饭菜就够爷呛的,要是十八暗卫齐聚,一日三餐二十多人的口粮,岂不是要把爷活活累死在锅碗前?
当然,这还不算日日来蹭白食的大肚皮和隔三差五来蹭白食的小肚皮。
“姥爷,娘,我回来啦!”
“姨姨,我送元宝弟弟回来啦!”
这不,说曹操,曹操就到!
二丫驮着元宝熟门熟路的径直驮到元宝的座位上,放下元宝好自觉的在元宝旁边位置上坐好,顺手拿起对面的茶水猛灌了一通,一抹嘴,解了渴了,待将茶壶茶杯放回原位时,抬头方见她那胖胖的五叔正一脸怒其不争的瞪着她。
讪讪的摸摸辫子:“五叔,你也在等着开饭呢?”见到糖醋里脊上桌,她两眼一亮,迅速抄起筷子就去插。
一个插不准,粘稠的糖醋迸溅到了对方的包子脸上。
包子般的胖脸蹭的腾起一股红晕。心虚的往一旁拾掇饭菜的女人脸上瞄了瞄,羞恼而呵斥二丫:“规矩点,你也不看看到谁家里!”磨磨蹭蹭掏出一块粗针脚的手帕,迅速低头蹭了蹭脸,包子脸又是一阵通红。
爷拾掇爷的,对于这叔侄俩的所作所为选择漠视。
“爷,要不我来吧。”三号暗卫蛮有良心的起身建议。
扶着酸涩的腰身起身,扭扭僵硬的脖子,锤锤快要断掉的肩膀,同意了他的建议。
剩下的八位暗卫大哥反射性的就要起身往厨房里奔。
“行了,你们坐你们的,屁股生疮坐不住怎的?剩下的馒头三号一人就能扛来,累了半日了,你们都坐好休息下,等馒头一上来就开饭……额,老太爷呢?元宝,去叫你姥爷吃饭去。”
元宝蹦下椅子一路喊着姥爷找他姥爷去了,二丫忙扔了筷子尾随其后。
摘了围裙搭在架子上,抽过半湿的毛巾草草抹了把脸,在元宝旁边加了把椅子,坐下。不动声色的环顾四周,满满当当的围坐了十五人,一个大家口。在这个大家口里,爷充当的是厨娘的角色,一日三餐做着十五人的大锅饭,一句话,自找的。
斜对面有高温度的视线投来,并且这股视线在某人的缓缓移动中正在缓缓的转为正对面。
“申医官,我家二丫给你们添麻烦了……”
“哦,不麻烦。”比起你来讲,二丫只是微不足道的小麻烦。
手攥在袖口里,在拿出与不拿出之间反复做着决定,连续深呼吸数次,终于憋红了脸几乎英勇就义般一股脑将袖口里的东西掏了出来,双手紧抓着盛放到对面人跟前:“请你收下它!”
视线慢慢凝聚到那用兽皮包裹的严实的东西,第一次是一串用彩色贝壳串起来的项链,第二次是闪着绿色荧光的动物骨头,第三次是一只毛茸茸的尚淌着血的熊掌……那么请问,这一次又会是个怎样的惊喜呢?
“天儿,怎么能乱收人家东西?快还回去。”中气十足的威严声自东厢绕过,九大暗卫反射牲起立问好,整齐划一的震响声惊得对面猪某人手一哆嗦,手里物件自由滑落到了桌面,从兽皮中倾斜出物件一角,由爷这个视角来看,貌似是把梳子,还貌似是半截。
起身扶着老申头在主座上坐好,给了对面一个无奈眼神,不是偶不收,是偶爹不让。
猪某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火速将兽皮连带里面的物件第一时间重新拾掇到自个的袖口,没事人般正襟危坐,憨憨的笑迎着四周投来的质疑目光。
“咳咳!”老申头入座,手淡淡一摆,“都坐下吧,今时不同往日,虚礼什么的,能免就免了吧。”
九人恭敬的颔首称诺,可下次他们的礼数依然照做不误。
“开饭。”
淡淡的两个字是二丫的最爱,同时也是对面猪某人的最爱。别看他现在貌似吃相斯文,那是他还存留着一丝的理智,想要在心仪人面前留下个好形象,等他吃到尽兴,哪里还管他什么理智不理智的,见到桌上的佳肴美食,用筷子插都不尽兴,只恨不得能直接动手抓!别怪人家吃相不雅,在爷一行人来岛上之前,广大岛民吃饭压根就没有筷子一说,吃饭用手是他们的传统,原始的很。并非爷所做饭菜是山珍海味佳肴美食,只是相对于这个饮食业相对落后的地方来说,爷那点半吊子的水平反而一跃成了高水准的了。这也是老申头为何不雇佣当地居民做饭,非得要爷累死累活当厨娘的重要原因,用他的话来讲,要他吃猪食,他宁愿饿个死儿!
午膳过后,元宝回房睡午觉去了,二丫恋恋不舍的辞别回家,九大暗卫开始了休息时刻,等下午三四点日头不毒的时候再出去打猎,安子则拍拍屁股不管不顾的拿着她那刚充满电的手机去玩自拍去了,老申头一如既往躲到后院阴凉的树荫下赏风景、忆往事去了,所有人都按部就班的进行着以往的活动,惟独那猪某人却转了性了不再赖着不走等吃晚饭了,吃罢晌午饭就摸着填饱的肚皮首次提前离场了。
异常现象当然得向老申头汇报。
躺椅上的老申头捋捋胡须,意味深长:“来这里也差不多三年了,对这的习俗还没弄得透彻?”
摇头,一知半解。
老申头接下来扔下个重磅炸弹:“半截梳子是求婚之意,等你们成了亲,他会将另外半截梳子再赠给你,合成一对,寓意成双成对白头偕老。”
一口唾沫呛得直咳。
“幸亏我来的及时,否则还不知要出什么岔子,等你收了那梳子,那你就真是回天乏术喽!”
点点头,劫后余生的抚抚胸口。
“不过,你也先别急着放松,那小子估计要回去搬救兵去了,你还是做好应对的万全准备吧。”
额?什么意思?难道要爷单枪匹马的对付那家难缠的主儿?
老申头别过身子,哼着小曲要入眠,爷死命的推搡他,不解决爷难题你休想睡安稳了!
番外:今宵酒醒何处 第二章 远方来客
安谧祥和的清晨,一家子照常围坐餐桌前心安理得的享受着爷的劳动成果。
短促而尖锐的哨声忽远忽近。
勺子挖满海鲜拌饭塞进嘴里,安子边嚼边手不停的朝着螃蟹的方位驶去:“在这通讯靠吼,交通靠走,保安靠狗的原始社会里,哎呦喂,竟然破天荒的听到哨子声!哎呦喂,难道这原始人开始进化了?”
九大暗卫在缄默中继续低头扒饭,小元宝带着未睡醒的迷蒙凤眼恹恹欲睡的趴在饭桌上,一口一口咀嚼着爷递到他嘴边的吃食,老申头一副老学究模样,一手擎着发黄缺角的《文宗二十五年》一手握着汤匙搅动着紫菜鸡蛋汤,时不时啜上两口,再唏嘘的将发黄书卷翻开一两页。
晨起的鸟儿开始叽叽喳喳的唠嗑了,屋顶上方盘旋的哨声继续不知疲倦的鸣叫着。
蟹黄拌进了海鲜饭里,安子又舀了勺虾酱:“你们说,他们还叫上个没完没了,还真当自个是警笛啊?”
元宝下巴磕在桌上,睡眼朦胧的看向安子:“干娘,咱要不要逃走啊,那群原始人马上就要拿着渔网来捕咱们啦……”
安子奇怪的回视:“乖儿子,你是不是没睡醒啊?还在梦里吧?别怕,那是梦不是现实。”
元宝艰难的打了个呵欠:“我记得上次被逮进渔网里的时候,好像就听见这样难听的哨声……啊哈——”
安子停止了进食的动作。
老申头从书中抬起了眼:“元宝啊,你会不会记错了?”
“额,不会啊姥爷,你也知道元宝是过耳不忘的啊……娘,元宝吃饱了,要去睡……”含糊嘟囔着,元宝张开两条短胳膊不依不饶的要人抱。
竖耳细听,貌似外头还真响起嘈杂的脚步声以及抄家伙的声音,喧哗的呼喝声也忽远忽近……
安子彻底停止了进食,老申头深沉着脸陷入老谋深算的无人境界,九大暗卫从碗筷中抬起脸抬头挺胸同老申头一块深沉,爷直接无视元宝的要求开始不慌不忙的收拾盘碟碗筷。
“老太爷,要不要……”
三号暗卫按捺不住,老申头凝神静听外头半晌动静,抬手制止:“切莫轻举妄动。脚步声走远了,说明并非是冲着咱们来的。闲事莫管,吃饭。”
闻言,桌前其他人齐刷刷的将目光聚集到爷手里收拾的碗筷上。
“要不,将碗筷重新再发给你们,再接着吃?”爷好心建议。并付诸于行动。
众人目色纠结。
老申头老手一挥:“滚去刷碗去!”
爷忍辱负重,一言不发捧着碗筷而去……
酉时将过,黑色孤星已经披露窗棂,远去的脚步声和喧哗声方自远处渐渐归来,而这时申家已经开始了晚膳时间。
“你去院子里抬头看看,睁大眼看看月亮出来没?都什么时辰了!你想饿死一干人吗!”饭一刚上桌,老申头就吹胡子瞪眼的发火,尤其在嚼了口炸春卷后,呸的一口吐出,直接摔盘子打碗,又吼又骂,那刻薄的恶毒模样活像高门大院那虐待儿媳的恶婆婆。
缩在角落里默默嚼春卷的爷连大屁都不敢放一下,谁叫前些日子那胖猪头的酋长娘来提亲的时候爷贼没道义的躲了出去了呢?害的老申头单枪匹马的应付那母老虎的狂轰滥炸,被冷嘲热讽不说还遭到了那只母老虎的恐吓威胁,直气的八十多岁的小老头差点二度中风……爷的不对,爷的错,让他发点怒气解解怨气理所应当,爷不应该还嘴。
其他人皆秉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个人自私主义原则装聋作哑的嚼春卷,唯有三号暗卫稍微拾掇起那么丁点的良心接过话茬:“老太爷,今日打得猎物比平时多出三倍。”
老申头不冷不热的斜眼过去:“满山遍野的除了猴子就属你们几个跑得快,就算你们拎回一屋子野兔野鸡也不稀炫!”
元宝:“姥爷,那天我看见三号大哥哥比猴子跑得还快。”
三号牛肉满面。那天他不就是心血来潮撵着猴子满山跑吗,怎么就叫这小祖宗瞧见了?
安子:“老太爷,其实三号的意思是说,今日这岛上的其他人都去集合去了,所以这几个山头就被他们哥几个包了,因而打得猎物比往常多了好几倍,是吧三号?咦,说起这事倒是奇怪了,这岛上究竟发生什么大事了,怎么几乎惊动了整个岛上的岛民?一个下午的他们都去干什么去了?难道发生战争了?”
话音刚落不过半会,先前欲行欲近的喧哗声似路过申府绕道左隔壁,人声喧杂中间杂着刺啦作响的锯木头声,兼之伴有叮叮咚咚疑似穿墙凿壁之声……
桌前几人面面相觑,莫不是母酋长带领一干虾兵蟹将来拆房子来着?
安子面色僵硬:“老太爷,若是没记错的话,貌似、貌似咱家左边没人家吧?”
元宝白眼一拨拉:“干娘,这还用问吗,咱家所在的这条街上总共就三排房,咱家是最后一排,最后一排房总共住了两户人家,咱家右边一户,那咱家左边还能有人家?”
安子一把夺过元宝拿在手里正啃着的春卷:“就知道吃,咱们家生死存亡的时候到了,没瞧见大家都愁眉不展的吗,你还好意思的吃春卷?”
元宝不服的往旁边一指:“瞧,我娘都吃了三个了!”
爷当即吞掉口里残物瞪着眼珠子唬过去:“你哪只眼睛看见了?!”
老申头抢在元宝前头拍桌子:“我们十二个人二十四只眼睛都看见了!”
爷立刻乖乖焉在那装葱。莫敢再言。
“你们几个出去看看,隔壁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闹腾的,还让不让人安生了?出去看看就回来,毕竟是在别人地盘上,尽量别跟人家起冲突。”
几个暗卫即刻起身:“喏!”
就在几大暗卫出去不足片刻,元宝的筷子刚夹了块鲤鱼肉尚未来得及送入嘴里的功夫,院子里似乎响起了争执声,隐约火光灼灼,伴随的似乎还有兵器交戈的声响。
老申头面色一沉,筷子重重一搁,刚欲发飙令剩下的暗卫将先前暗卫拎回来,只见先前出去的暗卫们却折身回来,而他们的后面却躲躲闪闪的跟着一个人。
面对老申头质问的不愉眼神,进来的暗卫们脸上余留着刚刚尚未消弭的肃然杀气,猛然向两旁一闪躲,后面的人不设防连滚带爬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老、老怪!”老申头激动伏案而起。
“医怪仙!”
“怪爷爷!”元宝欢喜的当即跳下椅子,挥舞着双臂又蹦又跳的冲着那人而去。
冷不丁出现在这些人眼前的正是消失了一年多的医怪仙。
一如既往的穿着打补丁灰白短褂挎着土黄色药箱的小老头,在迎接他的这些激动热忱的目光中不自觉的别扭了起来,讪讪的摸摸光亮的脑门,嘿嘿的笑着。
久别重逢的激动与喜悦自然是不言而喻,只是疑惑于退居两侧的暗卫们那异常冷肃的神情,老申头眼神意味深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