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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奸臣当道-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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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杀进来的。”漫不经心的说着,坐在床沿上,指尖不离那柔软的唇,眼角上吊,魅笑的轻狂:“听说你在姓莫的家里住过一阵?”

【异地篇】 第四十八章 怨

头一偏躲过他指腹的纠缠,懒懒打个呵欠,眼皮耷拉:“嗯,是住过几天。”敢情是来兴师问罪的。快马加鞭赶来的头等事就是来质问爷,精力倒是充足的很。

细细抚摸着散落于枕边的如锻秀发,俯下身凑近鼻尖深嗅着,隐匿在黑暗下的面庞透彻出几些幽暗:“那几天一定过的很快活吧?”

“你是来找茬的吧?”纯粹没事找事,不想让爷好过是吧?

幽幽一声嗤笑近在耳畔,未及爷从这幽冷一笑中听出什么,耳垂一酥,滚滚热气吹拂而过,伴随的是他近乎催眠的低喃软语:“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阳奉阴违的人。光明正大给我使绊子的人我或许还可以饶恕,但是敢背后给我搞小动作的人,一旦落到我手里,绝对不会有好下场。”说到最后声音骤冷,最后几个宇几乎是咬牙迸出,在这寂静的深夜里,无端的让人感到股阴森味。数秒钟的沉默后,低低沉沉的声音再起,虽秉承着一贯的磁性,可那幽幽的语调听到爷耳中怎么听都能听出一种恐吓意味,“我儿时的那些过往想必你多少也是有所了解,像我这种阴暗地呆久了的人,别的不敢说,提防人的功夫却是学的八九不离十,这么多年来跟我玩阴的人不计其数,可但凡设计我的,除了些不宜动的,其余仝都去了他们应该去的地方。”

说到这,他顿了顿,一把拉开自已的衣襟露出雄健的胸膛,手钻入被窝拉出爷的一只手覆上他的左胸,掌心下那凹凸的疤痕赫然是爷当年的罪证。心里惊且疑,他啰里啰嗦的讲这么一大通,难道真正目的是为何和爷算当年的旧账?

似乎感到了爷疑惑和不安,他幽微的弯了唇,抓着爷的小手在那块疤痕上来回摩挲着,眸光几许迷离,似乎陷入了回忆:“这是你给我的一生都磨不掉的印记,你利用我的信任反过来狠狠踩了我一脚,穿琵琶骨,逼我换女装招摇过市,那刻深入我脑海中的不是身体上的疼痛,而是你给予我的耻辱……”

幽幽的说着,猝不及防,他俯身含住了爷的唇,逗弄的同时含糊的说着,“所以在南陵遇上你,得知你身份的时候,我有那么刹那是想过要报复的,可最终我鬼使神差的放过了你,我在心里为你开脱着,是我下魅情在先,所以你此举勉强可以原谅……”

唇蓦地一痛,隐隐铁锈味窜入鼻间,这才后知后觉到爷那可怜的唇恐怕是被他吮破了吧。忍了一口怒气,要不看在他今晚失常的似乎有发疯迹象的份上,爷早就连吼带踢打的冲着他过去,岂容他深更半夜唠唠叨叨不停的?究竟是受什么刺激了,竟这般反常?

狠狠舔舔那殷红的堪比桃花瓣的嫩唇,看不请的几抹阴霾藏匿于眉宇间。撑起身定定的看着身下人,薄唇微勾:“得知你趁乱潜逃,我提了阔刀立刻就冲了出去,在我司寇殇背后耍花样,我不介意告诉你死宇怎么写。”

触上他阴厉的眸光,脊背一凉,下意思的抓紧被子,身子绷紧成戒备状态。心里划过一丝庆幸,幸亏当时逃的顺利,若是被他当场捉住,以他阴毒的性子,恐怕爷真会死无葬身之地吧。

“呵呵,小天天怕了。”忽而魅感的笑了,可笑却未达眼底,流光暗转的眸子隐约有残忍流动:“放心,刚我是唬你的,我怎么舍得要你的命,我只要你的一双腿就足够了。”没了腿,你还能跑去哪里?鲜红的舌尖舔舔唇,妖魅的目光若有似无的顺着爷裸露在外的脖颈向下扫去,在约莫扫至藏在被余下的双腿时几抹戾色一闪即逝。

他阴森的语调本就令爷的心提了又紧,配合上他那诡异而不怀好意的目光,爷即便有再好的心理承受力,在这样诡谲的氛围里恐怕也得支离破碎。双腿下意识的蜷缩,期盼的目光也不由自主的往窗外门外扫去,希望子熏能在爷阵亡前快点死回来救驾……

“可待知道了你怀了我的骨肉,要惩罚的念头立刻就消弭的一干二净,我再一次的在心里为你开脱,你是为了我们的孩子不受欺凌所以才要潜逃。”冰凉的指腹划过爷的耳廓,他的声音陡然阴森了起来:“可你却公然承认你喜欢那个老男人,让我自欺欺人的梦完仝破碎!这还不止,你竟敢再一次的抛下我,跟着姓莫的跑了!你告诉我,这一次我拿什么来为你开脱!”

一声比一声严厉的控诉骇的人心都开始颤动。

仓皇对上他阴寒至极的厉眸,唇嗫嚅着想要为自已辩解,可唇动了半晌,一向伶牙俐齿的爷到头来竟不知该从何说起。茫然的看着阴沉满目的他,他的震怒在爷看起来是莫名其妙的,他的质问在爷听起来甚至有些荒谬,怔怔的看着他,在他不耐的将要暴走的前刻,轻飘飘的反诘:“爷好像不欠你的吧?难道你就没有想想,一切,都是你一厢情愿——”

眸子阴寒的骤缩!

一厢情愿?!她言外之意莫不是说是他自作多情,如今心里那如蚁噬的痛都是他咎由自取?!

骨节握的咯嘣作响,嗖的下从床上起身往外走去,他得出去泄泄火,在这多呆一刻,他可不能保证下一刻他的拳头不会挥上她那小巧的脑袋瓜!

在行至门前,他突地顿了足,一半被月光拂照一半隐匿黑暗中的面庞诡异莫名:“事不过三,可我容忍了你再三再四。背着我耍花样恐怕是你的乐趣所在,唯恐你乐在其中不能自拔,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小天天,千万不要将主意打在我头上耐

后面他似乎还嘀咕了句什么,可因隔得甚远他声音又刻意压低,爷也没听的清楚,待想抬头询问,见的只剩他扬起的红袍一角——

经他这么夜半一闹,冷汗湿了背后一片,睡意全无。

索性坐起身拥被看着窗外皎洁的月色,静静沉思,理请脑中如麻的思绪。

隐隐的感知,司寇殇他仿佛知晓了什么……

破晓时分,子熏一身破烂的破门而入。见了他,爷也顾不上跟他算账,草草卷了包袱,一把抓起他脚步匆匆的往申府方向奔去。

“主子,慢些,当心您身子……要是您着急,干脆属下驮着您去……  ”

猝然停了步子。早说嘛,害的爷浪费了这么多脚力!

见爷突然回来,七叔掩在眉宇间的讶然中也带了些不易察觉的喜色。

“回来就好。管家,去暖音阁收拾一间屋子来,门窗都开着透透气,屋内用曼华香熏一遍,纱帐全换成湖蓝色,床扯掉换成我房里的暖玉床,拿套蚕丝被褥过去,被褥拿去前先晒一个时辰,暖炉点上,但温度不要过高,吩咐下人烧热水,浴桶周边的地面不能有扒还是铺上毛毯妥当些。”不厌其烦的谆谆嘱咐,末了,加了句:“吩咐下人手脚麻利点,一切收拾妥当后退出暖音阁,还有,不得喧哗。”

管家眼里闪过讶色,不着痕迹的扫过那娉婷而立的女子,掩住狐疑,恭敬的应了声,带着下人火急火燎的准备去了。

低低叹了声,细心如斯的男人让人如何舍得放手?

暗叹声造化弄人,面上不显半分,微微颔首:“七叔,要是那人来了,还劳烦七叔帮忙挡下。”

目光在衣衫破烂的子熏身上流连片刻,请洌的眉微皱,“他还没那个胆子敢私闯申府。”

那种人一旦发起疯来,又有谁能说的准呢?

这话当然不好当着七叔的面讲,讪讪的笑笑,目光不经意一转,隐藏在廊角处的一抹粉色令爷一僵。

感到爷的异常,七叔意识到了什么,目光倏地变得凌厉,径直逼向那缩头缩脚的人影。脸色难看的打紧,打个手势,嗖的下从天而降的黑影快速闪去,下一刻只听女人的一声惊呼,黑影携着人影趋近。

嘭——

未等女人站稳黑影就松了手,失了平衡的她猝然倒地,额头磕破,蓬头乱发,狼狈不已。

“谁准许你出来的?”一宇一句清冷,一语一言无请,盯着坐在地上黯留泪的女人,七叔清华的面上不耐而厌恶。

无情的斥责令多日来的委屈化作一腔悲愤,猝然抬起头,泪痕满面的她竭斯底里:“不许不许不许!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不是犯人,我做错了什么,你凭什么要限制我的自由,凭什么!”霍得转向一旁静立不语的爷,布满血丝的眸恨意浓浓:“还有你!蛇蝎心肠的贱人!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就算你不念我们血脉相连,但最起码你也不能仇视你的同乡人!冷血!没有人性!呸!”

对他吼他或许还可以容忍,但这个女人不怕死的对着天儿大呼小叫,简直是不知死活!

厉色从清眸中闪过,上前欲给她教训,可脚步尚未抬,一只手臂就软软的挡在了他的身前,阻止了他的动作。

“我没有要煎你,更没有仇视你的意思,不要将我当成你的假想情敌,

更不要趁机撤泼,将你对莫子谦的怨转嫁到我的身上。你看看你如今成什么样子?跟大街上骂街的泼妇有什么区别?犹记当初你巧笑倩兮的模样,单徒天真,短短几月功夫而已,即使经历很糟糕,难道你就能磨去你的本性,自暴自弃了不成?”根据些蛛丝马迹能这么③üww。сōm快猜出爷的身份倒也是聪明人,只可惜太过脆弱,原本看她当初神态自若的争宠还以为她能成大器,可看她如今的模样,失魂落魄怨天尤人的,自叹是高估了她。虽当初因她的出现酸过,恼过,可毕竟在这举目无亲的大兴王朝里,能从天而降来个老乡,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感触的,如今且不说她顶着爷的这张脸,光是老乡这层,见她如此凄惨,仿佛脸面被人拂了般,难免也会有些堵得慌。

这就好比两个势如水火的国人,即便他们再仇视,一旦一方被其他国家的人欺辱,另一方恐怕会奋不顾身的上前帮忙。当着自已的面打自已国家的人就相当于打自己的脸,丢国家的脸就是丢自已的脸。

自嘲的一笑,看来爷还是有民族意识的。

自己的心思被人当场点破申若雨又羞又恼,纤纤十指抠着地,泪迹纵横的面上染了尘土,晦暗的不知是土还是掩在尘土下的嫉恨。连老天爷都是偏心眼的!一来就弄给了地这么一副遭人弃的身子,叔叔不疼,男人不爱,要权没权,要势没势,要钱没钱!别以为她看不出来,这个名义上的叔叔喜欢的是自已的亲侄女!对她冷眼相待还将她和娘像劳改杞似的狗禁在破院子里,害她受尽了下人的冷言冷语,讽刺挖苦,她只不过是顶了那个奴才几句,那个刁奴竟敢对她动粗!要不是他的放纵,那些下人们敢如此对她这个名以上的申家小姐?可一旦这个女人出现,他的眼神就变了,轻柔柔的仿佛能滴出水来!还有那莫子谦也是!可恶!如此不平的待遇,她好不甘,不甘!

瞧她那样子就知道她钻进了牛角尖,估计没个时日是不会想得通的,不过这倒也不能全怪她,仅仅几日未见,面黄肌瘦,落魄的可怜,可以想象七叔断是没有留情面的对付她。换位思考,若爷是她,恐怕也不能不怨吧。

挥手让子熏带着她下去收拾妥当,转头看向七叔,不赞同道:“做的过了,七叔。”

不以为然,干净修长的手轻抚着苍翠欲滴的竹,捏起一片竹叶不甚在意的抚弄着上面的纹路:“天儿,那个女人不值得你费心。”

傲然的翠竹和那身白衣如雪相得益彰,风吹过,撩动黑如墨的青丝拂过如玉请颜,飒飒有声,仿若一副水墨画,赏心悦目之余也缥缈的让人心悸。

别开眼,扯扯唇角,“再不济,也是血脉相连……”

咔嚓——

讶然的抬眸,掰断的竹枝随风凄凉的落地。

“七……”

未等询问的话出口,先前抚竹的男人不打招呼的拂袖而去,余留一抹淡淡的兰芷香似有若无。

眸光怔忡后…更多精彩全本小说到:(炫)恍(书)然(网)…,继而黯然,最终化作一池秋水平静无波。

七叔,我不是在暗讽你,你何须如此敏感,恼羞成怒?

【异地篇】 第四十九章 步步为营

繁星点缀黑色苍穹,夜空下,深秋的风寂寥萧索,吹落村上的枯叶,不厌其烦的卷起抛开,任凋零的枯叶在深秋的夜晚奏起不和谐的曲调。

身子愈发的重了,四肢也轻微有了些浮肿,下意识的摸摸凸起的肚皮,这里,偷偷藏着一个属于自已的小生命——

独属于自已的,随着自已的呼吸而呼吸,依赖着自已而生存,这个小东西的生命是自己给予的,血液里流着自己的骨血,血脉相连,想想,这种感觉真的很不错。

心情渐渐的靖朗了起来,唇角打开,先前那点莫名的郁闷一扫而空。

站在萧索凄凉的寒苑中,望着映在纸窗上的绰约人影,脸微侧,对着旁边的子熏吩咐:“去苑外守着,不得我吩咐,不得让人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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