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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衣带渐宽终不悔-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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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到了王府,沈一世突然惊叫起来,“真漂亮,比皇宫差不了多少嘛。”

燕楚风不语,将他带到后院一间屋子:“你住这儿。”

沈一世挑剔地看着屋子,一会儿用手摸摸,一会儿用脚踢踢,走到桌边拿起杯子看了看,嚷道:“这个还不错!”片刻,转过身对着燕楚风道,“屋子太脏了。”

“我会叫人来打扫。”演出风举步走出房间,“你在这里,别四处乱跑。”

沈一世本想追出去抗议,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两个侍卫,拔刀挡住他的去路。

“大伯,大伯,别走啊。”沈一世随口乱叫,见燕楚风不理会,只得憋着气,恨恨道,“算你狠。”眼珠一转,又奸诈地笑起来。

燕楚风回了书房,那少年真是天真烂漫,而自己走到何处都是愁。愁国事,愁家事。思虑间一个青色的身影毫无预兆得跳入他的脑海。她,算是国事还是家事?

门轻轻推开,一个清丽的身影走进来,面容淡定,看不出喜怒哀愁,似乎在她面前挡着一堵墙,无法跨越。

燕楚风起身,脸上是从容的笑意,但那只是一个脸部的动作,无法在心里留下痕迹,那样的笑,随时随地都可以拿出来。

“这几日过得可好?可有什么不称心的地方?”燕楚风询问。

长璎目光从燕楚风脸上扫过,淡淡一笑,缥缈如烟,缓缓走到案旁,倒了一杯水送至燕楚风面前。

一举一动都落在燕楚风眼里,那只是一杯清水,温热,散发着湿湿的雾气。

“怎么?怕我下毒?”苛刻的语气,长璎挑眉。

燕楚风接过酒杯,一饮而下。

长璎的目光一瞬间柔和起来,她若真下了毒,这一刻他便万劫不复了。这样一个人,实在不该身在这里。

“我到这里多久了?”长璎临窗而立,淡淡的月辉照在她的身上,仿佛从她身上发出来的一样,光洁无瑕。

“快半年了吧。”

“是啊,好{炫&书&网久了。”这样一句话,让人听了身心疲惫,“久得都快忘了身在何处。”

“你……你想回去看看他么?”慢慢地,燕楚风问了一句。

长璎转过身,目光放到燕楚风身上,瞬间又飘忽到好远的地方:“无论如何,我是要回去的,看他一眼也好。”停顿了片刻,“之前有太多的理由,我必须回去,回到他身边。长那么大,我似乎从来没有离开过他身边。可是时间久了,那些理由似乎并不是什么理由,原来没有他,我一样可以活着,一样可以有花不完的铜板,吃不完的馒头。所有的理由都破碎了,只是那个念头却始终存在。无论如何,我都要回去看看他,至少知道他是活着还是……”声音渐渐淡下去,最后两个字似乎并没有说出口。

白玉的面具,玉雕的下巴。那面具之后到底有怎样一张脸?

伯,自始至终,你都没有信任过我吧。

这天下没有人能害我,除了我的娃儿。这一句话便是永远打不开的结。

“我答应你,会让你回去。”蓦地,燕楚风说了一句。

长璎豁然看向燕楚风,良久,淡淡道:“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太容易相信人了,和那个燕皇帝差太远。”

“呵呵。”燕楚风笑起来,看得出来这笑发自内心,脸上一片骄傲祥和,“这世上还有谁比他更适合帝王之尊?”[炫+書网…。]

长璎叹息,千百年来,帝王皇族恐怕没有他这样的兄弟。千百年后,世人又该怎样评说这位王爷?一代贤王抑或是软弱无为?

窗外传来沉重紊乱的脚步声。燕楚风和长璎不由齐齐看向门口。

“王爷。”一名锦衣侍卫跪倒,神色匆匆。

“何事?”燕楚风面色不惊。

“属下无能,住后院的那个少年逃走了,请王爷恕罪。”

燕楚风微微一笑,果然少年才俊,自己暗地里派了那么多精兵侍卫守在那里竟被他逃脱了,看来他说自己一身绝学所言不虚。

“还有……还有……”侍卫言语闪烁,吞吞吐吐。

“有话就说。”

“那个屋子里能拿走的东西,他一件未留。”侍卫一口气说完。

“哈哈。”燕楚风大笑,“这才是他的性情,好一个率性少年郎。”

侍卫不明白为何王爷如此开怀,这又不是件光彩的事,王爷不但没生气反而对那个少年赞叹不已。

“你下去吧。”燕楚风挥了挥手,侍卫应声退下。燕楚风收敛了笑容,目光看向坐于案前的长璎。这个如烟的女子心绪已不知飘在何方,仿佛刚刚她没有在这间屋里。她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女子,心里只装得下她所念的人所念的事。

第一卷:帝王花 第二十六章:一夜春风醉

诺大的地下皇陵只有夏无霜和阿离两人,显得有些寂寥。壁上的琉璃座上镶着一颗拇指大的夜明珠,散发出袅袅绯光艳忙。富丽堂皇的摆设更显得华光四溢。

楚易一去就是两天,不知宫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夏无霜呆坐在案旁,心中惶惶不安。

“轰隆”一声巨响,夏无霜神魂惊回体内,抬头看向出口。

玉石阶上,燕楚易踏步而来,锦衣玉带,贵气天成。

“楚易。”夏无霜起身,面容焦急。

“无霜,这几日过的可好?”燕楚易凝视着她的面容,双眸中是浓得化不开的情意,幸好被劫走的不是她。

夏无霜胡乱点点头,急迫道:“宫中的事情处理的如何?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燕楚易手指滑过她的发丝,安慰道:“你就爱胡思乱想,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难道连你父亲的能力你也信不过?”

夏无霜宽心,缓缓坐下。

阿离端了晚膳过来,乍见燕楚易,双目闪出光芒,喜道:“公子,你可来了。夫人这两日时时惦记着你呢……”

“阿离。”夏无霜急忙喊住她,这丫头就会一厢情愿地乱想。

燕楚易笑容欢畅,温和道:“坐下来一起吃饭。”

“是,公子。”阿离轻快道。

阿离心中以为燕楚易和夏无霜是夫妻,吃过饭便一头钻进自己的侧室。

主卧室中,夏无霜有些尴尬地朝燕楚易笑了笑:“阿离还不知道我们的身份,今晚……”

“你睡吧,不要管我。”燕楚易起身欲走。

“你去哪里?”夏无霜喊住他。虽说陵宫密室众多,但多是存放金银珠宝,一时间哪里能腾出房间来?即使有空置的屋子也得打扫后方能住人。夏无霜看了一眼玉石床,{炫{书{网低声道:“石床很大,就将就一下,明日我们就回宫吧,也省的再添麻烦。”过了这两个提心吊胆的日子,她是再也没有心思出去游乐了。

燕楚易微微思虑:“也好。”等他立了无霜为后,不是可以更加名正言顺带她出巡了?

夜明珠发出层层珠光,照的室中一片绯光艳芒。夏无霜蜷缩着身子躺在里面,心中惴惴不安,一动不敢动。燕楚易侧着身子,凝视着她纤弱的背影,水藻般的长发散落在石床上,淡淡馨香萦绕鼻端。燕楚易心中一动,轻轻抚摸上她的乌发,发丝在指尖蜿蜒流淌,宛如墨玉。

夏无霜感觉到身侧的动静,心中忽然紧张起来。蓦然,一只手臂轻轻环住腰际,夏无霜微微挣扎,低沉的絮语从耳边传来:“让我抱着你……”温存的语气瞬间融化了她的心,于是安静下来,任他从后面轻轻抱着自己。闭上眼,汲取他的气息,他手臂的温度。

相依一宿,总也舍不得睡去。早上迷迷糊糊中睁开眼,身侧的男子已经不在。怅然若失,不免又自责起来,自己不该如此贪恋红尘俗世。

离去之时,阿离万分不舍,央求着夏无霜带她离开。

这么简单的丫头怎么在皇宫那样龙潭虎穴的地方生活下去?夏无霜无奈,只得答应她时常过来看看。若换了是自己,倒宁愿这样清静地过一辈子。

傍晚时分到了宫中,听闻这几日宫中的大小事情,夏无霜悔恨交加。想不到自己的一念之错竟牵扯出那么多事情,若朝中真有个差池,自己万死也难辞其咎了。幸好子妤已经安然回宫。

一连几日,八王爷以及一些德高望重的朝中元老轮番向她请安,不时有意无意暗示她的身份。夏无霜心力憔悴,突然间很想逃避,很想抛下一切,随心所欲的过生活。然而这样的念头只存活片刻便被深深的罪恶感扼杀了。

慕央宫,灯摇影动。一抹皎暇似月的身影立于窗前,明月披肩,烟笼蛾眉。没有由来的,整个屋子似乎都笼罩着淡淡的郁郁之气,仿佛只要站在这里,心里便沉甸甸起来。

无霜双眸望着窗外,心里凌乱不堪。这一辈子,这一生,她的心恐怕再也不会平静了。人人都言深宫寂寥,为何她不能做一个寂寥之人?偏偏心里要有那么多事,却什么也做不了,这应该就叫做煎熬了吧?

身后有窸窣的脚步声,腰间一紧,已被人从身后抱住。无霜并不回头,这世间就只有一人敢如此对她。

“在想什么?”低沉醇厚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无霜闭上眼,靠在燕楚易身上,真的很累了,身心疲惫。如果能靠在他怀里,这样沉溺下去该多好。

燕楚易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感受到她对自己的依恋和信任,不由收紧双手,紧紧抱着她。

夜风从窗口吹进来,撩起她的乌发,吹散在他脸上。那若有似无的暗香撩拨他的心神。她的侧脸完美地如同天山的雪莲,吹弹可破的肌肤在月光下反射着盈盈光芒。

“楚易。”无霜喃喃叫了一声,轻柔的声音暖人心骨。燕楚易心里一阵波动,情不自禁低下头吻向雪白的玉颈。

无霜全身一颤,浑然从梦里惊醒,一把推开燕楚易,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这么晚有什么要紧事么?”

燕楚易冷冷一笑,右手抚上无霜的清冷的脸颊:“用得了这么害怕么?”说着已抓住她的手臂,轻轻一带将她拥入怀中。

无霜挣扎,却怎么也无法的挣脱他有力的臂膀。燕楚易将头埋在她发间,低沉道:“为什么你要那么固执?为什么你就不能信任我?我想做的事谁都不能阻止……除了你。”

无霜不再苦力挣扎,漠然道:“正因为如此,身为你母后我更不能任你为所欲为。”

燕楚易猛然推开她,双手紧紧抓着她的肩膀,脸上是遏制不住的怒气,咆哮道:“不要再说‘母后’两个字。”

无霜不由心中颤栗,这一刻,燕楚易就如洪水猛兽一般,世人都说他霸气专断,是这个样子么?

无霜闭上眼睛,一字一字道:“我是你的母后,这是事实。”或许只有这一句才能让他清醒,才能让彼此明白今世他们再不能执手相视。

她固执地重复这一句话,却不曾料到他是那样的清高自傲。如果此时她能够退让一步,或许便不会有日后的百年风云。

“你不是我母后。”燕楚易发狂一样紧紧把她抱在怀里,像一头受伤的野兽,毫不理智的重复这一句话,似乎要让世间的人都认同。

无霜心里似有尖刀划过,伤害他自己又何尝好受。手不由得抚上他的脸,柔情毕现。

燕楚易心乱如麻,神魂不可控制地吻向她如烟云鬓。这一生一世只想拥住眼前的人,为何这么难?

温热的唇掠过耳际吻在那绝世的面容上,无霜惊慌失措,急忙想推开他却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分毫。

唇齿相触,情浓意动。坚持那么久,这一刻便要土崩瓦解么?

不,不能这样!夏无霜极力控制心智。

“楚易。”无霜试图唤醒他,可是发出的声音竟是那样软弱无力。

香罗暗解,长衣落地,湿热的吻落在肩上;炙热如火,气力仿佛抽离了身体。

她该怎么办?外面朱门紧闭,难道要出声求救?让所有人都看到这不堪的一幕?

轻柔的吻密密麻麻在颈部蔓延,那样一个霸气独断的男人此刻却这般柔情似水。无霜近乎绝望地倚在他身上。罢了,一切皆是命数!

红颜祸水?我本不想做红颜,奈何,遇见这样一个男人啊……

双眸轻合,婉转相就,肌肤相贴,便再也分不开……

第一卷:帝王花 第二十七章:母凭子贵

一场雪后,御花园的梅花疏疏的开了两三枝。远远的经过回廊,都可以闻见那幽远清冽的寒香。想来那梅园里应该是另一番景象了。燕楚易一路走来,走到假山处突然驻足不前。那山上的蓝花应该依旧繁茂吧?失神片刻,燕楚易举步匆匆而行。

门吱呀一声推开,宰相夏闽起身肃立正欲跪拜,燕楚易一扬手道:“无需多礼,坐吧。”

“是。”夏闽待燕楚易落座方才坐下。

“北疆形势如何?黑香有何反应?”燕楚易拿起手边的瓷杯啜一口茶,滋润了喉咙。

“回皇上,自半月前正西大将军魏应率六万精兵驻于北疆边城后,西暨未敢有任何异动。先皇在世时,我大靺与西暨两军交战三年,最终西暨败退。如今我大靺国富民强胜于当年,西暨何敢再犯?只是……”夏闽看了一眼燕楚易继续道,“黑香不知好歹似有冒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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