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十二钗-第2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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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正帝轻轻抚着柳书君的后背,说道:“君君……君君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听!你怎么能这样!”柳书君的一双麋鹿大眼忍不住有些泛红,他说道:“你是不是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了?”
“你曾说过,若能再见,你便只要我一个人。你违背了誓言,我知你本身就多情,便不欲与你计较!可是,如今你连要与我厮守到老的誓言也打破么?”柳书君的麋鹿眼越发的显得楚楚委屈。
康正帝搂着柳书君的腰,说道:“君君,这次,我一定要去的。我还要,找回唐越。”
柳书君听罢,忽然愣住了。
他一直觉得唐越肯定不是所谓的重病,快两个月了,大明宫守卫森严,一点都不像是维护重病的人。况且,五皇女也一直在大明宫内,再不曾听见任何消息。
这事本就蹊跷,如今被康正帝这样一说,那么,一切就可以说得通了。
虽然秦楚笑私下里跟柳书君说起过,疑似怀疑唐越是不在了,因为康正帝对秦楚笑说到过,唐越不要她了。可是秦楚笑当时不敢细问,时候也没有追问。便只是找柳书君说起过罢了,自然也没有细说是怎么得到的这个消息。
所以,唐越到底怎么了,是怎么不要康正帝的,他们两个只是隐约心底推测,却无法得到证实。
现在康正帝这样说了,柳书君还能怎么办呢?他难不成要阻止康正帝去追回唐越么?
柳书君紧锁着眉头,一脸的不虞却无法宣泄。
“那我要跟你一起去。”柳书君说道。
“不行!”康正帝想都没想的一口回绝。
柳书君微微咬着下唇的里侧,扭头就往寝殿走。康正帝从柳书君身后抱着他,贴在他的背后说道:“君君,你明知凶险,还要跟着我去!你是要让我分心照顾你么?到时候,真的出什么事,反而我们两个都会有危险。你能不能在家等我,等我回来!”
柳书君覆着康正帝的,他舍不得将她的扳开,他舍不得对康正帝继续发脾气。康正帝说的有道理,可是他害怕!他真的害怕失去她。
柳书君还是扳开了康正帝的,将她横抱起来,放在了软榻里。
“君君……?”康正帝有些面红,她看得懂柳书君眼眸里的讯息。
柳书君从未这样光天化日的,与她做这些没羞没臊的事情。
柳书君轻轻地除去了康正帝头上的珠钗饰品,指捻起一缕她的青丝,放在唇边,说道:“若是你执意不带我去,那便……再给我一个孩子吧!”
康正帝微微蹙眉,她很想劝诫柳书君。他才做完月子,调养生息根本不到时间,这样做,对他是最大的耗损。
可是,康正帝已经驳了柳书君一同前往的要求,现在,再驳了他这个要求。恐怕实在说不过去。
柳书君看着康正帝眼底的抗拒,终于只是搂着她,什么也没做。
“君君?”康正帝小心翼翼地问道。
柳书君亲了亲康正帝的额头,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康正帝不知道该如何接茬。
“你在担心我的身子对不对?你怕我还未调理好。”
“你还担心,已经拒绝了我与你同行,现在又拒绝让我侍寝,你怕我会难过对不对?”柳书君拥着康正帝问道。
康正帝抬起头,看着柳书君,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你给咱们的孩子,取名叫了然,我就明白你懂我对你的感情。”
柳书君亲了又亲康正帝的额头,说道:“那你应该给我多一点信任啊。我没有什么长处,做不到南宫紫晨那样,任何时候,都能忍受你沾花惹草。也做不到南宫虹夕那样,使个小性子,让你哄着,便把你的心二意视若无睹。我不像楚笑哥哥那样,有魄力,能把你管制的服服帖帖。我更不想再对你,像从前在……那样口是心非,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更仔细入微的了解你。我希望你所有的难处,我都能做到感同身受的了然。这样,我把自己活成有你的一部分在我的灵魂里,也算是一种独占吧!”
“有着这样的一份独占,我就能更懂你。但是,你要允许我更懂你才可以。很多时候,我宁可你给我说真话。就像,我重拾记忆的时候那样。别人眼里再难以接受的事情,只要我懂你了,我就能毫无保留的信你。而彼此的信任,才能让彼此更懂对方。”
柳书君亲了亲康正帝的额头,问道:“我说了一些奇怪的话,也不知道你明白没有。”
康正帝有些惊讶地看着柳书君,她点点头,她也拥着柳书君,拥到他有些疼痛。
“君君,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康正帝将头贴在柳书君的胸口,像是小动物撒娇一样,恨不得把人都揉到他的身体里去。
柳书君忍不住又亲了亲康正帝的额头,说道:“了然,便是你我之间的情感,也是我们孩子的名字。我很喜欢。”
康正帝按萧烬所言,等了天,独孤染珂果然如约而至。
“陛下万安。不知不下找草民何事?”独孤染珂的声音更加低沉稳重了。
康正帝眯了眯眼,向独孤染珂走去,却闻到独孤染珂身上没有任何味道。她不由得问道:“你身上怎么不用香料的么?”
独孤染珂微微蹙眉,回道:“回禀陛下,草民经常要去一些不希望被人留下印象的地方,做一些不希望被人关注的事。所以,草民身上尽可能的要减少会引人留下印象的东西。香气,便是其一样。”
康正帝恍然地点了点头,她有些不解,却还是决定不再想那事。
“对了!朕想见你是因为,朕想让你帮朕跟踪夜留殇。”康正帝说道。
独孤染珂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折让康正帝不由地有些纳闷,她便问道:“你不好奇,我为何让你跟踪你表妹么?”
独孤染珂抬起头,湖蓝色的眸子深深地望着康正帝,说道:“陛下愿意说的事情,陛下自然会说,陛下不愿意说的事情,草民也不必问。”
康正帝被独孤染珂的眼神看的忍不住别开了眼,她清了清喉咙,说道:“你变了。”
“染珂一直未变,变的,是陛下。”独孤染珂说道。
康正帝蹙了蹙眉头,不便与独孤染珂继续纠缠,只挥挥说道:“你退下吧!”
“等等!”康正帝叫住了正欲离开的独孤染珂,说道:“去看看……萧倢伃吧。”
自从康正帝和江珵鹤为了白景裕的事情,发生过龃龉之后,康正帝和江珵鹤一直都保持着相敬如宾的态度。
刘鑫为江珵鹤拆掉了凤后发饰,忍不住问道:“凤后殿下,不再等等陛下么?”
江珵鹤苦笑道:“不必了……”
而门口梁斐芝却唱报道:“陛下驾到——”
江珵鹤听到,心底不是不雀跃的。可是他的面容上,却没有特别大的变化。
康正帝遣退了所有的下人,她伸着胳膊,任由江珵鹤帮她宽衣,便静静地说道:“凤后,朕过几日,要出一趟皇宫。大概会有一个月左右不在皇宫里。”
江珵鹤解开腰带的,顿了一下。
“虹夕爱闹,总是闲不住,朕想麻烦凤后,帮朕照顾好虹夕和他腹的孩子。若是腊八宴朕还没有回来,这宴席反正是家宴,今年可以稍微大办一下。好让皇室宗亲和贵戚们好好沐休,来年……朕还指望她们给朕做出好看的政绩。”
“顺便,皇长女已经六岁了,几个伴读都被她欺负的死死的。你要多提点她!不要总是给朕出去丢人!给她伴读的都是朝重臣的嫡女、嫡子,她这样子……实在是……唉——”
江珵鹤恭顺地应诺,便见康正帝爬上了软榻,背对着他躺下了。
第三百三十八章 沧海遗珠重现天
江珵鹤看着康正帝的背影,那么近,却又觉得那么远。
“陛下……”江珵鹤很想打破无形的隔膜,可是他不会。他的父亲并没有教过他,这样的情况下,要如何与妻主相处。
康正帝不得不回头,道:“嗯?”
江珵鹤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该不该问,她没有明说,是不是不愿意说?
许久的静默之后,江珵鹤才问道:“臣侍可以问陛下,陛下要去哪么?”
康正帝转过身来,仰面躺着,说道:“嗯……我要去求一个人,我要去借钱。”
江珵鹤有些不解,却立刻想到了从贵夫们那里听到的风吹草动。
大家都在猜测,康正帝又要发兵打仗了。
她的这次对军队的大型整合,别说降将了,就连聂有一、鲁思遥等跟着她打过仗的将领,都颇有微词。
这样大的调整阵仗,整编之后,却忽然静了下来。让这些将士们操练了一个多月,就提前放了沐休。
江珵鹤对康正帝的了解,就是:她绝不会做无用功的事情。如果有,一定是她原本的目的被人打断了。
江珵鹤双不安地在熊前握着被子,他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康正帝蹙了蹙眉,她转过身,看着平躺的江珵鹤,问道:“珵鹤,你还想问什么,就问。我们是夫妻。人不是说,至亲至爱才应当是夫妻么?我不想与你至亲至疏。”
江珵鹤紧张地抿了抿唇,他让康正帝等的都有些倦怠了,这才说道:“臣侍不知道该说什么。臣侍想着,陛下不把那人传召进皇宫面圣,一定是一个值得去礼贤下士的有才之士吧。臣侍想问陛下是谁,可是又不知道该不该问,能不能问。”
“臣侍原本还有些话,想跟陛下说,可是又觉得说那些后宫之事,让陛下心烦是臣侍的无能。所以……”
康正帝轻轻地用指背抚过江珵鹤的面颊,她看着江珵鹤刀削般的玉鼻,挺立的凸显着五官的精致俊美。他侧面的睫毛浓密卷翘,给他他那双不大不小的双眼皮眸子添加了不少魅力。
“傻瓜——夫妻之间便是想什么就说什么,吵架也好,生气也好,有话说,才会促进感情。好的也好,坏的也罢,吵吵闹闹才是过日子。你这样揣测拿捏,我便也不敢靠近你。因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一直猜一直猜,我也会累的。有什么话,直说就好了。因为,我是你的妻主啊,珵鹤。”康正帝轻轻地拍了拍江珵鹤肚子上的被子。
江珵鹤看着康正帝的,犹豫了半晌,这才轻轻地覆上去,说道:“近来陛下忙碌,也应当雨露均沾。穆宝林和西门少侍前几天刚起过龃龉,便是因为陛下太久没去看他们了。”
康正帝抽回了,平躺着说道:“原来珵鹤喜欢我去别的人那里。”
江珵鹤心底“咯噔”一声,却说道:“陛下是一国之主,后嗣丰足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康正帝翻过身去不说话,过了一会儿,又翻过身来,俯身看着江珵鹤。
江珵鹤虽然经历过那事之后,便再没有与康正帝亲昵过,可是他心底还是有一丝渴望康正帝的。虽然这一丝渴望,并不是对于这种事有所期盼。这一丝渴望,其实是出于对康正帝感情的渴求。
康正帝在江珵鹤眼底,还是看见了一丝惧怕。
康正帝用指腹轻轻地摩挲着江珵鹤面颊的轮廓,说道:“珵鹤,我想你了,你想我了吗?”
“我知道,我若是不主动一些,你会一直站在原地等我拉你。你不知道怎么争取,也不知道怎么表达你的难过。没关系,我慢慢等你学。你没有学会之前,我回头拉着你一起走,就是了。”康正帝说罢,亲了亲江珵鹤的眼帘。
康正帝又轻轻地把吻落在了江珵鹤的指尖,说道:“珵鹤,你看着我。我要你满眼,满心都只有我。好不好?”
江珵鹤微微蹙起的眉心,和他的僵直都让康正帝有些心疼。
她又复躺平了,说道:“珵鹤,你若像我想你一样想我,你上来好不好?”
江珵鹤犹豫了许久,他才缓缓地翻身,轻轻地用指腹拂过康正帝的五官,像是极力的要把她的容颜印在甚体的每一个细胞里。即使他的眼将来看不见了,他的,他的心,都会清晰地记住她的星眸,她的翘鼻,她的朱唇。
江珵鹤小心翼翼,又极其绣耻的用行动,向康正帝表白着——他压抑心底许久的思恋。
康正帝温柔地看着江珵鹤的笨拙,十分耐心地指引着江珵鹤。
他没想过,能这样与她十指交扣,缓缓相拥。像是一种不可能的梦幻,竟然实现了。江珵鹤有些紧张,他在享受的并不是这件事的快乐。而是现在,他拥着她,与她相连的似乎不止是甚体,还有心更近了。
“珵鹤——”康正帝紧紧地拥着江珵鹤的脖子,她不舍得催他,可是她愈发的贪恋更多。
然而江珵鹤却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