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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女皇十二钗-第2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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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正帝神色阴狠,只尽量镇定坦然地说道:“帝师先请起吧!既然是帝师检举揭发的,那便先将她二人押至大理寺候审吧。还望帝师留在帝师府,配合大理寺卿,深入调查。一经调查,如若属实,朕,自当酌情处理!”

    “陛下不必宽宥,罪臣身为大月氏的臣民,教养出这般不孝不悌之逆女,实在有愧于先帝在天之灵和列祖列宗。如若陛下对罪臣宽大处理,那么世人皆会觉得陛下的仁善,是软弱可欺!那么铤而走险者,只会前赴后继!还望陛下,收回成命,让罪臣也在大理寺候审吧!”月落雪说着,一脸悲戚之情如赴黄泉。

    朝堂上的众人皆是惊惧,她们没有想到帝师月落雪竟然执意如此。她们纷纷心里倍感嗟叹和恐慌。

    她们之所以崇敬月落雪,是因为她们多少都是有着,对大义的追求,和尊重之心的情怀存于心底的。

    她们看见的帝师,是一个——愿意为了守护对先帝的一句承诺,为了稳固康正帝的皇权,在没了儿子凤太后之后,还能毫无怨恨,在私情和国本面前,毅然选择国本的帝师。

    如果不是因为月落雪,今日朝堂上,她们是势在必得的要把凤后拉下来的!先不说她们各自的小心思,从众人的所谓“大义”来看:一个不洁的男子,怎么能有资格坐在凤后的位置上?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么?

    更有甚者,认为凤后腹的孩子都不知道是哪来的。一定是康正帝被凤后的倾世容颜所迷惑,才非要保住凤后的。不然,以康正帝对帝师这样的忌惮和抗拒,还能有什么别的非要保住凤后的原因呢?

    大家一面觉得,自己和帝师的义举相比之下,自己的心思简直叫人羞愧难当。一面,又在诚惶诚恐地等待康正帝的抉择。

    而康正帝,她并没有感念帝师月落雪的义举。她对朝臣们情难自抑的敬佩帝师月落雪,感到十分嫉妒和害怕。

    连帝师这样维护她的举措,在康正帝眼里,都变成了——月落雪是想要成为人眼大义灭亲的英雄,为了更加稳固她在人们眼不可磨灭和取代的位置,她才行此举的。

    她的眼睑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因为憎恶,不受控制地肌肉抽搐着。

    康正帝垂下眼帘,盖住了她眼底所有的情绪,清冷地说道:“帝师说的颇有道理,那便如此吧!”

    一众大臣皆是一愣,礼部尚书江兰芝则是悲怆地潸然泪下。

    她在她的老师说那些话的时候,她就猜到了,康正帝是断不会留下帝师的。可是,她心底还有一丝希冀,她希望康正帝能感念帝师至此都维护着她,而能够从轻发落。哪怕是康正帝言不由衷地,松口说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她都来得及下跪求情。

    康正帝说罢,便起身了,梁斐芝只好唱道:“退——朝——”

第二百七十九章 绝境蔽日趁阴莽

    没有人能够理解,帝师月落雪露出来的惨烈一笑,究竟是何种意味。省六部,十二朝臣,外加亲王郡王,每一个人,对于月落雪的这抹悲凄的笑,都有自己的理解。

    她们有忍不住跪下,喊道:“陛——下——”的。也有怔楞原地,一言不发的。更有忍不住泪如倾盆的。

    帝师月落雪不是完人,她是曾经告诫她的儿子,若是想如何让自己的女儿继承大统,应当怎么做的人。她也帮不少人,隐晦地出过许多主意,教她们怎样对抗先帝,可以最大限度地达成她们的所求。

    她的狡黠圆滑,也许是她众多特质的其一点。可是帝师月落雪的最大特质,也最受人崇敬的一点,是她——并不道貌岸然地说尽仁义道德。而是,她用她自己的圆滑和处事方法,用实际的举止,在证明人应该有什么样的根骨和坚持。

    这,也是先帝庆顺帝放心的,把遗诏托付给月落雪的原因。

    可是,自古帝王多薄情。

    庆顺帝托付遗诏,却也不尽信她。康正帝处处掣肘为难她,也从不感恩。

    人在做,天在看。虽然所有的人从未明言,可是她们心底的感知和情绪是无法骗人的。朝臣们都知道,帝师此去大理寺,恐怕是用生命,完成了对先帝的承诺。她在用生命交代着:她无愧于先帝的嘱托。

    其实,她完全可以不主动来趟这滩浑水的。毕竟,康正帝自己都没有查出来。

    勤王一时间情绪难辨,她不知道是该感慨帝师的大义之举,还是该害怕康正帝接下来该如何对待她们的皇姐——齐王。

    真如帝师说言,康正帝这样冷酷的离去,果然止住了所有有非分之想的朝臣。甚至,给没有非分之想的朝臣,也敲了警钟。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孝惠太后的耳朵里。他微微蹙眉,眼底有惋惜和沉痛。可是,他没有办法。康正帝,毕竟是他的女儿。他不能看着他的女儿,一步步走到被人逼宫的地步。

    孝惠太后知道,康正帝将曾经在瑾王府时候的暗卫们,一并带来了皇宫。但是并没有把她们都编入死士。而是建立了一个叫做锦衣卫的职处。

    孝惠太后也知道,如果今天朝堂上没有帝师月落雪的“搅局”,康正帝很可能,就会让她的锦衣卫把呼声最高的大臣,当朝抓走,亦或是……

    孝惠太后只叹康正帝太过年轻,把皇权看的太过至高无上。其实,并不是这样。

    拥有先帝血脉的,并不只是康正帝一个人。就算没有齐王的谋反野心,一个失了朝臣之心的皇帝,能活多久?

    况且,康正帝已经有皇长女了。曲靖容的奶奶可是握兵权的南宫卿。

    若是传出皇帝在朝堂大殿虐杀朝臣这样的传言,孝惠太后可不敢赌南宫卿会做出什么样的抉择。而其他位高权重的武将,又会做出什么抉择。

    虐杀朝臣,无异是给了别人一把刀刃,架在了皇帝自己的脖子上。

    所以,孝惠太后迫不得已,便去找了月落雪。

    孝惠太后对月落雪是以“请教”的名义求见的。他对月落雪提出了以上,他能想得到的疑问。又提起一些帝师和先帝之间的陈年旧事。

    只是这样看似简单的讨教和叙旧。谁能知道,这竟然就是断送了帝师一脉的缘由呢?

    孝惠太后百般烦愁地在寿安殿踱步。

    若不是康正帝对帝师太过忌惮,孝惠太后也不会不敢过多的劝解。

    朝臣们又不是逼康正帝处决江珵鹤,只是让他这种不洁的男子退让出凤后的座位罢了。这对失了贞洁的男子来说,已经是最大的恩典了。加上康正帝如此护着江珵鹤,那就说明心里是有他的。那么,江珵鹤让位,康正帝以后多多爱护他便是了。

    孝惠太后实在不能理解,康正帝这样冒死护着江珵鹤的原因。他不由得,就恨上了江珵鹤。孝惠太后心底不断地暗自咒骂,江珵鹤的容颜惑主。

    翊坤宫的瑶星池边上,南宫紫晨用绢子抹着额角的汗,看着南宫虹夕和慕容浅秋缝制的肚兜,浅笑着说道:“你们两个再做,孩子穿一年都穿不完了。”

    南宫虹夕放下的针线,刚要说什么,却斜眼睥着慕容浅秋,又住了嘴。

    “虹夕哥哥欲言又止的,莫不是嫌我碍事,这才不便说的么?”慕容浅秋淡笑着说道。

    “我是怕我说完,哥哥又要训斥我!瞧你这话说的!你是我们的弟弟,有什么碍事的!”南宫虹夕继续拿起针线来,却已经没有了心思。

    “知道我要训斥你,就不要说了。一天天嘴里跟连珠的炮仗似的,没有个把门儿的!”南宫紫晨说道。

    慕容浅秋也放下了的针线,一脸好奇地看向南宫虹夕,说道:“虹夕哥哥是想说什么?如此一来,我却更加好奇想知道了!”

    “你可真坏!明知道哥哥会骂我,你还偏要诱着我说!”南宫虹夕嘟了嘟嘴,用剪子修整着线头。

    “好吧好吧,那虹夕哥哥就别说出来好了。”慕容浅秋狡黠的笑着,轻轻得意地晃了晃脑袋,继续拿起针线。

    南宫虹夕颇为无语又气恼地“嗬”出一口气,说道:“啧啧啧——”

    “真是平日里都看不出来啊!哥哥,你瞧,最坏的就是浅秋了!明知道我根本憋不住话,还故意这么说!”南宫虹夕连嗔带娇地对南宫紫晨说道。

    南宫紫晨微微叹了口气,颇为纵容地叹道:“快些为陛下怀上龙嗣吧!你们两个,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孩童似的,又是撒娇,又是拌嘴的。”

    慕容浅秋一双灵动地杏眼闪烁含春,微微歪着头说道:“陛下可不就是喜欢这两种类型的嘛!沉稳如玉如紫晨哥哥这般的,直言坦率如虹夕哥哥这般的。可不就是陛下最喜欢的类型么!”

    南宫虹夕用胳膊肘轻轻地怼了慕容浅秋一下,问道:“那你是什么类型?她不是也很喜欢你么!这个月,刚不到十五,都已经去你那次啦!你说,你是什么类型的?”

    南宫紫晨微微蹙眉地道:“虹夕!”

    “哈!紫晨哥哥你看!虹夕哥哥吃醋啦!”

    南宫紫晨含着抿不住地笑意,看着南宫虹夕和慕容浅秋嬉闹着,虽然浑身虚热难忍,却也难得地不感觉那么焦躁难受了。

    南宫虹夕闹够了之后,凤眸微抬,一脸神秘地说道:“话说,帝师已经关进大理寺日了,听说今日早晨,齐王也被关进了大理寺。这事儿怎么还没完啊?”

    南宫虹夕的消息,定然比后宫其他诸位君侍来得快些。谁叫宋惜玉喜欢上了若苍呢?

    慕容浅秋见南宫紫晨没有出言阻止,便也悄声说道:“出了这样大的事,那些朝臣们就不再闹着要罢黜凤后了呢!陛下这几日难得地高兴。可我说不上为什么,心里却有些不安。”

    “你就别不安了!陛下这个月都去你那回了!她不会偏宠凤后的!若不是哥哥有孕在身……”南宫虹夕怯怯地睨了一眼南宫紫晨紧蹙的眉心,又适时地住了口。

    “我才不是嫉妒凤后呢!我是在担心别的!”慕容浅秋急忙辩白道。

    接着,慕容浅秋又压低了声音,说道:“听说朝臣们天天都在为帝师求情呢!”

    “哦,这个呀!这个我也听说了!唉——原本因着凤太后的事,我还真的挺讨厌帝师的。”南宫虹夕双合十,在说道凤太后的时候,拜了拜天以示对亡者的尊重。

    南宫虹夕继续说道:“可是,听说,那天帝师一脸颓丧,却眉心泰然,沧桑老态地走出大殿的时候,仿若一日百年。一个没站稳,就一屁股坐在了大殿的门栏上呢!听她们这么形容,我又忽然很同情她。”

    慕容浅秋叹了口气,说道:“毕竟……是亲将自己的孩子送去大理寺啊……这天下,哪有能忍心这么做的人呢!”

    “切莫胡说!若不是她,那些朝臣还不知道要怎么为难陛下呢!帝师这样请罪,那些朝臣就再不敢跟陛下唱反调了呢!”南宫虹夕说道。

    慕容浅秋已经第次偷瞄南宫紫晨,可他似乎一边听着,一边却在想着别的事情。

    慕容浅秋不以为意地说道:“要我说啊,哪有不知道自己孩子在做什么的父母呢?搞不好,帝师其实老早就知道的,只不过事发了,这才不得不赶紧站出来请罪的!”

    南宫虹夕一脸纠结地说道:“啊?是这样么……嗯——我还白白感慨了一番!”

    “虹夕,你刚才说——朝臣们,天天都在为帝师求情?”南宫紫晨问道。

    南宫虹夕点点头,“嗯”了一声之后,也忽然觉得不对。

    南宫虹夕一双凤眸直视着自己的哥哥,南宫紫晨便轻轻地点点头,垂下了眼帘。

    慕容浅秋看着二人之间的默契互动,忽然打破了静默,道:“你们觉得,是有人想要帝师死?”

    南宫虹夕赶忙伸出食指,放在唇前,嘘了一声。低声说道:“虽然翊坤宫是哥哥的地方,这里也只有咱们仨,可是你也不能这么大声啊!”

    慕容浅秋缩了缩脖子,有些歉意地吐了吐舌头,说道:“我想着,这里只有咱们个人,便没避讳那么许多。哥哥我错了,就原谅我吧——”

    南宫紫晨宠溺地看了二人一眼,说道:“你虹夕哥哥唬你呢,只是说话声音小些,比较稳妥些罢了。”

    慕容浅秋对南宫虹夕做出了一个凶狠地表情,又转过头低声问道:“在背后主使这一切的,是陛下吗?”

第二百八十章 误使阴差当阳错

    慕容浅秋和南宫虹夕都看向南宫紫晨,南宫紫晨则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哦……不是吗?”南宫虹夕兀自说道。

    慕容浅秋也舒缓了一口气。

    南宫紫晨面色有些难掩地失落,说道:“我不是说不是,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也不知道……”

    寿安殿里,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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