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漫-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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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衣流着泪水,轻轻唤他,“钦涯?”
闻言,折枝上前拉住荷衣的手,道:“我的王妃,你认错人了吧。他是阿依郞。”
荷衣听不见任何人说话,依旧轻轻唤他,“钦涯?”
阮小鱼不好意思地对着荷衣装笑道:“王妃,这是雅娜的夫君阿依郞。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折枝附在荷衣耳边轻声说:“我的王妃,我们先举行大婚仪式,有什么事稍后再说好吧。祖先们还等着我们呢。”
荷衣再次扔开折枝的手,温柔地唤道:“钦涯?”
折枝小声道:“我不,我们缓期婚礼。先回宫休息,你的精神状态不太好。”
荷衣轻声唤钦涯第三声时,他的笑容僵住了,换一种痛苦的眼神端详荷衣,似在回忆。记忆里的东西随着这张让他脑袋混乱的脸排山倒海地涌来。
一刹那,头痛抵过阮小鱼的**。他深爱的荷衣清晰地出现在他眼前,“衣儿。”
阮小鱼摇头道:“不可能,你怎么可能还记得她?”
折枝对阮小鱼厉声道:“到底怎么回事?”
钦涯轻轻替荷衣擦去脸膀的泪水,轻声道:“我是在做梦吗?是你吗,衣儿?”
折枝命令道:“你们都先退下,大婚仪式暂时取消。”
等候的大人们挺身而出,“殿下,这样会惊动列祖列宗。”
“殿下,使不得!”
“殿下,不可以取消大婚仪式!”
“殿下!”
“殿下……”
折枝挥手命令,“都退下,所有的事情我会解决。”
郝尔漠国皇族的大祠堂走得空空无几人。先前的热闹,喜庆在这满地的白色渲染下荡然无存。
钦涯擦干了荷衣的泪水,自己反而倒喜极而泣。
荷衣微笑道:“钦涯,是我。我是荷衣。”
阮小鱼绝望地摇头,“不可能。这不可能。”她说的没错,钦涯从**中醒来过的确没有可能。许是钦涯对荷衣的记忆太深,一见到他朝思暮想的那张脸就唤醒了所有的记忆。
折枝对阮小鱼道:“玩火者**。”
于子期一直守在角落默默地关注着荷衣与钦涯的重逢,欢喜、欣慰、担忧、酸涩。
阮小鱼突然大笑,疯了一般往祠堂外跑。她的人影风快地消失在初春的阳光中。
折枝轻声质问荷衣,“他就是你要找的人?”
荷衣转过头轻声道:“他才是我嫁的人。而我们,只是协议。”
折枝轻声道:“我的王妃,不要玩了。我们不是协议。不是说好了,给我时间,让你了解我吗?”
荷衣笑道:“折枝,不要再闹了。你喜欢的人是雅玛。”
折枝顿时没有了笑容,“不是,我的王妃,我没有闹,是你在闹。”
荷衣轻声道:“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
钦涯着急地问道:“衣儿,你怎么是他的王妃。”
荷衣笑道:“钦涯,有机会我在跟你解释。”说罢,她对着折枝申明道:“折枝,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嫁给你。”
折枝不相信地摇头,“怎么会?他是古域国的颢琰王,怎么会是你的夫君?”
荷解释道:“他不是,为何我要千里迢迢地找他?我想,我们必定给你带来的麻烦。只要你不要逼我嫁给你,其它的我什么都愿意赔偿。”
折枝冷静道:“他不可以带你走。而你必须留下。”突然间,折枝变得理性、冷静。为了郝尔漠国的声誉与威严,他必须留下荷衣。
荷衣坚决道:“对不起,我不能留下来。”
荷衣说罢,牵着钦涯的手往祠堂外走。她抛开身上的长长披肩,走到于子期身边,轻声道:“子期兄,我们走。”
折枝快步走到荷衣身前,紧紧拉住荷衣的手,坚决地道:“你是我的王妃不可以走。”
荷衣头也不回,闷声道:“我是君钦涯的颢琰王妃。”
折枝肯定道:“你相不相信,我有千万种方法让你留下来。”
荷衣心里清楚,在这郝尔漠国的土地上他们没有自由。她只是要坚定自己的决心,“就是死我也会跟钦涯死在一起。”
钦涯将荷衣轻轻揽在自己身后,眼神凌厉地看向折枝,“衣儿永远是我君钦涯的妻子。”
折枝道:“没有以前,从今往后她是郝乐尔漠国的王妃。”
钦涯厉声道:“就是死,我也不会让你碰她丝毫。”失去武功的他,霸气不减,眉宇间尽显他对荷衣坚定的爱恋。
折枝温柔地望向荷衣,道:“如果你主动回来,我会饶过他。”
第128章 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折枝哪肯罢休。堂堂郝尔漠国的正王子殿下大婚仪式上,自己的王妃跟别的男人跑掉。这,他决不允许。
荷衣与钦涯、子期踏出祠堂,折枝便招来了大勇士。三个人顿时被郝尔漠国的威武强壮的男子围得水泄不通。别说现在钦涯武功尽失,就是他完好无损,加上于子期也不能逃脱。更何况,单是折枝一人便是高手中的高手。哪里还有他们逃脱的机会。
这结果,于子期早已经料到。荷衣如是。钦涯转过头对荷衣微笑道:“我再也不要丢下你不管,无论生死,永不相弃。”
于子期轻笑道:“我生平杀人无数,坏事做尽,还能在死之前见证一段生死不弃的爱情,真是三生有幸。”
荷衣轻笑道:“我们不会死的,我们都得活着离开郝尔漠国。”
折枝高高地站在台阶上,眼神受伤地看向荷衣,道:“如果你自己回来,我可以放过他们。”
荷衣厉声地问道:“如果我不回去,你会把他们怎么样?”
折枝轻声道:“不是我要把他们怎么样,是他们自己没有为自己寻找一条生路。我说过,你是我折枝的王妃,不是任何人的。”
荷衣笑道:“你这是强迫。”
折枝轻笑道:“你同意给我机会和时间,为什么要在今天大婚仪式反悔?”
荷衣笑道:“那是因为,只有在今天我才能见到钦涯。如果你要伤害他们,我绝对不同意。”
“那我也不同意你跟他走。”说罢,折枝命令众勇士,“把阿依郞给我拿下。”
闻言,众勇士紧握刀剑,准备向钦涯进攻。
即时,荷衣向前迈步,取下头顶的金色发簪抵住自己的脖子,道:“如果你非要伤害他,我就死在你面前。”
钦涯立即大声呼喊,“衣儿,不要。”他正要冲上去制止荷衣,握剑的勇士一左一右架住他的双臂。他再大的力气,也抵不过习武的勇士。
于子期失声大喊:“荷衣,不要。”说罢,他不顾身前的勇士冲向荷衣。勇士握剑向他霹来,他顽固抵挡,夺了勇士手中的剑干净利落地解决了他们,“荷衣,把发簪放下来。不是说好了,我们都要活着离开吗?不要做傻事。”
折枝紧张道:“我的王妃,快放下来。”
荷衣转过头笑盈盈地看着于子期,道:“子期兄,谢谢你一直陪我来找寻钦涯。欠你情,我还不了。我只希望你和钦涯都活着。”
钦涯失声大喊,“衣儿,不要做傻事。无论生生死死,我们都要在一起。放下来,乖。”
荷衣微笑地看着钦涯,无比的眷恋。她不语,深情地目视他片刻后,凌厉地对折枝道:“不要伤害他们。”
折枝道:“就算我饶过他,父王也不会饶了他。”
荷衣厉声道:“放他们走。”说罢,发簪已经刺入皮肉,深深的。鲜血从荷衣光滑而又白皙的皮肤温温热热地流出来。那洁白的新婚礼服,顿时被血染。鲜明的红白对比,绚丽、刺眼。
钦涯疯了一样挣脱,失去武功的他虽然有力气,却不是强壮勇士的对手,“衣儿,不要这样。”
于子期冲上去,想要阻止,荷衣退步厉声道:“不要过来,希望子期兄替我照顾钦涯。”说罢,她加重了刺入脖子那只手的力道。
鲜艳的血,耀眼地映进折枝的眼里。他无奈地看着,着急道:“我的王妃,你把它放下来。我放过他们就是。不要做傻事。”
荷衣厉声道:“让他们放了钦涯和子期兄,牵两匹快马来。”
折枝神色慌张地命令勇士,“放开阿依郞,再去找两匹快马来。”
勇士们恭敬地放开了钦涯,牵来了两匹棕色的俊马,“殿下,已经准备好了。”
折枝不甘地对钦涯道:“你可以走了。从今往后,郝尔漠国不再需要你。就算是你再找回以前的势利,郝尔漠国也不再欢迎你。”
钦涯急着走向荷衣,轻声道:“我不走。如果衣儿不走,我宁愿跟她死在一起。”
于子期厉声道:“我也不走。要走,我们和荷衣一起走。”
折枝疑问道:“真的不怕死?”
荷衣吼道:“走啊。我不会死的,如果我还活着一定会再去找你。不要傻了,留下来大家都没有出路。”
钦涯坚决道:“衣儿,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不管。”
折枝见状,视线游离在荷衣和钦涯之间,左看看,右看看,打量了半天,阴沉地道:“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听听你告诉我关于你和阿依郞的故事。你是怎样千里迢迢冒着生死寻他而来。限你们立即消失在我眼前,否则我不敢保证什么时候我会反悔。”
荷衣扔了手中的发簪,奔向钦涯,“钦涯,我们走。”
钦涯与于子期还想向折枝道谢,被荷衣拦住了,“快走。”
钦涯温柔地抱荷衣上马。两匹马,一匹载着于子期,一匹载着钦涯与荷衣快速地奔跑。
他们从祠堂后山下了山,飞快地奔到了山角。钦涯这才停了马,轻声道:“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于子期也下了马,从怀里掏出一瓶小药,“我这里有金疮药。”
钦涯小心地撕下荷衣裙上的一片白布,接过于子期的药替荷衣轻轻地包扎了伤口,“衣儿,你刚刚吓死我了。”
荷衣偷笑道:“我不是没有死吗?”
钦涯心疼道:“疼吗?”
荷衣摇头道:“不疼,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怎样都不疼。”
钦涯激动地抱着荷衣,要把她揉进他的骨肉,永远也不要分开。
一旁的于子期,心里酸酸地别开脸,牵着马缓慢地前行。
荷衣这才查觉到于子期的不妥,轻声道:“好了,我们快赶路吧。虽然折枝放过了我们,但是安达国王未必会罢休。他们郝尔漠国神圣的仪式被我们搅了,他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们。快点上马,赶路。”
不等他们查觉到危机,安达国王的勇士们已经等在了山角下。那奔腾的马,浩浩荡荡地从山角下的大路奔来。
于子期紧张道:“已经来不及了。”
片刻的功夫,上百的人马重新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通。他们被安达国王抓回了大牢。
郝尔漠国皇宫外的大牢内,于子期与钦涯被关在一间牢房。牢房四处潮湿,蟑螂虫子四处爬。竟然还有毒蛇探出头来。于子期不费功夫,一掌霹死了那条青色的毒蛇。
钦涯轻声道:“其实你完全可以逃出去。”
于子期低沉地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一个人逃。”
钦涯明白地点道:“是,我知道。你对荷衣的爱超过我。”
于子期笑道:“什么事都有先来后到。我迟来了太久,久到没有机会把她从你手里夺回来。”
钦涯坚决道:“就算是你要夺,我也不同意。”
于子期轻笑道:“放心,我不夺。除非你不在这个人世了,我会替你照顾荷衣。”
钦涯放心道:“这样,我死也死得放心了。”
于子期轻声道:“不要说这些话。如果你死了,荷衣也活不了。生与死是没有办法将你们分开。荷衣她有多倔强,我比你清楚。”
钦涯笑道:“放心,就是死我也不放弃荷衣。”
一个苍老硬朗地老者走来,站在牢门外大笑,“死到临头了,还如此风流。两个大男人为了一个女人,甘愿受这等屈辱。”
钦涯望着安达国王,笑道:“一国大王,为了两个小小囚徒屈身到这样的牢房来,真是奇事。”
安达笑道:“这是本王的牢房,为何来不得?本王倒是想看看当年英勇的古域国颢琰王为了一个女人,是什么样的可怜样。”
钦涯轻声笑道:“你不用羞辱我,没有必要。如今我对你没有任何利用价值,还搅了你郝尔漠国神圣的仪式,得罪你列祖列宗。你究竟要怎么处置我?”
安达笑道:“算你识趣。本来,本王打算安安心心地退位。没想到搅我郝尔漠国安宁的人竟然是你。你以为你只是搅乱了神圣的仪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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