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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章

重生之将门庶女-第3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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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玥的瞳仁一缩:“不行!你已经为我放弃了那么多,我怎么能让孩子跟我姓?”
    慕容拓抱住她,“这样,云傲才不会认为我要抢了你的江山。”
    桑玥拼命摇头,泪珠子不停地滚落双颊:“不要!他姓慕容!不姓云!”
    云傲让桑玥给沐倾城名分只是第一步,第二步便是要给孩子冠上“云”姓,桑玥冰雪聪明,哪里猜不出?她冒着差点儿被云傲一剑杀死的危险阻止了云傲的要挟,她的心,他懂了。但他不愿意让她为此闹得父女生隙,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那样的痛苦,太过憋屈。
    从她在华清宫宁死也绝不辜负他的那一刻起,他就做了这个决定,她的心完完全全属于他,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他欢喜的事?慕容家的血脉就交给慕容锦、慕容天和慕容珂去传承吧,慕容宸瑞不缺子嗣,桑玥却少不得他这个丈夫。
    他俯身,掀开桑玥的云裳,带着浓浓深情吻了吻他的女儿:“等爹爹回来,给你买糖吃。”
    这一瞬的深情,如烈日般炽热,似瀚海般汹涌,比泰山稳重,比苍穹广阔,任千言万语,道不出它十分之一。
    桑玥按住胸口,眼角的泪花晶莹剔透,唇瓣的笑容温柔和美:“我们等你。”
    早春的风,极冷。
    郓城较近,荀义朗两个时辰便抵达了,老远,他就听见了战争的号角,遂扬鞭策马,将速度提到了极致,一路逛奔抵达了战场。
    一望无际的草原,狂风吹得军旗呼呼作响,一个又一个火烈鸟翩然起舞、振翅欲飞,分不清是呜呜风声还是它们高亢的叫嚣,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两军对垒,严阵以待,自苍穹俯瞰,那两排黑白分明的整齐线路,犹如楚河汉界,未拔剑,已煞气腾腾!
    姚清流骑在高头骏马上,手持长枪,怒指对面容颜俊美、英姿飒爽却面无表情的将领,疾言厉色道:“逆子!还不快束手就擒?你要杀光自己的同胞,做大周的千古罪人吗?”
    薛元昊,不,姚俊杰气势磅礴地坐在汗血宝马上,冷眼看着对面的老头儿像个疯子一般叫喊,心里的嘲讽如怒海狂澜,几乎要翻腾上天:“大周人都死光了吗?居然要一个年过花甲的人来冲锋陷阵,本将军不屑于跟老弱病残打,识相的,速速离开,本将军要开战了!”
    经过一个多月的休整,他的伤势虽未痊愈,但上阵杀敌足够了,“把荀义朗叫出来!本将军要跟他打!你们这些虾兵蟹将,不配做本将军的刀下亡魂!”
    姚清流怒急攻心,策马冲了过去,姚俊杰轻蔑一笑,扬剑一斩,剑锋挑起破空之音,肉眼似能看见弯月光波,地表突起尘土飞扬,马匹一声惨叫,已被削落了四肢。
    姚清流欲翻身下马,奈何一切发生得太过迅猛,马蹄已失,马身还在俯冲,他的身影一个不稳凄然坠落,只听得“咔嚓”一声清脆之响,他的脊背磕在了长枪之上。
    “姚将军!”卢副将大惊,不顾姚清流的命令,策马奔了过去,在战场中央抱住了姚清流,探手一摸,心遽然一沉,他不可思议地望向一脸恣意的姚俊杰,咆哮道:“姚俊杰!他是你的父亲!你怎么下得了手?你这个禽兽!胡人究竟给你吃了什么药?你六亲不认,连自己也不认得了?你睁开眼看清楚!你跟姚将军长得多么相似!一看就是父子!你……你瞎了眼吗?”
    姚俊明随意扫了脊背负伤的姚清流一眼,对于容貌他不甚在意,只看着那迟暮老人痛苦不堪的样子,心里莫名地闪过一丝惊惶和不忍,但更快的,脑子里炸开一道白光,痛得他目眦欲裂、浑身发冷,那种惊惶和不忍即刻被冲散得如烟如风了。

    狂风挽起他的紫色披风,像一张硕大的布幕瞬间笼罩了大周军士的心,带着刺骨的寒意,冻得人瑟瑟发抖。
    他剑指卢副将,“本将军警告过他不要不自量力,现在,赶紧把荀义朗那只缩头乌龟叫出来!本将军的伤都好了,他还在装死吗?上次一战,胜负未分,今日,本将军定要跟他一较高低!”
    咻!
    一道尖锐的呜鸣横贯沙场,带着碎裂虚空的所向披靡,直直地取道姚俊杰,姚俊杰双耳一动,即刻挥剑相抵,巨大的内劲顺着他的剑和手臂蔓过他的全身,他只觉得五脏六腑被一根极细的长针给穿透了一般,痛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同时,身下的马一歪,赫然是那股内劲已渗透到了它的体内,它甚至连嚎叫都来不及,便魂归故里了!
    姚俊杰腾空而起,汗血宝马侧翻在地,打了个呼呼,尘土扬起三尺之高,埋了它一世骄纵。
    姚俊杰稳妥地落于一旁,侧目一看,那差点儿要了他命的兵器不过是片树叶子!好厉害的对手!他的血液急速沸腾,心脏蓬勃跳动,脸上展露了一抹兴奋的笑容:“来得正好!本将军刚好手痒了!今日就跟你一决胜负,看看谁才是天下最厉害的战神!”
    荀义朗在姚清流和卢副将的身侧勒紧缰绳,止住了脚步,目光一瞬不瞬地锁定着姚俊明,口气却是吩咐道:“皇上有旨,召姚家主即刻返京,卢副将你亲自护送吧!”
    卢副将福了福身子:“是!属下遵命!”
    关于姚俊杰失忆的事荀义朗没说,想必姚清流也猜到了。
    姚清流痛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是身体痛,还是心痛,不得而知。
    荀义朗一来就给了姚俊杰一个下马威,大周军士方才因为姚清流负伤而呈现出的低靡士气瞬间就高涨了,大家纷纷摩拳擦掌,被黄沙迷得干燥万分的眼眸里徐徐跳动起了希冀的锋芒,日晖下,犹如数万颗黑水晶不停闪耀,映着澄碧蓝天,映着战火硝烟,这一刻,他们的心凝聚成了一堵功不克的铜墙。
    荀义朗启声道:“姚俊杰,你本是我大周第一战将,十四年前你亲率一万兵士和胡军的七万兵士同归于尽,缔造了我大周史上绝无仅有的传奇,但你不幸负伤昏迷被胡人掳走,乌苏女皇用失魂花清空了你的记忆,并用紫火莲维持了你多年前的容貌,让你以为你就是土生土长的胡人,还分外年轻,你仔细回想一下,你孩童时期的记忆都去了哪里?”
    其实别说十四年前,就连五年前的记忆他也没了。乌苏女皇说,他跌落了台阶,摔坏了脑子,所以忘记了许多事。他对此深信不疑,难道不是吗?
    自从荀义朗认出了姚俊杰之后,乌苏女皇就派了亲信过来监督,亲信名唤岑翕,中等个子,贼眉鼠眼,一瞧就是个精明的,他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嚷嚷道:“薛将军!您可千万别听信了他们的谗言啊!您和当年的姚俊杰的确有三、两分相似,但天底下相似的人多的去了!您的父母都在胡国,您的妻儿也在胡国啊!陛下前段时间染了风寒,太医不建议她有孕,可她仍是冒着生命危险怀了您的孩子,您……您可不能因为大周人的挑拨就弃陛下于不顾啊!”
    荀义朗的眸光一凉,乌苏女皇好卑鄙!姚俊杰做了她那么多年的男人,她早不怀孕、晚不怀孕,一打仗就怀了孕,分明提前洞悉了姚俊杰可能被认出,于是计划用孩子栓住他。
    姚俊杰冷冷一声,反手扬剑,朝着荀义朗冲了过去。
    荀义朗一跃而起,宛若蛟龙出世,火红铠甲在凛冽寒风中划出一道焚天烈焰,如闪电般迅猛,一个眨眼的功夫,他手里银光闪耀的剑已劈向了姚俊杰的命门。
    姚俊明本是一招攻击,以为荀义朗会防守抵御,谁料,荀义朗愣是不怕死地给了一记杀招,眼看他的剑就要削掉荀义朗的双腿、而荀义朗的剑则是要刺入他的眉心,孰轻孰重,立见分晓,他赌不得!他只能猛跺脚根,单掌朝着前方的地面斜斜地打出一道劲风,借力全速后移。
    荀义朗一剑刺空,不做停顿,左手一挥,三枚暗器直逼姚俊杰,同一瞬间,右手的宝剑横着一划,斩出一道摧枯拉朽的云月之光。这一招,含了他五成内力,之所以不是十成,是因他更愿意活捉姚俊杰。
    “居然使暗器!真是够卑鄙的!”姚俊杰不屑地骂了一句,身子一侧,大掌一挥,暗器已被掐在他的指缝中,他的另一手急速劈出一圈轩然劲浪,无色无形,地表却以看得见的速度急剧皲裂!
    两种顶级强者的力量在半空轰然相撞,悠悠天地为之色变!妖风呼啸,仿若电闪雷鸣,平坦沙场突然炸开了一个百尺大坑!能量余波擦过,飞入了对方的阵营,双边的第一排军士躲避不及,顷刻间就倒了一大片,全是被震碎了心脉而亡。
    荀义朗狐疑地凝眸,奇怪了,他才用了五成功力,怎么跟姚俊杰打成了平手?难不成姚俊杰的伤势没有痊愈?没道理啊,姚俊杰伤得没有他严重,怎么好得不如他利索?
    来不及多想,姚俊杰已怒发冲冠,挥剑发动了第二波攻击,荀义朗身形一闪,人已与他近在咫尺,这是凌厉与霸气的交锋,也是速度和力量的对决,火红身影如风如梭,紫色身影似鬼似魅,那一道道幻影、一声声剑鸣、一次次碰撞、一片片金光,在黄沙漫天的战场交织出了一曲嗜血勾魄的战歌,他是千军万马,他是百丈云霄,彼此气吞山河,招招致命,步步夺魂。十多万军士,不如他们二人气势恢宏。
    百招后,姚俊杰体力不支,渐渐落了下风,荀义朗逮住一个他微喘的空挡,一剑削落了他的头盔,尔后脚尖轻点,以掩耳不及迅雷之速用左手震碎了他胸前的盔甲,在掌心即将贴上他健硕的胸膛时,他突然双指一并,点了他的穴道。
    姚俊杰的四肢一僵,失去了知觉。
    荀义朗将他拦腰抱起,施展其功落在了马背上,驰回自己的阵营,尔后高举宝剑,催动内力,朗声,惊空遏云:“杀!”
    胡国战神被擒获,大周军士的士气是从未有过的高涨,反观胡军,则是史无前例的低靡!
    岑翕的眼珠子一动,趁乱逃离了现场。
    这是一场实打实的混战,也是一条用血肉和骸骨堆积而成的兵路,荀义朗面色沉重地看着大周的好儿郎跟胡军浴血奋战、生杀予夺,战争苦的从来都是老百姓,死的全部都是热血青年,乌苏女皇为了争一口气,不惜陷万民于水火,这种女人,当真是自私自利、毒辣至极!
    刀光剑影,血海无边,一场仗打了整整三个时辰,七万胡军被尽数歼灭,大周军士折损四万,这片黄沙,一夜之间就埋了十一万英魂。尽管残忍,但战争莫不都是如此,好在结果尚如人意,不仅胜利了,还抓住了姚俊杰。
    而另一边,慕容拓的情况显然棘手许多。
    潍城距辽城也仅有两个时辰的路程,属于幅员最辽阔的城池,地广人稀,多矿山,大周近五分之一的铁矿产自此处,铁矿乃兵器之源,可见潍城有多重要了。
    守住城关的正是瑶兮公主的生父豫亲王,他这个人当真是头野兽,为了让女儿离间姚家和皇室的关系,不惜让女儿沦落风尘,和两名男子周旋,最后更是当着外孙的面被恶人强暴,这样的历练方式,慕容拓想想就恶心。
    原本慕容拓带着破神弩已经消灭了胡人的一万士兵,谁料,胡人丧心病狂地开始屠城,潍城的城门紧闭,十多个孩童或妇孺被吊在城楼之上,在她们的头顶,是一锅锅滚烫的火油。大周军队不得不停止了攻击,不仅如此,还被威胁退兵十里,否则豫亲王便肆意杀害大周子民,就在前一个时辰,他活生生地剥了一个七岁小女孩的皮,此刻,那一副风干凝血的皮囊正像一面诡异的旗帜飘摇在城楼的一角,看着就令人毛骨悚然。
    慕容拓的脑海里不停盘旋着小女孩儿被剥皮时的惨叫哭嚎,她喊爹喊娘,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的肺气得快要爆炸了!难怪瑶兮那么变态!她爹简直是变态的祖宗!
    豫亲王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慕容拓,只见他单枪匹马伫立在森森寒风里,一举手一投足,甚至一个眼神就足以拂风万里、扬尘千丈,这种波澜壮阔般的恢弘,金戈铁马般的强势,即便不动声色,已然是广袤的天地间最华贵的、不可倾轧的一道风景。豫亲王的手指点了点城墙,一般当事情的发展超脱了他的掌控时,他才会做这个细小动作。
    慕容拓翘首望着不可一世的豫亲王,那人长得仪表堂堂,哪怕已年过六旬,却老当益壮、精神奕奕,身材比普通的兵士更加魁梧,面色较豆蔻少女还要红润,传说,他每隔几日都会服用一次婴儿汤用以滋补,慕容拓原先不信,现在瞧了他的残暴手段,只会觉得他哪里是喝婴儿汤,根本是生吃婴儿的脑子!
    但他再气愤,面上却是不会显露半分,这是跟桑玥点滴相处的过程中习得的经验,他从容地、带着睥睨众生的浅笑,朗声道:“豫亲王,久仰大名,怎么,你不请本王进去喝杯茶?”
    豫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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