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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重生之将门庶女-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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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清流隐约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心生怒火,却又受不了妻子这般痛彻心扉的模样,只能各自退让一步:“你们算不得正式夫妻,不可做出越矩的行为,像朋友那般相处就好,老夫很欣赏曦王殿下,不知曦王殿下有没有兴致陪老夫下盘棋?”
    这便是妥协了。日后慕容拓天天都来下棋,天天都来占便宜。
    桑玥唇角一勾,绕来绕去,就是要诱惑陈氏同意他肆无忌惮地出入姚府、出入她的暖心阁。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能把她带走,圣旨也好,家书也罢,都是他用来跟陈氏谈判的筹码,这家伙,白白害得陈氏哭成一个泪人儿,形象全无,是在反刁难陈氏吧。骨子里,原来也是个睚眦必报的。
    “乐意奉陪。”慕容拓给桑玥抛了个闪亮亮的媚眼,尔后随着姚清流去往了书房。
    二人一走,陈氏就破涕为笑,拉着桑玥的手,嘀咕道:“臭小子,耍得我够呛!”
    桑玥愕然了一瞬,笑道:“祖母既然知道,为何还要配合着演这么一出戏?”
    陈氏微叹,语重心长道:“我这不是为了让你外祖父心疼好答应你们来往么?别看你外祖父总是板着一张脸,对你寡言少语又严苛至极,其实他心底,只怕比我还疼你。每回罚完你之后,他就一个人关在书房,难受得食不下咽。你不知道,自打你回来之后,他睡眠安稳了不少,饭量也大了许多,身子一天比一天硬朗,有一次,我约了夫人们去逛街,却忘了带荷包于是折回房间,你猜我看到什么?”
    不等桑玥回答,陈氏继续道:“他一个人偷偷地捧着你亲手缝制的衣衫笑个不停,换上了,站在铜镜前仔细端详了许久,最后又脱下,小心翼翼地折好,放在最里层的暗格……”
    难怪她一直没见姚清流穿过她缝制的衣衫,原来是珍藏着舍不得穿,她还以为他不喜欢呢。
    “这些,我没戳穿他,只装作不知道。”陈氏抹了把泪,话锋一转,“昨晚在冷府,曦王殿下和你眉来眼去,你这小丫头以为我们两个老眼昏花看不见吗?”
    桑玥无言以对。
    陈氏拍了拍她的手:“昨晚曦王殿下和你在冷府都太过招摇了,你外祖父一夜无眠,天没亮就给曦王殿下下了帖子,生怕他只是个被宠坏了的顽劣皇子。他虽不说,但我知道他的心思,这才故意试探了曦王殿下一番,其实整个过程,我的心里呀,紧张得不得了,生怕曦王殿下受不得委屈而发怒或者给脸色看,要是那样,你外祖父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拒绝了这门亲事的,还好还好,曦王殿下的表现没让我们失望。”
    桑玥垂眸,心底有暖流涌动,她一直以为,整个姚府,最心疼她的是陈氏,对她戒备心理最强的是姚清流,而今听了陈氏一席话方知,姚清流不显山不露水地,竟然把她看得如此之重。他不让她随意闯祸,只是怕她会因此受到伤害,并非是戒备啊。或许,她的三个哥哥也是如此,他们谨慎,但不是防着她拖累姚家,而是想要学着更好地保护她。
    是她疑心病太重了,所以明明别人掏了心窝子对她,她却疑神疑鬼。
    陈氏又絮絮叨叨地跟她聊了一会儿,感觉乏了,在金桔的搀扶下回了房间。
    桑玥去往了花厅,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欢声笑语一片,首当其冲的便是姚馨予激动的呼声。
    “克鲁斯吃了,它吃了!哇!你看我多厉害!”
    大气典雅的厅堂,四四方方的桌椅,窗台是万年青和矮柱的菱形盆栽,墙壁上万马奔腾、巍峨山脉的画已被撤下,换上了大周的书法名家董涵之的亲笔狂草。一画之间,变换起伏于锋杪;一点之内,殊衄挫于豪芒,满纸云烟,虽寂静无声,却鲜活得犹如音律翩飞,给这肃穆的花厅莫名地凭添了几分洒脱和亲和之意。
    姚馨予穿着蜜合色斜襟系丝带上衣,内衬浅紫色穿花百蝶群,肤色细腻如瓷,五官精致如画,尤其那双乌黑黝亮的大眼,忽闪忽闪地,比星子还耀目。她蹲在地上,正拿着腌好的鱼干喂那只通体雪白的蓝瞳波斯猫。
    在她身旁,是一袭雪纺云纹束腰罗裙的李萱,李萱的容貌较之姚馨予的更加美丽,加之,今日她描绘了近乎完美的妆容,黛眉细长,脸型小巧,鼻子尖而挺,嘴唇涂了嫣红的膏,饱满而莹润,就像一粒成熟的待咬的樱桃。她正饶有兴致地盯着姚馨予,面上挂着优雅的笑。
    南宫氏和马夫人坐在对面,时不时地交换一个眼神,显然马夫人对李萱满意得不得了。
    在马夫人身旁,姚晟和马思远谈论甚欢。
    马思远穿了一件淡青色印竹纹锦服,腰束湛蓝色玉带,气定神闲,举止优雅,他的样貌虽不如冷家男子那般俊美,却也眉清目秀,一双狭长的翦瞳流转着和善的波光,时不时咧唇一笑,一看就是个好脾气的人。大抵知晓今日所为何事,他的余光总有意无意地扫过李萱美丽的脸庞,眸含一分欣赏,显然,他和马夫人一样,都对李萱很满意。
    “大舅母,马夫人,大哥,马都尉。”桑玥给众人行了一礼,南宫氏亲切地拉过桑玥,笑着对客人道:“这是我的外甥女儿,桑玥。”
    马夫人笑容满面:“真是个俊俏的丫头。”心里却暗付:真是个厉害的丫头!昨儿在荷塘边公然质疑大皇子的决断,奚落冷芷若,她可是一字不落地听见了。
    李萱抬眸,盈盈眸光落在桑玥的身上,又望了望门口,不语,继续看姚馨予逗小猫儿。
    “玥儿,别人喂它,它不吃,我喂才行,要不你试试?”
    姚馨予说完,把手里的半截鱼干递给桑玥,桑玥接过,喂了那猫,它还真不吃。姚馨予得意一笑:“哈哈!总算有件事赢过你了。”
    桑玥和姚晟看破不说破,由着姚馨予继续欣喜若狂。
    “对了,城西的宝林轩新进了一批首饰,过几日我想去看看。”马夫人说完,目光深远地扫过李萱。
    南宫氏会意,笑道:“正好,再过些日子,宫里要举办宴会,我给三个孩子挑些新鲜样式。马夫人若是不介意,我们一起吧。”
    马夫人乐呵呵地道:“求之不得呢。”
    二人又笑谈了几句,南宫氏喝了口茶,道:“我想起来了,前些日子种了些草莓,现在应该熟透了,马夫人,我叫萱儿去摘些,你尝尝鲜。”
    马夫人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夸张地笑道:“怎么好让萱儿动手?让思远去,萱儿告诉他在哪儿就成。”
    南宫氏笑着问向李萱:“萱儿还记得去草莓园的路吗?”
    李萱的唇角微微扬起:“记得。”
    马思远清秀的面庞上漾起一抹纯真美好的笑:“如此甚好,劳烦请李小姐带路。”
    阳光和暖。
    李萱应南宫氏的要求和马思远一同前往草莓园摘了一篮子草莓,马思远拧着篮子,总会尝试着找些话题跟她套近乎,她也都礼貌地一一应答,只是答得略有些生硬,譬如,马思远问她:“李小姐喜欢看什么书?”她会答:“平日里表舅母都是让我们习得四书五经和《女德》,《妇德》。”
    马思远又问:“临川四梦,李小姐最喜欢哪一出?”
    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地道:“都喜欢。”
    其实那些情啊爱的,她不喜欢,因为对于她这种身份尴尬的落魄侯府千金而言,想要觅得一个两情相悦的高门子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且不论别人是否瞧得上她,单单是她自己,参加无数宴会见过了那么多皇子和青年才俊,俊秀有之、聪颖有之、善良有之、成熟有之……有好几个连姚馨予逗赞不绝口,可她是一点儿也不心动。所以,很早以前,她就掐断了男女情爱的幻想,只等着有一天,姚府会给她寻一门不错的亲事。
    直到……
    “张嘴。”
    微波粼粼,如有金针游走的湖面上,一艘敞篷的小船静立水中央,甲板上,白衣女子轻躺,素手遮住刺目的日晖,那优美的姿态,宛若九霄仙女。
    在她身旁,一名比谪仙更俊美的高贵男子,就着湖水洗好一盘草莓,选了一颗放到她唇边,讲了那两个令人心猿意马的字。
    她轻咬一口,浅红色的汁液染了唇角,他俯身,细细吻去……
    “李小姐,你怎么了?”马思远顺着她发愣的方向望去,却只看到一艘摇摇晃晃的小船和刚刚放下的还有些飘摇的帘幕。
    李萱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脸颊,笑得不尽自然:“没什么,大概是晒久了,所以有些热。”
    马思远不疑有它,和她一同返回花厅。
    这几日,姚府很是热闹,南越的曦王殿下日日登门拜访,马夫人和马思远也不甘示弱。渐渐的,姚府的人都知道曦王殿下是准姑爷了,至于表小姐李萱和马都尉似乎也进展明显,二人时常一同吟诗作赋,赏花游湖。南宫氏和马夫人看在眼里,喜在心里,这门亲事啊,靠谱!
    这一日,是南宫氏和马夫人约好去宝林轩的日子。
    用过午膳之后,南宫氏带着桑玥、姚馨予和李萱上了姚府的马车,准备前往宝林轩,谁料,正欲吩咐车夫赶车,荀府的马车来了,慕容拓轻轻一纵,来到姚府的马车前,语气和缓道:“姚夫人,打扰了,我有件事想单独对桑玥说。”
    南宫氏掀开帘子看了看,问向桑玥:“玥儿,你的意思呢?”
    “大舅母,你们先去宝林轩,我随后就到。”桑玥微笑着说完,南宫氏没有反对,父亲和母亲都默许了二人的交往,她不好多说什么。倒是姚馨予趁机掐了一把桑玥的小蛮腰,坏坏地笑道:“别被吃得骨头都不剩下。”
    南宫氏按下女儿不安分的手,目光扫过面色微窘的李萱,嗔怒道:“你说你好好的一个闺阁女子,讲话怎生那么放荡?玥儿和萱儿可都未出嫁,你做长姊的就要带坏人家,罢了罢了,回头我也给你寻一门亲事,让你闹婆家的心去。”
    一听要给她找婆家,姚馨予慌了:“别别别!我不说还不行吗?”小声嘀咕道:“可是我也没说错啊,两个人都认识三、四年了,换成别人早成亲了,也就他们两个喜欢耗着。”
    桑玥掀开帘子,慕容拓把她抱下马车,又惹来姚馨予好一阵偷笑,李萱状似无意地呢喃道:“曦王殿下和二表姐认识那么久了吗?”
    “你不知道呀?”姚馨予眼神一亮,开始耍宝,“原先呢,玥儿是定国公府的庶女,有一回,在去除夕宴的途中,遇上了曦王殿下,曦王殿下骑着一匹汗血宝马,要踢翻玥儿的马车,玥儿用暗器杀了他的马,从此,他们就成了一对冤家……”
    姚馨予口若悬河地讲着从姚晟和姚奇那儿偷听回来的故事,南宫氏的表情变幻莫测,一手捂住胸口,显然没料到桑玥从前在定国公府的处境那么危险:“最开始,他们两个是仇家啊?”
    姚馨予一本正经道:“可不是?虽不如冷家和我们姚家这么敌对,但桑家襄助靖王,和摄政王府那是完完全全两条船啊!”
    李萱情不自禁地问了句:“这样子,都能有勇气在一起?”
    姚馨予不禁露出了几分艳羡,若是有个男子能像慕容拓对桑玥那般执着地追求她,或许,她也会心动的吧。
    笑了笑,道:“所以说,事在人为,要不是曦王殿下执着,以玥儿那冷冰冰的性子,又拒绝了他那么多回,两个人哪里能修成正果?别看玥儿外表恭顺,骨子里可倔了。”
    李萱低头,绕着荷包上的流苏,脑海里不停萦绕着姚馨予的某一句话。
    “你听谁说的?”南宫氏狐疑地看向姚馨予,姚馨予欲言又止,总不能说她是偷听了大哥和三哥的谈话吧,这多丢人啊!她嘟了嘟唇,眼神飘忽不定,“玥儿告诉我的。”
    荀家马车上。
    慕容拓的神色有些凝重,本不愿提起那个人,奈何此事太过蹊跷,怕她会突然遭遇不测,于是忍着不适,道:“裴浩然失踪了。”
    “嗯?”桑玥捧着茶杯的手一滞,蹙了蹙眉,“失踪了?太医说三天后醒不了就得给他准备后事,我都准备好给他上香了,他却闹了个失踪,这是要哪样?”
    慕容拓怔怔地望进她清冷的眸,似在辨别她话中的真假,良久,除了冷凝得足以结冰的寒芒,再无其他它,他又道:“我已经告诉姚老爷子加强姚府的戒备,但我还是不放心,怕他会去找你。”
    桑玥感受到了慕容拓的不悦,放下茶杯,握住他的手,宽慰道:“我身旁有子归,他伤不了我。”
    慕容拓无法宽心,他可以一人对抗千军万马而无惧,但只要桑玥的身旁出现一点不稳定的因素,心里就慌得不行:“他这个人诡计多端,谁知道他会使什么阴招,我和荀义朗四处派人寻找,总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桑玥抽回手,再次端起那杯温热的茶,若有所思道:“这么说,冷府现在乱成一锅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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