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原始-第2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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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必须做点什么,让这一切都不能发生。
他姜弘不能惨死在山戍的手里。死去的祖父在年轻时候,响应现任炎帝的召唤与蚩尤大军展开长达三年之久的战争,最终获得无上的荣耀,被炎帝钦赐神兵铜斧。自己也渴望能够建立起祖父那样的不世功勋,留名千古。因此,他姜弘没理由就如此窝囊的死在此地。
擒贼先擒王,打蛇打七寸!
姜弘再度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那名不停指挥山戍攻击行动的山戍头领上。经过几番惊险较量,姜弘最终得偿所愿,将山戍头领击杀当场。
…………
姜弘无力地瘫坐在一处凸起的血地上,眼中的视线很自然地向东面望去。战斗从山戍发起攻击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炷香左右的时间,不知道附近的援军快到了没有。战况如此不利,如果附近防区的部队或是军司马姜薛不为所动地看着自己这里独立支撑,无疑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人一个个死去。如果真的事实如此,那他姜弘以及死去的将士必将死不瞑目,怨气难伸!
在姜弘防区旁,姜薛也在山戍退去后,立即下达了支援姜弘防区的增援任务。山戍现在的主要攻击目标,选在了防守力较弱的姜弘防区,那么自己这边也不能再继续一成不变地等待山戍的先锋主力作出行动再行动。
敌不动我不动的战术,并非时时都是可行的,必须以当前形势而权行变通。
姜薛很快就从预备队里抽调出一支最为骁悍的部队,负责此次紧急增援行动。
增援部队的头领是个三十出头,屠夫出身,叫乐毅的汉子。
乐毅是长阳城本地人,就血脉来说勉强也和长阳四大家族的乐家有那么半丁点关系。反正一句话,大家的祖上可是同宗的。乐毅是个屠户,专门在城里屠宰牲畜,此外还做牲畜食肉的买卖。勤勤恳恳地经营了数十年,他也略有资财。为恶一方,称霸晋岭一带的山戍大举来犯,热血男儿乐毅一怒之下把买卖给结了,毅然报名从军。
因为颇有气力,加之面相凶恶,他甫一从军一个月不到就被司马大人提拔为什长,可以领取到一点点的俸禄。进入到姜薛组建的军团后,又被姜薛提拔为百夫长,甚为器重。
这隘口防线不是太长,只有一里不到。隘口防线共分四个防区,每个防区都有一名到两名行司马不等来负责指挥和协调工作。防区与防区之间彼此咋看是相连在一起的,但其实还相隔着百来米。
按理说,乐毅率领的三百人增援部队跨越这百来米应该是眨眼间的事情。不过,这百来米可不是开阔平坦的草地,也不是修筑了水泥沥青的大公路,而是由溪河以及小山岗构成的天然屏障。
屏障虽不甚险峻,但要涉过它终究需要耗费不少时间。
第333章 刑天
增援部队正在火速赶来,不过姜弘这边却还不知晓,只能略尽人事,拼死杀敌了。
那被姜弘开膛破肚的山戍头领也算是一员悍将,姜弘在和他的搏斗中也负了伤。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伤口,他再度从地上站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充满血腥味儿的冷空气,昏沉的脑袋似乎清醒了许多。
倒挂在鹿角拒马上的那个山戍头领还在神经性的发出喊叫。不过,过了这半会他的声调已经减弱了很多,惨叫也逐渐转入痛苦的**,接下去就是死亡。那些落荒而逃的山戍们搀扶着身边的伤员远离柵栏,但却没有一个人有勇气到姜弘站立的那个拒马前,将他们垂死的头领接走。
“呸,娘的西皮儿,这狗东西属什么的,命这么长!”
“奶奶的,属蟑螂的吧,被开膛破肚了还在这叫了这么久……”
“小鬼,你去松松他,积点功德吧!”
“行……”
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士卒,一手抓起搁在自己身旁的长矛走到了山戍头领的拒马边上,对准那山戍头领的咽喉就是一搠,结束了这个陷入无边痛苦的生命。
“终于清静了!”所有守军的心里一致衍生出这个感觉。
但,清静对于他们来说非常珍贵,眨眼即逝。起码,现在的确如此。隘口外的山戍先锋主力可并不打算让姜弘他们休息多久。
牛角号声再度响起,这次来的是一队队扛着木板(简易盾牌),长枪以及类似云梯的小梯子从隘口外冲了进来。
姜弘见状,脸上尽是无奈的苦笑。这次这些山戍总结了前面的教训,装备齐全,自己的防区估计是撑不了多久了。
“唉,没想到我姜弘竟会死于山戍手中!”姜弘苦笑。身边的士卒也多有同感,但守军们的情绪却显得有些悲壮,士气不跌反升,每一个人都抱着和山戍玉石俱焚的决心和勇气。
冲在山戍队伍前面的是一名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野蛮人。在他身后紧跟着上千个自己部族的战士。扎实盘结的肌肉,高大威武的身躯,虎背有如手中长矛一样挺直,每一步都走得异常的沉稳,没有丝毫的漂浮和松垮。脸上没有一般山戍的外露的暴虐锐气,显然是一个将撕杀当吃生菜似的沙场老将。
如果百战在此看到此人,肯定会大吃一惊,因为这个人乃是百战的亲兄弟——胞弟,刑天。
百战的真实姓名叫刑啻,出生于一个位于炎帝部落和蚩尤部落交界一带。此地山清水秀,人丁稀少,但这里的人们出其意料的都是一副好身体,力气比其他地方的人往往要大出不少。至于刑天为何会在晋岭山戍的军队里出现,这个先卖个关子。
刑天虽然和百战,也就是刑啻是亲兄弟,但年龄却相差二十多岁。百战(刑啻)现在已经快要步入四十岁了,刑天却不过是个十六七的少年。
刑天舞干戚,与轩辕黄帝相斗千万年,即便被黄帝砍下了头颅依然挥舞干戚与之战斗的神话故事,一直流传至今。时至今日,刑天已经成为和孙悟空一样代表着民间正义力量反抗统治者阶层的一种正义精神。
第一波正面进攻,投入的战士人数是守军的两倍还多,但那个莽夫头领率领着战士在柵栏和拒马前上上下下之后,守军仅仅少了一半还不到,而自己这边却被重创了一半勇士,最后剩下的千余名战士还不得不狼狈逃回本阵。
败得如此狼狈不堪,指挥进攻的头领若不是已经战死在敌人的拒马上,刑天肯定会亲手将他的生命了解,用他的脑袋来祭拜死去的数千亡魂。
刑天和那名死去的山戍头领均为同一山戍部落阵营,彼此间也是同级,都是族长钦点的大头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呸!”刑天用力朝那山戍头领尸体方向吐了一口浓痰,脚下的步伐迈得更加阔大。
跑得快的山戍已经抵达拒马前。几个守军趴在垫高的土地上隔着柵栏朝外面的山戍吐着口水。其中个别尤甚者还将手中因为战斗的惨烈而损坏严重的长矛用力掷去,试图给那些靠近柵栏的山戍造成一点麻烦。投掷用的石块和标枪在前面那次防守中已经消耗殆尽,长矛似乎成为唯一一个可以用来投掷的武器。长矛因为制作简单,因此后勤补给在长矛的储备上,数量也比较充足。掷出损毁严重的长矛,换上一根新的,似乎是个不错的废物利用手段。
刑天双手微微一晃,手中长矛一荡,掷向自己的长矛发出几起闷响后落入沾染了鲜血的尘土之上。他身后的山戍战士们看得齐声叫好,但刑天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因为这长矛可不是标枪,长长的矛身让他在投掷的时候重心太过靠后,投掷威力大减。如是换作其他山戍战士,要做到自己这样也不是什么困难之事。
当刑天的双脚站在了拒马前的时候,比人还要略高的木柵栏遮住了他全部的视野。他停住了脚,右手微一用力,石制的锋锐矛尖被牢牢地夯进土中。他抬起头,看着隐藏在柵栏内的守军。
柵栏的道道缝隙中一下子冒出许多双眼睛,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刑天的身上。他的气势和周围的山戍相比实在是太过扎眼了,以至于他一站出来,就有人能揣测到他的身份。柵栏内几处士卒对着他指指点点,刑天能很清楚地感觉到笼罩在自己身上的压力大增。
突出,在有些时候并不是什么好事。刑天很快就成了姜弘他们的主要目标,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柵栏内掷出的损坏长矛,有多半几乎都是砸向他站立的地方。饶是他铜皮铁骨,力大无穷,在面对数百根长矛的飞袭,铜皮铁骨恐怕也会变成破铜烂铁。
只见刑天依然镇定自如,舞起长矛,把有威胁的长矛和石斧尽数磕飞。他盯着柵栏内露出半截身子的长阳士卒们,心里羞恼得牙痒痒的。如果有猎弓在此,自己定可以把几丈开外的这些家伙,就像丛林中的野鸡一样挨个地射杀。
可惜的是,由于那个死去山戍头领的原因,箭矢已经消耗甚巨,自己手上根本就没有弓箭可用。
第334章 献计:奇袭
现在,刑天已经来到了那个咽下最后一口气的山戍头领前。山戍头领四肢上的伤口还在向外挤出仅剩的一点鲜血,但被长矛贯穿的胸口已经停止了鼓动。惨白的脸上有着不甘和恐惧,失去焦距的双眼如鱼眼般凸起,但却看不见不断屹立在他跟前的刑天和其他族人。
姜弘现在是满肚子的苦水。他们早用光了手中的箭矢,连山戍射过来的箭也都捡起射回去了,可就这样,还是没能阻止这波山戍把鹿角破坏掉。站在前面的几个士卒还想用原本用来挡箭的木板把缝隙给堵上,可那气宇轩昂的少年只把手中长矛往前一送,便连板带人给扎个对穿。
光是这股惊人的威势,就足以让不少的守军士卒胆颤心惊,手脚冰冷。
阻挡前进的障碍忽然出现了一个窟窿,山戍们就像闻到了臭肉的苍蝇,拼了命似的从刑天左右两边和后方狂挤进来。长矛开路,石斧辅助,山戍们一鼓作气地齐头并进,突破口又被扩大了一点。守军士卒们勉力抵挡,节节后退。偶尔有一个士卒奋起全力大吼着杀上去,砍死一名山戍。但下一刻,他不是死于长矛贯体,就是被石斧剁开锁骨而亡。如果他幸运剁开这些攻击,那接下来就是被汹涌而至的山戍们乱棒打死,死状恐怖。
“如此下去,必然溃败。不行…………”姜弘用力地用牙齿咬了一口下唇,藉此驱赶周身的寒意,打起精神和斗志。
他退撤了大概将近六七米后,到了一排临时建起但还未完全建好的柵栏木板旁。与之一同退撤至此的还有其他守军士卒,这里有后勤军团的随军人员在附近采集到的小石头,可用以投掷伤敌之用。
姜弘右手迅速挪动到嘴唇边上,发出一声呼啸。他周围还能勉强保持成一个阵列的七八十名士卒,立马俯身搬起一箩一箩装满石头的箩筐放在各自跟前。
“打!”姜弘大喊一声,这些士卒纷纷将早已抓在手掌心的石头,朝那些从破口涌进来的山戍们。
“哎哟…………”
“呜……哎呀,我的娘呀……”
一时间,惨叫声顿起,顷刻之间就有数十名山戍倒地打滚,痛不堪言。
投石兵,作为人类最早的一支兵种,石头的威力自然不可小觑。尤其是当数量可观的时候,爆发出来的威力在近距离时往往比弓箭还要犀利。
山戍们的攻势也因此为之一滞。
姜弘趁机率众迎了上去,手中铜斧在与阳光处于不同接触角度下,划起道道金光、红光,好不威风四面。众士卒和将领们一阵疯狂的反击之下,居然把山戍们又硬生生逼回了柵栏破口外。
一个伍长杀得兴起,居然忘形地脱离了队列追出了柵栏之外。他咆哮着猛抡石斧,几名惊恐万分的山戍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就被他连人带矛给劈成稀巴烂的一团。伍长倒提着滴血的石斧,朝那些四散逃开的山戍们忘乎所以的发出一声吐气扬眉的长啸。
噗————
猛然,一声沉闷而短暂的声音响起。伍长还没来得及看清是怎么一回事,就断气倒下了。
柵栏内姜弘和其他士卒可是看得真切。那名气势非凡的少年手中长矛,不知何时将攻击的目标指向了伍长。他们只觉得自己的眼角突然闪起一道不起眼的白光,白光过后,少年的长矛已经从伍长张开的大口中窜入,下一秒从他的颈后露出沾满鲜血和**的硬石矛头。
头领再度发威,胆怯的山戍们一下子再度找回胜利的信心,纷纷又从四周聚集到少年刑天的身边,并组织准备向破口再次发起冲击。
“大人,咱们还是撤退吧,此地已经不可能再守下去了,许多弟兄都负伤严重!”一名百夫长艰难地杀到姜弘身边,大声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