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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吉诺弯刀-第2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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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指导,谢谢您这样帮我。”

    你笑了一下。你朝我伸出手来。

    你说:“同意的话,我们就握握手成交吧。”

    我迟疑了一下。我和你握握了手。

    你说:“那么,从现在开始,不要再饿自己了。好吗?”

    我说:“好。我再也不会了。”

    (三)

    “我梦寐以求的爱,原来竟近在咫尺。

    但我竟茫然不知,只是无言看着你。

    在这陌生世界里,我日复一日书写着爱。

    期待雏菊的芬芳,会和你一起骤然而来。

    此刻虽然太迟,但我终于认出你了。

    我诚惶诚恐,害怕这份爱会再次骤然消失。

    但是你再次告诉我,你的心,会一直守候我。”

    (四)

    我们家的人都没有过生日的习惯。所以,从小到大,我常常忘记自己的生日。

    事实上,我一直奇怪为何人们如此热衷过生日。难道每过去一个生日,不就意味着离开死亡的时刻更接近了吗?就像是在即将干涸的池塘里挣扎的鱼,每一滴水的消失,难道不都意味着末日的更快降临吗?有什么好欢天喜地的呢?

    值得纪念的似乎应该是另外的时刻,另外的起始和中止。比如,找到了生脱死法门的起始,和生死湍流的中止。

    那天,当你训练结束后对我说“生日快乐”的时候,我想了足足有两分钟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事情。

    我记起今天是我的生日。

    你说:“怎么?过生日还有什么事情不高兴吗?”

    我说:“没有不高兴。只是也没有什么可高兴的啊。”

    我说:“谢谢指导。您不说,我都差点忘了。”

    你说:“想不想看到点高兴的事情?”

    我说:“是什么?”

    你从背后拿出一个信封,放在我手上,说:“生日礼物。”

    我看了看信封,有点吃惊。

    你说:“打开?”

    我拆开信封,一本红色硬皮的借阅证落在我的手上。

    我说:“这是什么?”

    你说:“这是全省最大的专业历史图书馆的高级会员借阅证。有了它,就可以任意查阅所有的馆藏资料,包括不对外开放的珍贵馆藏资料,还可以付钱复印重要的资料和拍照。”

    我“啊”地叫了一声,眼睛里燃起一点火光。

    我仔细端详着这本崭新的借阅证。

    你说:“很多在外面买不到的书,你也可以看到了。如果你单独使用的时候,工作人员觉得你年纪太小,你可以说是孟老师的学生,在帮他找资料的。这样,就不会有人过问你了。”

    我说:“孟老师是谁呀?”

    你说了孟老师的名字。如雷贯耳的大名啊!

    我说:“可是,他们不会和孟老师电话核实吗?”

    你说:“电话核实也没问题,我和孟老师都谈好了。这借阅证就是他帮我办到的。全省只有一百多本这种借阅证而已啊。”

    我问:“指导,您认识孟老师吗?”

    你说:“以前不认识。为你专门去认识的。”

    我说:“听说孟老师一心都在学问上,平时深居简出,性格很古怪的。他怎么会肯帮你这个忙?”

    你笑着说:“如果我先帮了他很大的忙。”

    我无限感激地说:“您一定费了很多心思去结交孟老师。您总是这么帮助我。我,我都不知道怎样感谢您才好。”

    你笑道:“我也很喜欢历史啊,和孟老师聊天是很愉快的事情。感谢你给我动力,去接近心中的偶像。”

    你站起身来,用手里的靶纸夹子轻轻拍了拍我的头,说:“好好利用这张借阅证吧,有效期是两年的。希望你能找到想要的东西。如果没找到,后年,我再给你弄新证。”

    然后你就做了一个“再见”的动作,把手插进裤子的口袋,转身走出了训练场。

    尽管我从来也没有说过需要什么帮助,但是,你每次总是能在我最需要的地方,给我最及时的援助。

    不过,造化弄人,你没能看到我两年后的生日。

    所以,我一生中也就没有再得到第二本这样的借阅证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章 中亚土拨鼠(上)

    (一)

    这只长得很像松鼠的动物,其实叫做中亚土拨鼠,也叫阿尔泰旱獭。数十万年以来,它一直生活在东北亚的广阔草原上,以啃食草根为生。它最大的天敌,除了人类之外,就是草原狼了。

    在我们出生到那个世界之前大约80年,草原民族的人口成长达到高峰。大量的人口增长挤占了草原狼的生存空间,草原狼的数目急遽减少,而草原狼的减少又带来了阿尔泰旱獭数量的迅猛增长。这种旱獭白天啃食草籽、草根、草茎,夜间打洞睡眠,对游牧地区的草原造成了严重的破坏。

    人口的快速增长和草原的不断衰退,令农耕民族和草原民族相安无事的历史宣告结束。在你出生之前46年,草原的骑兵第一次冲入汉地,劫掠粮食和其他生活物资。在你出生之前15年左右,这种侵袭劫掠已经达到非常惊人的频次,规模也越来越扩大。

    在你出生之前3年,出生之后2年,草原部落分别发动了两次规模很大的进袭行动,向多达20多个郡县州府发动了全线攻击。我的生父在后面这场战事中阵亡在你家门口。于是,我得以出生在你家里。我们得以相遇。你也被卷入了战争。我们因为战争而分离。

    土拨鼠、草原狼,看似是和我们无关的。然而,事情的真相不是那样。

    万物都是彼此关联的。当草原狼死去的时候,我们的结局也就形成了,虽然我们还看不到它。

    所以,没有什么事情,是无缘无故的。所有事情的发生,背后都有着极其深广的,包罗万象的原因。

    所谓天罗地网,并不是一个成语,它就是世界运作的真相。事情之所以这样发生,是因为各种原因和条件的聚合,导致它必然只能这样发生。如果条件的聚合不改变,它就只能这样发生。

    这就是李老师喝令我站起来之前,我在数学课上发现的。

    虽然我没有在听老师讲怎么求解黑板上的题目,但并不能说我没有在如饥似渴地探索和学习着。

    我只是在求解一个更大的谜题罢了。在这个巨大的谜题面前,其他的一切题目,都显得那么苍白和幼稚。

    (二)

    教室里突然响起了班主任李老师的一声怒吼:“唯心!你给我站起来!”

    我抬起头,看见李老师的眼镜片在教室门口闪闪发亮。她圆睁怒目看着我。

    我一个激灵,想要把放在课桌抽屉里的书收起来。

    李老师像旋风一样地从教室门口刮了进来。她冲到我面前,一把夺走了我手里的书。她大声念着那个书名:《割据时代的草原生态》。

    她愤怒地说:“你在上数学课时看1000多年前的草原生态?!”

    我的脸腾地就红了。

    李老师气得全身都在发抖:“我早就听同学反映说你上课总在看课外书,我都还不相信。这次我站在门外看你20分钟了,你一直都在看这本书,你连我一直在教室门口看你也根本不知道!”

    她厉声说:“把你书包打开!”我坐着没动。

    她自己动手把书包从抽屉里拽了出來。她在里面找到另外一本课外书。

    她翻着这本书。然后,她找到了一个让她眼睛发亮的地名。她把它大声念了出來:“溪源!”

    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她盯视着我。她说:“你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溪源?这地方到底有什么鬼东西那么吸引你?让你在课堂上魂不守舍?让你在训练时神出鬼没?”

    她大声喝道:“你今天必须说个清楚!”

    但是,怎么能说得清楚呢?这就像三维的生物想要向二维的生物讲解他们的空间观一样没有可能。纵然语言能够表达,二维的生物又怎么可能理解和相信呢?所以,唯一的反应,就只能是沉默。

    于是,我就那样,沉默地站在那里,什么都不能说。溪水中央岩石上的死亡再次出现在眼前。耳边也再次响起群狼的嗥叫。

    站在讲台上的数学唐老师,一手提着一把木制的大圆规,一手推了推由于受惊而掉下来的眼镜片,小心翼翼地说:“上课干别的事情是不对的。唯心,你赶快给李老师道个歉。李老师,我们还是先上完数学课,然后再叫唯心去办公室谈话吧。”

    “不行!你们大家不能因为她成绩好就事事袒护她,放松对她的纪律要求。对她总是网开一面,让别的同学怎么看,怎么想?这有悖于公平的原则。”

    李老师直视着我说:“不行!唯心,你今天一定要当众讲清楚,你到底为什么要在数学课上看历史课外书。那个溪源,到底有什么在吸引你,你从上次走失以来,就从来没有给出过一个清楚明白的解释。你对什么感到好奇?你在那里看到了什么?”

    (三)

    那天,我就这样,和李老师僵持在课堂上了。

    她意志顽强地要求我必须讲清楚为何要在数学课上看这两本完全不相干的书。而我没有办法解释清楚。

    她把我的沉默理解为顽强的对抗。于是,她的愤怒达到了沸腾的程度。她不顾数学老师的劝解,一再地提到溪源。她说若我不肯解释清楚,全班就不准下课。

    她每提到一次溪源,那个终身难忘的景象,就像一把利刃在里面剜割一次我的心脏。

    我觉得自己正在进入从医院二楼爬水管下来,准备翻越栅栏的那种精神状态。

    我突然觉得对生命中的一切都非常厌倦。

    我为什么要留在这里?为什么要留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当中呢?为什么要和这些不相干的二维扁平人发生接触,并且纠缠在一起!

    我根本就不属于这里!我的归宿也并不在这儿!

    经历这一切,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我现在很后悔,那天以后没有再设法继续逃跑。我的位置是在那个人的身边。我应该在那儿!那才是我的命运!

    我渴望从这一切当中脱壳而出。

    我应该去找你!我应该去救你!我应该去陪伴你!那个峡谷里面的世界,才是属于我们的!

    我这样想着,泪水汹涌而下。

    我并不是因为被当众叱责,深感委屈才流泪的。

    我是因为极端的无助,迷失在无量时空中的极端无助!(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一章 中亚土拨鼠(下)

    (一)

    发生土拨鼠事件的那一天,s正好闹肚子,从上第一节英语课开始,他就觉得肚子绞痛,无法安坐。他满头冷汗地忍了又忍,到数学课上了10分钟时,他终于忍不住了,举手申请去上厕所。唐老师见他脸色煞白,就吩咐他上完厕所去医务室看一下,拿点药吃。

    在李老师冲进教室之前,他就出去了。当他在医务室吃了药返回教室时,他在走廊上就听到了李老师的怒吼。

    他躲在走廊的墙根下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听到我的抽泣声,觉得情况不对,就飞快地跑去找汪指导和你。

    汪指导那时还在给17班上体育课,远在校园那头的跳远沙坑那里,体育教研室里只有你一个人在办公室准备下午的训练预案。

    s气喘吁吁地冲进了你的办公室。

    你抬头看着他。你说:“做什么这样慌慌张张的?这个钟点,你怎么会在外面?你不是应该在教室上课的吗?”

    s说:“指导,指导,不好了!”

    你说:“什么事不好了?”

    s说:“我们李老师把全班都留在教室了!她正在追问唯心在溪源基地发生的事。她一定要问清楚她为什么要去峡谷,在那里到底看见什么。她说如果没有一个清楚明白的回答,全班今天就不准下课!唐老师一直在劝她,可是李老师真的很生气,不依不饶的。我看到唯心的脸色很可怕,她已经哭了。指导,您快去看看吧!”

    你忽地一声,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你说:“我这就去看,你赶快去操场那边叫汪指导来,动作要快!”

    (二)

    在李老师的连声究问当中,周围的一切变得稀薄而模糊。李老师的声音也变得飘渺而遥远。

    我只感觉到心脏剧烈的疼痛,就好像有只利爪紧紧抓住了它,把它生生扯出了体外一样。

    那种疼痛横亘在胸肺之间,令呼吸变得难以为继。

    剧烈的疼痛从胸口向整个肩膀、后背、双臂蔓延。

    我差不多全部心神都身不由己地被它吸附了过去。

    我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再保持住身体的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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