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华裳-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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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莲步生姿,随着乐声渐急愈发的明快,姐妹两人素手婉转流连,莲步轻移,裙裾飘飞身轻似燕。
娇躯随之旋转,素手攀上轩辕罔极的脖颈,身体软似云絮,堪堪贴在聿王的怀中,媚眼如丝,如兰的气息在耳畔吟哦吐息。
“救我!”将一方绣有父亲印信的锦帕塞入聿王手中。
优美挺身,姿态娴雅的夺过聿王手中的酒樽一饮而尽,仰着妩媚娇俏小脸,目光盈盈,为聿王斟上了酒水,自然的轻挪身子端坐在聿王的身侧。沐挽歌同样坐在了李舸的身侧。
聿王面对面前女子的勾引不为所动,却是看着沐挽裳塞到他手中的锦帕,上面西林雍的印章,西林家的族徽可以造假,西林雍的印章却是是独一无二的。
身侧女子眉似远山含笑,眸黛染春,极为明媚。刚刚还在耳畔向低低求救,当日得知西林家有账册,派人赶来却已经晚了,这女子与西林雍是何关系?
太子见着两女成功的坐在了聿王的身侧,“两位真是艳福不浅啊!两位美姬,都是万里挑一的珍品,皆是处子,君子有成人之美,就送给两位也尽地主之谊。”
大殿内突然变得很安静,太子公然在聿王身边安置美人,不知聿王给不给这个颜面。
沐挽裳跽坐在侧,看着聿王冷峻如削的侧脸,眸中已带上了几分乞求,怕他看不懂锦帕的含义拒绝了太子的心意。
大殿内寂静无波,倏然一串涩涩的吱嘎声由门口传来,朱门开启一条窄缝,一身银缎锦袍的男子,刚硬的五官,俊目狭长,神色匆匆疾走步入殿中。
沐挽裳心神皆震,犹如一把锋利的白刃刺入心头,脸色瞬间惨白,眸子里化不开的无穷恨意涌溺而出,如燎原一般恨不得将来人千刀万剐。
此人正是裴祯,沐挽裳强忍住心中的恨意,心里比任何时候都清醒,她不能够冲出去,贝齿紧咬银牙欲碎,赤红的双眼早已泛起嫣红。
轩辕罔极与她靠的极近,见她背脊僵直,紧握的指尖泛白,冷汗透衣,藏着恨意的眸光仿若定在了裴祯的身上。她们之间有何深仇大恨?
裴祯忙不迭上前拱手向太子作揖道:“见过太子各位皇子,只因公主殿下临盆,刚刚喜得麟儿,耽误了些的时辰,裴祯自自罚三杯谢罪!”
太子却是笑道:“三杯哪里够,要三百杯!这可是一桩喜事!本宫可要备一份大礼!”
此时众人竟然忘了刚刚太子赠佳人之事,因为裴祯喜得麟儿纷纷道喜,觥筹交错好不欢喜。
沐挽裳看着宴见推杯换盏,春风得意的裴祯,如今裴家已然成了卫家的新宠。
看得是眉目皆碧,一颗心早已千疮百孔,鲜血淋淋,犹如凌迟。
她的神情逐一落在轩辕罔极的眼底,心中对此女子愈发的迷惑,她似乎和裴祯有着深仇大恨。
裴祯与西林家的渊源聿王自然是知晓的,西林家开国功勋五大家臣之一,一夕之间被屠满门,卫家可谓狠绝。
当日探知到西林雍曾经派了女儿和儿子到禹州,双双命丧黄泉,就是被裴家出卖,想要寻到账册的下落,或许侥幸逃脱,曾经命人到崖下寻过,早已粉身碎骨惨不忍睹。
沐挽裳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太子的心意被裴祯打断,没有人再提起,聿王也没有表态要留下她,她不能够坐以待毙,只能够赌上一局,若是赢了便可守得云开见月明。
轻拂小腹身子微微倾覆,倒向鎏金的案几,座上杯盏横斜落了一地,引来众人惊异的眸光。
太子不悦的拢眉,聿王没有应声定是要拒绝的,没有了利用价值就是一枚废子。
“好大的胆子,竟然搅闹宴会!拉出去砍了!”
沐挽裳状若痛苦,“太子饶命,刚刚那酒太烈,腹痛难耐才会不小心打翻了杯盏!”
沐挽歌见姐姐陷入危机,向李舸求救,他早就见着沐挽裳有异色,“太子,这女子脸色青白确实有恙!”
“既然太子已经将此女送给本王,此女就该有本王处置!”轩辕罔极声音清冷浅淡透着威严。
沐挽裳心头乍喜,竟是有些想哭,她真的赌赢了。
太子闻言瞬间讶异,“那是当然。”
既然宴会被搅扰,扫了兴致也便作罢,李舸也没有拒绝太子的心意,将沐挽歌留了下来。
聿王在京城没有府邸,太子盛情将聿王与新罗世子住进他的一处府邸尚阳别苑。
一辆精雕的马车沿着城中的青石路穿城而入,朝着尚阳别苑而去。高头白马,车体考究,那驾车之人,玄色短装姿态干练。
马车内,轩辕罔极秋月寒潭的眸子打量着手中锦帕,眸中满含探究神色,他怎么会看不出那女子在奋力一搏,如今他很想知道那女子与西林家有何关联?
李舸坐在身侧,从未看过他对女人的物件感兴趣,更不是一个会怜香惜玉之人,明知道是太子派来的人,竟然为那名女子求情。
“聿王可是钟意那名女子?”
轩辕罔极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鼻中发出一丝冷哼,幽淡道:“闲棋冷子或有大用。”
李舸神情一怔,想起宴间的那对姐妹,那个姐姐却是有些不同。两姐妹感情甚笃,他素来成人之美。
眉目舒朗,唇角噙起一抹淡若云烟的浅笑,“我身子弱,那枚棋子无福消受,还是转送给王爷慢慢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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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传召侍寝
尚阳别苑坐落在城南,距御使府邸不过半盏茶的功夫。
一路透过车窗看着周遭熟悉的街巷,波涛暗涌在心中掀起两样心情,除了对前途的未知,还有对过往的追思,沐挽裳发誓一定让那些荼毒族人的刽子手血债血偿!
姐妹同乘一辆马车,被护卫安排住进了靠近主卧不远的院落,沐挽歌打量着豪华厅室,能够活着离开千娇阁那座牢笼心中甚是欢喜。
“姐姐,咱们终于逃出来了,就像做梦一样。”
沐挽裳唇角扬起心中一丝怅然,她们身上的蛊毒还没有解,依然受制于人。她们是太子派到聿王身边的细作,聿王心知肚明,虽然殿上聿王为她求情,能否相信她的话还是未知。
“妹妹,新罗国的王世子温润清贵,以后小心伺候应是没错的。”
说到李舸,沐挽歌双颊染上绯色,眉目流转,心中暗喜她从来没有见过那般俊美的男子,还是那样温柔。
想起那个聿王却是不自觉的骨子里面发寒,不仅为姐姐担心。
姐姐可是差一点丢掉性命,如今不用嫁去番邦,又有了好的归宿,这都是姐姐的功劳。
明丽清眸凝望,“姐姐,挽歌记得姐姐的好,他日一定会报答姐姐。”
沐挽裳紧锁的眉间渐渐柔和,语带轻柔道:“妹妹这是说什么傻话,父母早亡就留下咱们姐妹相依为命,自然要相互扶持的。”
天边的光亮慢慢淡去,当黑暗遮蔽了天边最后一丝光亮,黑夜再次降临。
姐妹两人已经安顿好,沐挽裳此刻想要找机会接近聿王,门外护卫看守甚严,又不敢轻举妄动。
等待未久,门被推开,年约二十的年轻女子,褐色劲装护卫装扮。没想到聿王身边竟然是女护卫?那女子眉宇间英气勃发,不是美人胜在气质俱佳。
身后轻盈的侍女鱼贯而入,将各色佳肴摆了满满一桌子。
沐挽裳心中费解,她们不过是太子送给聿王的玩物,连侍妾都算不上,如此丰盛宴席难免让人不安?莫非这是断头饭,聿王要送她们上路?
“这位姐姐这是何意?”
“王爷吃不惯京城的食物,就赐给你们两个。以后你们两个就留在聿王的身边伺候。”
沐挽歌一愣,“太子不是将我送给了王世子?”
宴玖一听,略略皱眉,“王世子已经将你转送给聿王。”
不去理会沐挽歌眸中的落寞,探寻的眸光暗藏几分犀利,打量着沐挽裳,容貌姣美,身姿妖娆,却是有着惑人的本事。就连一向不近女色的聿王竟然宣她侍寝,匪夷所思。
沐挽裳被她犀利的眸光看的有些发憷,心中愈发的不安起来。
“不知姐姐有何吩咐。”
宴玖收回眸光,闷哼一声道:“你的好日子到了,今晚聿王宣你侍寝!”
夜风清冷,月儿也钻进了厚厚的云层,夜风吹来,冷风吹乱轻薄衣衫透体寒凉。
踏着缓滞的步履,前世今生她都未经男女之事,又她不会武功,不愿沦为他人床榻上的玩物。
来到聿王的寝殿前,“王爷,人带到了。”
“进来吧!”
听到房间内传来聿王疏冷带着慵懒的声音,一颗心却是慌乱的提到了嗓子眼,只觉得喉间发紧。
宴玖听到沐挽裳闷闷的一声轻哼,一路上见她并未欢喜,心事重重的,似乎有些胆怯。
侍奉王爷那可是天大的福分,“快进去吧!我们王爷脾气可不好,小心伺候!”
“是!”
沐挽裳轻移步履,推门而入。
“阿玖,你在提醒她。”
宴玖听到夜铮冷冷的叱喝声,真是有什么样主人,就有什么样的护卫。
打哈哈道:“我不过是怕她坏了爷儿的雅兴。”
房间氤氲的雾气频频袅袅,在她的周身弥散开来,是聿王在沐浴。
沐挽裳低垂臻首,微敛双眸,一颗心却也不自觉的慌乱,身子变得僵硬起来。
“沐挽裳见过王爷。”声音紧涩。
轩辕罔极身在浴桶之内,冷峻的眸光打量面前的女子,不似大殿之上那般大胆勾引。
心中不禁泛起鄙夷,“过来,为本王按摩!”
沐挽裳脚步迟疑朝着浴桶而去,眸光瞥见聿王俊美容颜,墨色长发披在肩上,欣长颈项,裸露在外健硕的双肩,霎时绯色上颊,一颗心仿若要跳脱心口。
芊芊素手薄凉如冰,略微颤抖的附上了那光裸紧致的双肩。那双宽厚的臂膀,透着灼人的热度,触手滑腻,肌肤之上莹润的水珠儿滴落。
沐挽裳努力平复心间的躁动,她还有话要说。
还未及开口,猛然间被一双有力的手掌拉近浴桶,温热的水钻进鼻息,喘不过气来。
被一双手拖住了后心,头浮出水面,好不容易呼出一口,一条灵巧的舌堵住她的双唇,霸道的掠夺着她口中丰沛的泉液,浓烈的阳刚气息笼罩。
身体被禁锢,大手撕开了胸前的薄纱,肆意的揉捏圆润的饱满。
沐挽裳心中的恐惧自心底节节攀升,随着血液的流动延伸至四肢百骸。她还有话要说,她还不想成为聿王床上的玩物,她想报仇想要有尊严的活着。
狠狠地咬了下去,立时感到口中无比的腥咸,一丝殷红从嘴角溢出。
轩辕罔极口中刺痛,这个女人竟然反抗,立时松开,吐出一口腥咸,阴寒的双眸杀气毕现。
一股大力冲破浴桶,发出巨大的响动,温热肆意流了满地。
沐挽裳惊骇战栗,浑身湿漉漉的粘腻,衣衫紧贴着身子玲珑毕现,此时聿王身着冰绡丝的内衫,手中挑起一方锦帕,眉目冷峻,眸光带着洞察人心的犀利。
“你既然不是勾引,这方锦帕是何用意?”
沐挽裳不知他何时穿上了衣衫,或许是一瞬间,紧裹着被撕的零落衣衫,“王爷,我是御使西林雍的义女,我知晓账册的秘密,如果王爷肯为西林家报仇,我愿交出账册。”
从未听说西林雍有过义女,以西林雍的性格,断然不会派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混到太子身边。
账册已经销毁殆尽怎么会凭空冒出,还是太子送来的女人。太子以锦帕为饵,让自己将那女子留下。
尚阳别苑处处眼线,太子想用账册请君入瓮?
想起大殿之上女子的表现,先将此女子留下慢慢观察。
黑发下的眸子灿起幽诡,唇角划出阴冷弧度。
“什么账册?本王并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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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王爷恕罪
冷雨渐次细密,绵绵密密的下了一整日,空气中弥散着湿稠阴郁沉闷,为初秋更添了几分凉意。
夜已深,沐挽裳躺在榻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静听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滴,沿着琉璃瓦细密如线滴落,声声滴在心头。
已经过去了两日,聿王只是将姐妹两人关在房间内,每日佳肴供应着,好似忘记了她们的存在。
聿王根本就不相信她,更是咬定不知账册,归根究底是不相信她与西林家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