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小王妃-第3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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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二少爷没有去理会雷婆子,虽然他觉得事情还有些没问清楚的地方,但雷婆子的这份狡诈也让他对雷婆子失去了耐心。
菡娘是个妥帖的,阮二少爷这样认知着,自然也不会质疑菡娘的决定。
他没有犹豫,喊外头的侍卫进来:“把这刁奴给拖下去,打一百棍子,然后扔出府外!”
雷婆子没有跟平国公府签卖身契,这也是当初雷婆子有胆子收下对方三千两银子的饵的底气。她始终存着一份侥幸心理。
毕竟,到时候即便是查出她被兰xiao 激e“威胁”才“不得已”将兰xiao 激e放出去的事,她也大可以把错都推到阮芷兰身上。
到时候顶多就是被逐出府罢了。
不过,到时候她身上可是还有两千两银子呢,足够她衣食无忧的度过下半辈子了。
然而,她所奢想的这一切,眼下已经都变成了泡沫。
一百大棍!她这老身子骨把这棍子挨下去,这冰天雪地的,能不能活命还要另说!
雷婆子满头大汗,脸色煞白的连连磕头:“二少爷,二少爷,饶了老奴一命吧!这一百棍子,是要活活打死老奴啊!”
阮二少爷淡淡道:“你以为勾结外人出卖主子的奴才,不该被活活打死吗?”
其实一百棍子未必会要人命,还是有一小部分几率能活下去的。
雷婆子见侍卫过来拖她,她心慌意乱,惊惶之下大喊:“你们就不怕我出去之后散步兰xiao 激e被人掳走一夜的事吗!到时候兰xiao 激e也别想讨着好!”
屋子里头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雷婆子却误以为是她这位“威胁”起了效,心中生喜,用最后的力气甩开侍卫,连连磕头:“只要二少爷愿意给老奴一条活路,老奴出府后一定守口如**!”
阮二少爷冷冷的看着雷婆子。
雷婆子在阮二少爷的眼神里忍不住瑟缩了下身子。
“你倒是提醒了我。”阮二少爷冷声道,又重新吩咐侍卫,“行刑之前给她灌一碗哑药。”
雷婆子的神情,由侥幸一下子变成了惊惶的错愕。
她满目恐慌还要说些什么,却被侍卫从地上捞起之前堵住她嘴的抹布,一下子塞进了她的嘴里,也不管雷婆子的挣扎,强行将雷婆子拖走了。
没有人对雷婆子的遭遇感到可怜。
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
阮芷兰瑟瑟抖着。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发抖。
秋er nai奶却心里头松了一口气,要让她说,打死雷婆子都是轻的,但眼下快要过年了,就算是给府里积德吧,灌碗哑药赶出府去也就罢了。
秋er nai奶转头看向一直跪在地上的女儿,哑着嗓子,恨铁不成钢道:“你这个糊涂虫,听到了没,人家早就对你心怀不轨了,买通了婆子放你出去……你长点心吧,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得罪谁了?!”
秋er nai奶还不知道这从头到尾都是瑞王世子设下的圈套。
阮芷兰牙齿打颤,却仿佛失了神一样,说不出半句话来。
方菡娘既然出头把雷婆子的事说清了,接下去的事,她索性也没瞒着,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秋er nai奶阮二少爷。
从阮芷兰得的那张小纸条开始说起,一直说到昨晚上姬谨行帮忙把阮芷兰从去青楼的马车上救下阮芷兰。
秋er nai奶听完,脸色都煞白了,她这才知道,她这女儿的失而复得中间竟然还夹杂着这么惊险的事。
“我的儿啊!”秋er nai奶哭着又同地上的阮芷兰抱作了一团,母女两个都泣不成声。
阮二少爷也是头一次知道这中间竟然是瑞王世子的手笔,竟然,竟然还要将自己的女儿送入青楼!
他手指的关节都攥的嘎吱嘎吱作响,黑着脸,就要往外走。
“二表哥,你去哪儿!”方菡娘忙喊住他。
“我去打死那个龟孙!”阮二少爷大喝一声,他气得胸膛不住的起伏,“这人,这人怎么就这么下作!妙妙跟他什么仇,他要往死里毁了妙妙!”
世间任何一个疼爱女儿的父母,都不能忍受竟然有人想把自己的掌上明珠送进青楼那种龌龊下贱的地方。
瑞王世子实在太下作了!
“二表哥等等。”方菡娘无奈的喊住了阮二少爷,“你觉得你去了,以瑞王世子能干出那些事的人品,他会承认吗?说不定到时候还会反咬一口,把这事闹大,把妙妙给毁了!”
阮纪风不是个蠢笨的,他想起早上赵玉铃那番说辞,心中生寒,连忙把赵玉铃跟安如意的那场闹剧也说了出来:“……到时候她们没准会说,瑞王世子不认识妙妙,以为妙妙是个冒充官宦的,所以才想出这等办法吓唬她一下……若是这样的话,妙妙私会男人的名头可就坐实了。”
秋er nai奶听了分析,哭的更是厉害,她轻轻打着阮芷兰:“你看看你这个不省心的……若不是你惹出的这些事……”
然而一想到女儿差点被卖入青楼,这责怪的话,秋er nai奶就再也说不出来了,只是抱着瑟瑟发抖的阮芷兰哭。
阮二少爷用力一拳打在旁边的墙上,拳头同墙的缝隙间流下了鲜血。
阮四少爷连忙上去相劝。
阮二少爷不甘心的喊道:“我若是不能给妙妙出这口气,我枉为人父!”
第四百四十四章 探视
秋er nai奶看着阮二少爷那鲜血淋漓的手,一边含着泪,一边忙让丫鬟去拿了药跟干净的软巾,给阮二少爷包扎。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方菡娘叹了口气,郑重道:“二表哥,我虽然到平国公府的日子不长,但家里人赤诚待我,我自然也是回以真心。这些日子,我能看得出,因着咱们平国公府家大业大,平日里遇到什么事,都是先约束自家子弟……我们不惹事,但我们也不怕事。家里头不能让妙妙白受了这份委屈,瑞王世子必定要付出代价,只是,这代价怎么付,事关妙妙的名誉,我们却是要好生商量一番。”
方菡娘的话徐徐道来,终于把阮二公子说通了。
阮二公子缓缓的松开了拳头,沉沉的点了点头。
秋er nai奶又是忍不住抱着阮芷兰直哭:“你这个不省心的妮子啊……”
阮芷兰大概是哭得太多太累,昏昏沉沉的竟是睡过去了。
……
方菡娘出了三房这小院子,打着伞往芙蕖堂那边走,只是走到一半时,却迎面正好碰上安平翁主。
安平翁主是知道家里定然是出了事的。
她是主管中馈的掌家夫人,家里头这番动乱根本瞒不过她去。再加上今儿她听说赈灾那事儿菡娘又没有去,就猜测定然是出了什么事。
这不,安平翁主因着不欲把事情闹大,这才挑了个不打眼的时辰往三房去看看什么事,有没有需要她帮忙的地方,谁曾想正好就碰见了方菡娘。
姑嫂两个互相打了个招呼,都是聪明人,一个眼神就能大概猜出对方的意思。
方菡娘笑着,挽着安平翁主的手,去了大房。
安平翁主屏退了下人,听完方菡娘说的这事,脸色都变了。
她气得嘴唇直哆嗦:“怎么,怎么这些日子出了这么多事!……”
方菡娘缓缓道:“其实,嫂子,我从谨王爷那儿得了个消息。”
安平翁主看向方菡娘,有些讶然。
方菡娘从来不觉得主内的妇人只管着内宅那一亩三分地就够了——毕竟,不清楚外头的时局,府里头很多息息相关的事,处理起来都会南辕北辙。
方菡娘看向安平翁主,慎重道:“谨王爷告诉我,不止妙妙这一桩事,近来这些事情后头,都有瑞王世子的影子……”
“什么!”安平翁主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次是真骇的说不出话来了。
这些日子平国公府遭受了多少莫名其妙的非议,大多都是从府里头的内宅妇人这一块来进行攻击诋毁整个平国公府,这种下作的手段安平翁主之前也在猜测到底是平国公府得罪了哪路小人。
谁知道,竟然是瑞王世子?
“这也……这也……!”
向来妥帖又端重的安平翁主也气得话不成句。
堂堂一个亲王世子,竟然行这等下作手段来攻讦国之栋梁,真真是让人震惊又觉得不齿的很!
方菡娘给安平翁主端了杯茶。
安平翁主喝了几口热茶,压了压情绪,她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在心里头理了理,突然生出了一个念头,她皱着眉头,猜测道:“我记得,这些事正是从太子妃娘娘的生日宴会后才慢慢多起来的……难道,是因为皇上发落了瑞王世子的相好姜思华,所以他怀恨在心?”
方菡娘道:“谁能猜得透那个瑞王世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其实从明面上来看,好似事情就是这样。瑞王世子当时同姜思华tou qing,姜思华却搬弄是非,挑拨离间,导致姜家为了平息皇帝、平国公府、忠勇王府三方的怒气,将姜思华草草远嫁了。瑞王世子因此对平国公府怀恨在心看上去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若是这么一来,那瑞王世子为情出头,只是手段太过下作卑劣了些,让民众知道了,大概也就是骂一句“纨绔”便过去了。
但方菡娘总觉得,瑞王世子的动机,并不像表面显出来的那样。
毕竟,能用这么阴险歹毒下作计谋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深情的。
不过这些话,也只是方菡娘的感觉,她并没有同安平翁主说。
方菡娘看向外头风雪肆虐的天,没有再说什么。
……
衙门大牢里,来了个全身都裹在斗篷里的人。
他给看门的牢头塞了张银票,喜得那牢头全身都在发抖。
这看守牢门的,倒是个极好的差事,经常能收到一些囚徒家属的“打点”,希望牢头能在牢里看顾一些,因此油水也算不少。
但牢头却从来没见过出手这么大方的。
按规定,探视犯人是不能超过一炷香的,但牢头怀里头揣着那张轻飘飘的银票,整个身子都有些轻飘飘的,他主动同那人道:“爷,您放心去探视。有情况我会提前过来跟您说的。”
裹在斗篷里的人点了点头。
牢头将那人领到了孔氏的牢房前,点头哈腰的主动走开了。
这孔氏又不是什么重犯要犯,本来要开堂审讯的,上头又来了消息,说要延后,这不,就一直把孔氏关在牢里头。谁曾想,这孔氏还挺有身家,探视一次竟然能赚两百两银子,真是发了发了……怡红楼的小翠他好久没见了,今晚倒是可以点了小翠,再点壶小酒,好好的乐呵乐呵了。
牢头乐呵呵的想着,哼着小曲走远了。
那个全身都裹在斗篷里的人这才摘下了兜帽,露出一张清秀的脸来。
孔氏原本听说有人来探视她,以为是阮二老爷同她来谈条件了,这般一见,竟是个自己不认识的清秀年轻人,顿时没了兴趣,一张憔悴的脸写满了失望,嘴里头骂骂咧咧几句,似是什么“阮二短命鬼”之类的,又懒懒的回到了牢房里那湿漉漉的草垛上。
“孔氏?”清秀的年轻人轻声喊了一声。
孔氏不耐烦的抬起头:“让阮二来跟我谈!”
年轻人轻笑了一声。
若方菡娘在这,就会诧异的认出,这不是青禾又是谁?
青禾并不在乎孔氏的态度,他确认过眼前这个是孔氏之后,没什么表情的,像是背书般的念了起来:“孔氏,闺名孔柔,原本出自海门坊书香世家孔家,因同下人有染被赶出家门,后被平国公府阮二老爷收留,收作外室,养在朱卫大街管庄巷子。两人育有一子,名为孔楚华,已逝……”
从青禾念出孔氏的闺名时,孔氏就睁大了眼睛,还以为眼前这人是阮二老爷请来的说客,及至青禾说出“与下人有染被赶出家门”时,她这才骇大了双眼。
因为,阮二老爷从来就不知道孔氏曾经同下人有染这一段!
待到青禾说到孔楚华时,孔氏已经听不下去了,她疯一般扑到牢房前,抓着牢房门,恐惧又压低了声音:“你是谁?!你来干什么!?”
孔氏这前后不一的态度并没有让青禾脸色产生一点变化。
他只是平静的看着孔氏。
同主子姬谨行待久了,青禾在外头处理事务时,并不像他同熟人相处的那般喜欢开玩笑,调节气氛。
青禾看着孔氏,一言不发,直到孔氏眼里满是惊惶,这才同孔氏道:“我是谁并不重要。我来是同你说几件事。”
孔氏已经被青禾营造出的气势给压弯了腰,但她并不知道青禾的底细,哪里会答应青禾的话。她也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