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词-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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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可心诚惶诚恐,低头应是。
秋词便道,“祖母放心,以往是阿沅贪玩,总是不听母亲的话,这次是去给菩萨上香,阿沅一定会听话的。”
老太太便乐呵呵的训斥她,“大姑娘了还贪玩,以后切不可如此。”
秋词笑眯眯的应了。
李氏的不由得又多看了秋词几眼,看来,这三小姐真的是好了?
其实李氏还想着趁着这节骨眼提一提分家的事,毕竟昨晚的事是西府的错,老太太生气,她正好有了借口,可是现在看来,老太太好像并没有生气,那么这事也只能先搁着了。
李氏心中不免有些惋惜,这事怎么就这么容易的过去了呢?本来她还想着,柳姨娘一定会抓住这事不放,让那梅可心再吃一次亏,没想到秋词却无缘无故的好了,老太太一高兴,这事居然就此揭过了。
………………
从老太太那回来,秋词直接回了丁榭阁。
青兰和平儿一路跟着她,她们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在担心,因为昨夜秋词是直接歇在梅香苑的,她们都没能和小姐说上话,这一路上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一直惶惶不安。
直到刚才听到老太太那边的丫鬟婆子说,三小姐得了老太太的赏,她们这才高兴起来。
能得老太太的赏啊,至少不是什么坏事吧。
总算回了丁榭阁,虽然地方不咋样,但好呆也算是自己的地方吧。
秋词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趴到了床上。
这小身板还是弱,太弱,真不知道这三小姐以前是怎么活下来的,就走这几步也会气喘吁吁。
“以前我不出门的吗?”秋词便问平儿。
平儿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小姐很少出门,一般都是留在房里。”
“留在房里做什么?”秋词奇道。
平儿愣了愣,憋了半天才道,“就是发呆呗……呃,青兰姐说小姐那是在思考事情。”
秋词不由得好笑,看来这三小姐还真不是一般的傻,天天坐着发呆,就是原本不傻的也要被闷傻了吧。
主仆两人正说着,便听到门外传来青兰的声音,“三小姐,大小姐和二小姐来看你了。”
大小姐和二小姐,说的是东府的贺秋雨和贺秋韵,这两人会来丁榭阁看她,秋词还真是没想到。
她懒懒的站起来走出了正屋,就见两人坐在案旁,青兰正在为两人递上新泡的茶。
贺秋雨漫不经心的抿了口茶,然后瞪大眼睛“哧”的一下全喷了出来,茶水溅得满地都是。
“这是什么茶?怎么这么难喝?”贺秋雨对着青兰大声喝斥道。
青兰红着脸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贺秋韵便小心翼翼的拉了拉贺秋雨的衣袖,压低声音说道,“阿沅一直在养病,她又不能喝茶,这里自然没有什么好茶,大姐姐你就将就着点吧。”
养病?恐怕是不招人待见吧,反正没有人来看她,自然连丁点的茶叶都不舍得施舍给她了。
贺秋雨冷哼一声,真不知道贺秋韵为什么要来看她,就算她现在病好了,不也一样不招人待见么?只看她住的地方就知道了,一个嫡小姐,却住得如此偏僻,伺候的人也还是只有这么两个。
17 燕儿
秋词出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副情景。
“大姐姐,二姐姐。”她浅笑着和贺秋雨贺秋韵打招呼。
贺秋韵又惊又喜,上前挽了她的手,“阿沅,你真的好了?”
这句话贺秋韵今天已经不是第一次问了。
秋词笑着点了点头,不着痕迹的抽开贺秋韵的手,坐在了几案的另一旁。
贺秋韵一脸高兴,也跟着坐到她旁边,“这么说来,你又可以和我们一起玩了。”
贺秋雨却是一脸不屑。
秋词心里也是不屑。
贺秋雨不会说话,她在老太太面前已经见识过一次了,现在又见识了一次,而且性格还挺暴躁,只要是她不喜欢的,几乎就是不加克制,就像刚才一般,一口茶水说喷就喷了,哪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模样?
也不知李宜是不是刻意为之,把一个庶女养成这般性格,将来要是嫁了人,可是要吃大亏的。
贺秋韵倒是挺高兴,她拉着秋词就说个没完。
秋词和她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偶尔附和她几句,贺秋韵却硬是坐了大半个时辰,直到秋词掩着嘴轻轻的打了个哈欠,她还是恋恋不舍的不肯走。
贺秋雨不耐烦站起来拉着她,“三妹妹都乏了,我们走吧,别妨碍人家休息了。”
贺秋韵虽然不太情愿,可也的确是看到秋词脸带疲惫,她只好告辞。
“阿沅,我改天再来看你。”她说道。
秋词颔首,“好,随时欢迎二姐姐。”
客套的话还是需要说的。
贺秋韵闻言却是很高兴,“那便说好了,我得了空便来。”
“走吧。”贺秋雨在一旁催她。
贺秋韵便被贺秋雨连拉带扯的拽走了。
经过她们这一闹,秋词也没了睡意,她走到丁榭阁的小院子里溜达了一圈。
春日阳光和煦,暖暖的日光透过斑驳的树影照在地上,影射出一个又一个的光圈,春风吹过,树影摇曳,地上的光圈也跟着一摆一摆的。
秋词心情不错,丁榭阁虽然没有什么花草,但好歹也有几棵梧桐树,看那模样至少也有二三十年了。
只是丁榭阁无人打理,那些树木在冬日里便是一副萧瑟枯萎的模样,现在春天到了,原本萧瑟的树木倒也抽出了新芽,一副春意盎然的样子。
秋词便围着这些大树转了几圈,心内便有了主意,这些粗壮的树枝刚好可以让她练练身手,特别是夜晚,又有树叶遮盖,绝对不会被人发现。
“小姐,小姐,救救我吧,小姐……”
秋词正满意的围着树木打圈,就见门口突然冲进来一个衣衫褴烂的小丫鬟,她发髻凌乱,浑身是血,正在凄厉的喊叫着,朝秋词跌跌撞撞的跑过来。
平儿唬了一跳,赶紧张开双手拦在秋词面前,结结巴巴道,“你你你是什么人……”
那小丫鬟冲到秋词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听到平儿问她话,她抬起脏兮兮的头,满脸泪痕的说道,“平儿,是我,是我,我是燕儿……”
平儿大吃一惊,“燕儿,你,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她话没说完,已是泪流满面的跪在了地上扶着燕儿,“燕儿……”
秋词皱了皱眉。
之前平儿也和她提起过燕儿的事,原主跌落下水时,正是这个燕儿跟在身边,后来原主出了事,这个燕儿也被老太太狠狠的打了一顿,还扔到了柴房里。
看燕儿现在这个样子,恐怕是真的被打惨了。
平儿与燕儿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情份,看到她这个样子,平儿焉能不心痛?毕竟都还只是**岁的小丫头而已啊!
在正屋里的青兰听到声音也赶紧跑了出来,看到平儿与燕儿正在抱头痛哭,不由得又是心痛又是着急。
“燕儿,你怎么跑了出来,老太太知道吗?”青兰急急的问道。
“我……”
燕儿眼里噙着泪正要说话,丁榭阁门口就传来了一阵纷乱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吵杂的说话声。
两个粗使的婆子急急的跑了过来,她们身旁还有一个衣着较华美的仆妇,这仆妇秋词有点印象,早上还见她跟在柳姨娘的身边,她是柳姨娘的心腹赵妈妈。
“你这死丫头居然跑到这里来了!”
赵妈妈带着那两名婆子来到丁榭阁门口,却是丝毫没有顾忌的就闯了进来,秋词在她们眼里就如同透明的一般。
其中一名婆子更是气势汹汹的直接跑到燕儿的旁边,拧着她的耳朵一把就把燕儿给拎了起来,边拎边骂,“死丫头,你竟然敢跑,看我怎么收拾你!”
另一名婆子也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伸出一只脚就要往燕儿身上踹,嘴里更是不停的骂着,“死丫头跑得这么快,赶着去投胎不成,等我告诉老太太有你好果子吃!”
燕儿拼命的挣扎着,她人虽瘦小,可是平时也都是做习惯了粗重功夫的,在她死命的挣扎之下,那个拎着她的婆子竟然抓不紧她,被她挣扎开了。
“哎哟,你这死丫头……”
那婆子气极了,还想继续抓她。
燕儿已经躲到了秋词身后,蜷缩着瑟瑟发抖的身体求饶,“赵妈妈,李嬷嬷,陈嬷嬷,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呜呜呜……”
平儿泪水链链,也帮着燕儿求饶,“赵妈妈,求求你们就放过燕儿吧……”
之前拎着燕儿的那婆子讽刺的哼了哼,鼻孔几乎要翻到天上去了,“求我们没用,这是老太太下的命令!”
她说着又想要上前来抓燕儿。
青兰一步拦在秋词面前,愤怒的看着这个婆子,“李嬷嬷,你想做什么?”
李嬷嬷看了看青兰,见她一脸愤怒,不由得顿了顿脚步,嚣张的说道,“做什么?抓丫头呗。”
那神情,根本就不把青兰放在眼里。
若是别人家的一等丫鬟,这些仆妇嬷嬷自然要忍让三分,可是,这些只不过是丁榭阁的丫鬟,就算是一等丫鬟,可是她们的地位甚至比府里的三等丫鬟还要低,从来都没有人把她们放在过眼里的。
谁让她们服侍的是三小姐呢,满府皆知,这是个傻小姐,不得宠的傻小姐。
18 讲理
青兰一时被李嬷嬷堵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只好放软了语气对赵妈妈哀求道,“赵妈妈,你看……”
被称为赵妈妈的倒不像那两个婆子一般,她看着青兰笑了笑,只是那笑也是阴阳怪气的,“我说青兰,这可真不是我们能作主的事儿,老太太怎么吩咐我们就怎么做,要是被老太太知道我们不作为,岂不是得把我们赶出府去?”
她说着,又朝李嬷嬷和陈嬷嬷使了个眼色,那两婆子一看,便撸高了袖子准备去抓燕儿。
燕儿一见这架势便死命的躲在秋词的身后,即使春日阳光温暖,她依然吓得浑身冰冷颤抖。
平儿急了,连声喊道,“赵妈妈,你们怎么能这样!”
李嬷嬷就皮笑肉不笑的道,“都是老太太的吩咐,不能怪我们。”
眼看这两个婆子还要扑上来,秋词也有点生气了。
虽说她并不认识燕儿,可好歹也是她的人啊,自己的人被这样欺负成这样,她怎么能不管?
“李嬷嬷。”
清脆陌生的声音响起,赵妈妈她们都诧异的向秋词看了过来。
在安平侯府,秋词的声音已经有两年多没有出现过了,秋词突然开口,大家都有点意外。
“你们口口声声说这是老太太的吩咐,敢问老太太是怎么吩咐你们的呢?”秋词不紧不慢的说道,春日的阳光暖暖的洒下,她把燕儿那冰凉的小手捏在身后,悄悄的安抚着她。
燕儿激动无比。
她今天跑出来,是因为听了门口守门的婆子说,老太太要把她发卖给一个老头做媳妇,她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又是害怕又是心急,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后来又隐隐约约的听到有人说三小姐病好了,她这才趁了那两个守门婆子不注意死命的跑了出来,希望三小姐能为她做主。
虽然她也知道三小姐在这个家做不了什么主,可是就如一个溺水的人遇到一根稻草般,就算明知道这根稻草救不了她,她也仍然要紧紧的抓住。
“老太太说要看好她……”李嬷嬷听到秋词问她话,根本不以为意。
“老太太吩咐你们看好她,可是你们没有看好,这是谁的过错?”秋词清澈的眸子直直的盯着李嬷嬷质问道。
李嬷嬷显然是没反应过来,她愣了一下,待对上秋词那清冷的眸子里,心里突的一跳。
怎么会这样?三小姐的眼神竟然让她有种浑身发冷的感觉?
陈嬷嬷上前解围,“是老奴们的过错,所以我们才要把她抓回去……”
秋词冷冷的看了陈嬷嬷一眼,“敢问陈嬷嬷,你们擅闯丁榭阁,又是得了何人吩咐?”
就算丁榭阁住的只是一名傻小姐,可是,她好歹也是侯府的嫡小姐,刚才她们根本就不加禀报,便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显然是没把她这嫡小姐放在眼里。
这罪名可比看守不紧的罪名要重得多。
在古代,冲撞主子就已经是死罪一条,更何况她们不仅仅是冲撞主子,还横加直冲的进了主子的屋子,这根本就是不把主子放在眼里,是蔑视主子。
陈嬷嬷愣住。
秋词冷笑,“我竟不知侯府何时改了规矩,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随意闯入我的丁榭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