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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华姝-第2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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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场的人都从未想过,曾经那个笑靥温柔,连说话都温声细语,连宫里再低微的一个婢子,都能得到她宽容与关怀的成贵妃王氏,竟是这般心思狠绝,手段毒辣之人。

    人都说,虎毒不食子。

    王氏作为洛王殿下的亲生母亲,竟为了自己的利益,宁愿以自己和自己未出生的儿子之命做赌注,即便以虎狼之药去损伤自己的亲生儿子的命也在所不惜。

    一个连自己,连自己儿子的命都能拿去相搏之人,如何不让人害怕?

    此刻周围一片死寂,恍然间众人皆觉得,随月所说的人,还是当年那个一颦一笑都彰显了世家雍容与仁善的那个人吗。

    还是,这些年她们都看错了。

    一个能将世人骗了足足数十年的人,在这宫中才是于她们而言最可怕的存在。

    “奴婢今日所说的一切,绝无半句谎言,望陛下,皇后娘娘明察秋毫。”

    话音落尽,在众人回神间,便见随月将双手肃穆地置于眉前,随即缓缓叩拜下去。

    随月伏地未起,元皇后也未说话,建恒帝静静地看着脚下的人,下一刻便漠然出声道:“带下去。”

    随月闻声再深深叩拜一次,随即缓缓起身,即便已然察觉到上前携她的内侍,她也依旧从容,仿佛她将要去的,不是北镇抚司,只是一个寻常的地方罢了。

    在她退下的那一刻,便有人来拉早已瘫软不成模样的随珠朝外去,随珠身子猛地一颤,几乎是本能的想要挣扎求饶,却是在看到建恒帝凛厉的目光之时,彻底愣在那儿,连半点声音也再不敢发出来。

    “韩振。”

    听到建恒帝唤自己,韩振连忙上前,随即便见建恒帝定定看着自己,眸中的疲惫与凝重早已被厌恶与冷冽所替代。

    “传朕旨意,将从前长春宫服侍的旧人皆寻出来,逮入北镇抚司,告诉他们,若是能将王氏所犯之事坦白出来,尚能留一条命,若是有半点遮掩,那就先去黄泉路上等着。”

    至于等着谁,似乎一切都不言而喻了。

    建恒帝的声音冷而平静,韩振闻声当即躬身拱手道:“微臣遵旨。”

    话音落下,韩振转而朝外走,在行至东宫不远处时,不易察觉地侧眸,看了眼人群中的那个身影,随即漠然走了出去。

    “冯唯。”

    乍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冯唯并未惊震,从容走上前去,极近小心翼翼。

    “奴婢在。”

    话音落下时,众人便见建恒帝的眸中再无半点情意,满是冷漠。

    “你亲自去传旨,将王氏贬为庶人,撤去北宫内一切服侍之人,由内宫禁军把守,没有朕的旨意,不允许任何人进去,更不许任何人走出北宫半步。”

    冯唯闻声眼眸微微一抬,随即掩在阴影之下,缓缓出声道:“奴婢遵旨。”

    话音一落,冯唯小心翼翼朝外退去,直至退至殿外,这才转身,将背挺直,大步朝外走去。

第四百一十五章 大吉

    窗外的风雪吹得格窗“噼里啪啦”作响,走进走出的宫人也是满头浸着汗意,来来去去间,迅疾的步子从未敢有丝毫懈怠,时间拖得越久,建恒帝一颗紧紧悬着的心便越发向下沉几分,此刻的建恒帝再一次陷入沉寂与凝重,紧握的左手撑在桌案上,拇指不由摩挲。

    倏然间,外殿的西洋座钟敲打起来,直至连连响了十二声,众人的目光不由都紧紧盯着那扇紧闭的门,仿佛已然忘了因站的太久而酸麻的双腿。

    屋内的气氛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压抑,仿佛一切都渐渐被寒意冻结,而一张弓被拉到了极致,只需轻轻“嘣”的一声响,一切都会碎裂开来。

    “你们看,你们快看”

    就在此时,殿外渐渐响起宫人嘈杂的声音,似乎震惊而不可思议,建恒帝微微皱眉,元皇后几乎是怒然出声道:“来人,是谁在外面喧哗,拖下去行杖!”

    察觉出帝后的不快,当即便有灵宝上前连忙道:“是,奴婢这就去。”

    看到灵宝麻利退出去的身影,建恒帝的脸色稍稍缓了几分,并未因此而震怒,可就在殿内方陷入平静,便听得更为凌乱略显仓促的脚步声响起,下一刻,便见灵宝气喘吁吁地走进来,几乎上气不接下气地上前,眸中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

    在建恒帝冷然的目光中,灵宝一个腿软跪下去,随即有些失措地指着外面道:“陛下,外面,外面”

    似乎因为太过震惊,灵宝的舌头被打了结般,连一句话都快说不清了,元皇后正欲出声斥责之时,便陡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窗外似乎响起了一阵阵异常的声响,仿佛飓风一般,渐渐包围整个宫殿,这一刻,不止是建恒帝与元皇后,便是阖宫的嫔妃也察觉出来,有些诧异地朝窗外看去。

    只听得衣料摩挲声下,建恒帝赫然起身,元皇后随即上前,同建恒帝一起朝外走,尚在愣神中的嫔妃们见此也连忙跟了上去,行在最前的建恒帝步伐沉而稳健,直至走至殿门处,即便隔着那扇门,也能听到“扑闪扑闪”的声音,还有一声高过一声的鸟鸣,几乎笼罩整座宫殿。

    随着软帘被宫人掀开,建恒帝与元皇后率众走出去,而就在那一刻,眼前的一切让他们都惊在了那儿,哪怕是一向沉稳莫测的建恒帝,也是定定站在台矶之上,脚步再未移动。

    只见,在这沉沉的夜色中,雪花弥漫如一团团柳絮,而在这整个大殿之上,无数的飞鸟盘旋在乾和宫的上空,无论是叫的上名的,抑或是叫不出名的,竟都整齐地朝向乾和宫的方向,扑棱着翅膀,啼鸣之声欢快而响亮,几乎响彻了整个夜空,一扫殿内的阴翳。

    几乎是所有人,在看到这一幕时,脑海中都不由想到了只有在古籍上才能看到的那四个字。

    百鸟朝凤。

    看着眼前整齐划一,却又恢弘的画面,众人都已然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而就在此时,身后却是响起了一个惊喜而激动的声音,使得众人都不由让出一条路来。

    “陛下,皇后娘娘”

    听得身后喘息的呼唤,建恒帝与元皇后转而看过去,却见是奉元皇后命,进屋侍奉长孙妃的大宫女瑞春难掩颤抖的抬头,眸中满是欣然道:“保住了,长孙妃与腹中的孩子保住了”

    说到这儿,瑞春几乎是喜极而泣,随即激动地伏地道:“奴婢恭喜陛下,恭喜皇后娘娘”

    此话一出,六宫的嫔妃似乎都缓过神来,随即便能听得衣料摩挲声下,众人皆整齐地叩拜下去。

    “恭喜陛下,恭喜皇后娘娘”

    原本一颗心已然落入深处的建恒帝闻到此声,凝重的眸子中倏然一亮,定定看向瑞春,竟是有些难掩兴然道:“你说什么?”

    瑞春闻言当即抬起头来,泪水早已模糊了脸,说出的话却是清澈明朗。

    “回陛下,长孙妃与腹中的孩子已经脱离了危险,母子平安。”

    元皇后闻言仿佛松下一口气般,不由出声连连道:“好,好”

    建恒帝原本紧绷的神色一点一点缓和,冷然的眸中渐渐浮起笑意,下一刻便转头陡然看向眼前的百鸟,渐渐朗笑出声来。

    而此时,瑞春这才顺着抬头看去,恍然间睁大眼睛惊然出声,竟是连嘴都忘了合拢。

    古书云,百鸟朝凤,是大吉之兆。

    只有君主圣明,海晏河清,天下归附之时,才会出现如此的盛况。

    这一刻,建恒帝掩在宽大袖下的双手紧紧握住,眼角的皱纹因为笑意渐渐堆积,没有人能体会到建恒帝此刻的雄心和欣然。

    也几乎是在这一刻,建恒帝的心中也越发肯定,长孙妃顾氏这一胎,必然会是男儿,也更会是未来大兴的圣明之君。

    也正因为这腹中的孩子乃是天命之选,才会有今日百鸟相护,逢凶化吉的一幕。

    “传朕旨意。”

    建恒帝浑厚而难掩欣然的声音响彻大殿,众人皆敛衽下拜,下一刻,便见建恒帝负手朝前走了几步,立在台矶的边沿,静静抬头看着头顶盘旋不去的百鸟,郑重而肃穆地出声道:“长孙妃顾氏此胎诞下,若为皇孙,便加封为晏清王,若为皇孙女,则加封为晏清郡主,大赦天下,举朝同庆七日。”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然抬头,看到建恒帝沉然的背影,还有那认真的侧颜,都默然将头再次低下,随即双手置于前,行下大礼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晏清,晏清,海晏河清。

    翻遍大兴历朝的史书,还从未听过孩子尚未出生,不论男女便已封赏,大赦天下,举朝同庆的例子。

    只这一旨意便可看出,长孙妃的这一胎,若是男儿,日后必然是大兴未来之主,而原本出身极高的长孙妃顾氏,因着此子,必然也会地位尊然。

    而顾氏尊贵的背后,便象征着顾,谢两家未来会更如锦上添花,贵不可言。

    百鸟朝凤,只这一幕,便在信奉神明道教的建恒帝心中种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迹。

    而这一幕,经过口口相传,势必也会传遍整个大兴,得到举国的欢腾。

    顾氏的这一胎,还未生,便已然得尽了天下人心。

    而最重要的,自然是那一刻不可揣测的君心。

第四百一十六章 夫妻隔阂

    随着旨意传下,建恒帝在元皇后和宁贵妃的劝慰下前往了坤宁宫,帝后安寝,六宫的人也皆被宁贵妃以长孙妃需静养为名劝了回去,原本人影乌泱,灯火通明的乾和宫后殿渐渐趋于宁静,盏盏被点亮的灯火也一盏一盏熄了许多,静默之中,殿内只余萧译一人,独自坐在床前,将手探入锦被中,轻轻握着那双温热的手,仿佛这样才能安心一般。

    窗外的风雪未停,仍旧“呜呜”地吹着,只听声音,便能知道外面的寒冷彻骨,抬眼看着这满室昏黄的灯火,更让人忍不住贪恋几分温暖来。

    灯影的铺洒下,萧译的背影沉静而安然,一动不动,仿佛入定一般,眉宇仍旧轻轻凝着,一双眸子满是温柔,静静看着眼前熟睡的人。

    陡然

    手心微微的触动让萧译似乎已然出神的眸子猛地一动,抬眼间,便见躺在那儿,方才还熟睡安稳的人,此刻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眸中如水波般流动着温柔的笑意,即便未语,却已如那悬在夜幕中的星辰般,闪烁的让他无比贪恋。

    “龄儿”

    似乎还没回过神来,萧译仍旧有些不可置信般,轻轻呢喃,语中满是小心翼翼地试探。

    这么多年相处间,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如此小心的话语,顾砚龄眸中微微一热,只觉得心口的暖流越发要喷溢出来。

    看到眼前的人含笑点了点头,即便默然不语,也使得萧译近乎狂喜地握紧顾砚龄的手,微微倾身间,二人距离渐近,而萧译的眸中更是难掩熠熠的光芒。

    “你可觉得好些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这就唤何院使他们来”

    萧译说着,便毫不迟疑地起身,转而便要走,谁知方跨出第一步,萧译便察觉到自己的袖子被轻轻拉住了。

    萧译微微侧首间,见躺在那儿的顾砚龄轻轻将手探出锦被外,静静拉住他的袖角,眸中当即浮上关心与担忧,转而蹲身在榻前,没有丝毫天家的架子,恍然间,也只是这世间再平凡不过的男子罢了。

    “怎么了?”

    萧译一边说着,一边握住顾砚龄温热的雪腕,想要轻轻地放回锦被中去,仿佛生怕冻到她一般。

    “外面冷,别受了凉。”

    萧译方要将手从暖和的锦被中抽出去,替顾砚龄压被角,却是反被那只熟悉的柔胰握住,让他忘了自己的动作。

    “可是哪里不舒服?告诉我”

    萧译说着话,虽未将顾砚龄握住的右手抽回去,却是温柔地以左手替顾砚龄拢起了碎发,随即抬手将掌心覆盖在顾砚龄的额上,语中难掩后怕道:“还是叫何院使来看看吧”

    “阿译”

    方起身,萧译便被顾砚龄轻而温柔的声音的打断,随即转而看过去,唇角浮起温和的笑意,指间轻轻摩挲着顾砚龄的侧颊道:“怎么了?”

    “我”

    感受到萧译指间的温柔,还有那眸中的宠溺,顾砚龄不由微微低下眼眸,心中踌躇了片刻,再抬起时,语中低了许多。

    “没有事。”

    萧译闻言微微一愣,似是还未明白话中的意思来,可渐渐地,他似乎从眼前人那犹豫地眸中察觉出什么。

    “今日,都是假的。”

    顾砚龄的话语低的只有二人才能听到,仿佛夫妻闺房的呢喃之语般,轻轻响起,随即又缓缓在空中散去,不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感受到萧译指间骤然的一僵,顾砚龄不由看去,却是见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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