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继阁小说网 > 言情电子书 > 华姝 >

第134章

华姝-第134章

小说: 华姝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建恒帝脸色阴翳,眸中渐渐变得深沉无底,感受到少女紧紧攥着他,生怕他消失的少女,他的声音不由染上了一层白霜般,有些寒的凛冽。

    “然后呢?”

    少女闻言身子猛地一僵,随即哽咽道:“嫔妾想跑过去,却是被绊住一般无法动一步,只能害怕的呼喊陛下,陛下却是听不到一般,就在那时,嫔妾就醒了。”

    听到这里的建恒帝眉头渐渐紧锁,抚着少女的手越发心不在焉,似是在沉吟般,下一刻眸中陡然一沉,几乎脱口问道:“那披风是什么样?”

    这一问话似乎问住了少女,建恒帝却是猛地松开少女,定定地看着眼前的赵贵人,赵贵人被这阴沉的眸子看的发怵,不由害怕道:“陛下”

    “告诉朕!”

    听到建恒帝命令的口气,赵贵人不由身子一颤,随即在逼迫下强自思索,泪水却是一颗一颗不住地朝下落。然而此刻的建恒帝被愁绪环绕,仿佛走入一团未知的迷雾中,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

    “嫔妾记得,披风是黄色,上面隐隐有山,龙,好像,好像还有草虫的模样,还有,还有嫔妾真的记不住了”

    说到这儿少女害怕地哭出来,竟是不由跪着朝后几步,屈身跪拜下去。

    赵贵人衣衫单薄的跪在那儿瑟瑟发抖,而面前的建恒帝此刻脸色也未好到哪儿去,隐隐黑沉间有山雨欲来之势,眸中如夜色下一汪深不见底的湖般,可唇瓣却是有些苍白,两拳渐渐紧攥,几乎没把锦褥上的薄纱给撕碎了。

    大兴祖制,只皇室可着明黄衣衫,而方才赵贵人口中所说的披风有山,龙,草虫,莫说龙纹只皇室可用,按大明祖制,也只有亲王可着九章衮冕,绘山、龙、华虫、宗彝、绣藻、粉米、黼、黻便是这九章。

    建恒帝转而下了床榻,趿着鞋子站起身来,听到声音赵贵人抬头不由害怕地出声唤道:“陛下。”

    建恒帝却是丝毫未理会,只冷沉沉的一步步掀开帷幕朝外走。

    虎额有王迹,再加之那一条皇室可用的披风,建恒帝眸中越发的黑沉,上天这是在警示他,卧榻之旁有猛虎欲来吗。

    “陛下”

    看到建恒帝走了出来,宝成忙唤了一声,却只听得建恒帝沉声道:“更衣!”

    宝成一个吓得激灵,连忙唤了冯唯进来,疾步进来的冯唯见建恒帝的脸色并不好,也未敢多问,只手上伺候的更为小心了几分。

    而当冯唯方替建恒帝系着腰间的玉带时,一个念头陡然滑过建恒帝的脑海,却是让他全身一震。

    皇长孙萧译,乃是属虎。

    而额际为王纹的白虎,不就是未来的王者之相。

第二百二十一章 走水

    约莫过了戌时三刻,夜幕已然落下,原本有几分闷热之意的空气中渐渐吹起了疾风,刮得庭前的树叶哗哗啦啦的响,卷起一阵又一阵的落叶飞起,又落向远处。东西六宫的廊下渐渐由宫人点起两盏红纱灯笼,拿竹竿小心挑起,悬在檐下,隐隐的落下水纹般的红色光芒。

    因着风大,将那些灯笼吹得前后摇摆,里面的烛火几乎都在一闪一闪,好像随时会被吹灭一般,陡然风沙一起,廊下守着的宫人们不由抬起衣袖挡住眼睛,只觉弥漫的眼睛都睁不开来,一股沙尘似乎就顺着口鼻入了喉。(注:按明朝规矩,后宫入夜悬红色纱灯,皇帝临幸某宫,就取下该宫的红纱灯,负责巡街的宦官传令其余各宫熄灯入寝。)

    乾清宫外虽也风沙肆虐,门外的宫人却也安静的不发一言,软帘之后的屋内分外安静,龙涎香的味道弥漫开来,当冯唯小心翼翼卸了斗篷走进去,看到建恒帝正沉然坐在龙案后,翻着手中的一卷书,案前整齐的摆放着票拟,可见今日的政务已是了了。

    听到细微的脚步声,建恒帝并未抬头,好似是入了神,可走近的冯唯却是明显看到建恒帝紧缩的眉间,和深沉的眸子。

    “陛下。”

    建恒帝闻言淡然抬头,只见面前的冯唯极为恭谨道:“今夜陛下要去哪一宫?”

    话一落,建恒帝垂下眸子,没有丝毫的兴致道:“朕今夜就歇在乾清宫。”

    冯唯闻言并不意外,随即应了一声,又小心翼翼朝外退,刚要转身时,便听得身后的建恒帝道:“准备就寝罢。”

    冯唯忙转身点头,转而快速退出去,悄悄与门外等候的内侍说了,那巡街的宫人便将消息传往六宫,原本满心期待,独坐殿内等候的嫔妃们听得今日皇帝仍旧歇在乾清宫,既是高兴,又是失落。

    高兴,自是因为皇帝终究哪个宫苑都未去,尤其是自打进宫便宠冠后宫的储秀宫赵贵人,自打那夜不知如何触怒了圣颜,当夜便因惊吓过度发了高烧,如今已经连着病了三日,毫无起色,皇帝却是不闻不问,连个内侍都未派遣去过。原本风光得意的储秀宫,如今俨然成了冷宫,可见这帝宠啊,不见得会长盛不衰。

    可即便是这样,她们也难掩失落,这失落的自然是连着今日已是三夜,皇帝都是独自入寝,她们连皇帝一面都见不着。

    虽是这样想,众人也一句话不敢多言,默默地取下宫前的红纱灯笼,顾自回去歇息入寝了。

    当冯唯再回来,已然带上侍奉盥洗的宫女,亲自伺候皇帝擦了脸,解了发,换下了寝衣,眼看着皇帝睡下,这才小心翼翼地躬腰将层层帐幔落下,轻微地退了出去。

    渐渐地,这一阵风越来越大,几乎猛烈地卷起了地上的石子,噼里啪啦的砸在紧闭的格窗之上,顿时沙尘漫天,迷得人睁不开眼来,恍然间,宫内的树木皆被吹得哗哗作响,就连树枝都被催的直摇晃,偶尔听得“嘎吱”一声,这强劲的风愣是将三指粗的树枝吹断,刮起甩到卵石小径边。

    此时的奉先殿默然屹立在肆虐的风沙中,石子和着沙尘刮至黄色琉璃瓦重檐庑廊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清脆响声,值守在奉先殿的宫人不由也拿袖子挡住眼睛,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那风沙进了眼中,硌的直生疼,连眼泪都不由涌了出来。

    因着奉先殿的后殿尊奉着大兴历代祖宗的牌位,只祭祖时,才将牌位尊至前殿,举行祭祀。那一阶又一阶的黑漆鎏金字的牌位摆在其间,即便是白日里走进去擦拭,都觉得一阵阵的寒意逼人,莫名的都会感到鸡皮疙瘩不由起了一身。

    再加之后宫这么多年来的鬼神之说,难免叫人有些发怵,因而平日里这奉先殿后殿向来无人肯去在夜里守,如此推脱之下,便自然而然的落在那些品级低,资历尚浅的小内侍身上。

    此刻听着耳边传来“呜呜呜呜”如夜鬼哭嚎般的风声,立在廊下守着的几个小内侍不由有些得慌,当风直直地吹来,那力道大的几乎能将人朝后推上几步,当看到远处的天际隐隐的划下一道亮如白昼的闪电,几乎映白了那一方的夜空,那几个内侍一害怕,转头看到殿内烛火猛烈地摇晃,似乎衬出许多摇晃的怪影来。

    那几个内侍凑在一起,脸色渐渐发白,颤颤巍巍间似乎是踌躇了许久,终究害怕的先躲进了后殿旁的庑房内。

    而就在此时,一个难以察觉的黑影陡然出现在宫殿的后方,随即凌厉地一跃,便牢牢地攀在宫殿的檐脊之下,手中极为利落地将一个由铁杆做骨的黑布风筝绑在吻兽之上,恍然间,才能看到这风筝是由铁线作引,迎着这肆虐而狂躁的风,檐下之人将那风筝小心放起。

    因着此刻夜空黑云密布,又是狂风之下,那用纯黑布帛所做的风筝放飞在夜空丝毫瞧不出什么来,那檐下之人远远地看着远处的闪电渐渐走近,耳边陡然听到滚滚的春雷闷声作响,当即跃下远去。

    陡然一个惊雷在天边炸起,几乎震的格窗“哐当”作响,久久战栗而不停歇。

    守在乾清宫的冯唯默然立在前殿的门后,看着天边猛然炸开一条刺目的闪电,随即一个轰然的雷声震地响起,垂下的手微微一紧,只觉得有几分不安。

    约莫到了后半晌,噼里啪啦的渐渐砸下雨点来,落在地上便是一枚棋子般大的印迹,一股混着泥土的湿润气息顿时卷起,萦绕在鼻尖。

    陡然间,一道极为夺目,仿佛裹挟着冷色火焰的狭长闪电骤然劈了下来,一瞬间,仿佛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利剑,足足划破墨色的夜空,闷然的春雷如遁地般震震响起之时,那一只黑色的风筝陡然一动,似乎传递着什么。

    下一刻只电光火石间,又是一道凛厉而迅疾地闪电劈下,只听得恍如天崩地裂的声音一般,奉先殿的后殿陡然响起了碎裂的声音,随即宫殿上的琉璃瓦顶陡然殛碎,瞬时“哗啦哗啦”的顺着跌落下来,砸在殿前的石阶上,发出一阵又一阵的炸裂之声。

    当那几个内侍惊然走出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电闪雷鸣的夜空之中,一道夺目而扎眼的火舌渐渐地在宫殿的檐下蔓延,因着宫中的每一处宫殿皆是木制建筑,因而火势以全然无法想象的速度烧了起来,“噼里啪啦”间,逼人而滚烫的热意几乎携着夺命之势扑天而来,恍然间如一条盘踞的火龙,浓烈的烟熏焦糊的味道渐渐送至鼻尖,看着原本朱红的殿门被烟熏的变黑,那几个内侍已经惊得动弹不得,其中一个甚至尿湿了裤子。

    而就在这时,外面渐渐响起了嘈杂的人声,在他们未反应过来之时,兵甲碰撞的声音陡然响起,随即在齐齐的惊呼声中,一个人影如迅疾的风一般,冲进了尚在燃烧的后殿之中,随即两个,三个……

    忘了说一说,上一章的梦魇,灵感是来源于唐太宗时期,替武则天背锅的“武娘子”李君羡,因为那句“唐朝三代之后,女主武王取代李氏据有天下。”而死。

第二百二十二章 猜忌渐起

    熟睡中的冯唯陡然被渐渐嘈杂的声音吵醒,不由皱了皱眉,方睁开眼来,便听到了外面急促的敲门声。

    “督主!”

    听到声音,冯唯坐起身来,偏头朝外面道:“何事。”

    话刚一落完,外面便响起了内侍颤抖到几乎尖厉的声音:“督主,奉先殿走水了!”

    脑中一阵轰然,竟叫冯唯一时未反应过来,而就在此时,滚滚的雷声夹着一道刺目的闪电劈天而来,几乎震的屋子都微微颤抖作响。

    “你说什么?”

    冯唯不可置信地朝外喝了一声,门外随即响起内侍带着哭腔的声音。

    “奉先殿后殿遭了雷击,走水了,那势头极大,这会子已经蔓延到前殿了。”

    话音一落,冯唯一个翻身下了床,几乎连鞋子都未来得及趿稳,直接伸手从楠木施上扯下袍子,一边麻利地朝身上套,一边急促朝外走。

    “吱呀”

    门被猛地掀开,冯唯便看到来报信的内侍脸色极不好,明明尚还是春天,那满脸的汗如三伏一般,正颤抖的捏着袖子擦着额际的汗。

    “水车都去了没有?”

    冯唯一边出声询问,一边急急忙忙地朝乾清宫的寝殿赶,那内侍闻言连忙急促地跟在身旁答道:“御马监已经派出几队人就近拉了水车过去,锦衣卫的人也在那儿了。”

    冯唯闻言心下的忐忑仍然未有祛除,反而愈发不安,因而脚下越来越快,以至于最后提步跑了起来。因着其歇息之地离皇帝并不远,因而不过片刻,冯唯便气喘吁吁的跑到了乾清宫,对于周围人恭敬的行礼,他全然未来得及管,只一路来到寝殿前,恭敬而又小心地走了进去,看着眼前重重的明黄帐幔,他努力使自己平静了几分。

    “陛下,陛下?”

    见里面没有声音,冯唯又刻意将声音提高了几分,这时耳畔终于想起细微的声音,下一刻便听到层层帐幔后想起建恒帝略有些低沉的不耐声。

    “何事?”

    话音一落,冯唯拿袖子擦了擦额边的汗,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回陛下,奉先殿走水了。”

    “什么!”

    原本因被扰了睡意而有几分不豫的建恒帝闻声几乎顿时坐起,一双眸子定定地射向层层帐幔外,出口的声音几乎噙着逼人的寒意。

    “好好的,如何会走水?”

    冯唯手肘微微一颤,随即小心答道:“奉先殿后殿受了雷击,这才”

    “更衣!”

    冯唯话还未说完,里面便响起皇帝怒喝的声音,他一闻言,当即唤人进来将层层帐幔挂起,以最为迅疾的速度侍奉建恒帝穿戴好,在他刚直起腰时,面前的建恒帝已然疾步走了出去,脸色黑沉的可怕。

    冯唯连忙跟了上去,当皇帝的銮驾走至快到奉先殿的甬道上,强劲的风仍旧如鬼哭嚎一般,吹得众人衣袍翻起,石子打在脸上几乎生疼,可抬着銮轿仍然手中极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