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玺-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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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嬷嬷道:“所以啊,还得夫人您亲自出面,她虽然能不顾父母,但是女人总得要脸吧,她都是大郎的人了,还反过来告自己的相公,这也是律法所不能容忍的。”
子女状告父母,那更是不孝,就算父母有错,子女要先受罚。
盖七娘能这么嚣张,全凭的是李蘅远不讲道理。
余氏将筷子重重放在桌上,道:“我是她的三婶,我看她真的能打我怎么样?”
后抬头看着柳嬷嬷:“叫上人跟着我,咱们去西池院去。”
…………………………
李蘅远刚放下筷子就听见外面吵嚷。
她眉头微蹙,自有桃子来回话。
“是三夫人带着人,直接闯进来,进了七娘子的屋子。”
李蘅远微微颔首:“只要她不伤人,先听她说什么。”
因为西池院这边没什么阻拦,余氏找到盖七娘后直接把人从屋里拉到空地中央。
盖七娘之前并没有见过余氏,但是看那不讲道理的样子,就知道是谁了,所以这一路她也没有挣扎。
等到了空地,不光是三房的人,西池院的下人听见动静也都从屋里站出来,到了廊下。
余氏一看人不少,面露得意的将盖七娘一推,道:“大家都看看这贱人,嫁了我大哥,得了我余家那么多好处,不思回报,反而告我大哥,你怎么那么贱呢?”
说完又拉着余氏的肩膀:“走给阿蘅说清楚,明明是你自己自愿的,你冤枉爷们。你今天不说清楚,咱们就没完……”
李蘅远此时已经从房里出来,带着四个婢女,站在廊下的柱子后。
廊下是高高的太基,所以能让她们清楚的看清余氏的嘴脸。
樱桃低声道:“娘子,看三夫人这样子,是想把事情闹大了啊。”
是啊,明明自己人有错,不想着道歉弥补,却来胡搅蛮缠。
李蘅远稍微一想就知道了余氏的想法。
余氏以为她不敢对长辈怎么样。
然后就用权势压盖七娘。
不过此刻她还想看看盖七娘要如何应对余氏,这些事盖七娘必须要经历的,就算这次没有余氏,以后也会遇到别人
李蘅远抬手道;“先看着。”
下面盖七娘神色没有气氛,只有不耐烦。
她当着众人的面推开余氏:“我并没有嫁给余有德,是他强迫我,所以他就应该受到律法的制裁,不管是跟三小娘子,还是跟任何人,我只说实话,我就是被强迫的,也没有嫁给他,是他抢我。”
“你还嘴硬。”
余氏想了想之前柳嬷嬷的叮嘱,没有在抢与不抢上面做文章。
因为余有德强迫盖七娘,街上有人知道,李蘅远随便一调查就能调查出来。
至于后来盖家将盖七娘卖掉,也没有经过官府,并没有盖七娘做妾的文书。
李蘅远是死犟死犟的人,没有这些东西,她不会松口。
所以要解决问题,还得在盖七娘身上下手。
余氏接着道:“你说你是被强迫的,身为女人,名节是多么重要,如果你被强迫了,你怎么不去死呢?你怎么有脸活在这个世上,你怎么还有脸状告汉子?分明就是讹诈不成的狐狸精,好好的男人被你害死了。”
盖七娘忽然眼睛一眯。
一直没什么温度和感情的脸上,升起些许怒意。
她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死?我为什么要自杀?我做错了什么?”
余氏撇着嘴道:“哎呦,瞧瞧这婊子样子,脸皮真厚啊,你做错了什么,哪个被强迫的女子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人家早都羞死了,只有你,还敢大摇大摆的出来,还敢问我你怎么了,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我敢断定,就是你勾引我大哥,给钱少了,所以反咬一口……”
余氏正骂的来劲,突然啪的一声脆响,她脸上陡然间一疼,接着四周震落可闻。
等余氏回过神来才明白怎么回事。
她跳起来去抓盖七娘的脸:“这**,敢打我,反了天了……”
盖七娘毕竟年轻,还经常劳动,她推开余氏道:“我打的就是你,我告诉你,我没有什么错,我凭什么抬不起头,你们作恶多端的人都没有羞愤而死,我为什么要死,我为什么要死?该死的人是你们,是你们。”
她最后一句发泄私的喊出,那尖利的声音将落在院子书上的飞鸟震飞,冲破云霄。
本来余氏带来的人要帮着余氏打她,背着一声怒吼,都镇住了。
偌大的院子一瞬间针落可闻。
盖七娘笔挺清冷的身影立在台阶下,清早的清冷阳光将她白皙的肌肤照的透明透露。
西北风呼啸,她身上深绿色的衣袍在风中翻飞鼓舞。
此刻的她,像是震怒的天神一样,让人有敬又畏。
余氏从地上爬起,见下人们都不懂,吼道:“都死人啊,给我打死她,打死这个**,我看她还怎么诬陷人……”
她带来的人正要动手。
这时台阶上的传来一声娇呵:“够了。”
421 休妻
李蘅远和四个婢女的身影慢慢从台阶上走下来。
她黑着脸,可以看见的不高兴。
余氏吃了亏,所以就算知道人不高兴,也忍不住抱怨。
“阿蘅,这个贱人敢抬手带我,我可是你的三婶,我要打死她。”
李蘅远一抬手,方才还围观不动的西池院下人,全都走到盖七娘身前,十个,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将盖七娘挡住,也就是给了她强而有力的保护。
余氏气得跳脚,隔着婢女看着李蘅远大吼:“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是你三婶。”
李蘅远已经走下来,她拨开正中间的下人,走到余氏面前。
道:“三叔那是血缘,那是亲的,不可改变,至于三婶,现在你是,等三叔给你一封休书,你就不是了。”
余氏眼皮一跳。
“你什么意思?”
李蘅远道:“我打算让三叔休了你。”
还真是这意思。
余氏已久忍李蘅远很久了。
她叫道:“凭什么,就凭你一个小辈,李玉山都不敢对我说这种话,也就你这没大没小没教养的东西才能这么说。”
李蘅远反问:“我没有教养?”
余氏见她并没有大发雷霆,越发觉得李蘅远不过是个纸老虎,是草包。
她冷笑道:“这还用问吗?没娘教的东西,能有什么教养。”
“有教养的孩子,谁会跟自己的叔叔婶子作对,你是想让你三叔休了我,你问他会吗?凭什么。”
对于这种恶毒的评价,李蘅远其实听了很多。
所以她并不生气。
只是觉得很可笑道:“满嘴脏话,还说我没有教养,你爹那些书都白读了。”
“你不是问我凭什么吗?就凭着你当着小辈的面出言不逊,你已经犯了七出之罪,三叔不休你,还有阿婆和大伯母呢。”
七出之罪有一项是口多言。
口多言被认为会离间原本家族和睦。
余氏这个不能算口多言,因为她比口多言还恶劣,她身为长辈,竟然在李蘅远面前脏话连篇,还都是市井脏话,让人难以忍受。
被李蘅远这么一提醒,余氏才反应过来自己说话被人抓了把柄。
可是那也是迫不得已啊。
不都是被贱人害的?
余氏指着下人身后的盖七娘。
“阿蘅,她不过是小婊……外人,咱们是亲戚,是亲戚啊,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李蘅远之前跟萧掩提过,三房一定会来闹事,当时萧掩告诉李蘅远,让她把余有德害死李娇娥的事告诉余氏。
看着这样粗俗无礼的余氏,李蘅远突然改变了想法。
岳凌风说他们那里很流行一句话,叫做你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
现在跟余氏说余有德的畜生行径,余氏说不定会认为是她诬陷余有德。
她何必做那吃力不讨好的事。
李蘅远心想我不告诉她了,让她自己知道真相,然后明白她一心一意护着的畜生到底是什么人,这样就好了。
一个把别人家女儿当脏东西看的人,不分是非黑白,也根本不配她用心对待。
这样想,李蘅远更加厌恶起来余氏。
她叫着人:“都给我打出去,然后去宁馨院,告诉阿婆,她的三儿子,应该休妻了。”
……………………
冬季,下午的天气,总是越来越冷,西北风也越来越大。
虽然主子们闹的热闹,但是没热闹看的时候,下人们谁都不愿意出门,躲在屋里吃酒聊天,这叫做猫冬。
东府的后园子,本来下人就少,到了傍晚的时候,几乎就看不见人影了。
李玉忠来到园子门口,本来还怕守门的婆子问他做什么,他已经找好了说辞,就顺看哪里需要修葺清理,因为国公府的庶务都归他管,这样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但是门房根本没人出来,只要一把没有锁的锁头挂在门上,这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东西。
李玉忠将锁头打开之后进了门,然后再挂回去,后进了园子里。
园子里没有多少雪了,灰白的色调更多,所以没什么好看的。
李玉忠也无心观看。
他脚步匆忙,沿着曲池水,在蔷薇丛之后,有个隐蔽的小木屋。
李玉忠到了屋子门前,没有直接进屋,他贴着门板向后看了看,灰沉沉的夕阳下,没有任何人影,确定是没有人。
李玉忠这才轻轻敲了敲五下门。
这五下十分有规律和节奏,三短两长,像是暗号。
五下过后,屋里传来女子娇柔的声音:“进来吧。”
李玉忠这才推门进去。
这个木屋子是放置工具的屋子,除了修缮园子用的东西,没有其他。
不过工具都放的整齐,靠在墙角,地中间的空地都露出来,屋子里也是有人打扫的没有灰尘气,感觉很干净。
地中央站着一个女子身影。
女子穿着白色的中毛披风,不知道是什么毛皮做的,但是那白毛油亮,没有一根杂毛,看着就知道是好东西。
她约莫二十几岁的样子,眉目弯弯,一双杏眼很是水灵。
脸长得十分小巧,一看就是南方女子特有的精致和婉约。
她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再精致的容貌,也显得人冰冷不好接近,给人的感觉气质淡淡的。
李玉忠进来之后直接抓住女子的双手:“阿微,怎么办,这次你要救救余氏,阿娘让我休妻,我不知道要怎么办啊?”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冯微。
冯微没有推开李玉忠,而是问道:“你这么晚了约我来,就是为了余氏?你约我,是为了给余氏求情,你怎么说得出口?”
李玉忠道:“我也是万不得已,不看在余氏的面子,得看二郎的面子,难道我真的要休了他,我就那么一个儿子,余氏愚昧可恶,但是不能让儿子没有娘啊。”
冯微眉头蹙着,并没有出声。
但是李玉忠知道冯微听进去了。
他和冯微交往已经十二年,余氏在这十二年中犯过不少错,但是冯微都能帮余氏求情,就是为了他的儿子。
李玉忠继续道:“阿微,不然你能照顾二郎吗?”
冯微叹口气,后道:“可是我已经帮过她很多次了,不然你以为上次余氏陷害甄氏,阿蘅都不想饶了她。”
“她也是大人了,难道没脑子,总是不管不顾,你不好好管教她,犯了错了总来找我,我也很为难不是吗?”
422 奸情
李玉忠道:“如果她能劝好,能听懂别人说的话,她就不是余氏了,我也很讨厌她,厌恶她,可是那时候是母亲做得主,娶得她,我一个庶子,我也是被迫的,总不能休了她吧,而且你不是之后出现的吗?”
冯微跟李玉忠相识,是在给李玉山当妾室之前,但是那时候她们不过是相互吸引,还没有发生什么事。
那时候李玉忠也已经跟余氏成亲四年,都生了李娇娥了。
所以余氏在前冯微在后。
冯微心想,如果余氏不是愚蠢难耐,可能李玉忠也不会这样对我死心塌地了。
她道:“可是到底不好救啊,阿蘅跟之前不一样了,你说,我要怎么去求情,才能不被阿蘅怀疑,她一天天的长大,一天比一天精明,我不想让她知道我们的事情。”
李玉忠也没想好这次如何能帮余氏善后,他是需要冯微的帮忙。
冯微又道:“不然二郎也不小了,找个启蒙先生管着,至于他的母亲,又不是死了,不过是不住在一起,他之后要进学,也不能长与妇人之手吧,休了就休了,我已经看她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