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七年-第3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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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斤重的蒙皮,再加上本身重量在十三斤左右的木牌本身,不到三十斤,这个重量倒是还在可以承受范围之内、
(之前说过挨牌的重量为十三斤,为误写,没考虑蒙皮的重量。说实话,如果不查资料,我也会和很多人一样,忽略掉这一点。)
增加了这么一层足有半寸厚度的蒙皮,盾牌的防御力顿时便是提升了一个档次,要知道历史上许多盾牌其实便是皮盾,而木料为里,外面蒙皮的盾牌更是不少,这种皮盾的防御力并不相识它的名字听起来那么弱。
当然,蒙上这一层牛皮不但重量增加,花费也不小,因此蒙皮的盾牌只是少数,大部分都没有。有的是在外侧的木料上用漆画了各种图案,比如说最常见的便是一个狰狞的额头生着王字,头上生出双角的鬼头的图案。更有甚者,为数不少的甚至直接露着那一层木头,表面什么都没有。
不过钱一川和王鼎柱手中的挨牌都是齐活的蒙皮木盾。
这挨牌又高又宽,高度达到了一米六左右,足以把一个壮年汉子整个给遮挡住。这个时代成年男子的身高比后世要矮一些,大约也就是一米六左右——哪怕是如此,也比同时代的欧洲要高,而在此时的扶桑,一米六绝对是高的——超过一米七,就已经算是魁梧的体型了。
钱一川和王鼎柱两人把挨牌往地上一拄,挨牌已经足够把脑袋以下的部位都给防护住了。在挨牌后面有固定的绳索当把手,他们抓牢了把手,把左肩顶在盾牌后面,而右手则是铿锵一声,拔出了腰刀。
长三尺二寸,柄长三寸,重一斤十两,也就是后世的两斤。
这是他们除了挨牌之外的常规配备。
雪亮的刀光在清晨闪现。
第一兵钱一川在左,第二兵王鼎柱在右。
而在他们两个摆好阵势之后,钱一川身后的第三兵,狼筅手郑水生往右前方垮了一步,站在了两个挨牌手中间的位置,和他们基本齐平,略略靠后几寸而已,手中的狼筅从两个挨牌之间的空隙探出去,指向了左前方。他右手握住了狼筅中部靠下的位置,左手则是握住了尾端靠上的位置。而和他并列的第四兵,同为狼筅手的马京,也是往右前方垮了一步,紧靠在第二兵王鼎柱旁边,大约落后三分之一个身位,两人肩膀紧挨着。他右手握住狼筅中段靠下,左手握住尾端靠上,狼筅指向了右前方。而在第一兵钱一川和第三兵赵水生之间,则是第七兵,长枪手杨二。他站在两人中间靠后的位置,在钱一川右后方,在赵水生左后方,落后两人一个身位。他右手握住长矛的中段靠下,左手握住长矛的尾端靠上,长矛指向右前方。他手中长矛的指向,正好和赵水生手中的狼筅交叉,组成一个x形。
在第一兵钱一川左边,则是第八兵,同为长枪手的牛大曾。他和钱一川相隔大约一尺,落后半个身位,左手握住长矛中段靠下,右手握住长矛尾端靠上,长矛指向了左前方。
在第八兵牛大曾的左手边,则是第五兵,镗钯手秦逵,他落后了牛大曾半个身位,镗钯指向左前方。
在秦逵的左手边,则是第九兵,大棒手高安。他又落后了秦逵半个身位,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巨棒。
至此,左边便是到头了。
而右边,在第四兵,狼筅手马京的右手边,和他并肩而占的,则是临时队总郑发奎。此时他手中的带刃长旗杆已经不是高举了,而是向前平刺,矛头下面那三角红旗依旧夺目。他面对正前方,手中的带刃长旗杆在前端和马京指向右前方的狼筅交叉。
在郑发奎的右手边,落后他一个身位的是第六兵,镗钯手蒋老三。蒋老三斜看了郑发奎一眼,面无表情,只是嘴角往下拉了拉。郑发奎注意到了他的表情,但就像是没看到一样,依旧是满脸的肃然。
“装,就你他娘的能装!”
蒋老三心里暗暗的骂了一句。
他也是朝向右前方的,而在蒋老三右手边,落后半个身位的便是大棒手赵狗蛋了。他这会儿满脸狂热,死死的攥住了巨棒,浑身肌肉紧绷着,蒋老三寻思着估计若是现在自己在他面前闪过去,他也会本能的狠狠砸下。
如此,短兵相接阵势完成。
从左向右分别是大棒手,镗钯手,长枪手,挨牌手,长枪手,狼筅手,挨牌手,狼筅手,队正,镗钯手,大棒手。
这十一个人,组成了一个中间部位向外凸起,两翼略略落后的一个对敌一面外凸的半月形阵势,凸起的位置,便是两个挨牌手以及挨牌手中间夹着的那一个长枪手和一个狼筅手。
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越是在中间部位,便越是用的长兵器,长枪,狼筅都集中在中间,而在两翼位置,则是镗钯,大棒这种短一些的兵器。一寸长一寸强,敌人主要是从正面杀过来的,而他们面对的正是狼筅长枪这种杀伤力极强的长兵器,以至于根本无法接近,而中间部位的长兵器是杀戮的主力,这里的敌人是最多的。而当敌人发现中间不好突破的时候,就会寻求从两翼突破,但是两翼要面对的敌人必要是要比中间位置要面对的少得多的。镗钯、大棒,这种不是那么长的长兵器,便足以应对这些敌人。两个长枪手都集中在了中间靠左的位置,因为左撇子毕竟是少数,按照惯用手,敌人进攻的时候,更多时候是从他们的右翼进攻的,而面对他们右翼的,便是杀手队的左翼,所以加强这边自然是很有必要的。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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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四九一 推举
不过也可算作长枪手的队总被安排在了自家的右翼,却也是补强了右边儿的实力…
在众人身后,则是王土根,他也握紧了铁尖扁担,准备哪里有情况便补过去。
几乎是在董毅英喊完了‘三擂三吹,三喊三进’的下一刻,十二个杀手队的士卒便是摆好了这个架势。整个过程,用时也绝对不会超过十秒钟。每个人都站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没人站错,也没有慌乱。
他们当然不是天生就这么熟练的。
事实上,能够如此熟悉且迅速的站好,完全是得益于无数次的训练。
一擂一吹,一喊一进。再擂再吹,再喊再进。三擂三吹,三喊三进。
这便是临阵时候向前的三大步!
杀手队与敌近接作战时,照鸳鸯阵势听号令而动,第一声响信号响起须跟着大声呐喊并往前推进一步,第二声响信号响起再大声呐喊一次再往前推进一步,第三声响信号响起再大声呐喊一次后,不限阵形所有人等一拥而上与敌缠斗,不理会伤亡直到敌人败阵为止。
号声响起方才动,可以使得所有人都很明确自己什么时候应该动作,不至于走错,提前动作或者是落后延迟。
而每前进一步都要大吼一声‘杀’,则是会增强己方的气势,自己这边有些胆气弱的士卒,跟着大吼了几声杀之后,自然而然就会被这种情绪所影响,所感染,所激励,胆气便是会雄壮许多。而敌人则是会被这一声声巨大的喊杀声打乱心思,打乱节奏,影响气势。
现如今还瞧不出来,以后真要是打起仗来,自己这边人数一多,齐声大吼,当真是会让敌人心惊胆颤。
在一开始的时候,前面两步总还比较顺利,但是一到了第三步站位,便总有人站错位置,或者是姿势不对,兵器的朝向不对等等,反正是问题不断。训练上一整日,也是不见成效。
到了后来,董毅英干脆让他们摆好架势,就站在那儿,然后把自己身边是谁,应该怎么站,兵器指向哪儿,都记得牢靠了。然后再一步一步的走,先挨牌手动,再狼筅手动,再长枪手和队总动,再镗钯手动,再大棒手动,再火兵动。
如此反复操练了好几日,才算是熟悉了。
董毅英围着他们转了几圈儿,见并无错处,便让他们原地站上一盏茶的时间。
一盏茶之后,董毅英宣布重新整队,然后来到众人之前,沉声道:“今日,有一桩大事要做。”
他目光缓缓扫了众人一眼:“由你们这些人,推选杀手队的队总和伍长。然后上官酌情任命!”
“什么?咱们自己推选伍长,推选队总?”
众人一听,顿时都是心中惊诧莫名。
来到磐石堡,来到大营之后,他们便是习惯了服从,却是根本未曾想到会有自己推选伍长和队总的那一日。而且之前也根本没听说还有这事儿啊?
不过诧异归诧异,这些日子锻炼的极好的纪律性让他们没一个人说话,只是神色却是各异。
郑发奎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只觉得一颗心跳得厉害,他血液加速流动,似乎脸也有些红,极为克制自己,才让自己没能颤抖起来。只是终归,呼吸却是免不得变得粗重了一些。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董毅英,他很清楚,改变自己命运的第一步,便在今日到来了。
这由不得他不激动。
来到磐石堡,进了大营,他才知道,原来人还有这么一种活法儿!
不用每日为一口吃的抢死抢活,不用整日担心自己饿死或者提防着周围的人生怕被他们砸死煮了吃,也不用像是成为流民之前那样浑浑噩噩的活着,每日只知道吃饭睡觉干活儿,身心麻木,连自己为什么活着都不知道。
现在,他每日吃得好睡得好,打熬身体,刻苦训练,训导官要求的做的一丝不苟,从未有所懈怠。因为他知道,这是改变自己人生的最好的一次机会。
他的脑子比别人格外的要清明一些。
董大人建军是为的什么?还不是为了打仗?只要是打仗,咱就有机会立下军功!而一旦是立下军功了,那就有机会继续升官儿。董大人这么年轻就当了这么大的官儿,大伙儿都传着他是武曲星下凡。是不是武曲星下凡他郑发奎不知道,但他清楚,只要是跟着董大人,就有机会升官儿!
“有朝一日,若是我做了大官,何等的光宗耀祖?”
这是郑发奎的最高追求。
但是今日当上队总,却是最最重要的一步。
一旦当了这个官儿,虽说是只比伍长大的这么一个小官儿,那也跟一般的士兵完全不一样了,已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升迁起来,也是完全不同。
回头再想想之前,只觉得前半生完全就是庸庸碌碌,活着跟死了也差不多。
情绪波动最大的就是郑发奎了,毕竟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最有希望当队总的,现在便是临时队总,也代表训导官大人是认可他的。
至于其他人,就要平淡了许多。
像是钱一川,王土根,陈水生这种,根本就对这个没什么念头,无欲则刚,自然就很平淡。而蒋老三这厮,虽然有些想法,但他也清楚,自己人缘儿太差,怕是没人要推举自己的,便也不抱什么想法了。
杨二眼珠子咕噜噜转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赵狗蛋却是瞪着眼睛,呼吸有些粗重。
董毅英把众人的表情都收在眼底,他倒是不怎么在意他们心里怎么想,毕竟对于磐石堡军来说,他不过是个过客而已。之所以在这里尽心竭力的做事,不过是因为大人的吩咐,在他看来,这段时日最大的收获,其一是明白了如何训练别人,其二是通晓了步军的作战方式,其三则是,认识了一些很有趣儿的人。
比如说那个给他收拾的老老实实的混不吝儿蒋老三。
这一次的推选,是董策定下的。
当然,也仅仅是推选而已。决定的权力,还在上头掌控。作为一支封建军队,一支全部由十七世纪的人组成的军队,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足够的开明,这也是在董策力主之下方才能够通过的。其实石进和周仲,对此都颇有些不以为然,只不过是因为董策的巨大威望和权力,方才能够通过而已。
而且在军中,把权力过分下放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军队是机器,是冰冷的战争机器杀人机器,只需要服从,听从命令就足够了。
军队,不需要存在自己的意志。
所以董策把推举的对象,定为了伍长和队正,而更高级军官的任命,是不可能由这些士兵决定的,他们只有知道的权力。
之所以让这些士兵们推举队正伍长,则是因为这两者,一个管着五个人,一个管着十一个人,乃是最基层不过的基层军官,但同时,也是这一支军队的基石。他们就像是一座房屋中,构建了地基的那些庞大青石,撑起了整个建筑物。
磐石堡军中的作战单位是鸳鸯阵,而当鸳鸯阵中的伍长和队正都是下面的士兵推举产生的,士兵对他们才能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