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嫡女-第2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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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那能耐,只除了一人,那便是皇后的枕边人贤康帝。
关元鹤闻言便又道:“有趣的是皇后两次有孕,皇上都曾陪伴其到栖霞寺上香祈福,两次也都被空了大师把过脉,皇后小产距离其往栖霞寺上香不过半月。而空了大师医术高超,自脉象上判别男胎女胎对其来说并非难事。”
慧安闻言心一跳,蹙眉道:“你是说就是因为皇上得知了皇后腹中是男胎,这才下了手,而端宁公主也是因为生为女胎,这才幸存了下来?”
关元鹤便点头,道:“对此我一直存有疑心,便着力打探了下,近来倒真被佟妃娘娘查出了端倪。早年皇后得专宠之时皇上曾为其大修承恩宫,专门修造了沐浴的凤藻池。皇后沐浴时喜欢将鲜花花瓣洒在汤水中,每每沐浴都令宫女到御花园中采摘鲜花,只是冬季百花凋谢,便无法满足她这一喜好。故而皇上为讨其欢心,特意为其挑选了三十八种花,摘其花瓣用特殊法子制成干花,每到其沐浴时,抛洒干花入水,这些干花经过处理,浸水便能和鲜花一般鲜润,而且花香也比鲜花来的持久好闻,幽香扑鼻,皇后非常喜欢,每次沐浴都用这种干花熏水。”
慧安闻言挑眉:“那花有问题?”关元鹤便点头,道:“正是,其中含有少量的桑血花,而桑血花有绝育的功效。”慧安闻言不觉一惊,皇帝真是好狠毒的心,只是皇帝这么明目张胆地害人,皇后竟是毫无察觉吗?
见慧安面有疑惑关元鹤便又道:“那桑血花极为少见,又长在回疆,认识的人本就不多。更何况,桑血花的花瓣和杜鹃的花瓣极为肖像,本就不好分辨,制成干花便更加难辨了,皇后一直以为那是杜鹃的花瓣。再来那桑血花只能绝育却不能致人小产,皇后自用那汤水之后还曾孕育过端宁公主,故而便更不会怀疑到那些干花了。而且那些花都是皇上特意命人为其准备的,皇后又怎会去怀疑皇上?不仅如此,那干花中桑血花的用量也极为小心,从脉象上根本就瞧不出端倪来。皇后这些年一直用那汤水沐浴,潜移默化地身子早已不易受孕,只可惜太医们瞧不出究竞罢了。”这么说贤康帝根本就没有要皇后诞下皇嗣的意思,所谓的盛宠背后竟是这样让人恶心的真相,慧安只觉一阵心寒。
关元鹤见她瑟缩了下,便紧了紧环着她的手臂,拍了拍她的肩头,又道:“你定然也知道,当年皇上还是王爷时对王妃高氏尤为爱重,王府之中只有王妃一个女主子,便是王妃怀有泰王和淳王之时,他也不曾迎娶侧妃。奈何天嫉红颜,高氏命薄,皇上一直想追封高氏为孝仁皇后,高氏是皇上的结发妻子,又为皇上诞下了两位嫡子,功不可没,而崔氏就算再显贵也终究是继室,论理追封高氏为皇后是理所应当,却也正因为高氏留下了两位皇子,使得崔宁贤为了崔皇后能诞下身份贵重的嫡子来,以权柄相要挟,迫使皇上不得不答应不再追封高氏。皇上是九五之尊,却连给亡妻一份应得的尊荣都不能,这对一个男人来说简直就是耻辱。皇上岂会不心存恨意?自崔宁贤过世,皇上连番打压崔氏,对淳王兄弟却关爱有加,后来两次提出追封高氏,便能瞧出一二来。”
慧安闻言却是一叹,道:“崔宁贤当时位列右相,手掌兵权,崔氏又满门权贵,使得他太过傲慢自大了。当初高氏已逝,淳王又不过是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婴孩,若是他令崔皇后抚养了淳王,只怕皇上反会真心爱重皇后。都说生母不如养母亲,今日便是淳王坐了太子位,来日崔皇后同样是尊高无比的太后,皇后也不至于被皇上算计得无子可依。崔宁贤偏就用了那么强硬的手段,只能使皇上怨恨在心,反而因为愧疚越发对高氏念念难忘,越发因愧疚偏袒宠爱淳王了。”
慧安说着不觉摇头,却也明白了关元鹤的意思,既然皇上连崔皇后为其生育子嗣的机会都不愿意给,可见他对崔氏有多么的记恨,可这两年皇上的行为却并非这么一回事。
皇上不仅恩宠太子,提升了其生母的地位,并且对皇后也更加敬重,对崔氏一族也见宽厚。华国夫人过世,崔明达本丁忧在家,然而他只守制了两年,皇上便夺情令他重任了工部尚书一职,还加封其为太子太傅,恩宠尤胜从前。慧安本以为皇上这是礼遇太子,如今瞧着却不然。既是恨,哪里有那么容易消除的?太子是皇后的养子,利益和崔氏绑在一起,皇上又怎么可能真心属意太子登基呢?
慧安早先便觉皇上既然那么宠爱淳王,之后却将其死对头的平王册立为太子,这对淳王太过残忍了,等于说已是断送了淳王的性命,她还觉着帝王之心真正是难测,怎能说变就变了,如今瞧着皇上这竟是别有用心呢。
慧安想着不觉抬头瞧向关元鹤,道:“皇上痛恨结党营私,欲将毒瘤养大好一下子剜掉,可你怎知皇上这不是在为淳王清扫障碍?说不定皇上还是有心淳王呢。”
关元鹤闻言摇头,道:“皇上虽还疼爱淳王,但是对他却是真正的失望了。继续纵容他,不过是令他和太子一党抗衡罢了。”慧安听关元鹤说的肯定,心中微疑,问道:“你怎知道?”关元鹤却并未回答她,只抚着她的面颊道:“感觉。”
慧安不想他会说出这话来,结舌地眨了眨眼睛,接着便兀自咯咯地笑了起来,只是笑了两声却又停下,盯着关元鹤控诉道:“既然你猜太子早晚会成弃子,为什么还要将云妹妹送给太子?”关元鹤不想慧安竟是还介意此事,微微愣了下,这才抚着她的头发道:“你也说了,是猜测。君心难测,怎能坐等。”
慧安闻言面色沉了沉,但云怡的事已叫她明白,两人在待人处世的态度上永远都不可能达成共识,慧安也不想因云怡之事和关元鹤再生出什么不快来,故而便不再多言,又念叨起今日定国夫人令崔氏将库房钥匙和那些房契等物拿给她的事,道:“祖母说明儿叫府中的管事婆子们来见我呢。”
关元鹤闻言便蹙了蹙眉,道:“有什么事你可多倚重周管家,府里的事不出大错便好,没必要太用心,莫累着自己。还有那柳枝接骨的事,不要耽误了,我还指看来日你能随我到边疆去呢,这府上的事谁稀罕谁拿去。”
慧安听他这么说便点点头,抿唇笑了起来,早先童氏说关元鹤令周管家拿了那些私房银子给她置办嫁妆,慧安便猜周管家是他的人,如今听他这般说便更是确定了。有周管家帮衬着,她自不会累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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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慧安依旧去给定国夫人请安,二夫人和三夫人也在,陪着定国夫人说了一会子,定国夫人便笑着道:“今儿是不是还得见各院的管事,你快去吧,不用在这里伺候着了。”
慧安闻言便笑着应了,起身退了出来,谁知尚未走出福德院,三夫人便从后头追了上来,唤了一声。慧安站定,便见三夫人亲热地过来拉了她的手,笑着道:“到底是嫡亲的孙媳,老太君对少奶奶可真是没的说。这才进门没两日便将整个关府都交给了你,你以后可得好好的孝顺老太君啊。”
慧安闻言便笑着回道:“瞧三婶婶说的,老太君最是慈爱,对三婶婶不也一般的厚待。这孝顺老人也是应当应分的,安娘岂能不尽心尽力。”慧安不明白三夫人这是要做什么,只笑着,回的话却是不软不硬,并不接三夫人的话。
三夫人闻言但干笑了两声,接着才道:“母亲对我们三房自也是厚待的紧,倒是我说话引人误会了。只是老太君将中馈交由少奶奶管着总归是少奶奶的福气,也是老太君看重少奶奶。少奶奶聪慧的紧,小小年纪将侯门管理的井井有条,叫婶子我都佩服的紧,这相府自也不在话下,只是少奶奶到底年轻,只怕有些事容易看不清楚明白,若是哪里行将踏错的,少不得叫老太君失望,我做为婶娘,总是要提点两句才能放心。”
慧安闻言不觉笑着道:“是老太君抬举我,我自也不愿叫老太君失望的。”三大人听慧安接话,便笑着道:“这些年中馈都是你母亲掌理着,这府上府下的婆子媳妇们也多是她的陪嫁,这些人多年来被你母亲惯的是无法无天,早就油滑惯了的,只怕没那么容易服管呢。只是要婶娘说,你是嫡长媳,这府里府外的家当早早晚晚不还得是三爷的,老太君那是最疼咱们三爷的,这些年对你母亲早就有些微议,便是老爷那也是念着三爷的,老太君这回将中馈交给你,也是信任你,更是考验你,你可得拿出点魄力来,咱们关府未来的主母可不能让人像软柿子一般捏,落了威风以后那些个奸猾的奴才却是要爬到你头上放肆的。”
三夫人本就和崔氏不和,自是希望挑拨她和崔氏恶斗的,长房闹起来三房便有机可趁,慧安听三夫人如此说,便知她是怕自己顾念着孝道不敢和崔氏硬碰,这才特来挑唆两句。只是慧安压根就没想着握着中馈不放,只怕终是要叫三夫人失望了。
故而慧安闻言便只是笑笑,目光戏谑地瞧向三夫人,道:“那依着婶婶的意思,安娘应该怎么做呢?”
三夫人闻言一笑,正欲再言抬却却见慧安笑盈盈地瞧着她,目光中却满是明光,黑亮亮的似能洞察人心一般,那眼底一丝笑意分明便是讥诮,三夫人只觉心一跳,到嘴边的话便吞了回去,只道:“嗨,少奶奶是聪明人,瞧我,倒是白操心了,只是若我是少奶奶,有少奶奶那份家当和本事,将男人笼的死死的,这会子哪里还愿呆在这里,早就另立府邸了。这皇上封了三爷侯爵,另立东亭侯府也是理所应当的嘛。”
慧安闻言又瞥了眼三夫人,只笑道:“婶娘这话和我说说便也罢了,只怕叫别人听到会生出他想呢,这话想来三叔听了也不会高兴呢。”
三老爷是庶出,对老太君却是极为敬重的。可三夫人却因和崔氏不和,这些年总想着分家另过,只是一来定国夫人毕竟还在,她也不敢闹的太讨厉害,再来三老爷却也不赞成分家。如今三夫人来和她说这些话,只怕是想探探她的意思,毕竟皇上封了关云鹤为东亭侯,有爵位在身,另立侯府一来是合乎朝廷规制,再来也显示对皇上恩典的感恩,三来也是件光宗耀族的事,故而并不算是有违孝道。三夫人想撺掇着他们另立府邸,也不过是想着借机重提分家之事罢了。
倒不是慧安不想出去单过,只是定国夫人身体不好,关元鹤若真是另立府邸,只怕会伤了她的心。 再来在关府中虽说有些不随心,但到底也没什么大是非,有定国夫人和关元鹤的看重,也没人敢寻到慧安的头上,慧安便也不想闹腾得家宅不宁,伤了定国夫人的心,也会损及他们夫妻的感情。
三夫人听了慧安的话面上笑容就有些挂不住,随意又说了两句便自行离去了。三夫人虽说有些势利自私,但人却也不坏,想分家也是人之常情,慧安瞧她远去,便只笑了笑,自回棋风院。一路上遇到的婆子丫鬟们无不停下手中活计满脸堆笑的福身行礼,比之往常倒是更见恭敬了几分。慧安只笑着点头,态度却也宽和,并不显半分张狂。
慧安回到棋风院方嬷嬷便迎了出来,道:“少奶奶回来了,外院的管事和内院的主事婆子们都已经在花厅外候着了。”慧安闻言点了点头,自进了屋慢悠悠地吃了盏茶这才移步花厅。花厅外的院子里早已站满了人,见慧安过来倒也没怠慢,纷纷低头行礼,只是那动作却也不齐整,显得稀稀疏疏的。另有那不安分的还抬起眸子直勾勾地打量着慧安,四下乱瞄的也是不少。
慧安目不斜视地行到了廊下,却也并不进花厅,只站在廊下瞧着院子中的众人,也不说话。她不说话,目光不锐利却也不温和,只那么沉静无波地在众人身上移动,却是无形地叫人心生不安和惶恐。
待那些方才行礼慢了,行礼不合规矩的一个个都低下头弓下腰,面露不安时,慧安才忽而一笑,冲方嬷嬷的道:“这人倒也不少,今儿是我主事的头一天,倒是没旁的,主要是先认认人,嬷嬷给我搬个椅子来,我便在这里一并都见了吧。”
方嬷嬷闻言应了一声,吩咐小丫鬟搬了桌子和椅子在门廊下放下,这才扶着慧安坐了。慧安捧了茶,周管家便将花名册子送了上来,慧安接过却也不急着看,只噙着笑,道:“周管家是母亲留下的老人,这些年为主子操劳,将相府上下打点的有条不紊,老爷也多倚重周管家,我是小辈,年纪也轻,以后这府上的大小事情还得劳周管家提点才是。”
慧安口中的母亲自指的不是崔氏,众人闻言面色便都是微变。周管家闻言却也不惊,面色如常,只不卑不亢地道:“少奶奶折杀老奴”。
慧安便笑着点头,吩咐方嬷嬷取个杌子给他坐下,周管家也不推辞只笑着谢了恩,但兀自落了座。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