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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大小姐的贴身家教-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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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还有就是黑黑的天空,望不到边际的黑。”钟心迟疑一下,接着回答。

    “除了星星跟天空呢?”

    “应该没了吧?王老师你怎么问这个?难道你能看到其他东西?”钟心不解的问。

    王庸笑笑,并没直接回答,而是伴着夜风,轻轻吟出一首小诗。

    “有一种神秘你无法驾驭/你只能充当旁观者的角色/听凭那神秘的力量/从遥远的地方发出信号/射出光来,穿透你的心/今夜,在哈尔盖

    在这个远离城市的荒凉的地方/这青藏高原上的一个蚕豆般大小的火车站旁/抬起头来眺望星空/这时河汉无声,鸟翼稀薄/草向群星疯狂地生长/马群忘记了飞翔/风吹着空旷的夜也吹着我/风吹着未来也吹着过去……”

    王庸低声细语,喃喃吟诵。

    钟心看着天空,听着王庸的诗,一时间不禁有些痴了。

    “这时河汉无声,鸟翼稀薄/草向群星疯狂地生长/马群忘记了飞翔/风吹着空旷的夜也吹着我/风吹着未来也吹着过去……好美。王老师,为什么你能看到这么多东西,我却看不到。”

    钟心呢喃说着,似乎陷入了王庸吟诵的意象里。

    “因为我穿过星空,看见了一个无比重要的东西。”王庸道。

    “什么东西?”

    “心。我的内心。”

    “心?我不懂。”钟心摇摇头。

    王庸微微一笑,道:“钟心同学请坐好,今天我们就进行第一堂课的讲解。心即理。”

    “心即理是阳明心学的开篇语句,也是核心所在。而最早这个概念其实是陆九渊提出来的。陆九渊认为心是一个无所不包、无所不能的主宰,一切是非标准、善恶标准都是心的自我观照。所以理本在心中,只须反省内求即可,无须外求,也无须读书。”

    “王老师,你说的好像是唯心主义啊,我们老师一直批判的思想主义。”钟心听出不对,赶紧道。

    王庸没直接反驳钟心,而是指了指天空,道:“你看看天,看到星星了没?”

    钟心点点头。

    “那如果我没让你看天,你能看到星星吗?”王庸又问。

    钟心摇摇头。

    “这便是所谓的心即理。所有的事物都是在你看到的那刻,进了你的内心,才会存在于你的认知中。这不是唯心主义,而是一种哲学思想。另外,现在的科学界也越来越接受阳明心学理论。”

    “举个例子,著名的宇宙人择论就是阳明心学的最佳体现。人择原理认为我们生存在众多个宇宙演化模型中一个,假如我们不是身处当前这模型,即宇宙会以不同方式演化,我们也不会在这里。简单点讲就是,现在的宇宙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我们看到的是这样,它才长成这样。我们如果看到的是一个鸡蛋,那宇宙就有可能长成鸡蛋。是不是感觉很荒谬?但是这个理论却获得了无数物理学家的赞同,因为它能解释许多以前无法解释的现象。比如无论是原子的能量级还是弱核力的精确力量都好像是为了适应我们的生存。宇宙中碳基生物的存在可能与一些引数参数值有关,假设这些参数值变化很少,那碳基生物就可能不存在了。”

    “我似乎有些懂了。王老师你是说,心才是一切的起点跟终点,就连宇宙都不例外。”钟心若有所悟的说道。

    王庸嗯一声,却是没再多解释。这种过于复杂的理论即便强行解释清楚,钟心也不会懂。现阶段只需要让她知道有这么个概念就够了。

    而且王庸教授的是国学,不是天文学。国学的最终目的还是要落到“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几个字上,不是跟学生讲解宇宙的形成。

    轻咳一声,王庸再次开口。

    而王庸之所以提出“心即理”这个概念,其目的正是为了接下来的这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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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除恶务尽

    “王阳明在提出心即理之后,紧接着又提出三个字。致良知。你觉得他提出这个的意义何在?”王庸反问钟心。

    钟心思考半晌,尝试着回答道:“应该是担心人们误解他的第一句话,免得有些人以为心里想的就是对的,就可以去做。所以心即理的前提是要致良知。心中的道理一定要遵循良知这个基础框架。坏人心里想的坏事不能算是真正的心即理。”

    “非常好,钟心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许多。”王庸由衷的夸赞道。

    师徒两人便在这种交流与互相启发中,开始了对千年前那位圣人的现代解构。

    钟心确实如王庸所说,异常聪慧。往往王庸一句话才讲出一半,钟心就能举一反三领悟出来许多道理。

    直至最后,钟心忽然一展笑颜,再无之前的阴郁愁容。

    “谢谢你,王老师。我懂了,今天晚上的这件事我就是遵从了自己内心,遵从了心中的良知所作出的。所以我无须愧疚,无须悔恨,更无须自责。我当初帮助同学的初衷也是善意的,把同学推向深渊的不是我的善意,而是耗子那些人的恶意。如果人们能够多遵从一下内心的良知,就不会有这么多恶**件发生了。”钟心认真的说道。

    王庸欣慰的点点头,钟心这番感悟虽然没法跟真正的国学大师相比较,但却是她这个年纪能感悟出来的最朴素道理了。

    高深的未必正确,朴素的也可能是真理。

    至少钟心所说的,就已经接近了阳明心学最简单也最核心的部分了。

    良知。

    至于后面更加深刻的道理,却是要徐徐图之,不能填鸭式教育。

    现代华夏的教育方法便是太急于求成,学生们往往一离开学校,就将知识抛到了脑后。所有与工作生活无关的东西都不记得了,甚至是道德。

    而在这一点上,王庸倒是蛮欣赏古时私塾先生。

    他们尽管苛刻尽管严厉,但是教出来的学生却真是道理牢记一辈子。甚至学生们功成名就之后,锦衣返乡也仍然不忘打一壶老酒去看望年幼时候的老师。

    桃李天下,这是作为一个老师最遥远的梦想,也是最崇高的理想。

    “要做便做到最好!未来我一定要让这世界遍布我王庸的学生!”王庸暗暗发誓。

    他的性格就是如此,当兵就要做兵王,当老师自然要当那个最厉害的老师。

    正如韩愈所说“匹夫而为百世师,一言而为天下法”。

    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可以成为百代师表,而一句至理名言就可以成为天下的法规。

    王庸不敢妄想一句话制定法规,王庸却梦想他一句话便能让一群学生为之心甘情愿奔命。

    那才是师道的极致。而想要达到这个极致,王庸首先应该付出自己对学生的教化与爱护。

    “王老师,我忽然有种冲动,想要赶紧回家把今天的感悟写成日记。要知道我活了十六年,你还是第一个让我有这种冲动的哟。”

    “……”王庸听到钟心这句话,不禁满头黑线。

    第一个让你有冲动的?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你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王庸还是有些不放心钟心。

    钟心深吸一口气,用无比愉悦的语气道:“很好,非常好,从未如此好过。”

    尽管钟心表示没事,王庸仍旧不敢大意。抓过钟心的手腕,在嫩白的手腕上轻轻一搭。

    感觉到钟心脉搏跳动正常,不服不沉、和缓有力,这才放下心来。

    虽然王庸无法从脉搏诊断出病症来,但是却知道健康的脉搏是什么状态。

    一次呼吸跳动四次,不浮不沉,不大不小,节律均匀,从容和缓,这便是健康状态应有的脉象。

    钟心此刻脉象正符合这些特点。

    “那好,我们回家。免得你姐姐出差提前回来看到你不在发飙。”王庸想了想,道。

    “哼,我才不怕她呢!要不是爹地去了美国筹备新公司,哪里轮得到她管我!”钟心不服气的说。

    一脸的铁骨铮铮,不向任何人妥协的模样。

    只是王庸却从她的话里听出来,感情钟心爸爸在家是爸爸管她,爸爸不在则是钟意管。总之不管什么情况,钟心都会被人管。

    真不知道这点有什么可高傲的。

    重新启动车子,两人往钟心家别墅而去。

    这辆车子却是暂时不能往家里放了,不然被钟意发现后,肯定会看出端倪。

    王庸按照钟心所说,先把车子开去了一家修理厂,届时假如钟意问起来,王庸便自己扛下来。就说是自己找钟心借车,不小心撞了,正在修理。

    想来钟意除了说王庸几句,也不会往深处想。

    “晚上好好睡觉,早起上学。明天晚上我会来教授第一堂正式课。期待看到你的感悟文章。”王庸冲钟心挥挥手,说。

    “王老师放心,你也快点回去吧。”钟心跟王庸告别,蹦蹦跳跳的进了小区。

    王庸一直目睹钟心消失,才转头离去。

    而保安亭里,一双眼睛正悄悄盯着这一幕,待王庸走后,眼睛的主人拨出一个号码。

    “喂,钟小姐。刚刚我看到钟心跟一个男人一起回来,那男人好像之前去过你家,还是您批准放行他的。”

    电话另一头,钟意的声音冷冷传来。

    “他?怎么会。行,我知道了。月底记得找福伯拿份子钱。”

    说完,钟意就挂断了电话。

    而在华夏另一头的钟意眉头紧蹙,一脸的凝重。思虑片刻,忽然收拾好文件,出了酒店。本来下午的机票也被她改签成凌晨,往天泰市赶回。

    夜深人静,一辆跑车轰鸣在公路上,轮胎摩擦地面带起一阵阵烟尘。

    偶有过往的行人都避之唯恐不及,生怕沾到哪怕一点边。

    这类深夜飙车的富二代可是惹不起,撞死人都能摆平,谁敢往前凑?

    车内的王庸却是不知道自己被人误认为了富二代。他全神贯注,注视着前方。

    一辆辆的车子被他超越,而目的地,并不明确。

    吱嘎一声,当到达一个酒店的时候,王庸忽然停了下来。

    打开车门,迈步下车。王庸不知道从哪变出来一顶鸭舌帽,盖在了头顶上。

    帽檐压得很低,将他大半面目都遮掩住了。

    看看这栋五星级酒店,王庸嘴角露出一抹冰冷到近乎残忍的微笑。

    “首恶伏诛?倒不如说除恶务尽更好一些。”王庸喃喃说着,往酒店内走去。

    “先生,您好,请问……”酒店前台看见王庸,赶紧起身问道。

    只是她还没说完,忽然放在桌上的登记簿掉落在地。

    前台赶紧弯腰去捡,而等她重新站起身,却发现刚才的那位先生已经不见了。

    看门口方向,转门徐徐旋转着,似乎有人刚刚从那里出去了。

    “真是奇怪,进酒店又不住宿,那进来做什么?看美女吗?”前台嘟囔着,不忘自夸一句,然后继续看起电脑来。

    酒店电梯内,一个男人正背身面对着电梯监控。

    正是王庸。

    他站立的方位跟背身角度正好遮挡了摄像头,而王庸这个站姿又看上去毫无故意之嫌,不知情的看了录像也只以为是一个醉汉。

    叮,电梯停在6层停下,王庸踉跄着出了电梯门。

    当然,在踉跄的过程中依旧很好的掩饰了面目、身高等关键身份特点。

    咚咚咚,王庸站在604房门口,轻轻敲响了门。

    “谁?”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阴沉,戒备。语气里透露出浓浓的不信任。

    “送餐的。”王庸道。

    “我们没点餐,你送错了!”屋里又传来一个女声,却也熟悉。

    “是吗?可是餐卡上明明写的604啊,要不您看看?”王庸用奇怪的语气说道。

    而这话,却一下子让里面的人警觉了。

    “你到底是谁!”门里声音显得异常愤怒。

    “看看你不就知道了?”王庸忽然笑了起来,然后轻轻在门把手上一扭,本来反锁的门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竟然直接被王庸扭断了。

    而门也吱呀一声开了。

    王牌出手,平推即可。这就是王庸的作风。电影里那些什么开锁技巧,完全都是多余的。在绝对力量之下,酒店的房门锁其实只是一个摆设。

    “嗨,好巧,又见面了。”王庸反手关上房门,倚在房门上道。

    而房间里的男人跟女人一看到王庸,登时脸色大变。

    “是……是他!”女人首先惊叫道。

    “又是你!你毁我胳膊也就算了,为什么一定要苦苦相逼!”男人愤恨的道。

    他的左胳膊被砂布包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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