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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大小姐的贴身家教-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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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庸没有吸过毒,可大猫一上来就对王庸采取了注射的方式,可以想象这对于王庸是怎样一种折磨。

    直接致死都有可能,别说还是一种未经验证的新型毒品。

    注射完毕,大猫将针管扔掉,静静看向刑架上的王庸。

    按理说一管子针药下去,王庸一分钟内就会醒来,并且表现出亢奋状态。

    可现在王庸就跟死了一样,毫无反应。大猫使劲怕拍王庸脸蛋,只觉脸颊冰冷,肌肉僵硬的跟石头似的。

    “老大,不会直接死了吧?”三角眼看王庸模样,担忧的问。

    大猫也是拿不准,皱着眉头说:“不至于这么脆弱吧?他身体素质不是很好?”

    说着,又把手伸向王庸心口,感受王庸心跳。

    咚!咚!咚!

    及至触摸到王庸那闷如大鼓的心跳,大猫才放下心来。

    “妈的,死不了!走吧,以后每天给他打一针,直到他离不开这玩意。我就不信控制不住他!”大猫道。

    说完带人转身离去。

    他却是想用毒品来控住王庸,好让王庸为他做事。

    之前他拉人入伙靠的就是这个方法,当然事后还不肯跟他同流合污的,基本被他处决了。

    这个大山里的寨子就是他的自留地,就连边防警察拿他也没办法。

    往深山里一跑,多少警力撒进去也是大海捞针,不光找不到人,还会折损一些警员。

    加之大猫做事有原则,从不做过分触怒华夏警方的事情,使得当地警方也没下大决心扫掉这个团伙。

    风声呼啸,一弯月光升起在大山顶上,就像是挂在山尖的轻舟。

    此时寨子里的人基本都睡了,除了几个竹楼里发出的一些不堪入耳的声音。

    那是村寨里的佤族女人跟大猫团伙的人做着一些皮肉生意。

    习惯是一个可怕的东西,习惯让这些女人忘记了自己身上的耻辱,忘记了整个寨子的仇恨,只知道安于现状,安于享受。

    哗啦!

    忽然一阵铁链声打破了夜空的宁静。

    山洞岩壁上的刑架被一股大力带动,发出声声巨响,震得岩壁碎石都有一颗颗从山上滚落。

    王庸醒了。

    只是此时的王庸双眼通红,就跟一头发狂的野兽一般,只会怒目注视着前方。

    他全身的肌肉虬起,一节节一块块,如西方雕像里的大力士。束缚在他手腕上的铁链随着他的动作不断晃动,钉在岩壁里的铁链另一端开始出现一丝松动。

    轰!轰!

    刑架被王庸挣的开始晃动,整个岩壁都跟地震了一般,发出丝丝颤抖。

    “谁?”这时山洞里猛然跑出一个人,厉声问道。

    当她看见正在奋力挣扎的王庸后,不由愣住了。

    叶喃见过不少被绑在此地的人,虽然也有力大超群的,可也仅限于将刑架摇晃的哗啦啦响而已。

    像是王庸这般几乎将刑架都挣脱的人,她还是头一次见。

    刑架是百年前寨子里的老人们特殊设计的,里面的钉子并不是简单的纵向钉入,而是有着一定的横向倾斜。这样钉子就可以死死嵌入岩壁,保证牢固性。就算是一头犀牛来也难以挣开。

    可王庸现在却做到了犀牛都做不到的事情。

    落石一块块滚落,砸在叶喃身前。固定刑架的岩壁表面出现了一丝裂纹。

    叶喃见状大惊,假如真被王庸挣脱,刑架毁掉无所谓,可连带着整个山洞都会毁掉,那就严重了。

    这是司岗里,是佤族祖先走出来的地方。绝对不容许任何人破坏!

    可叶喃不过是一个弱女子,她怎么能阻止狂暴的王庸?

    叶喃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王庸,深邃的眼眸就像是一汪深潭,逐渐变得如星河般广袤,散发出万千光芒。

    狂暴的王庸不自觉被叶喃眼神吸引,他目不转睛看着叶喃,就像是发现了世界上最美妙的存在。

    叶喃微微松了口气,这是族里传下来的一门**类的术法,原理跟现在的催眠术类似。能够最快时间内催眠想要催眠的对象。

    在古代这是祭司用来表示自己可以沟通上天的能力。

    不过就在叶喃这一分神的功夫,王庸又开始了狂暴迹象。

    注入的新型毒品简直就像是翻版的兵王心意把,瞬间让王庸丧失了理智。

    “不要怕,你不要怕……”叶喃双手下压,抚慰着王庸。

    然后退开几步,背对着月光,开始翩翩起舞。

    同时嘴里哼着一首歌谣,如遥远天边浮起的一抹天音,悠悠而来,涤荡人们心灵。

    月光洒在她身上,将她渲染成一抹幽影,伴随着清冷的光华旋转,旋转……

    王庸眼神逐渐安静下来,似乎被叶喃的舞姿给吸引住了。

    忽然,王庸眸子一亮,如一点星光迸发在瞳孔里,迅速扩散,充满整个眼眶。

    如果走近便可以看清,其实那一点点的星光便是一个个月光幽影,无数的叶喃在里面跳跃。

    良久,叶喃的舞姿渐渐变缓,舞动的衣袖在月光里慢下来,最终倾斜成一地流光。

    王庸眼睛里的光芒也轰然碎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汪清澈。

    “你是谁?”王庸开口问道。

    叶喃没有回答,而是静静看着王庸,就像是看一个很有意思的东西一样。

    半晌她才轻轻道:“你跟他们不一样,你身上有木依吉的气息。”

    “木依吉”是佤族最高神灵,它似光、似火、似空气,无所不在,无所不能。“木依吉”掌握着人的生命。梦见它是吉兆,如梦见被它拉着走则是死亡的预兆。所以平时人的一举一动不能触犯它,否则就会遭到不幸。

    佤族其他神灵全都是木依吉的儿子。分管不同的事务。

    叶喃说王庸身上有木依吉的气息,那是很高的褒奖了。

    王庸目光一闪,没有说话。

    他看着叶喃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个女子明明算不上漂亮,只是路人水平。可眼睛里一旦出现她的身影,就会情不自禁被她身上的一种气质吸引,觉得这女人便是姑射真人一般的仙女。

    姑射真人是掌雪仙子,庄子在《逍遥游》里描写她:“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淖(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六龙,而游乎四海之外。其神凝,是物不疵疠而年谷熟。”

    叶喃给王庸的感觉便是这样,“天姿灵秀,意气殊高洁”。

    “你是谁?”王庸再次开口,执拗的问到这个问题。

    叶喃微微一笑,坐到了王庸身旁的地上,双臂抱着膝盖,语气柔软的道:“我叫叶喃。”

    “叶喃?”王庸茫然重复一遍这两个字。

    这不是汉族姓名,这是佤族一种特殊的取名方法。

    佤族盛行父子连名制。佤族的名字分两部分,第一部分是排行,第二部分是本名。两个部分组成一个人的真名或者全名。男子的排行是长子叫艾,次子叫尼,三子叫桑,四子叫赛。女子的长女叫叶,次叫伊,三女叫安。

    叶喃的叶不是姓,实际上是一种名字的昵称,代表她是长女。

    而喃则是佤族女孩比较常用的一个名字,这在佤族语言里表示一种非常美好的意向。大抵跟汉族给女孩子取名叫做“x雪”类似。

    “啊!”忽然王庸难受的呼叫一声,胃里翻江倒海,身体深处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传来,一遍遍的刺激着神经末梢。

    就连军队的训练都没能让王庸如此难受过。

    “你被他们注射了月光,这是一种很厉害的毒品。一般人根本就受不了如此强烈的药性,可你承受了下来。”叶喃看见王庸模样,解释道。

    “毒品?他们为什么要给我注射这个?”王庸有些不解。

    大猫背叛了子玉风晴,难道不应该直接将自己杀掉,或者说交给背后的人吗?

    怎么还会把自己带回这个寨子,甚至注射了新型毒品?

    曾经参与过缉毒的王庸明白一个新型毒品有多么昂贵,这种毒品连他都影响到了,研发成本肯定更高。

    可以想象一旦投放市场,会制造多少瘾君子。恐怕吸食一次,都不需要第二次,就会离不开这东西了。

    “这是他们控制人的一贯手法。当你上瘾之后,就会哭着求着要他们给你毒品。从此以后你就只能变成他们身边的一条狗,帮他们咬人。”

    叶喃语气冷冽,目光中带着一抹嘲讽。

    王庸被那抹嘲讽刺激的有些不舒服,他皱眉反击道:“那你呢?你又是什么?”

第二百六十七章 冰冷的故事

    面对王庸的讽刺,叶喃就像是没有听见一样,脸上表情不带一丝变化。

    只是看着远处的山坳,看着竹楼里的点点灯火,看着夜色里偶然划过天际的一道黑影,回答:“我也是。我们都是。”

    叶喃伸手画了一个圈,远远的将整个村寨都圈了进去。

    “我们?”王庸不解。

    叶喃却没多说。

    片刻的沉默后,王庸看着村寨忽然发现了不对劲,立马出声问道:“为什么寨子安静的过分?那些竹楼都没人居住吗?”

    “以前有。”

    “以前?那现在呢?”

    “现在都没了。”叶喃声音不带一丝情感,就像是在诉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被杀了。”

    王庸心中一惊,继而涌出一抹愤怒。

    叶喃话语说的简单,可王庸知道,这件事的背后没有那么简单。

    看这个村寨的规模,至少有百户人家,一户人家平均三口的话,那就是三百人了。别说少数民族家庭的人口偏多,实际人数可能要在五百人左右。

    五百条人命啊,就这样没了,被杀了。

    凶手不用怀疑,只有一个人,大猫。

    “能给我讲讲吗?”王庸试探性的问叶喃道。

    他知道那是叶喃的一个伤疤,可也知道这个伤疤永远不会结痂。

    如果王庸肯倾听,叶喃或许会好受一点。

    这个女人始终表现的波澜不惊,看似对什么都不在意。可王庸分明看到她刚才身体的剧烈颤抖,是源于对整个世界的愤怒与绝望。

    当一个人一觉醒来发现所有亲人都死掉,几百口人都跟牛羊一样被人宰杀,那种恐惧与愤怒,王庸可以体会。

    “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说我跟你有一样的经历。就在缅境,在山那边,我一个小队的兄弟,十多个人一夜之间命丧他乡。原本他们可以荣耀归来,再服役两年便回归故乡。找个媳妇,生个孩子,从此过完一生。可现在一切都成了奢望,他们甚至都没有一块墓碑,没有一个人为他们上坟祭奠。在给他们父母的讣告里也只有简单的一句因公殉职,他们连个英雄称号都没能拿到!”

    说到这,王庸忽然变得激动起来,铁链被他挣的就猛烈作响。

    叶喃看王庸一眼,道:“你确实跟他们不一样。”

    说罢,就轻轻讲述起那个惨绝人寰的故事来。

    原来之前叶喃出山采购一些生活用品的时候,曾经救过老猫一命。

    老猫当时被人追杀,身上至少有三处枪伤,基本上快报废了。

    如果不是叶喃途经那里,将他带回了寨子治疗,老猫绝对活不到今天。

    伤势治好之后,老猫就离开了寨子。叶喃这个村寨是隔绝式的寨子,每个月出山一趟卖掉草药特产,换取一些必需品。老猫这个外人是不能在此居住的。

    叶喃收留老猫直到他伤势痊愈,已经是破例了。

    本以为这件事只是一个小插曲,不会被任何人当做什么大事来铭记。可没想到,几天后老猫又回来了。

    他带来了满满的生活用品,甚至还有一些奢侈品。说是要报答叶喃的救命之恩。

    寨子里头人只当老猫报恩心切,也没当回事。又留老猫住了一晚。

    从此老猫每隔几天就会来一次,开始还会带些东西,后来则成了带人来。

    直到那些人开始久居寨子不走,把这里当成了匪窝大本营。

    寨子头人才发现引狼入室了,于是跟寨子族人商量要将这些人驱赶出去。

    可万万没想到商量的当晚,消息走漏。老猫一行人就跟变成了魔鬼一样,开始了惨无人道的屠戮。

    他们是行走于生死线上的悍匪,手里又有新型武器。寨子里青年人用的不过是老式的猎刀跟几杆鸟铳,如何是老猫等人的对手?

    惨剧来得很快,走的也很快。因为这种一边倒的屠杀本来就用不了多少时间。

    那一夜,整个寨子里都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寨子所有男人全都被杀死,扔进了山涧。只剩下一些年轻的女子,被大猫等人刻意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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