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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落魄嫡女升职记-第2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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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三回自掘坟墓(一)

九月;婚后册封大典,举国朝拜。

但胡丹却不会因此而停止滋扰和侵犯。

锐敏王和忠守王在太子册立大典之时,便回了京;只骁勇侯萧宁镇守边关。

胡丹也知大汉朝中盛事;胡丹汗王稽粥率本部;和白楼部,对萧宁所在城关狂攻猛打。

萧宁不敌负伤败阵,退守坚壁不出;一时胡丹亦不能拿萧宁如何。

同月,锐敏王留京完婚;祯武帝命忠守王、六皇子和七皇子前往边塞;协同萧宁对敌迎头痛击。

忠守王率军在长城掩护之下;迂回到稽粥和白楼部后,切断胡丹军粮草补给,还将稽粥和白楼部掩袭包抄,分而破之。

稽粥和白楼王未料到汉军会从后包抄,仓促应战,被忠守王和萧宁前后夹击,一举击溃,猖狂而逃。

此战正式将胡丹全数驱出河南这一战略要地。

忠守王亦因这一战而成名,晋为亲王。

六皇子和七皇子也有斩获,分别被封为左辅王和右弼王。

可谓是皆大欢喜,只太子一人越发焦虑。

众位兄弟皆有战功而得晋封,独太子手无寸功而占鳌头,越发显得名不正儿言不顺,在朝中声望可想而知,如何不让太子焦虑的。

所以太子一得机会回前邸太子府,便整日同幕僚密议足不出户。

“都是废物,连个贺之中都找不到?”太子烦躁道。

太子口中的贺之中,正是当年致使忠守王策划的马邑之战功亏一篑的祸首。

幕僚中一商人辩解道:“胡丹地阔人稀,贺之中叛国投诚于胡丹,此人又是个贪生怕死的,不时惧怕大汉暗杀于他,故而掩藏极深,不假以时日实在难寻。”

“假以时日?”太子一把揪住商人的衣襟,狠辣质问道:“到底还要假以多少时日?”

商人不敢托大隐瞒,直道:“如今眼看十月将过,十一月便大雪封天,不说草民这等商人,就是胡丹人亦要退守腹地,足不出户以便过冬,所以想要找人还得要等来年春了。”

太子一听立时又怒火中烧,将商人摔掷在地,一叠声的大骂废物,那怕太子也知商人说的是道理。

进了十一月,连降暴雪,胡丹铁蹄再强悍也不敌老天爷,大汉边关终迎来短暂的安宁。

忠守王、左辅王、右弼王和骁勇侯萧宁,班师回朝,凯旋而归。

时至此,袁瑶身怀六甲,已近八个月,不论是起居坐卧越发不得便宜了。

威震府上下无一不严正以待的。

霍榷在忠守王等人河南一战大捷后,便连连告假,寸步不离守在袁瑶身边。

霍敏听闻,也知女人怀胎至八月,最是关键的时刻,当即命宫中最是经验老道的两位嬷嬷和太医到威震府住些时日,以防不测。

哪怕再要紧,袁瑶亦要每日走动,以便日后生产。

眼看又到袁瑶走动之时,但外头天寒地冻的,屋里熏笼火盆都烧得旺,霍榷就搀扶着袁瑶在上房里来回走动。

袁瑶几乎大半个身子都依在霍榷身上。

见母亲走动艰难,佑哥儿跑动着小短腿去抱来他的小被褥。

袁瑶笑问道:“佑儿你这是做什么?”

佑哥儿煞有其事道:“娘要是摔了,佑佑就能接着弟弟妹妹了。”

袁瑶笑骂道:“好个小没良心的,有了弟弟妹妹,就不顾娘了。”

佑哥儿理直气壮道:“娘有爹。”

“说得好。”霍榷腰杆一挺。

过了腊月就是年,威震府因主母待产在即,虽未同往年一般摆下戏酒宴请亲朋,却比往年还要热闹。

霍荣知袁瑶随时会生产,便打发宋凤兰来威震府招呼亲朋,协理府中事务。

袁瑶在进了正月第二天便住进了上房边上做产房的三间耳房。

虽未生产,可产房这等地方都说是不净之地,霍榷却同袁瑶一块入住。

待到上元佳节这日清晨,霍榷是最先发觉袁瑶开始发动的。

虽不是头回做父亲了,可却是头回见妻子生产的,再听闻袁瑶咬牙隐忍剧痛的模样,让这位哪怕朝堂之上风云变幻亦稳如磐石的兵部尚书,一时竟如无头苍蝇,只知大声呼救,“来人,快来人,救命啊!”

也幸得自进了正月,稳婆嬷嬷都不再离袁瑶半步的,这才一呼便来了人。

霍敏赏出的两位嬷嬷果然是老人,一摸一看便知门道了,一面让人去取来袁瑶生产要用的东西,一面将霍榷往外头赶,“伯爷,夫人这是快要生了,伯爷还是在外头等的好。”

霍榷一步一回的,“海棠别怕,我就在外头,要是受不住了你只管喊我来。”

原在隐忍的袁瑶一时不禁嗤地笑了,喘着气道:“喊你来……做什么?喊你来……替……我生……不成?”

不说,霍榷还真想了,故而道:“若能也行。”

这下不说袁瑶了,屋里的人都笑了。

好不容易把霍榷给推了出去,让他在外头隔着窗子跟袁瑶喊话,“海棠,别忍着,要疼就喊出来。”

宫嬷嬷从耳房里出来,道:“伯爷别捣乱,这会子就喊出来了耗气力,到该使劲儿时,就后续无力了。”

霍榷在窗外急得团团转的,“那怎么办?”

这时尚嬷嬷端来膳食,让袁瑶吃了补充体力,听到霍榷这般说,便道:“妇人生孩子都这般,伯爷只消照看好佑哥儿,在上房安坐等候就成。”

霍榷越发焦急了,道:“都这样了,让我如何还能安坐得了的。”

“没错,坐不住。”穿着石青小貂裘的佑哥儿也来了。

罢了,父子两就来回在耳房窗前来回的踱步。

过了年,都说佑哥儿五岁了,可到底还是孩子,小短腿那里跟得上霍榷的长腿。

佑哥儿学着霍榷的模样背着手走,可没走两步就拉下了,见跟不上父亲,佑哥儿就跑两步跟上。

一时间,一大一小同进同出,倒也协调了。

阵痛越发紧密了,袁瑶到底忍耐不住了,叫了出来。“啊……”

父子两同吓了一跳,又同大喊。

“海棠,别怕我就在外头。”

“娘,别怕,佑佑……好怕,呜呜……”到底还是孩子。

霍榷:“……”

“娘赶紧出来,弟弟妹妹不乖,不要了,让倒夜香的拉走。”佑哥儿哭道。

霍榷:“……”

奶娘赶紧把佑哥儿被抱到前院去陪霍荣。

在里头的袁瑶,身下开口还不到两指,还得有得忍耐。

接生的嬷嬷都摸过袁瑶的肚子了,都说有些大,怕是不好生。

袁瑶早疼得汗湿一身了,紧紧攥住被褥,艰难道:“你们只管……拿出……能耐来,我能……坚持……得住。尚……尚嬷嬷。”

“老奴在。”尚嬷嬷忙应。

“再……再给我……拿些……吃的……来。”袁瑶道。

尚嬷嬷赶紧将温在火盆边上的人参汤羹端来,袁瑶撑着用了一碗。

一直过了午时,终是能生了。

里头袁瑶撕心裂肺的喊声,让霍榷几次三番要冲去进的。

午时五刻,一声洪亮的哭声,打破了所有人的焦虑。

随后宫嬷嬷从耳房中走出,向霍榷连声道喜,“恭喜伯爷,贺喜伯爷,先出来的是个哥儿。”

霍榷此时心里虽高兴,可一点都没放松,“那还有一个呢?”

宫嬷嬷笑道:“夫人这胎有些大,头一个出来了,后头的就容易了。”

才说完,就听里头又传来袁瑶积蓄了气力大喊而出的声音。

就在那后,婴儿的哭声再度传来,比之方才更是洪亮。

霍榷一听以为生完了,他就能进去,但宫嬷嬷还是拦了下来。

“伯爷,里头才完,血气重,小心冲撞了你。”宫嬷嬷劝说。

“爷我娘沙场都上过,还怕这点血气和煞气。”霍榷将宫嬷嬷推开,就进去了。

耳房内果然血腥浓重,霍榷却不去理会,绕过一屏风,就见架子床上,袁瑶精疲力竭。

霍榷两步上前,也顾不上袁瑶一身的污秽,俯身抱住,不住唤道:“海棠,海棠,海棠……”

袁瑶虽神智有些恍惚了,但还是能听出霍榷在唤她,轻声应道:“伯爷……”罢了,就陷入沉沉梦乡。

霍榷不懂,见袁瑶晕睡过去了,慌张地叫来太医。

袁瑶自然是无虞的,只是生产过后,到底是消耗过大,月子的调养比人要郑重。

霍榷心疼得很,亲自给袁瑶擦拭了身子,守在床边。

前院里,霍荣和佑哥儿早便知头个出来的是哥儿,可第二个却迟迟不见有人来报,霍荣以为有不测,就打发人进去问。

霍榷这才想起在前头等信儿的父亲,亲自出来报喜说,是龙凤双生。

霍荣抱起佑哥儿,道:“这些佑哥儿有弟弟和妹妹一块有了,高兴不?”

佑哥儿一被放下地,就朝后院喊:“娘再使劲儿,给佑佑再来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

霍荣和霍榷:“……”

袁瑶可着劲睡了三天,在双生子洗三那日醒来才缓过劲儿来。

霍荣送来当年太皇太后赏赐的鱼龙变化盆,来客更是不少,皆是戴葱,携钱用以添盆,寓意聪明、进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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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三回自掘坟墓(二)

少时,宫里就来人了;是霍敏从宫中赐出添盆了。

霍敏知袁瑶身上不便;免了跪接,倒是让随内官出宫宣懿旨的林尚宫,扎扎实实地瞧过一回双生子;回宫向她复命。

袁瑶如今身子发虚,再加之是双生子,就是袁瑶想同当年一般自个喂养佑哥儿,也不能够了。

故而双生子的奶娘自然是早便选好的;且还选了好几个,就看双生子能吃得下谁的奶。

自双生子出生那日袁瑶便察觉了;双生子中的女儿竟比儿子更健壮。

不但哭声比儿子大,分量也比儿子沉。

选奶娘那天;儿子试吃好几人的奶都吐,好不容易才寻来一个,却是外头的人家。

那人家里头还拿大,不愿签卖身契进府的,那怕是活契。

可威震府到底比不得寻常人家,不签卖身契没个约束,不是他们这样人家该有的规矩。

且今日要是答应了那样的人家,日后少不得自以为缺不得他们家,怕是又会以儿子喂养相挟持,要求些什么旁的。

故而在听说那人家不愿签卖身契,袁瑶立时就没再找那家人,最后还是司马夫人找来一人,这才圆满了。

知道的人,都说曲折。

女儿却是不同,头个试吃袁瑶奶哥哥程秉诚媳妇的奶,便合适了,如今能吃能睡,鲜少哭闹的。

这样一比较,儿子倒显得比女儿还娇气了。

在林尚宫说想代霍敏,瞧瞧双生子回去好回话,袁瑶立时就命程秉诚家的和关西家的两位乳娘把双生子抱来。

女儿睡得那叫一个香甜,再大的动静就是闹不醒,儿子却是不行,少时就被吵醒了,嘤嘤的直哭。

过洗三,就越发明显了,儿子时常哭闹,不得安宁,在近满月时,还拉稀了,把所有人都吓得不清。

请来好几位太医,不管是儿子还是奶娘关西家的都给仔仔细细瞧过了,末了太医却都不敢说得真切。

最后把儿子给折腾得,哭声都有气无力的,把袁瑶和霍榷给着急上火得,嘴上直冒燎泡。

佑哥儿虽不懂那些,可见弟弟老哭闹,他也心疼,把最喜欢的玩具一股脑都给了弟弟,佑哥儿还做鬼脸逗弟弟玩的。

“弟弟不哭,”佑哥儿盘着小短腿坐双生子襁褓旁,肉爪子一面轻拍弟弟,一面哄着,“哥哥装喵给你看,喵。”佑哥儿歪着头皱着鼻子,咧着嘴,做他以为最像老虎的样子。

双生子倒是同佑哥儿玩了一会子,便又睡去了。

佑哥儿却玩得正兴起,双生子却睡了,他不乐意了。

佑哥儿就不明白了,弟弟妹怎么老睡老睡的,一日里头就没多少时候是睁眼的,想同他们玩都不成。

“伯爷,你瞧这么下去如何得了?”袁瑶愁得不行。

霍榷心里也着急,可面上却不能露了,他是妻子的主心骨,他若是现了束手无策的,只怕袁瑶会越发不安,便安抚道:“这小儿拉稀的人家不是没有的,只都因孩子太小,过些时日不药而愈的都有。你如今可是月子中,安下心来坐好月子才是道理,旁的事儿自有我。”

袁瑶叹了一气,“这些道理,我那里会不晓得的,只是看着孩子受罪,我的心就跟被刀子绞一样,恨不得都替了他。”

尚嬷嬷端着膳食进来见了礼,让袁瑶用膳,可袁瑶如何用得进,尚嬷嬷便劝道:“夫人,女人月子最是要紧,多少用些才好。”

霍榷这厢也劝,最后还亲自喂了袁瑶用些羹汤。

尚嬷嬷在旁一面给袁瑶添些小菜,一面道:“伯爷,夫人,按说小少爷这症候多少太医瞧过都不好说的,奴婢也不该胡言乱语的,只是奴婢见夫人这般焦心只怕对身子不好,就斗胆把知道的说给伯爷听听,也好是个参考。”

袁瑶和霍榷一听,都住了手,问道:“嬷嬷只管说来。”

尚嬷嬷蹲了蹲福,又道:“这症候奴婢在宫中倒是见过,当年五皇子也有过,也是多少御医都说是不克化,只是皇子那时亦是小,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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