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嫡女升职记-第2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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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绫云知道袁瑶是好的,只是如今她还放不开。
司马夫人也知道袁瑶是心无芥蒂的,症结在赵绫云。
可赵绫云有错吗?
司马夫人以为不管是袁瑶还是赵绫云都没错,不该的是琪琪格。
“当初那不知羞耻的,指名说就要威震伯和骁勇伯,我就知要不好了。不管最后这不要脸的会进谁家的门,都会让另一家心里落了埋怨的。”司马夫人气呼呼地道,“你看如今,被我说中了吧。说来说去,都是那不知羞耻,不要脸的玩意儿闹的,好好的日子看给闹得……唉……真是无妄之灾啊!”
司马空身上披一件薄外衣,手持一卷书,坐靠在床头,听自家夫人唠叨。
等司马夫人说完,司马空却摇了摇头,喟叹道:“说来琪琪格一个走投无路,孤立无援的小姑娘能懂什么?不过是景升和鹏程被忌惮了,唯恐这人过于交好,联手做大,借小姑娘给他们两家敲打。”
司马空将手里的书卷放好,又将外衣脱下,放置一旁,“不管是景升、鹏程,还是他们的夫人,还有先头的霍荣、马家和王家,如今在监牢中的那些人,自然你我亦在其中……”司马空顿了许久才又接着道:“都不过是圣上手中的棋子。圣上在下一盘棋。”
司马夫人不懂那些,只知道倘若这盘棋里有那么多人,那得是多大的一盘棋啊!
想想都让司马夫人觉着害怕,“果然伴君如伴虎啊!”
才躺下的司马空猛然坐起,训斥道:“住口,妇道人家知道什么,不懂就不要多做言语。”
司马夫人蔫蔫地吹熄了灯火,歇下了。
骁勇府。
赵绫云独自在房中,望着茕茕烛火,一手轻轻地拍着已入睡的萧锦韫,面上尽是落寞与苦涩。
可对此,赵绫云除了自怜自哀,越陷越深,到如今已不可自拔了。
只觉她于世间唯一的希望,就只剩下儿子萧锦韫了。
外头传来四更的敲打声,让赵绫云的泪水又湿了面庞,赵绫云自己擦去眼泪,又走向那扇独留给丈夫的门,不舍地再往外头漆黑的沉重看了一眼,明知会失望,难免还是伤心了。
赵绫云缓缓地要掩上门,却忽然瞧见了灯火,从远而来。
赵绫云不敢置信,等人来到面前她还有些恍惚,萧宁回来了。
只见萧宁一身铠甲,风尘仆仆,可见他是从军中回来的,他并未留恋在别府。
“怎么还不安置?”萧宁道。
赵绫云却一时慌乱了,先那丝帕擦擦脸,又扶了扶发髻,勉强自己笑道:“伯爷怎么这早晚回来的?可要先沐浴,炉上应该还温这野鸡汤,可要用一碗?”
萧宁知道妻子委屈了,心中一直有愧,再看她这般小心翼翼地讨好,萧宁越发心疼了。
也不再自己身上的尘土,萧宁将赵绫云揽入怀中。
赵绫云起先还有些愕然,随后就似心中的防线崩溃了一般,令她泪水决堤。
这夜注定这对夫妻都无法成眠的。
萧宁和赵绫云两人坐靠一处,萧宁轻声对赵绫云诉说着。
“自太祖开国,我大汉在胡丹铁蹄之下,被迫称臣,和亲,朝贡,隐忍,却依旧要承受着蛮夷的掠夺和杀戮。这没齿难忘是血仇,是耻辱。为此太皇太后含血咽下了胡丹羞辱她的国书,还要笑将爱女远嫁胡丹;袁家为保大汉能根基,不惜满门百十口人;为了旧年同胡丹的一仗,威震伯夫人这袁家最后的血脉,都险些不能保全;镇远公毅然放手强权,归隐江南;南阳伯装疯卖傻捐赠家财。都只为了有朝一日我大汉能一洗国耻。”萧宁说到此处不禁两手紧握成拳。
“如今朝政、军政、财政,全数都集中在皇上之手,可想征讨胡丹还不够。蛮夷彪悍骁勇,只因他们有强悍的铁蹄大军,对此我们大汉望尘莫及。皇上曾无数次对我说,若是我大汉亦有宝马良驹,何足惧怕那些个蛮夷。”萧宁叹了口气,“在朝上,皇上更是直言不讳,若是千金买骨可行,哪怕是国库亏空他亦要效仿燕昭王。”
这时,在萧宁怀中的赵绫云动了动。
赵绫云不是笨人,听了这些话,那里还会不明白的,“恰逢这时,琪琪格携万匹良驹而来。”
萧宁点点头,“其实不论比试的结果,你同威震伯夫人谁输谁赢,琪琪格都会嫁入我们家。皇上自觉对袁家,对霍家,亏欠得太多……”
这一顿,萧宁顿了许多才有接着道:“比之太皇太后、袁家、镇远公他们,我不过是给予一女子名分而已,算不得什么。”
赵绫云垂着头,好半天才再抬起头,不再苦涩,不再不平,道:“伯爷,妾身明白了,妾身不会再觉着委屈了。”
萧宁很是疲倦地闭上眼,躺在赵绫云腿上,不再言语。
只要妻子能明白这些,祯武帝的敲打,他和霍榷明白就够了。
过了两日,赵绫云带着萧锦韫去威震府。
对于琪琪格,袁瑶和赵绫云都闭口不提,和好如此。
只是萧锦韫被佑哥儿才习了月余的三脚猫功夫给揍了。
就见佑哥儿晃悠悠的小马步一蹲,小肉拳头一出,软糯糯的,“喝哈。”一拳就捶在了萧锦韫的身上。
小兄弟俩原在一旁玩得好好的,萧锦韫听佑哥儿习武了,不信,佑哥儿就突然出拳了。
萧锦韫一个趔趄,坐地上去了,蒙了个好半天。
袁瑶先瞧见了,过来教训佑哥儿道:“佑儿,你怎么能哥哥。”
佑哥儿也有些蒙,“佑佑没打弟弟,是弟弟不信我会喝哈了,我打给他瞧。”
赵绫云有些意外,“佑哥儿这么小,你们就叫他习武了?也罢了,拳脚无眼,难免的。”
可萧锦韫却不服气了,他比佑哥儿年长,却被比他小的佑哥儿打倒了,他又羞又恼的,直嚷着要让他表哥来给佑哥儿好看。
次日,三皇子还真被萧锦韫给闹来,找回场子了。
佑哥儿见到三皇子却十分高兴,“喵。”
三皇子道:“……我不叫喵”
佑哥儿张着手,“给佑佑喵喵的人。”
三皇子不禁汗颜,敢情是因老给佑哥儿猫和老虎才得这名儿的。
萧锦韫不乐意见他表哥和佑哥儿好的,就生气道:“昨天他就是这么打我的。”一面说,还一面模仿了下佑哥儿的动作。
佑哥儿年纪小小却也好为人师了,叉腰挺着小肚皮,道:“才不是这样,你做得不对,是这样,这样。”
三皇子在一旁看得直乐,许是心血来潮吧,竟然还真教上这两个小屁孩了。
不过,三皇子教的都是些拉伸筋骨的基本功,或跑跑跳跳的,并未教他们拳法一类的。
三皇子还对霍榷道:“佑哥儿天赋虽好,可到底太小,筋骨还未成型脆嫩得很,不好过早习武。若是想佑哥儿从小便锻炼起,强身壮体,我这里倒有一套体术适合。伯爷若是不嫌弃,我倒可来教上几日。”
霍榷知道三皇子在外游历多练,见识广博,所言绝非有假,且佑哥儿还能得三皇子亲自教导,霍榷就更是感激不尽了,忙道:“佑哥儿能得三皇子教导,自然是万幸的。按说,犬子该给三皇子正经叩头献茶,行拜师礼,只是如今……”
三皇子自然明白霍榷忌惮的是什么,连连摆手道:“教佑哥儿,除了有我对佑哥儿的喜爱只外,也不过是我一时兴起,那些个都谈不上。”
回头霍榷就将这事儿告知了袁瑶了。
袁瑶自然有担心的,“三皇子的舅舅可是骁勇伯萧宁,怕是皇上……”
霍榷默然了片刻,“也罢了,虽说贪取从龙之功要不得,可到底也该是我们家表明立场态度之时了。”
转月过了九月,威震府不杖期满,袁瑶和霍榷除服。
十月秋收,胡丹再度来犯边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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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回 发兵胡丹(二)
经旧年的战败;胡丹越发凶狠残忍了。
劫掠屠戮之余;还放火烧城、烧庄、烧村;极其恶劣。
以往汉军每每赶至只能看着胡丹人拍马而去;望尘莫及的。
如今大汉已非昨日吴下阿蒙了,只要听说有敌情,骑兵立时驰援,犹如天降神兵,杀得胡丹人措不及防;逃之已晚。
其中以偏头关游击将军邰东升杀敌最为突出;其曾领三百军士假扮边关百姓;配合骑兵,引来蛮夷将其一网打尽。
让胡丹人不敢再轻举妄动,肆意劫杀。
祯武帝闻讯大悦,早朝之上对邰东升大力褒奖,当场授正三品参将。
这日里,霍榷休沐。
乔达得霍榷的话,毕恭毕敬地来请正教佑哥儿和萧锦韫玩耍的三皇子。
虽说三皇子不去拘泥那些繁文缛礼,可到底是要避嫌,故而每回三皇子来都是改装一番的。
今日三皇子是一身下人小厮的短褐,都以为是折辱三皇子的身份,倒是三皇子本人却喜欢这样能便易动作的装束,让他越发平易近人。
三皇子让佑哥儿和萧锦韫小哥俩去玩,随乔达去三有堂去。
还未到三有堂,远远便见霍榷在恭候着了。
三皇子虽非头回进三有堂,却是头回仔细瞧霍榷这书房。
书房是东西向的,面阔三间,里头都不曾隔断,十分阔朗。
正间当中一张玻璃面镶银花梨木的大案,案上笔墨纸砚,书卷画册摆放齐整,一炉清神湿香,不见烟气袅袅,却香气拂面,令人神清气爽。
大案前头的地上左右两列间隔着茶几的交椅。
大案之后一把黑漆描金靠背椅,椅后靠墙处一色是书架。
南次间为琴室,卷角牙的翘头琴桌,上头琴一张,琴边一把镂刻花纹的泥金小檀香扇。
这扇子,三皇子可不会以为这是霍榷用的,只是这等精巧之物除了袁瑶,威震府中就别无他人可有了。
再看北次间,只见北墙处一张瑞草拐方胜纹的罗汉床,床上正中一张小几,上头棋枰一方,寥寥几枚黑棋白子罗列在上,小几两旁是半新的青缎靠背和座褥。靠东墙处一列如同药堂里一般的抽屉式箱笼,一层叠一层的。
在三皇子打量书房之时,下人已献上了好茶,霍榷也正好从北次间的箱笼处取了东西走来。
霍榷自然是不会上座的,便同三皇子并坐在地上的交椅。
“如今西北关防备,频频告捷,已见我军铁蹄之威不逊于胡丹。”霍榷道。
三皇子放下黄目天的茶碗,也不急着做评论,细听着霍榷说话。
“三皇子以为如今我大汉可出兵胡丹否?”这才是今日霍榷请来三皇子,要商议的重中之重。
听罢,三皇子紧眉道:“我军骑兵不过是操练了数月之功,能在边防有此战绩,虽说可喜可贺,但到底还难同胡丹骑士这样多年的劲旅可比的。因这样的小胜而得意忘形,必定会吃亏的。”
“臣亦是这般以为。”霍榷道,“越是如今这等时候,就该越是‘正其道不谋其利,修其理不急其功。’”
三皇子连连点头附和。
霍榷又道:“可有人已按捺不住,大言不惭地请求皇上出兵胡丹了。”
说罢,霍榷将手上的一份卷抄的文书推到三皇子手边。
三皇子拿起粗粗扫过,竟是卷抄朝中某位大臣上表的折子。
这可非同小可,三皇子大惊道:“伯爷这是?”
霍榷倒十分镇定,“皇子且看了再说。”
三皇子敛了下心神,凝神细看,不想愈看面上的颜色愈不对,末了,三皇子几乎是拍案而起的,“明知父皇一心一计只为打胡丹,如今万事俱备,只欠火候。这等贪功急进的无耻小人,竟敢谗言挑唆父皇御驾亲征,就该千刀万剐了。”
罢了,三皇子又问道:“这折子到底是谁人呈上的?”
霍榷也不隐瞒,道:“董樊。”
三皇子愣了愣,“二皇兄的岳丈?那这事儿岂不是同我儿皇兄相干?”
霍榷道:“何止是相干,就怕正是二皇子之意。”
三皇子倒吸了冷气一口,“我儿皇兄他到底为何要这般铤而走险的冒进?”
霍榷喟叹道:“为何?为了证明他就是跛了一条腿,亦是有用的吧。”
二皇子去年被刺杀,伤势严重,几度传出性命不保,几经救治这才保住了性命,一条腿却微跛了,但并不影响行走骑马。
可对于这样一场劫难之后,只一条腿微跛而已,未留下病根或残废了,已是不幸之中的大幸。
但二皇子在知晓自己今生将有残疾了,却如遭晴天霹雳,发誓定要寻出真凶之时,刺客自杀在狱中,一切都断了。
二皇子一时性情大变,暴躁而凶狠,府中几番闹出残暴打死家奴的事儿来。
朝上一片弹劾之声,祯武帝大怒训斥,二皇子这才有所收敛,不想却颓废了起来,似乎到了今日才振作。
其实刺杀二皇子,到底谁是主谋,许多人心里都有猜测,只是再无证据了,那人可不是一句猜测便能将人给拿了的。
祯武帝亦是左右为难的,二皇子说不怨祯武帝,只怕是虚言,从如今谏言祯武帝亲征就可见一斑了。
这些霍榷明白,三皇子更明白。
可三皇子却犹豫不决。
霍榷一面烧去卷抄来的奏折,一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