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嫡女升职记-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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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夫人忙蹲身道:“是儿媳想不周全了。”
霍老太君又道:“也罢了,我老了,人马姑姑跟我到底也是没前程的,既然老大、老二都得了人,老三没有也说不过去,我屋里这个就给老三了。”
正事不关己,高高兴兴看热闹的冯环萦登时傻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牵扯上她们三房了?!
霍夫人一听也觉着不好,北院就冯环萦和张玲珑两人就够闹得鸡飞狗跳的了,再添一人怕是更不得了了。
但霍夫人也听出来了,霍老太君这是因着她擅自插手大房屋里的事儿,不高兴了,跟她怄气呢。
又听霍老太君道:“你老说老二身边服侍的人少,可能少得过老三去,老二身边除了西院里的,小祠堂里还有一个呢,再加宫里出的这个,就不少了,你再瞧瞧老三,身边那才叫少的,如今我屋里这个给他才是刚好的。”
霍夫人立时就被堵得无话可说的,因着她就是这样同袁瑶的说的,霍老太君在这里一提,就跟打她的一样了。
冯环萦回过神来要说话,霍老太君却把人给叫来了,“马姑姑,你去收拾收拾,一会子就跟你三奶奶回被院去。”罢了又对霍夫人道:“这日子嘛,就像你说的捡日不如撞日了,就今晚上开了脸服侍老三去。”
冯环萦到现在还没想明白呢,怎么什么事都定下了,她又要说话,霍夫人一来怕她说出什么不得体的话来,二来也知道自己的儿子,那里会看得上马姑姑这样的,只要冯环萦不折腾,北院也翻不出浪来的,于是霍夫人便忙抢在冯环萦前头,道:“这里有我和你两位嫂子侍候老太太就好了,你身子还没好利索的,正好带人先回去歇息吧。”
冯环萦就这么愣愣地被请回北院去了,好半日都没回过味儿来。
“不应该,也不能是这样的?”冯环萦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她是瞧热闹的怎么就成热闹了?
再瞧跟来的这个大活人。
马姑姑瞧着年纪也有二十wu六了,模样也不是最俊的,平日里头低眉垂眼的还不觉,可每每一抬头,就发现她有一双极是勾人的眼睛。
再看马姑姑人那举止,因着是从宫里的出来的,宫里的规矩不比外头的,举手投足自有得体与优雅,冯环萦就觉着就是大家子出来的,也未必能比得上她的。
反正也不知到底是冯环萦心理作祟,还是别的什么,原先瞧着也不过如此的马姑姑立时就变得,看那那好了。
越是这么想,冯环萦就越想着她自个都觉着好的人,霍榛没道理瞧不上的。
一时霍榛和马姑姑在北院里情投意合,浓情蜜意的样就满脑子都是了,冯环萦就觉着胸口的气闷越发了,生生把自己又呕出一场病来,丫头婆子们赶紧差人去告诉袁瑶请太医的。
袁瑶还在寿春堂的,霍夫人等自然也听说了。
霍夫人还奇怪的,难不成霍榛真瞧上那马姑姑了,把冯环萦给气成这样了?
可马姑姑的模样是寻常的,就算霍榛把人收了也不过是碍于是霍老太君所赐,没道理一时就看上了的。
好不容易等霍老太君用完了晚饭,霍夫人忙忙就往北院去,这才知道是冯环萦自己吓的自己。
其实就以那三位姑姑的模样,能被霍荣和霍杙、霍榛瞧得上就怪了,所以霍夫人是大胆放心的抬举人,最后自然是不成事儿的。
只西院的沈娆是不一样的,不管是袁瑶还是霍榷都没道理嫌弃人模样不好的,故而谁不成事儿都说得过去,只袁瑶和霍榷不成。
当夜沈娆就被人领到岸汀苑去了。
岸汀苑虽不比漱墨阁,却到底比粗使婆子们的屋里好多了。
沈娆原先是想都不敢想了,不想却是转运来了,刚才还在井边累死累活地打不上半桶水来,转身就有人告诉她被抬举了,做姨娘了。
这里头有霍夫人在推波助澜,沈娆自然是不知道的,只道定是霍榷不知在那里觑到了她的惊鸿艳影,一时惊为天人,回头逼问了袁瑶,袁瑶这才瞒不住了。霍榷不满袁瑶如此待她,不顾一切抬举她做姨娘。
沈娆越想越觉着正是这样的,不禁忙让碎玉给她打水来,又好生梳洗装扮了一番,就连那被打红肿的脸颊也不让沈娆觉着是懊恼了,盘算着该如何利用这伤。
故而沈娆也不再浓妆艳抹,只薄薄敷了一层粉,换上一件青绿的襦裙,头发上也不做其他的修饰,只掐了一朵小花簪在发间,整个人瞧着干净清新,又惹人怜爱的。
等沈娆打扮好,带着碎玉要到漱墨阁去,正好碰上春雨。
春雨也是才知道今后院里要多一人了,便上前要打招呼。
可沈娆见春雨一没给她见礼,还挡了她的道,二小模样十分标致,让沈娆看着很不顺眼,就颇为指使道:“那里来的没规矩的丫头,见着我也不施礼的。”
春雨怔了下,后笑道:“要说起规矩,按我们府里的规矩,也是有先来后到的说法。我在岸汀苑时,姑娘还不知道在那里呢,所以我为大,妹妹先给我见礼,我再还礼才是规矩。”
沈娆进镇远府也是了解清楚了西院的,立时知道春雨是什么人,“你是黄姨娘。”
在袁瑶面前就算了,在沈娆面前春雨那是不卑不亢的,“正是。”
沈娆立时就换了嘴脸,一把挽住春雨的手,“姐姐莫要见怪,妹妹初来乍到的,还不认得人呢。”
春雨可是在南阳府、镇远府都混过的人了,多少像沈娆这样的人的下场,春雨都见多了,故而沈娆一上来亲近,春雨便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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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回娘家人儿(五)
只是还不知道袁瑶待这沈娆是个什么态度的;春雨也不好一时就划清界限的,既不亲近也不疏远地纠正道:“在西院;除了二奶奶;谁都当不起姐姐这一个称呼。”
沈娆心道:“还当她不过是个卑贱的丫头,稍给好话就能不知天高地厚的;没想却是个谨慎的。”想罢;沈娆忙做惊慌的模样道:“求黄姨娘饶过沈娆;沈娆着实不知这里面的规矩;沈娆不想再挨掌嘴,求黄姨娘莫要回二奶奶去。”说着就像受惊无害的小兔一般;捂住红肿的脸颊;哭了起来。
春雨道:“府里的规矩虽严;可二奶奶也不是个不讲情面道理;只按规矩办事儿的,除非自己作的死。”
沈娆又觉意外,不是说春雨出身卑微,毫无见识,且因着袁瑶霸道,成霍榷的专房之宠,霍榷已多时不曾去过春雨房中了,按说春雨多少都该有怨的,只要她沈娆稍作被袁瑶欺压的模样,两人该一拍即合才是,又没想春雨却维护起袁瑶来。
春雨冷眼看着沈娆面上的千变万化,暗道:“果然又是个不安分的。”罢了,春雨也不再说什么,独自就出了岸汀苑往漱墨阁上房去。
等沈娆回过神来,春雨已走远,沈娆一甩帕子,“什么东西,不过是给了几分好脸,就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哼。”
跟在沈娆身后的碎玉,一直垂着头,要不是她还能站着,都以为她是个死的,可也只有碎玉她自己知道,在沈娆身边她什么都不用多说,多做,只要将该听不该听的都要记下,回头报给霍夫人就成了。
沈娆平了平心绪,又往外去了。
到了漱墨阁上房的檐廊下,见到青梅她娘,沈娆对她多少都有些发憷,可一想到她如今也是主子了,能拿捏了这些人的性命,便又趾高气扬了起来。
“哟,沈姑娘来了,沈姑娘安。”青梅她娘向她蹲福道。
沈娆也知道她如今还没服侍过霍榷,就是服侍过霍榷了,还要给袁瑶敬了茶才算得上是正经的侍妾,故而下头的人称她一声沈姑娘也是顾全了她的脸面了。
“嗯,起来吧。”沈娆虚扶了一把,也不去看青梅她娘她们,就要往屋里去,却被青梅她娘抬手拦下了。
要是在别处沈娆就直接呵斥了,“放肆的奴才,竟然拦我。”但这是在上房门前,霍榷可是也在屋里的,故而沈娆一副惶然无措的模样,道:“你……你又要做什么?”故意扯高了嗓音,让屋里的人听到。
青梅她娘依旧是笑脸满面道:“沈姑娘,得罪了,可是沈姑娘不经通传就进屋里去,二爷可是要责怪奴婢等不懂规矩,放人擅闯了上房的。”
这话只要不是个聋子都听得出来,这是在反着说沈娆不懂规矩擅闯上房了。
要是沈娆脸上没伤,众人定能瞧见沈娆脸上的颜色,在不断的青红交替。
“谁在外头喧哗?”从屋里传出霍榷的声音。
沈娆不用多猜也知道这一定是霍榷的声音,忙抢先回道:“是贱妾沈娆来给二爷二奶奶请安,可她们不让贱妾进屋。”
里头传来霍榷的冷笑声,“如今谁都敢称是我的侍妾,这种人还不拿下交前院发落了去,还留着做什么,外头的人都死了吗?”
沈娆立时就慌了,喊道:“二爷,是我,我是……那个您在后罩房前井边见过的沈娆,沈娆呀!”
“好个不要了皮脸,上赶着贴男人的,什么沈娆,爷就只见过讨饶的。”屋里的霍榷毫不留情面道。
沈娆真是又惶恐,又羞臊的,难不成是她想差了?袁瑶根本就没抬举她做姨娘,让她自以为是的讨霍榷嫌来了?
沈娆忙央告道:“二爷……二爷饶命,是二奶奶说抬举奴婢做姨娘,奴婢这才巴巴地来向二奶奶谢恩的。”
“看来也是你们二奶奶瞎了眼,才抬举了你这种人,还没正经成姨娘,就敢在上房门前大声喧哗的,眼里还有没有我,有没有你们二奶奶的。”
霍榷这顿下马威,杀得沈娆不轻,沈娆除了告饶不迭,什么都不敢多想了。
“二爷息怒,既然她来了,就让她进来吧,就算撵了她这回,不是还有下回的?这里头始终有太太的情面在的。”袁瑶劝道。
少时,上房的帘栊被掀开了,哭得一面妆容糊涂的沈娆,就见青素从里头出来。
“二爷,二奶奶让你进去。”青素冷声道。
沈娆那里敢多在外头停留的,挣开了押着她的媳妇婆子,忙就往屋里去。
也知现下自己的妆容不佳,沈娆忙理了理衣裙,脸上的脂粉既然糊了,沈娆干脆用手帕都擦,露出满面的指印来。
沈娆这会子再不明白,自己并非因的霍榷才被抬举成的姨娘,那当初以她的资质也不能得十三娘亲自调*教了。
在青素的引领下,沈娆低着头小心地往东次间去,到了那屋也不敢抬头的。
青素用眼角瞥了下沈娆,道:“回二爷,二奶奶,沈姑娘来了。”
沈娆忙蹲身作福,向袁瑶和霍榷请安,“贱……奴婢沈娆,见过二爷,二奶奶,二爷、二奶奶万福。”
罢了,就听到一声,“哒噗。”然后就听到调羹欢快地敲打在瓷碗上的声音。
“小心,佑哥儿,还是让苏嬷嬷来喂可好?”苏嬷嬷劝说道。
就见佑哥儿满面的米粥,额头、鼻子、脸上、身上都是。
佑哥儿见苏嬷嬷要来夺他的调羹,忙用两手把调羹抱在怀里,嘟着嘴巴摇头,“哒噗。”
“可一碗粥,大半都在你身上脸上了。”苏嬷嬷道。
“不,爹爹。”佑哥儿就往霍榷身上扑去。
霍榷来不及躲,被儿子糊了一身,很是无奈道:“霍佑,坐好。”
佑哥儿往霍榷怀里一钻,坐霍榷腿上,又拿出他的调羹,往霍榷的饭碗里挖,挖了一会子,就要往自己嘴巴里送,可最后却送鼻子上了。
霍榷:“……”
佑哥儿用手把鼻子上的饭粒把嘴里扒拉,努努嘴吧,皱着小眉头,觉着米粒好硬,然后咕噜吞了下去,好是他的粥好吃。
“得了,你起来吧。”袁瑶对沈娆道。
沈娆微微抬头,就见霍榷坐在东侧的炕上,一个满脸米粥的小胖墩坐霍榷怀里,袁瑶坐西侧的炕上,正中一张炕桌,上头各式菜肴。
而方才才见过的春雨,正站一边上服侍袁瑶和霍榷用饭。
袁瑶又道:“既然来了,就干脆就敬茶吧。”
说着,一个丫头端过两盏茶来。
沈娆没想到一趟弄巧成拙,不被袁瑶打发回后罩房已是万幸了,竟然还能再敬茶的,难不成是宫里的太后给袁瑶施压了?
沈娆欢欢喜喜地接过茶盏,提着衣裙就要往霍榷面前去的,可忽然不知踩到了什么,“哇唔”一声,脚上就被挠了,把沈娆吓得不轻,把茶盏都摔地上了。
佑哥儿听到动静,调羹也不要了,趴霍榷腿上往炕下看去,“喵?”
沈娆这才看清踩到的竟是一只老虎时,登时三魂不见了七魄,扯着嗓子就惊叫道:“老……老虎,有老虎,救命。”连滚带爬的就往外头跑去。
可青梅她娘那里能让她走的,把沈娆堵在门口,“沈姑娘这可太失礼了。”
霍榷将银箸拍在炕桌上,怒道:“什么宫里的出来,就这规矩也太不成体统了。让尚嬷嬷回来,统管岸汀苑,倘若管不出个样子来,连她一块受罚。”
沈娆不知道尚嬷嬷是谁,只知道自己搞砸了敬茶,下回不知何时才有机会敬茶成正经的姨娘,她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