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心蛊-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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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当夜,一大批御林军忽的从四处巷道冒了出来,齐齐往竹屋涌去……
第六章 烧毁竹屋
花青雪是个很安静的美丽女子,除了初见冉竹醒来道贺了几句外平日里鲜有说话。因她不住在竹屋里,做好日常事情与给冉竹换药换布后就会离开。
冉竹发现莫尊景对青雪不似常人,言语间十分正经尊重,有时候她路过厨房时还看到尊景与青雪研究食谱。
想到疏影那天对莫尊景露出那种眼神,冉竹心里对青雪的身世更加好奇了。只是碍于觉得和莫尊景他们不熟,不好意思开口问。
这天莫尊景和疏影似是接到了什么重要消息,急急离开甚而没和冉竹打声招呼。
而今天青雪在做完事后也出奇的没有离开,站在冉竹的门口一直看着门外的大雪。
冉竹躺在床上修养,连日来被莫尊景强制命令不许下床走动,心中早已憋闷不已。
见此,再也按耐不住下了床,这次给自己里三层外三层的厚厚裹了一层这才走出了门。
“青雪……”冉竹本想客套几句就开始转入心中八卦正题,却被青雪轻声阻断:
“嘘……”
冉竹望着青雪凝脂般的手抵在她娇艳的红唇上,呐呐闭了嘴,心中如何也不信青雪是一般的下人。
就比如此刻她身上披着的银狐毛,就不是一般家庭穿得起的,还有她身上自然散发出的恬静气质……
这样沉默的僵局并未持续多久,就听青雪再度开口:“有人来了。”
天地间簌簌大雪飘落,地面上铺了成白面似的雪,平滑整齐。冉竹伸长脖子望去,连包子都耐不住寒回屋睡觉取暖去了,哪里有人?
青雪的眸光里有几分压抑几分欢喜,低低说道:“一会来人说什么,你尽量少说话。记住。”
说完转身往屋后走去,很快消失在了大雪中。
冉竹依言站在那里没敢走,望着远处被白雪覆盖住的优昙花树,心里却在猜测着青雪往后屋方向干什么。
因为后屋除了一片光秃秃还未盛开的数百株红梅,什么都没有。
漫天大雪下忽的出现了三个人,从远处走过来,不急不缓。为首一人抬头望了眼竹屋门口站着的女子,眼底里精光一闪而过。
待冉竹将目光从优昙花树收回来,那些人已经踏上了竹桥。
“果然有人。”冉竹心中为青雪喝彩,却也有些无措。
这里是莫尊景的家,想来来人自然也是来找莫尊景的,她是不是该把包子从被窝里拖出来呢?
冉竹心中想道,这么会功夫那三人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可知道我是谁?”莫求双站在台阶下,话里有着探究。
冉竹望着容颜与莫尊景有几分相似之处的中年男子,见他黑色大鼈披风里一身昂贵的丝绸棉袄更显气度不凡,但目光里的凌厉与周身散发的阴鸷让人心生排斥。
冉竹想起青雪的话,摇了摇头,心中却在猜想他是不是莫尊景的父亲。
“您是找莫公子的吗,他有事出去了。”冉竹说道,虽然此人让她心里不舒服,但来者是客,出于礼貌她应该问下。
“我来找你。”莫求双抬脚走上台阶,踩得木质台阶咯吱咯吱作响,他径直走进竹屋,卷起阵阵寒风。
冉竹不自觉的哆嗦了下,心想莫非他认识自己,急忙跟着进了屋,而他身后二人则留在了门外。
“不知先生找我何事?”冉竹疑惑问道。
“先生?前两天听尊景说你失忆,我还不信,看来是真的。”莫求双自顾坐在一张椅子里,一双眼睛似笑非笑。
只是这样的眼神看的冉竹头皮有些发麻,站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
“我是尊景的父亲,也是你未来的公公。尊景没告诉你?”莫求双轻叹了口气,似乎对冉竹失忆一事颇有些伤感。
冉竹则是彻底傻了,机械的摇了摇头、她醒来那日还曾将自己和莫尊景想到一块去了,后来觉得疏影对莫尊景有意,所以就绝了这心思。
却不想,她真的和莫尊景有关系,而且还是未过门的妻子……
脑子里不期然的浮现出莫尊景处处体贴的样子,虽然话语忽而粗鲁忽而动情,可总是让冉竹不知所措红了脸……
“三个月前你们不日就要完婚,可你却遭人暗算受了重伤。幸亏尊景他们到的及时救了你,也是老天开眼。如今你醒来,看来是你和尊景的夫妻缘分未断啊。”
莫求双一番感慨的话语听得冉竹感动不已,她开始还觉得此人阴气太重,却不想开口这么慈善。
“可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冉竹轻声道,有些惆怅。
“有些事情老夫以后慢慢告诉你,你也是必须该知道的。待你们完婚后,你就是我莫府的人。你的血海深仇,老夫自然会替你报了。”
莫求双和声安抚,眼底的冷冽一闪而过。
“我有血海深仇?我就是被仇家所伤?告诉我,我到底是怎样的人?我的家人在哪?”
冉竹激动道,双眸睁的大大的,拼命想记起什么可脑子除了空白还是空白,想的急了胸口竟开始痛了起来。
“你伤势未好,此事以后再说。我来就是告诉你和尊景,婚期就定在回到洛阳的那天,我已经派人在老家那里开始准备。”
莫求双见冉竹捂着胸口一脸痛苦呃蹲在地上,心中冷笑一声走过去将她扶了起来,低头望着冉竹,嘴角扯出一丝嗜血的笑意,语气依然慈善:
“我只能告诉你,你的家人都死了。”
“谁,是谁,快告诉我,快告诉我。”冉竹咬牙问道,反手抓住莫求双的双臂,眸中染起一片血红。
虽然莫求双话只说了一半,可任谁也会将他的话联想到杀冉竹的人身上。
怪不得,怪不得魔尊和疏影不和她说如何受伤,亦不谈论她的家人……
她的家人,全死了!
冉竹只觉胸口刺痛难抑,口中痛苦低呼一声,眼前一抹黑缓缓倒了下去。
莫求双望着地上昏过去的冉竹,不屑冷笑了声,抬手示意门外人进来,将冉竹抱上了床。
屋后百株红梅外是一片青湖,上面早已结了层厚厚的冰霜,湖中央站着一名男子,背着一柄长剑,长长的斜刘海几乎遮住了他半个英俊的面孔。
岸边,青雪轻盈的银狐毛上落满了白雪,不知站了多久。她的眸光火热而痴恋,天地间早已虚无唯有远处男子身影。
“每年都来看这里的雪景,也不嫌腻。”话语却和莫尊景一样十分不讨喜。
男子侧身对着青雪,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半晌沉悦嗓音响起:
“每年都来看这里的雪景,你不嫌腻?
一样的话语,不一样的含义……
青雪的脸极快的红了下,胸膛里几分委屈丝丝缕缕缠绕,口中恶狠狠道:“关你什么事,我乐意看。”
男子耸耸肩自顾欣赏着天地风景,干脆转了身,徒留一柄长剑的后背给青雪。
“可恶。”青雪气愤道,跺了跺脚,却舍不得离开。
不管如何,努力到现在,他们之间好歹可以正常交流了,如果这算正常交流的话……
想到此,青雪心中又充满了自信,望向男子的背影更多了几分痴恋,口中曼曼轻语逸出:“风双子,我喜欢你……”
风双子忽然转了身望向她这边,青雪不由吓了一跳,还以为刚才自己的话被他听到了。
“快回去,她需要你。”风双子简洁丢下一句,双脚轻掂了下湖面白雪,整个人很快就消失在了漫天大雪中。
风双子的耳力一向很好,他说的她一定是冉竹。想到此青雪急忙掉头往竹屋跑去……
大雪下的更急了,似乎要将人吞没一般。
“皇上,雪下的这么急,我们进屋吧。”海生担忧的声音响起,却未有人回应他。
密集的雪落在院中宣墨系着的金黄风衣上,堆满厚厚一层。披风里伸出了一只素长的手,有雪落在上面很快消融成水。
“那天她在玉兰轩,教朕如何分化莫求双的势力,便是用这水来比喻,真是贴切啊。她一直很聪明,只是不愿意展露锋芒。”
宣墨沉声道,深邃目光里浓浓的哀伤思念**裸的呈现在洁白的雪中。
冉竹,我说有好消息给你,我知道你听了后定会满心欢喜。
玄镇的记忆我一一想起,你却已不在……
我,对你不起。若有来生,就算你做错万件事,我也定信你宠你……
海生手中提着暖炉哆哆嗦嗦的站在宣墨的后面,知他又在想念冉竹,心中亦是伤感,莫尊景将冉竹带走,当晚就传来了她不治身亡的消息。
那一天,宣墨和独孤子诺像是疯了一般要跟莫尊景抢回冉竹的尸体,那莫尊景带着冉竹似是从人间蒸发了般遍寻不着。
他们二人将痛恨发泄到了彼此身上,足足大战了三天三夜,直至白静出现强行带走了独孤子诺这才得以暂时告终。
想到白静那一身恐怖的怪异武功,差点让皇上丢了性命,虽然事隔海生依然后怕不已。
之后皇上更是大病了三月,这几日才能下床,可一下朝后就来到了这里,一待就是一整天…
海生望着那寂寥孤单的背影,转身抬头透过灰蒙蒙的白雪看了眼前方匾额上的玉昙殿,在心中连连叹气。
雪,下得更大了。
第七章 失之交臂
飞驰的汗血宝马在宽阔的官道上一路疾行而去,刚毅轮廓上如黑曜石般的晶亮星目闪耀着耀动流光,翱翔飞天的龙纹黑金色披风在清晨微曦里被风吹的几近与地面平行,邪肆张扬。
他的身后跟着四名劲装侍卫,拼命挥动手中短鞭方能堪堪赶得上宣墨挥马的速度。
彼时皇宫朝殿门口,一群大臣正焦急的望着紧闭的大门,这边头刚沾枕的海生又立马被人给捞了起来。
“大总管这都什么时候皇上还不上朝,你怎么还有心思睡觉。”云霆飞说话间就将海生往外推。
海生心里叫苦不迭,昨夜花了半夜时间才攻进了竹屋,烧了竹屋后他又马不停蹄的派人去取来皇上的汗血宝马,来回折腾等于一夜没睡,。刚看着皇上出了长安城爬回来睡觉,脑子糊涂竟忘记跟大臣们编个宣墨不上朝的谎言了……
这是宣墨登基十三年来第一次不上早朝,海生慢吞吞的穿衣服开始在脑子里想着各种理由。
生病?这三个月间他病的还不够重吗,可一趟早朝没落过。
出去微服?……
“哎呀我说你快点,童将军派人八百里加急送来军情,水千代半个月前对边陲地区发起进攻,扶余国如今和南蛮联合,童将军那边战况吃紧啊。”
云霆飞也是个急性子,见海生在那磨磨蹭蹭,将衣服往海生身上堆并将今天最要紧的事情说了出来。
海生楞了下,童将军手中只有几万大军应付水千代都很勉强,再加上一个擅使阴谋诡计的独孤子诺,后果不堪设想……
脑海里突然想起一个月前宣墨与他说过的一句话:
“此次拒绝了水千代,亦不知她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
前两个月来水千代一直赖在皇宫不走,想尽各种办法希望能让宣墨娶她为后,但宣墨不为所动,直至一个月前她带着怨恨眼光愤激离去。
海生不知道那夜水千代和宣墨说了什么,只是走的时候脸色相当难看……
“你在想什么呢,快去叫皇上啊。还是皇上不在皇宫里?”云霆飞见海生目光无神,心急伸手拍了拍他的脸。
“你去稳住大臣,老奴定把皇上带回来。”海生系好最后一个扣子,率先出了门。
长安城外的官道上有一个客栈,离开这里后半天内将无客栈,冬阳初起时宣墨在距离百米处看到了这间算不上多豪华的多福客栈。
“皇上,经过此客栈后直至晚上才会有歇脚地,您一夜未睡进去坐会吧。”
其中一名侍卫略微喘气道,他胯下的马直打着喷嚏,喷出白雾般的热气,人马都累得不行。
“不用,继续赶路。”
“皇上,您身上穿的衣服还是宫里的龙服,这样走在路上实在不便。还是进去坐会,换套衣服再走吧。”
侍卫犹不死心,拿出了海生交给他的包袱,继续道。
宣墨抬眼望了下四周皑皑白雪下的绿意,沉着脸点点头。
一行五人牵着马走向了客栈,门口的大红灯笼上各贴着多福二字,在一片白茫茫的雪中添了一抹别样暖色。
在客栈里收拾好正出门的冉竹转身就看到莫尊景推门走了进来,见他反手将门关了起来,疑惑问道:
“不是要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