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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5章

步步倾城:噬心皇后-第5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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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这断病之“问”,岂不应该在他给出结果之前便做出的?他不是不懂望闻问切这些最基本的,而只是故意在此时问出。因为他心里有谱儿,在说过刚才那一番话之后,此时问出,秦贵人定然会给他肯定的回答。

    “的确如此……”秦颖月道,“所以我自昨晚咳嗽时起,便觉得能熬得过去,觉得不是什么大病。但今早还在咳血,这才有些吓着了,便劳烦了侍卫去寻了太医。”

    陆太医点点头,向皇上又施了一礼,道:“陛下尽管放宽了心,微臣等所料不差,小主咳血之症,是福非祸,待到体内淤血排出,便可痊愈了。”

    皇上恍然道:“的确……刚刚颖月和朕说话之时,朕听着,并未觉得气息虚弱,只是见她难掩咳嗽而已……”

    “如此便好,朕也放心了。只是总这么咳嗽着,却也让人太难熬。不知陆卿可有什么法子,能让贵人既把体内淤血都排出、又能让她不必咳嗽着这么难受?”皇上又问道。

    “这……”陆太医笑道,“陛下可真是为难臣等啦……若是不用力咳嗽,岂能将体内积淤排得干净呢?都说良药苦口啊,想要治病,多少是要受些罪的。古往今来医之大者,也未能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啊。更何况臣等这般学浅才疏?”

    其他几人也随之点头,施礼歉然道:“臣等无用。”

    皇上一摆手,道:“罢了,的确是这个理儿。良药苦口利于病吧!只是……只是即便喝了苦药,也能紧跟着吃一块儿糖缓和一下。这不咳嗽的法子没有,可有让咳嗽时痛苦小些的法子?”

    “回陛下,小主这般咳嗽,必定伤及喉咙,微臣等这就回去拟一个极温和的润喉方子出来,抓好了药给小主送来。”陆太医道。

    “好,你们这就去办,务必要弄得仔细些。朕记得,神医给秦贵人的药方,太医署也备有一份儿。你们回去找出来瞧瞧,可莫要与其上的药冲撞了。”皇上吩咐的细致。

    “是,陛下放心,这点臣等是不会疏忽的。”陆太医道。

    皇上点点头,吩咐了太医们退下。急着去上,便也并不在此多留,简单嘱咐了两句,便转身要走。

    “陛下……”秦颖月轻声叫住了皇上。

    “怎么了?”皇上回身问。

    秦颖月含情看着皇上,好一会儿才道:“没什么,臣妾只是……臣妾只是想,多看陛下几眼……陛下这一走,臣妾又不知道多久才能再见到陛下……”

    说着,秦颖月这才起身,规矩施礼道:“臣妾……恭送陛下……”

    皇上看她那含泪垂首的模样,心内一软,走回来扶起她,笑道:“哪有你说得这么严重?你只管好生歇息……”

    却只是扶着她回到床边,并未向她保证什么。

    然而扶着秦颖月坐下,手要抽出之时,忽地被秦颖月紧紧握住了。

    秦颖月抬头,一滴泪便从那满含泪水的眼中落下,顺着脸颊滑落……

    “宸哥,你晚上还来,好不好?夏果死了、小桃又不在,我……我和云裳又不熟,不敢劳烦她上夜,我……我害怕……”秦颖月委屈的眼泪大滴大滴的掉落,楚楚地看着皇上,眼中满是渴求。

    皇上心内一软,脱口便应道:“好。”

    秦颖月含泪笑了,轻轻揉了揉皇上的手,这才不舍的放开了。却还是道:“君无戏言,陛下既答应了臣妾,晚上可一定过来……”

    皇上点点头,也不知怎的,竟然伸出手来,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这才转身离开。

    “咳……”身后儿,又传来了秦颖月的一声咳,但声音断得很快,可见是被她压抑住了。

    走出霜露阁,皇上的眉心皱了一下。便紧赶着吩咐李忠贵:“快走,莫要误太久。”

    在窗内看到皇上匆匆上了步撵、步撵匆匆离去了,秦颖月拿下了捂在嘴边的帕子,端起小几上的茶盅,猛喝了几口茶,用力将喉咙里的鸡血咽了下去。弄得自己一阵恶心反胃,但嘴角,却是笑着的。

    君无戏言,他既答应了过来,便一定会来。

    ……

    回太医署的路上,赵太医轻轻拽住了陆太医,有些紧张地低声道:“陆大人,秦小主的病到底如何?你这般在陛下面前乱说,可别惹上了干系。万一回头儿亲小主的咳血不止,可怎生是好?”

    此时永巷里无人,听得赵太医这般问起,其他三个太医里,有一个不明白的,也跟着问了一句:“是啊陆大人,咱们可别摊上了干系?”

    其余两人却是含笑,一脸了然。

    见永巷里此时无人,陆太医也稍稍放心了些,却还是压着极低的声音,拉着李太医和吕太医近前来,道:“放宽了心,秦贵人根本就没有病。如若不然,怎的我们几个都没把出来?更不可能在我问她之时,那般顺着咱们回答。明摆着是没病。”

    如此一说,不必细解释什么,赵太医和吕太医自然懂了。

    宫里的这些老太医,如陆太医这般年岁的、且入宫又早的,都已经是历经三朝的人了,更何况太医们又多出自世家,对后宫里娘娘们的那些计较,了解得比皇上还透彻。秦贵人的这种无病称病之举,可是宫里娘娘们的惯用伎俩,一旦反应过来,便都见怪不怪。

    秦贵人给他们抛了一个难题出来,他们却不能计较,只能认命。只能凭借着自己的一番翘舌应对,给彼此一个台阶下。等会儿还要把戏给做足了,给这无病之人开一个润喉的方子,一点儿不能怠慢。且不光要好人做到底,还得做哑巴,不能和任何人说秦贵人的病是假的,他们自己看出来罢了。

    老陆轻声叹了一声儿:“人难做,医难为啊。”

    ……

    太医署的人一旦对哪个宫里的事儿上了心,办事可是相当利落,还不到半个时辰呢,秦颖月便见陆太医亲自提着几包药正往这边来。

    此时秦颖月倚在小书房的椅子上,仍旧拿着她的帕子,不断咳嗽着,扔在地上的血帕子已经有两条,一旁还备着两条,誓要将那鸡血全用完不可。这样不过是为了把戏做足,以便让门口儿的侍卫们听到她一直在咳。一会儿赶在云裳来了之前,将帕子泡在盆儿里洗了,也能让云裳看到,她的确是在咳血。

    但云裳那贱蹄子鬼得很,帕子是断然不能让云裳洗的,必须要先洗了才行。不然若是被云裳看出了帕子上的是鸡血,定然要到宸哥面前去嚼舌根。

    觉着快到下朝的时辰了,等皇上回到漪澜宫,不多时云裳便会过来。秦颖月忙先将两个帕子捡起来,扔在水盆儿里搓洗。刚搓洗了两下,陆太医的请安声便出传了进来。

    “陆大人请进……”秦颖月略扬声。

    陆元修硬着头皮进了屋,其实已经料到了秦颖月会和他说什么。但是没办法,谁让他倒霉摊上这事儿了呢。如果今日说把不出来,势必要与秦贵人有一番对峙。最后即便他们这边赢了,日后在宫里也不可能再有好果子吃,有哪一个后妃还敢用他们几个瞧病?长久被闲着,被太医署裁下去是迟早的事儿。

    他是年纪大了,乐得回去颐养天年,可是他儿子今年还要考太医署呢。他们与秦贵人对峙事一出,怕是没人敢招他儿子进来,谁愿招一条随时会咬人的狗呢?大家都愿意和和气气度日,不到生死关头,万万不会找主子的麻烦。

    刚才的情况下,若他不说,场面怕是维持不下去。一旦皇上等得不耐烦而动怒,他们再说什么忽悠之言,皇上可没那么容易相信。

    旧朝已去,新朝后宫里,他的新主子,便只能是面前这位戴着面纱的秦贵人了。

    陆太医向秦颖月施礼后,便一直安静地站在门口儿等着。秦颖月洗完了帕子,将帕子晾在水盆架上,又抬起水盆儿,要出去倒水。

    陆太医忙迎了上来,道:“小主身子弱,不如由微臣代劳。”

第七百二十四章:扶摇风起

    “也好,有劳陆大人。”秦颖月含笑将水盆儿递给了陆太医,并未有推辞之语。

    陆元修端着水盆儿,心里自然有些不舒坦。在宫里过了大半辈子,服侍了三朝娘娘,却也从未给人端过水盆儿,今儿可是头一遭,这位秦小主,果然很有些本事哪。

    没办法,谁让他晚年时运不济,不幸赶在了这个节骨眼儿上,遇上了这事儿呢。

    陆太医亲自帮秦颖月把水盆儿里的水倒了,刚进屋,秦颖月便紧忙接了过去,歉然道:“我这宫里如今也没个使唤的人,劳烦了陆大人。”

    陆太医笑道:“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言罢,将那一直拎在手中的药包递给了秦颖月,笑道:“这是微臣给小主配的药,最是温和润喉。”

    秦颖月接了,笑道:“有劳大人……今日我宫里的事儿,给大人添了不少麻烦,大人非但没有埋怨我,反而这般尽心尽责,让我心内甚是愧疚,且也感激不已。心里想着要好好报答大人今日为我治病的恩情,但苦于这一阵子身子注定不方便,只怕不但不能立刻报答大人,还要有些继续麻烦大人之处呢……”

    “只是大人的恩情,我一直记在心里,日后局面好起来,定然不会忘了大人今日帮扶之恩。不知大人可愿以医者仁心,继续帮扶我这多病多灾之人?”

    秦颖月说得相当了然直接,这倒是在陆太医的预料之外,原本还以为,秦颖月怎样也要和他客套一番呢,却不想,她没套近乎也没聊家常,直接便说明了自己的意图。

    忽然想到门口儿那些侍卫,便明白了一二。秦颖月是担心万一那些侍卫里有什么听力极好的人,能够听到他们的话,回头儿再到皇上面前去嚼舌根,后果可是不堪设想。但如今只是说了这番在别人听来很隐晦、在他们听来却心知肚明的话,即便那些侍卫们之中有有心之人,却也弄不出什么大风浪来。

    这女人的谨慎心思,当真让人叹服啊!鸿鹄岂是巢中物?终有一日到九霄。这位秦小主未来的路,注定长得很。

    “小主客气了,这都是微臣分内之事。日后娘娘的身子,只管放心交给微臣调理便是。”陆太医施礼道。

    “我对陆太医的医术很是放心,有陆太医帮忙,实乃我之幸事。”秦颖月笑道。

    “微臣惶恐。”陆太医做足了客气。不管秦颖月的根底到底如何,遇人三分敬,总是没错的。

    “想来太医署里还有诸多事情等着大人去处理,我这里病气之屋,就不留大人了。”秦颖月笑道。

    陆太医忙道了告退之语,恭敬着退下了。秦颖月这般利落的性子,他确是很有几分欣赏。但这位主子可不好侍奉,日后相处,必定要极其小心才行。

    ……

    秦颖月的霜露阁里,因着她的妙计,皇上封宫之令,几乎没有对她造成什么影响。但容菀汐这边的境况,却是大不相同。

    漪澜宫外重兵防守,漪澜宫内死寂一般。就连平日里在院子里撒欢儿的雪绒,今日却都是消消停停地待在它自己的小房子里。那些高空中的飞鸟们,好像都听到了皇上的话似的,此时的漪澜宫上空,是连一个飞鸟也无。

    容菀汐静静坐在小书房里,细想着从昨儿遇见钟粹宫主仆之后的所有事。然而细细捋了一遍,却还是没什么头绪。再往后头想,便是她此时如同笼中之鸟一般的处境了,自然更不可能想出什么端倪。便只能往前想……再前头,便是她和皇上在漪澜宫里,不过如往日一样,哪里有什么值得推敲之处?靖王来的时候,也不过是一番例行禀报罢了……到底问题出现在哪里……

    容菀汐几乎是在回想着昨儿皇上说的每一句话,忽的,脑海中一个念头儿闪过!昨儿皇上问她,如果在蓬莱殿夜宴上和慕容焰说君紫夜的不是,慕容焰会不会和他翻脸。这话当时听起来是没什么,可过后细想来,和着皇上当时那有些蹊跷的眼神,就颇为耐人寻味了。

    现在回想起来,昨日皇上的样子,好像是在试探什么似的。可他要试探的,到底是什么呢?

    容菀汐只觉得自己已经到了真相的门口儿,可却怎样也迈不进门槛儿里。

    今日再细想昨晚之事,容菀汐便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不能一概而论。皇上将她禁足,明摆着是因为那张突然而来的字条,但皇上不救知秋,只有一个解释,便是,皇上怀疑是她所为。她一直都不认为皇上是一个脑子混乱的人,皇上不可能把两件事情混到一起去。翎王的字条,只能说明她和翎王有联系而已,却不能说明蓬莱殿的事情就是她做的吧?

    即便没有看到字条上的所写,容菀汐也能猜到,那字条上所写的,不过是一些儿女情长的话罢了。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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