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龙记-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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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别看天机山这么多人,玲珑太知道他们是什么货色了。一个个都靠着卜卦测算一路的本事混饭吃,除开这个,其他的本事其实多半稀松平常,他们这样的真人,师父一个能打五个,大师兄肯定以一对二,甚至以一对三也不落下风。别看他们人多,真动手人多有什么用?
对了,大师兄呢?
玲珑这才认真想到这个问题,大师兄怎么不在这儿?如果说小师弟不在玲珑不奇怪,毕竟小师弟入门时日短,年纪小,这样的事情他不在更好,免得真要翻脸动手,小师弟出不了力还得分心护着他。
可大师兄哪儿去了?
还有一个要紧的问题,这些人凭什么这么对师父不客气?一副要打人的样子?师父干了什么事儿让他们这么坐不住?
胡真人清清嗓子,依旧一副老好人的模样,右手慢吞吞的从袖子里伸了出来,慢慢的掐算了几下,才对坐在左手边的一位老者说:“常师兄,我这里也算了一算,黄宛那孩子并没有性命之忧吧?你们难道算的结果有所不同?不如大家一起说出来参详参详?”
“救人如救火,这事儿怎么还容得下慢慢参详?再拖延下去只怕我徒儿就没命了。”来的这几位真人之中,杨真人是唯一一位女子。她看来起来约摸三十来岁年纪,不施脂粉,穿了一件素蓝色道袍。若只看面容,也算是个美人。可是这ren mian相上戾气太重,看起来过于严苛冷酷,让人看着全不觉得可亲,只想对她敬而远之。
天机山也只有她这么一位女真人,她收的也大多是女弟子。兴许是这位师父言传身教太过成功的缘故,她的徒弟也都显得脾性不怎么温和。
“诶,怎么这样说呢?你是有人证,还是有物证?冒然这样指责回流山的弟子,可是要伤了两个宗门的和气啊。”别人可能对她忌惮,胡真人却不怎么买她的账。论资历,胡真人縮ha ren�朊呕乖纭b郾臼拢��浜蠛�嫒烁�皇且怀铩f绞蔽�瞬簧送�藕推���嫒嗽敢飧���置孀印?墒钦饣岫���撕眉父霭锸峙艿桨肷教美炊伦琶盼首铮��嫒艘膊皇呛闷鄹旱摹?br /》
就算为了面子他也不可能服软,就让他们直接找李复林师徒的麻烦。不然以后在宗门内人人都要当他是软柿子了,他说出的话还有多少分量呢?
杨真人重重一拍椅子站起身来:“我们有人证也有物证!我徒儿失踪之前,最后见的人就是姓莫那小子!从那以后她就下落不明了,我们细细查找,只在他们最后见面的地方找着了这个!”
杨真人一抬手,她手里握着的显然是一粒木雕的珠子。
如果单是珠子那不算什么,可是这珠子上面沾了一些象是污渍。
现在半山堂里的这些人多少都是见过世面的,这珠子上沾的显然是血渍嘛。
这样物证一拿出来,顿时有许多人神情大变。
沾了血的物件……这说明黄宛是一定遇上da ma烦了,说不定已经遭遇不测了。
可玲珑觉得这事儿简直荒唐到了极点。
这女人的意思,是说大师兄害了她的那个徒弟?
多滑稽啊!就算太阳从西边出来大师兄都不会干这样的事。
这些人凭什么把一口黑锅就这么扣给大师兄?自己弟子不见了赶紧去找啊!他们不是能卜会算吗?天机山就这么大点的地方,找一个人还不容易?跑这儿跟他们说什么胡话啊?
对了,这事儿是冲着大师兄来的,大师兄怎么不在?
玲珑忽然心中一紧。
大师兄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天机山除了胡真人、宁钰等人她熟悉一些,旁人她可一点不熟,也谈不上有什么交情。
他们会不会已经对大师兄出手了?为了掩人耳目才跑来倒打一耙,反说大师兄害了他们的弟子?
这可不是不可能。
这念头一在心里扎了根,玲珑看着对面那些人的目光也变得不善起来。
不光是他,回流山的其他人也都恼了。
大师兄的人品他们都深知,也都信得过,决不相信大师兄会无端去害天机山的弟子。
再说,他们宗门上下是一损俱损,荣辱与共的。大师兄被诬陷,他们这些人不也都跟着一起受辱了吗?
胡真人看了看那颗珠子:“这就是物证?可它又不会开口说话,你所说的人证又是谁?”
杨真人被他这口气气得不轻。
人证她自然也有。
黄宛昨天去和莫辰见面的事,有好几个年轻女弟子都知道。从她出去了之后就再也没回来,出去找她,结果只找到了一颗散落在地的,沾血的珠子。
黄宛送了一件重礼给莫辰的事儿她们知道,一见着这个珠子她们顿时就慌了,四处找人找不到,就赶紧去禀告给杨真人。而杨真人的第一反应就是用秘法召唤弟子。天机山这样的宗门,对门下弟子都有独特的联络召集方法。可是这一下却没有功用,黄宛没有回应。
杨真人再次测算,得的结果却是大凶,显示黄宛已经凶多吉少了!
黄宛是杨真人最得意的徒弟,她这一惊非同小可。
第一百三十五章 心机
这一晚杨真人就没合眼,自己的弟子当然都撒出去找人了,还向平素算是交好的几位师兄借了人手。可是这些人已经把大半个天机山都翻过来了,却什么都没找到。
这下杨真人再坐不住了。黄宛又不可能私自下山,现在成了一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情势,她岂能不急?杨真人曾经打算的很好,打算将来将自己的衣钵传给黄宛的,所以对这个徒弟是格外用心栽培。现在突然间倚重的徒弟没了,她这许多年的心血可都扔到水里了。
既然人找不着,那就只能来找那个最有害了她徒弟嫌疑的人了。
一早天都没亮杨真人就邀了人,一起跑到半山堂来堵人了。回流山那帮人都住在半山堂里,要找他们只能到这儿来。
其他跟来的人未必个个都跟杨真人是一条心,但如果能借这个机会削弱半山堂,让胡真人无力争夺下任掌门之位,那不是很好吗?
但这回跟来的人里也有和杨真人关系算是真好的,连长老就是其中一个。听着杨真人这话说得不大妥当,眼见要谈崩,他只好清一清嗓子,出来打圆场。
连长老已经仔细问过了前因后果,说实在话,他不大信回流山的大弟子会干出sha ren的事来,起码不会在天机山的地盘上这么干。李复林这人他知道,他认得,对他的人品、剑法都算有点了解,是个真正的道心坚定的人。他的大徒弟在年轻一辈之中也是有些名气的,相当稳重,会处事儿。
这事儿起因是黄宛因为被人家救了,准备了一份儿谢礼去送。然这里面那些小儿女的心思连长老也明白。虽然是修道的人,可毕竟是年轻男女,春心萌动也不奇怪。但这份儿谢礼人家没收,照连长老看,没收才是正常的,收了反而不好说了。救了人是结了一份儿善缘,收人家的重礼这事儿就不那么漂亮了。更何况这礼要是收下,关系就说不清楚了。
黄宛一次被拒后又去了一次,趁人家不在把礼物放下走了。
这事儿让连长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件事不难查清,因为莫辰整日都在胡真人处,黄宛去客院送东西,当然不可能见着正主了。
接下来的事情也很好想通。莫辰把这礼物又退给黄宛了,当时黄宛和他是到半山堂外头一个僻静人不多的地方去说了这事儿,两人是怎么说的并没有旁人看见。这种事嘛,本来也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莫辰这样做也是顾全了黄宛的颜面,连长老也都明白。
如果事情到此为止了,连长老得夸莫辰一句会做人。
问题是黄宛她失踪了啊,在两人见面不远处还流了血。
虽然觉得不可能,连长老忍不住要想,是不是黄宛恼羞成怒先动的手?因为被人家拒绝了面子上过不去,一怒拔剑?她的剑法也就在天机山耍耍威风,一帮子歪瓜皮裂枣的捧场夸她厉害,她就以为自己真了不得了。她要真动手,那绝对是自找难看。
可这也说不通,莫辰是个很顾全大局的人,就算黄宛先动手,为了宗门之间的情面,莫辰肯定都不会还手的。
所以连长老的来意和杨真人不一样。他不觉得莫辰真做了这样的事,但莫辰毕竟是最后见到黄宛的人,黄宛的去向,说不定他这里有什么消息呢?
只是杨真人那脾气太瞎了,而且死死认定莫辰害了她徒弟。
她也不想想,这事情要是颠倒过来,是莫辰对黄宛求爱不得,那这为情sha ren还有几分可能,眼下这……根本不可能嘛!
连长老口气比杨真人要温和许多:“胡师弟、李真人,我们这么一早过来是有些失礼了,可是胡师弟你也是黄宛的长辈,黄宛现在生死不明,我们也就是想跟李真人、还有莫师侄问句话,现在张罗找人救人是当务之急啊。”
对连长老的和气,杨真人是更不忿了。凭什么还跟他们这么客气?还什么师侄?他算哪门子的师侄!以前不过跟他们客气客气,现在都撕破了脸了还客气什么?
连长老用一个眼神压制住她,朝胡真人继续说:“莫师侄在什么地方?就让他过来说几句话,这总不算强人所难吧?”
相比杨真人,连长老说话真是委婉得多了,也让人没法儿拒绝。
杨真人态度嚣张,胡真人还可以和她对呛。连长老这跟你讲上道理了,胡真人总不能不讲理。
“莫师侄还有些事情,一时过不来。不过刚才李真人也说了,一刻钟的功夫必定能赶来,大家还请稍待片刻。”
杨真人又要暴跳:“哪里还能等!这小贼准是见事情败露已经逃了!再不差人去拿……”
“师妹!”连长老高声喝止了她的话。
再让她说下去有理也变没理了。况且天机山是能让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吗?莫辰必然还在山上,回流山上上下下的人也都在山上,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她完全不必急着露出这么一副小家子相。
可是旁边却有人附和杨真人。
“不错,救人的事哪里等得了?这回流山的人都到了怎么就这人没到?其中想必有什么蹊跷吧?”
“依我看还是派人出去找一找吧?”
“肯定是做贼心虚,要么是躲起来了,要么是早就跑了,这都已经过了一夜了……”
连长老这些人还坐得住,那些年轻弟子们却是群情激奋。黄宛虽然性子不好,长相却美,又得杨真人看重,同门之中对她献殷勤的人着实不少。
这其中跳得最欢的两个,已经恨不得能下一刻就拔出剑来把回流山这群人剁成肉酱了。
玲珑听明白了前因后果,她虽然坚信自家师兄绝没有作恶,却也在心里暗中奇怪。
师兄去了哪里?这样的局面,大师兄不可能不露面的啊?
那些人叫嚷得越来越难听,玲珑都忍不住了,还是翟文晖紧紧按住了她的手。
师父没有发话,大师兄也没露面,翟文晖感到这里面显然是另有文章。
他倒不是觉得大师兄会做恶,只是师兄这人做事向来都有章法,现在这样的场面他都没有出现,要么就是他陷入危险无法露面,要么就是他有比眼下更重要的事情绊住了。
师父坐的这么稳当,那大师兄有难这一点应该可以排除。
那就是有要紧事。
翟文晖趁这个机会把对面那些鼓噪的不休的人都暗暗记了下来。平时可见不着这么多天机山的人,难得今天人聚的这么齐。而且这个场合可以看出很多重要的东西。那些一味鼓噪的人对回流山都有明显的敌意,可是站在后头的那些人未必就是心平气和。
翟文晖很明白,有时候咬人的狗不叫,站在后面不声不响的人里,说不定另有狠角色。
翟文晖的目光在站在后面的人里扫来扫去,还真让他看出有一个人不是那么安分。
看着他和其他人一样没去强出头,但是他时不时和身旁的人说一两句话,目光还在几位真人身上扫来扫去,还不止一次的将注意力投向回流山这些弟子们的身上。
这人不简单,仔细看的话,他好象心事很重,虽然示人以淡定,却又掩不住一丝焦虑。
这人穿着一件白底黑边的天机山弟子的袍服,头上系着一条镶白玉蓝束带,长脸,高个儿。
外面雨还下着,眼见着已经辰时过半了。
翟文晖的目光忽然投向了正堂的侧门处。
有个人走到了门前的廊下,将伞收起放在门边,然后不紧不忙的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