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秀-第2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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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薛老太爷很是赞赏地点点头。
薛家的下一辈在医学上面的天赋都很一般,还好出了一个行衣,不然怎么和唐家比。
唐家刚刚添了一个女娃娃,不过……
薛老太爷的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她必然不会超越他们薛家的行衣的。
而且,女娃娃又能有什么大的作为呢!
“行衣,你要记得,咱们薛家势必会超越唐家。”薛老太爷看向某处,神色中带着明显的期盼。
他会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薛家才是医药第一家!
至于别的高家,容家,他们已经慢慢往别的行业发展了,也称不上是对手了。
只有唐家,薛家和唐家的争斗。必然会一代一代延续下去!
“是。”薛行衣点点头。
只是他脑袋里刚刚有了这样一个概念,唐家就因为一场火,灭门了。
他小小的心里面,出现了一种别样的感觉。
好像自己要超越的目标一下子不见了。
不过这样的情绪并没有困恼他多久,毕竟他年纪还小,而且要学的东西也还很多。
随着年纪再增长,京城,甚至更加远的地方的人,都已经知道了,薛家出了一个天才。
薛行衣自然知道别人对自己的评价。只是他从来都是不屑一顾的。
天才吗?
如果没有从小每日每日的积累。哪里来的天才。
也许他是比别人多了几分天赋,但是他却比别人多付出了几倍的努力和专注。
别人的世界里,有他人,有亲情。有喜怒哀乐。而他的生命里。从来都只有医术。
也许别人会觉得他可怜,毕竟小小的年纪。
但是他一点儿都不觉得,他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充实。让他充满了挑战。
薛行衣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会和医在一起。
等他十五岁的时候,宫中的贵人也知道了他的名字,便邀请了他进宫给太皇太后娘娘诊治。
那个时候先帝刚刚驾崩……
然后,他遇到了这辈子对他影响最大的一个女子。
最开始的时候,他只是听说了她的事迹。
他从来不觉得女子就应该不如男人,所以对于一个女子有如此厉害的医术只觉得想要见识一番,而不觉得难以置信。
当他看到那个女子年纪比他还小一点的时候,他的心里,难得多了一丝惺惺相惜。
说实话,那些自称神医的人,他大半都是瞧不上眼的。
“小师姑。”薛行衣看到面前那个身穿素黄色衣裙的少女,冲她微微拱手道。
不过几个月的时间,那个让他一直好奇的少女,就这样成了他的小师姑。
薛家多少的人,都在等着看他的反应。
毕竟这样一个少女,年纪比他还小上几岁,却要让他叫她小师姑。
但是他心里其实是有所期待的。
她成了他的小师姑,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们可以一起探讨医术了。
薛行衣一直都知道,薛家的“九针之术”是不传外人的 。
阿秀对外称是祖父的关门弟子。
但是薛行衣知道,阿秀就是连一般的弟子都不如,祖父防备着她。
不过,家规在他眼里都是如浮云一般,他基本上没有犹豫,便拿这个跟阿秀换了“缝合之术”。
在薛行衣看来,反而是他赚了。
毕竟“九针之术”不过是在针灸的基础上面改良的,而“缝合之术”却是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的。
他以为这已经是阿秀的立身之本了,没有想到,阿秀懂的比他想象的要多的多。
那次游历,是他人生经历的第一个大的挫折。
他走了很远的路,见识了很多自己以前在京城没有见过的事物。
他到了一个很荒凉的地方,那边的人推崇的是他完全没有见过的一种治疗手法。
他所引以为豪的医术却被人嫌恶,这是他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事情。
薛行衣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自己也会落荒而逃。
他逃走了,但是并没有回到京城,他反而顺着阿秀的路线找到了她。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所困惑的,能在她那里得到解释。
阿秀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只是越是这样,他反而越是惶恐。
他以为自己懂的已经够多了,原来他也不过是坐井观天。
跟在阿秀身边的时间越久,他就想的越多。
也许阿秀自己没有觉得,但是薛行衣有那么几个瞬间,真的将她看做了自己的师长一般。
薛行衣以为,这样的关系,一直会维持到很久很久以后。
但是,进京以后,阿秀拒绝了进宫治疗太皇太后,这让他失望的同时又觉得有种被欺骗的气愤。
他觉得,阿秀不该是这样的。可是,事实上她却这样做了。
偏偏在他对她失望的时候,她又一下子让他转了观念。
薛行衣觉得,阿秀该是这天下最难懂的人了。
后来很多很多年过去以后,薛行衣再回想这个时候发生的事情,他只不过浅浅一笑。
原来,阿秀从来都比他要成熟。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而他,只是一直在追寻着,直到自己再也跑不动……
“行衣,老太爷的身子最近差了很多。你回来吧。”薛行衣将家书看完。然后慢慢折好,再放回信封里。
因为太皇太后的薨逝,薛家的处境很是尴尬。
对此,他并没有太多的感觉。他只是意识到了自身很多的不足。他觉得自己还需要进一步的学习。
他记得很久以前。阿秀就和他说过,医术,都是靠慢慢积累的。走的路越多,学到的就越多。
这个道理,其实他也懂,只是他不懂,阿秀明明知道这个道理,为什么却选择被拘在那一个小小的京城。
天大地大,要走的地方有很多!
当时阿秀只是笑,“每个人的追求不同。”
薛行衣他追求的是没有止境的医术,而阿秀,她追求的不过是一份安稳的生活。
只有在安稳的生活这个基础上,她才会尽量追求在医术上面的突破。
所以等到他们都过世以后,薛行衣被人称作为“医仙”,而阿秀,则是“医圣”。
也许都是被人民拥戴,但是其中却还是有区别,“医仙”显得更加飘渺不定。
就好比薛行衣,终生没有安定下来。
“薛师父,薛师父。”
薛行衣微微睁开眼睛,天已经大亮,只是他之前采药伤了腿,所以还不能动弹。
不过还好,不是什么大伤,休息两天便好了。
只是面前这个人,薛行衣难得的觉得诧异了,她怎么会在这里?
“薛师父,你怎么了?”王川儿看到薛行衣发愣,忍不住在他面前晃了晃。
她当初和阿秀表明了心迹追寻而来,是用了今生最大的勇气。
只是如今看到了薛行衣,那些表白的话,却完全说不出口了。
“你怎么在这里?”薛行衣忍不住问道。
“你忘记了吗,你是我背回来的啊?”王川儿说到这,面色微微有些泛红。
没有想到,她刚刚到这儿,就又一个这么好的机会,和薛行衣如此近距离的相处。
“是嘛。”薛行衣慢慢回想,他当时撞到了头,所以意识并不算清楚,只记得是有那么一个声音。
别人都叫他“薛大夫”,也就只有王川儿,因为在他那边学了几日的医术,便张口闭口地叫他“薛师父”。
“薛师父,我已经和阿秀说过了,以后就跟着你混了,这是她给你的信!”王川儿将一封信递给薛行衣。
如果她自己就这么大咧咧地过来了,多半是会被他送回去。
但是,有了阿秀的信就不以样了。
阿秀一直都知道,薛行衣最在乎的是什么,便用一个少见的治疗手法,让王川儿留在了他的身边,直至她自己愿意离开。
薛行衣一向守信,只要是他点头的,便一定会做到。
“那你以后,便跟着我吧。”薛行衣将信收好,微微点了点头。
在他看来,王川儿也不过是一时兴起,坚持不了多久的。
等到她年纪再大点,要嫁人了,自然也就离开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个拖油瓶,跟了他一辈子。
中央他不是没有让她离开过,只是每次说起这个话题,她便拿出阿秀的那封信。
他便停止了话题。
她跟着他,一生走过无数的山山水水,救过他更是无数次。
她这辈子,跟他一般,没有成亲。
“薛大夫,下辈子,下辈子记得留个位置给我,心里不要只想着医术了。”王川儿临终前只留下那么一句话。
这么几十年,她中央不是没有打过退堂鼓,但是她仔细想了,若是嫁给一个陌生的男子,那她宁可就这样跟着自己欢喜了那么多年的男子。
这么想着,这几十年竟然也就这么过来了。
“好。”薛行衣微微一愣,缓慢而又郑重地点点头。
王川儿这才安心地去了。
又过了两年,薛行衣也不行了,只是临终前,嘱咐了自己的弟子,就埋在王川儿的墓旁边。
他一向守信,下辈子,必然会给她留个位子。(未完待续。。)
番外六 路家有女初长成
路清晚是路家第三个孩子,她不是最大的,也不是最小的,更不是唯一的那个女儿,但是她却是家里最受宠的。
她一出生,家中的牡丹一下子全部开了。
给她接生的产婆更是说,这路家三小姐,以后必然能长成倾城之色。
她接生过那么多的孩子,从来没有一个,一出生便有如此的容貌。
而凡见过她的人,都觉得此女将来不会简单。
更有人断言,她这绝对是进宫做娘娘的容貌。
路清晚那个时候年纪小,只觉得进宫做娘娘好似也是一件很快活的事情。
后来真的进了宫,只觉得生不如死。
等她长到十三岁的时候,家里的门槛儿都要被踩烂了,都是上门求亲的人。
可是她只觉得那些人都无趣的很。
都没有见过人,只听说她长得美,便这样贸贸然地来提亲,也未免太草率了。
成亲,可是一辈子的事儿呢!
而她娘,总是对着她叹气。
她不懂,为什么爹爹看着自己都是欢欢喜喜的,而娘亲,却总是叹气。
她曾经问过娘亲,为什么要叹气呢,她长得越来越美,不是一件好事吗?
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美一点呢?
“傻孩子,有时候平平安安才是福气。”
那个时候,她心高气傲,自然是不懂这话的真谛。
因为家里的长辈都纵着她,即使上门求亲的人那么多。但是她一个都没有瞧上,家中的长辈也由着她。
也许他们也是觉得,那般的凡夫俗子配不上她吧。
当她以为,她的命定之人会骑着白马从天而降的时候,她这辈子最在乎的男人,就这样一路从山上滚到了她面前。
然后她一时惊诧扭伤了脚,反而这个从山上一路滚下来的人却一点儿伤都没有。
随便将衣服一拍,又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这位小姐,你可还好?”那人冲她作了一个揖。
若不是她之前看到了那搞笑的一幕,说不定还真以为他是个贵公子呢!
“不好。因为你滚下来。害的我脚扭伤了!”路清晚隔着帷帽瞪着那人,事实上,她说的也差不多是真的。
“那在下冒犯了。”路清晚还没有意识到,这个冒犯具体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就看到他蹲了下来。然后自己脚上一痛。她再伸脚,脚已经恢复如初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女子的脚怎么能随便乱碰!”身边的丫鬟不依地说道。
大约是她自己的缘故。身边的丫鬟也比较泼辣。
那人长着一张娃娃脸,显得年纪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岁,闻言面色一正:“我是大夫,你家小姐是病人,这病人哪有男女之分。”
那丫鬟一听这话,顿时有些不知道怎么接口了。
看他刚刚娴熟的手法,也不像是骗人的。
“这位小姐,不知你是哪家的,刚刚着实是在下的不是。”他又冲着自己作揖。
路清晚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忍不住一阵好笑。
“我是路家的,那你呢?”路清晚问道。
路家所处的位置比较尴尬,在京城,津州的交界处,所以她索性就说了一个姓。
“在下京城唐家。”
“唐家?是那个出过女医的唐家吗?”路清晚一下子来了兴致。
她平日最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