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医香-第3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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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女儿,他都恨不得乱棍打死了,何况王爷性子暴烈,眼里容不得沙子。
他没亲手了结了敏柔郡主的命,算心软了。
恒王一张脸青红紫轮换了变,他望着楚沅柔,道,“你当真签了断绝书?”
楚沅柔心颤抖的厉害,她道,“不是我要签的,是世子妃匡我签的!”
她替自己辩驳。
没有人傻到主动签这样的断绝书!
的确,没有人会主动签。
但也没有人拿刀逼她签,她可以选择不嫁啊,成亲当日,必定满堂宾客,她若受了欺负,大可以喊冤叫屈,但是她没有。
现在出了问题,又把责任往世子妃身上推,实在是死不足惜。
恒王想掐死楚沅柔的心都有了。
蠢笨如猪!
她出嫁之时,刘将军人在边关,他对王府的事了解多少,不过就是听煊亲王世子妃说的,只是一面之词。
她大可以否决说自己没签过,压根就没有这回事,他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或许还有活命的机会!
她倒好,自己招认了!
恒王掐着楚沅柔的脖子,恨不得将她脖子扭断。
最终,他松了手。
楚沅柔看着恒王的手,眸光落到他虎口的位置,愣了一瞬间。
她记得恒王的虎口处有伤疤,怎么……
楚沅柔眸露狐疑,恒王眸光一冷,将手中剑丢在地上,算是认输了。
恒王丢了剑,其他人也都纷纷放下兵器。
恒王谋逆一事,以他活捉告终。
刘将军大喜,他这份功劳算是楚慕元白送他的了,只要将恒王送回京都交给皇上处置,少不了他加官进爵。
不过刘将军高兴的太早了,等将士们把大石挪开,官兵绑着恒王离开。
走到空旷处,恒王手腕一动,就将绳子隔开了,他打伤一旁的官兵,夺马而逃。
刘将军气的骂爹,没有耽搁,骑马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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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章 捣鬼
恒王单枪匹马入了城,丢了马匹,混在人堆里,刘将军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能把他找出来。
一座城池,被几万大军围的水泄不通,但凡进出之人,必定严格搜查。
然而,刘将军不知道,恒王早不在城中了,当日军师离开时,曾留给他一锦囊。
擒贼先擒王。
军师知道他没什么希望了,留下这一锦囊,看他能领悟多少。
恒王觉得自己会被擒,所以让自己手下装扮成他,他装扮成护卫紧随身侧,他说什么,“恒王”照做即可。
刘将军怎么会想到恒王会是假的呢,放下手中刀剑,饶他不死。
“恒王”逃了,刘将军必定不会让煮熟的鸭子飞了,带人追去。
他稍后逃走,没人会放弃恒王来追他一个小护卫。
恒王直奔京都。
崇祖侯在京都经营多年,就算皇上防备着他,他手里也还有一部分兵力。
先前是想里应外合,只是他在信州受阻,千算万算,算漏了火药,功亏一篑。
不过没关系,只要抓了皇上,逼他写下退位诏书,皇位依然还是他的!
他走到这一步,已经没有退路了!
信州之战,告一段落。
但战争之火,却从信州蔓延到京都。
边关和信州打的不可开交,京都倒没受什么影响,繁华依旧,但没人知道,危险在悄悄逼近。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边信州刘将军还在抓逃匿的恒王,边关,楚慕元匆匆忙赶回京都,和楚昂一起抵挡西秦的进攻。
两天后,沈又坐马车回到了边关。
在离军营两里路,她就看到不少受伤的官兵你扶着我,我扶着你往军营里走。
这还算伤的比较轻的了,重的用担架抬着,灰头土脸,浑身是血,还有中箭的,胳膊被砍断的。
紫苏见了,眼泪哗哗的流,为他们心疼。
沈倒没有流泪,她早见惯了生死了,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这还是冷兵器战争,前世一开战,哪有人逃命的机会?
但她在军营也待了许久,还没有哪一次伤的这么多这么重的。
直觉告诉她,这一次西秦来势汹汹,不死不休。
沈虽然回了军营,但是整整三天,她都没有见到楚慕元和楚昂。
刘军医城门处医治受伤的将士们,她想去帮忙,但是秦齐不同意,她要是受伤了,楚慕元和楚昂肯定会分心,她护好自己,就是帮他们的忙了。
沈只好听话待在军营里,这么多受伤的将士,用药是大问题,她先前和紫苏制了不少,全都用完了。
比起帮将士们上药,调制金疮药更重要。
沈就在营帐内忙,几乎药一刚制好,就被拿走了,供不应求。
有些来不及止用金疮药的,只能用草木灰止血了。
整个军营,走到哪里都只能用一个字形容:惨。
惨不忍睹。
先前楚昂没事就犒赏三军,那些将士们的音容笑貌恍然昨日,这才过去几天了,有些缺胳膊断腿了,有些则长眠地下了。
生命竟是那般的脆弱,为什么要打仗,大家都好好的不好吗?
到了第四天,楚慕元和楚昂才回来。
几天没见,两人胡子拉碴,哪还有横行京都做纨绔子弟时的潇洒不羁?
沈想到楚慕元歪坐在椅子上,在福瑞楼前和她斗鸡时的模样,和现在简直判若两人。
现在的他,没有半点纨绔气息,就是一个以江山和将士们性命为重的将军。
这一站,打到现在才停,实在是不得不停了。
所有人都吃不消了,不仅是宁朝,还有西秦,总要吃饭睡觉吧,在这样的情况下,号角未灭,没有人能席地而眠的。
西秦没有攻下城池,但宁朝也损失惨重。
回了军营后,楚昂一屁股坐下,骂咧咧道,“西秦是疯了吗?这么不要命的进攻!”
楚慕元眸光冷冽,他道,“西秦没有疯,疯的是东齐。”
楚昂看着他,豁然起身,道,“你的意思是……。”
楚慕元嗯了一声,“每个将军都有自己的作战风格,我和曾大将军交手这么久,这一次他用兵之法和之前大相径庭,我怀疑根本就不是他。”
就算秦齐洗劫了曾大将军府,也不至于让他如此疯狂的进攻。
再者,沈把东阳郡主给西秦皇后下毒的事捅到西秦皇帝跟前了,西秦应该知道东齐的狼子野心,秦齐偷的只是曾大将军府而已,并非是国库,西秦皇帝难道甘心给东齐做马前卒?
楚昂恍然,“我说西秦怎么疯了,尽做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蠢事,原来是东齐在背后捣鬼,东齐戚王还真是不把西秦当人看呢。”
沈走过来,看着两人疲惫神情,她道,“不能直接戳破东齐的阴谋吗?”
楚慕元摇头,“难,西秦曾大将军被气吐血的事,西秦军中上下都知道,他昏睡醒来,疯狂的报复我们宁朝,也算是人之常情,就算我们说是假的,西秦也不会相信。”
“那怎么办?”楚昂问道。
这样打下去,将士们会死光的,这不是攻城,根本就是打消耗战。
东齐并不是真的想夺城池,他就是想西秦和宁朝的将士们都死光,以命换命。
楚慕元不说话,他还没有想出对策来。
沈站在一旁,道,“要不,咱们也挂免战牌?”
楚慕元和楚昂齐齐望着她。
沈被望的心虚,当初西秦挂免战牌,那是被打怕了,当时将士们笑话西秦怂了的话,她还记得。
这一挂免战牌,岂不是打自己的脸了?
但是,比起人命,脸面真的没那么重要啊。
“西秦这么不要命的打仗,估计西秦皇帝还不知道,若是知道了,肯定会派人来边关阻拦曾大将军,我们挂免战牌不是认输,只是拖延的计策而已。”
楚昂点头,“大嫂说的有理,只是如果真的是东齐捣鬼的,只怕信根本就传不到西秦去,总不至于我们帮西秦送信吧?”
打的不可开交了,尤其他们还绑架沈在前,还帮西秦送战报,听着就像是脑子有天坑。
沈耸肩道,“有何不可呢,凡事以大局为重,我看不妨就让秦齐和周远他们跑一趟,西秦孟大人是主和派,找他出面,应该能上达天听。”(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六百八十一章 觉悟
有将军道,“我看挂免战牌可行,这样的战,不打就是赢,只是,我们挂的免战牌,西秦不一定会认同,只怕该进攻还是会进攻。”
楚慕元摇头,“这一点,我看不会,当初西秦挂免战牌,我宁朝可是任由他们休养生息,现在轮到我宁朝了,曾大将军若是当没看见,只怕将士们都会有怨言了。”
没人愿意打战,尤其是这样不要命的战。
商议了一番,大家一致赞同沈的提议,高挂免战牌,让西秦朝廷出面阻止战争。
虽然有什么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言论,但西秦皇帝只要还想好,不想被东齐当成掌中玩物,自有办法阻拦战争。
这边宁朝把免战牌挂起来,西秦那边一窝蜂炸开了。
宁朝挂免战牌了!
这一战,西秦并没有赢啊,他们是进攻的一番,没能把抢去的城池夺回来就是输。
结果宁朝却挂免战牌了,宁朝大将军的脑袋是被驴踢中了吗?
因为先前西秦惨白,免战牌挂了一段时间,西秦将士们窝囊的很,现在轮到宁朝挂免战牌了,西秦将士们出了口窝囊气,士气高涨了不少。
但想到先前那一战,还心有余悸,那真的是不要命的往前冲啊,军令一下,号角一响,谁往后退一步,就是违抗军令,死路一条。
在西秦不要命的打法下,宁朝也损失惨重,西秦损伤一千,宁朝不说八百吧,七百绝对有。
现在宁朝挂免战牌了,总算有个喘息的机会了,得好好歇歇了,又饿又疲惫,仿佛眼睛一闭就睁不开了似的,好想回家,抱着老婆孩子,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曾大将军坐在军中大帐内,听着官兵禀告楚慕元挂免战牌的事,脸阴沉的可怕。
大帐内,将士们见了心底发憷,煊亲王世子妃这一回是把大将军惹恼了,洗劫了大将军府不说,还送信来耀武扬威,现在把大将军气的都不管不顾了。
而且还没将军敢吭一声。
曾大将军一次次下令强攻,有将军觉得这样打法不对,就请他息怒,先让将士们撤退回来,商量更好的办法,总不能夺了城池,将士们都死光吧,可是大将军不听,两次让他离开后,第三次时,大将军一怒,于军前斩了那将军的头颅。
血溅三尺,何其冤也。
曾大将军现在已经听不进去劝了,谁都话都听不进去,之前那一刀,还在目,他们怕惹怒曾大将军,愣是不敢开口,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办好。
曾大将军拍了桌子道,“一个个都成哑巴了吗?!”
有将军壮着胆子道,“这一仗,我军损失惨重,宁朝挂免战牌,正好得以喘息,是好事。”
曾大将军冷笑一声,“真的是好事吗?打仗就应该一鼓作气!”
是,打仗是讲究一鼓作气,可还有句话叫穷寇莫追呢,当初西秦被打的多惨,挂了免战牌,宁朝也没当做没看见啊,做人不能这样吧。
这些话,西秦的将军们在肚子里滚了好几圈,最后一豁出去的将军站出来说了。
曾大将军闭眼道,“我是挂过免战牌,可那是权宜之计,宁朝没少羞辱我们西秦,现在他们挂免战牌,不仅是休养生息,更腾出时间来制什么火药,这一战打到现在,宁朝的火药应该没了,给他们时间,我们会损失更多的将士!”
西秦将士窃窃私语,大将军这样考虑也对。
那火药实在是太厉害了,开始打,宁朝抛火药,打到后来就没用过了,应该是用完了。
“可将士们实在坚持不下去了,”有将军道。
就算要进攻,也要将士们养几天吧,没有这样打战的。
曾大将军点头,“先休息三天。”
三天,是他能给的极限了,时间拖的越久,越对他不利。
但曾大将军也知道他的用兵之法,极少有人认同,他明着给了三天的喘息机会,背地里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