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太妖娆-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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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可怕了。。。
这番狂轰乱炸远远还没有结束,沐颜歌顿了顿,又深深看了楚逸一眼,那眼神,让本就一脸呆怔愣然的楚逸又禁不住瑟缩了几下。
“话又说回来了,你自己跟着萧成回家就得了,干嘛要把本姑娘拉扯进来?你去你的鸟笼当你的少爷,把本姑娘拖去那鬼地方做甚么?”楚逸已被逼近了角落,背脊直直抵上墙壁,一阵冰凉的触感袭来,让他一颗狂蹦乱跳的心瞬间清凉镇定不少,他深吸了几口气,一咬牙,也就不含糊地开了口,
“这。。。大姐,你先冷静冷静,且听小生一言。我也搞不明白你为何也出现在这辆马车之上,逮到萧成那家伙,我一定问个清楚明白。总之,既然我连累你至此,定会尽全力护你安好。”
护她安好?谁稀罕!沐颜歌索性抱着娃娃侧卧在一方木塌上,翻过身去不再理他。
蹄声轻疾,落花满地。
车内之人双目微阖,静静听着天地之间的风吹叶落,莺飞草长。
“公子,萧大人一行的马车已出了视线,渐行渐远了,要不要继续跟着?”青书侧眸,望了一眼身后纹丝未的帘帷,脸上闪过一抹忧色。
这种行车速度,公子那单薄病弱的身子如何消受得住?来时一路悠哉,不慌不忙,这回去反倒好,逆风急行,紧随萧成其后百米之距,不敢懈怠。
这一来一回的情况何以大相径庭?不就是太子殿下坐在了那马车里么?一个大活人,难不成还怕他弄丢了不成?青书小声嘀咕着,面露不满之色。
“不用了,已经入了巴蜀,天亮之前就能与南凉大军汇合了,改为匀速吧。。。”容墨淡淡开口,微垂的眼睫悄然挡住了眸中的一抹黯影。 倾城的月光在他一尘不染的衣袍上落下一层清皎,亦将那张毓秀绝伦面容映得愈发的苍白无色。
那气息明显有些急促不畅,听得青书心头一凛,生生腾起几分恼意来,“真搞不懂皇上是怎么想的,这种捉人的体力活儿怎么就委托公子前来,这番舟车劳顿的,只怕到时抵回了盛京,公子只剩半条命了。。。”
“呵,我有你说的那么不堪么?”闻言,容墨轻轻一笑,如梨花映雪,落了一地的华光。
“我是怕玉敏姐姐,回去之后又要数落我照顾不周了,这回不扒了我一层皮才怪呢!”青书唉声一叹,几分可怜。
“这么说来倒有些危言耸听了,玉敏她最疼你了,又岂会舍得如此?”
“那可说不准,这玉敏姐姐为了公子你,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容墨笑容微微一敛,眸中有如深山云雾缭绕般的东西辗转而过,拂过无痕。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自然要尽心而为。太子是南凉皇位的唯一继承者,若在东华境内出了意外,只怕要天下大乱了……”就在青书以为身后再无声响时,帘内传来极低的一声轻叹,细不可闻,却又直入心扉。
青书当然知道容墨口中‘天下大乱’四字所饱含的意思。南凉国君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若太子在东华出了意外,以他阴冷狠绝的性子,只怕东华举国都将血流成河了。
“同这场战争有关的人谁都可以少,唯独不能少了太子。。。”那声音连贯,沉稳,亦是不容置疑。
“哦?那公子你呢?”青书扬了扬眉,惑然问道。
“我?”帘内之人微微一疑,望了一眼寂渺无痕的黑夜,声音缥缈而轻远,
“一世逍遥云天外,也无风雨也无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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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怕她赖上
月光无垠,寂夜无声。
良久沉寂,楚逸像是重拾信心般又朝沐颜歌靠了过来,几分小心翼翼,几分忐忑不安,
“喂,你生气了?”
不待他说完,沐颜歌一个绣花枕头便精准无误地狠狠砸向他,楚逸反应迅捷地闪到了壁檐一侧。
沐颜歌扶壁坐起,伸展了下四肢,依旧是酸麻无力。她在计较什么,生气什么,她自己亦是说不清道不明,只觉得头顶是乌云密布,昏天暗地。
好不容易出了承阳宫那张虎口,如今又要被不明不白地送往另一个那口狼窝,她能说自己是流年不利么?
“喂,问你话呢?”楚逸眉眼带笑,不依不饶。
沐颜歌冷冷睨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本姑娘有名有姓,你左口一个‘喂’,右口一个‘喂’,不觉得很没礼貌么?”
“总算开口了,还以为你哑了呢!对啊,还不知道你姓甚名谁呢,敢问姑娘贵姓?”楚逸就势附身,浓郁醇厚的男子气息瞬间充斥着她的鼻端面庞,像是夏日午后炽热的阳光。
沐颜歌微窘,玉颊似火般瞬间燃烧起来,一直蔓延到了耳根。
似雪如霜的月色将沐颜歌红霞飞绕的小脸渲染出了几分奇异的妖冶,竟让楚逸瞬间有些看呆了。他忽然发现这女人亦是有几分姿色的,虽不是清艳至极,却足已惑人。
“你,你是脸红了么?”
楚逸发觉自己的呼吸陡然变得微重起来,他这是怎么了?是对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有了非分之想么?
“你干嘛靠这么近,都要闷死人了。。。”
那女人忽如其来的一声呵斥让楚逸体内迅速蹿起的温热又惊然降了下去,他挪了挪身子,随口附和道:“这,确实是有点热。。。”
空气瞬间流畅了不少,车里的温度也随之归于正常。
楚逸却有如一朵漂浮在半空的浮云,一时间失去了着落的方向。他这是春心浮动了么?可这对象。。。太不应该了。。。
“我叫沐颜歌,记好了。。。”那女子轻飘飘的声音传来,像是树上刚落下的枣儿。。。清脆的,还带点凶味儿。。。
马车穿过高低起伏的沙丘,一路绵延不休而下,不想在跨过一个坡陇,一弯浅水清泉便露出了半张脸。蓝天碧水深处 ,背倚着喷薄而出的霞光,这景致,不得不让人叹为观止。
天色将近清明之时,车内奇异的香味竟渐渐淡了下去。沐颜歌动了动手脚,发现已微能活动自如。
“怎么?还想着逃?”楚逸好似整暇地望着又开始不安分的沐颜歌,挑眉问道。
“逃?开什么玩笑,你当本姑娘如此愚昧?既然这‘风中引’快燃尽了,说明这目的地近在眼前了。都一只腿迈进这狼窝了,你让本姑娘往哪里逃?”沐颜歌白了韩信一眼,动手微微卷起了车窗的帘帷。
“言之有理,说真的,你跟着我当个随身丫头,管吃管住还兼管身家性命,真的比你回到勾栏院去接客要强多了。。。”楚逸说的眉飞色舞,在触即到沐颜歌一张倏变的玉颜后,噤然止舌。
“颜歌,你知道我没那意思。。。我是说,你跟我呆在一起,总好过于只身在外流浪,毕竟这兵荒马乱的,你一个女人家还带个孩子。。。”
“楚逸,你说够没?”沐颜歌狠狠剐了他一眼,忍住了想咆哮的冲动。
这家伙,不知是真傻还是装傻,关于她不是妓女这事她已经解释过多回了,他怎么就一根筋似的认定她是干那个的呢?
无语凝噎,沐颜歌揉揉有些微微发疼的脑袋。
吃了闭门羹的楚逸情绪难免低落,瞧见他眉眼低垂的模样,沐颜歌又有些于心不忍,遂而语声轻缓道:“我抱了一整夜,手都快废掉了,你换我一下吧!”
那声音竟是无比轻柔,甚至还带了几分央求,就楚逸怔忪之时,那女人已将娃娃不由分说地塞到他手中。
“就麻烦你了。。。”那女人以极快地速度向他道了身多谢,便左右拍打着手臂竟未再多瞧上他一眼。
这。。。楚逸忽然发现这事早已没了拒绝的余地,似乎只能就此认命。
可谁想这抱娃娃不比练功射箭,竟是个要命的活。楚逸僵然坐立了许久,深觉手中不是个十来斤重的婴儿,而是堪比万斤的巨鼎。
此后,沐颜歌托腮而坐,一直盯着车外一晃而过的风景。看了半晌,眼睛竟有些酸痛,倦怠亦像蛇一样从四肢百骸游移过来,她转身回眸,那景象却着实让她惊了惊。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
眼前那人,额头上渗出了细密莹润的汗珠,那表情竟是痛苦异常。
“没,没不舒服。。。颜歌,你知道,我是个男人,这抱娃娃的活,我怕是有心无力了,我。。。”那人一咬牙,竟将那娃娃给她塞了回了。
“你这是。。。”沐颜歌不明所以。
楚逸像是卸下千斤重担般松了口气,略显歉意地笑道:“这抱娃娃的活,哪是我这样的大老爷们能干的?这力道轻不得重不得且不说,还端坐着不敢动,若是一个不小心给摔到地上了你这小姑奶奶还不拿我抵命?”
“不是吧,你。。。”沐颜歌被这一席话弄得是哭笑不得,努了努嘴,看了楚逸那荒诞可笑的模样一眼,长长叹了一口气,“像你这样的,如何为人夫,如何为人父?”
话一出口,又觉不妥,想要收回,显然已经迟了。
楚逸睁大了双眸,一脸难以置信,“你,你言下之意是?”
“我,我绝没你想像的意思。。。”沐颜歌急忙矢口否认,却一时亦找不到强有力的辩白之言,只能干着急。
“你,你不会是想赖上我,然后给这娃娃拣个爹爹吧?”楚逸当即花容失色,像是吓得不轻。他是身心干净的英俊小生,他可不想。。。
沐颜歌当下有了想撞墙的冲动,冷汗顷刻间湿透了罗衫,四下乱蹿的火苗如脱缰的野马狂肆撒蹄,几欲有将眼前之人一撕而碎的冲动。
“楚逸,你。。。很好,你不自作多情会闷死啊!”
沐颜歌怒视了他良久,唇齿间哆嗦出数字。
“没有这想法最好,我要是没娶上个黄花闺女,我母……娘定会气得从坟中一跃而起的。。。”楚逸“嘿嘿”一笑,拍了拍胸脯,像是要安抚下自己狂跳不止的小心脏。
闻听此言,沐颜歌的肩膀不了遏制地抖了几下,镇定,镇定,她强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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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竟是太子
就在这时,车身晃动一下,突然停了下来。
“咳咳”,有人在帘外轻咳了几声,似乎在以这种别致的方式给车内之人打招呼。
楚逸的脸在此会瞬时耸拉下来,一双明眸乌云急卷,沐颜歌还是在第一时间内嗅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
“少爷,你好下来了。。。”那人的声音沉稳而客气,却又带着颇为无奈的恭谦。
沐颜歌一听,便知此会站在车外的是那喜怒不形于色到寡淡无味的萧成。
“小爷我往后还就呆在这车里不出来了,你有迷晕绑架小爷我的本事,就要做好美酒好肉送进车内供养小爷的打算。。。”楚逸鼻子里重重一哼,放下窗帷,索性往木榻上一躺,气呼呼地背过身去。
沐颜歌不由哑然失笑,这人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耍起性子来就像个倔强的小孩?他这是打算和萧成耗上了?他有什么好生气计较的,他这一回来就家仆成群的,该发火的反倒是她,稀里糊涂地被人下了套,落入一个进退维谷。
“少爷,请你体谅奴才的用心。若非急于赶回家去,萧某又何需采取这种非常手段?你可知老爷为了你等出走一事,已经急得茶饭不思。现在局势瞬息万变,我等应以大局为重,而不是在此为了一己私利尽做些幼稚可笑之举。。。”一帘之外,那声音连贯;严肃,还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萧成果然是萧成,这话说得倒是滴水不漏。只是这种冠冕堂皇之话对于现在拗脾气上来的楚逸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正如沐颜歌所料,那家伙动也未动一下,像是充耳未闻。
这倒有趣了,沐颜歌托腮而坐,静候着一场好戏。
车轮碾压过碎石,似乎又一辆马车在此停了下来。
“萧大人,是有人不肯下来么?”一道温凉清润的声音就地飘了过来,夹杂着七分的漫不经心,三分的轻藐之意,让细微的空气有了瞬间的凝滞。
萧大人?萧成是哪门子的大人?沐颜歌一怔,满腹狐疑地望向倒在榻上的楚逸,亦是情不自禁地竖起了耳朵?这是哪位大神驾到了?
“可不是,这回在萧某摊上的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有苦难言喽!”这萧成倒是难得的好脾气,轻声一叹,语气仍旧不瘟不火。
“哦?是么?”那人微微扬声,像是几分质疑,又像是几分了然。
就在沐颜歌被这“蛊惑人心”的声音惹得心里痒痒有了想掀帘一睹真身时,那人又猝不及防地开口了:“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