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太妖娆-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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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仙镇离这里还有半个时辰的路辰,眼下烈日当头,姑娘和这娃娃还是饮点茶水再上路吧,小孩娇贵着呢,比不得大人…”
“我…我没…”
就在沐颜歌支支吾吾,想说自己没钱时,那买卖人已将打好的茶水端到了她面前,乐呵呵催到,“快喝吧,不要钱,你看小娃娃的嘴唇都干裂了…”
沐颜歌迟疑再三,低声道了句多谢,在小心翼翼地接过茶水的瞬间,她眸中微有湿润。
在现代,她是月收入过万的白领,平日里想吃什么会没有?穿越到古代,一杯平平无奇的茶水却足以让她感到弥足珍贵。
沐颜歌与小娃娃分享完茶水,谢别买卖人,打起精神上了路。
类似“画饼充饥、望梅止渴”在此时发挥了其强大的精神效用,沐颜歌边走边展开漫无边际的想象,像棉花糖般柔软舒适的大床,像圆月般香浓四溢的奥尔良披萨,沁凉爽口的冰镇丝袜奶茶,还有令她眼花缭乱的水果沙拉拼盘…
这一切都像是瑰丽无比的梦境,在虚幻与真实的热切转换间,飞入沐颜歌迅猛膨胀的小脑袋里,疯狂地生根发芽,开出了一堆鲜艳旖旎的花。
沐颜歌来到留仙镇时赤霞已燃尽在天际,本是半个多时辰的路途,她竟花了两倍时间之多。
相较东华京都的马乱兵荒,几百里之外的留仙镇就显得格外的平静与宁和。
路边有零零散散的几个小贩在叫卖吆喝,蒸笼里刚出炉的包子正冒着热腾腾的气,巷子里四下飘溢着豆花的清香,无比刺激着沐颜歌敏感的嗅觉神经。
沐颜歌咽了咽口水,强令自己不去直视这明晃晃的诱惑。
她找到一家当铺,将身上唯一能换银子的一枚朱钗几分忐忑的递到店家手中。
那店家五旬有余,心宽体胖。见到沐颜歌进来愣了愣神,兴许是没想到将近打烊之时竟来了上门生意。
他拿过朱钗近距离看了看,又拿到烛火微光下细细端详了下,而后转过身用近乎奇怪与考究的目光将沐颜歌打量了十秒有余。那眼神仿佛在是在质问沐颜歌,你这个衣衫褴褛的小丫头,怎么会有宫中之物?
“多少?”
“十枚铜钱…”
沐颜歌问得有些迫不及待,店家答得有些漫不经心。
“这么少?”沐颜歌杏眸微瞪,秦统一中国,也统一了货币,规定黄金为上币,单位“镒”,约合二十两;铜为下币,单位“半两”。十枚半两钱?够她吃喝几日?
“这几年战祸频繁,贵重的物品都是有价无市。姑娘若嫌少,还是找下家买卖吧…”那人的语气甚为不耐烦,头也不抬地将朱钗退还到台面。
原以为现代的奸商已经够“惨无人道”了,不想这古代商人的黑心程度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算了,算了,就按你说的这个数目吧…”沐颜歌一咬牙,当机立断,她与小娃娃急需饱餐一顿,贱卖就贱卖吧。
沐颜歌怀揣着十枚铜钱在街上转悠一圈,买了四个包子和一碗米粥,寻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将背上的娃娃取下,喂她喝起了米粥。
不过片刻工夫,食物便被两人一扫而光。沐颜歌斜斜倚在墙角,望着街上时不时出现的三五行人。高低不齐的民房里昏黄的烛火与渐染的暮色婆娑交融出淡淡的暖意。沐颜歌鼻头一酸,竟有些想家了。
若不是那次雪地登山,若不是意外发生雪崩,她现在应该是在家中吃着父母可口的饭菜,与哥哥旁若无人地尽情打闹。他们一家四口现在应该在尽情享受着温馨和美的晚间时光。而一切,却在那场意外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想必现在一家人还在为她的不幸罹难而悲痛欲绝吧…沐颜歌将头深深埋在腿间,某种哀伤的情绪如月倾泻。
沐颜歌摸着口袋里为数不多的几枚铜钱,在经过一番思想挣扎后,当即否定了今晚入住客栈的可能。
她如今亦是没有了再继续消费的资本,还是寻个干净清爽的角落随意露宿一夜,再好好想想如何用这剩余的铜板谋个能混出温饱的生计吧。
在一条小巷的杂物堆旁,沐颜歌找到了令她满意的落脚之地。
“上有草棚,下有杂草”,这已是能给予沐颜歌最大的安慰了。
月色怡人,沐颜歌却无心来赏。
她躺在草堆上,静静地遥望着小镇星河璀璨的夜空,乐此不疲的虫嘶蝉鸣在这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在这一片漆黑中,她感觉自己微渺得如同荒原上一株随风摇曳的野草,不堪盈握,就像随时会被马蹄踩碎会被野火烧尽般…
即便如此,她也要在这夹缝中好好生存下去,寻求安身立命的最佳方式,沐颜歌这样告诉自己…
兴许是太累的缘故,沐颜歌往草堆里一躺,不出一会便沉沉睡去。
一夜都游走在杂乱无章的梦境里,待她再次睁开眼,天色已清明。沐颜歌起身伸了个懒腰,精神亦是尚可。
看来自己已经快速习惯这以天为盖地为庐的生活了,沐颜歌摇摇头,暗自嘲弄自己。
空气中的游丝静静地追着晨曦中光影盘旋回绕,像是闻歌起舞的彩蝶,翩翩卓然。
沐颜歌忍不住想要掬握,可手触摸而去,掌心空空如也。
一大早便有这份闲趣,还不如想想填饱肚子的法子…沐颜歌双手杵着下巴,看着地上可怜巴巴躺着的几个铜钱,脑袋在进行着飞速地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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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金字招牌
几番寻思下来,沐颜歌发现维持生计的方式虽然有多种,可都在成本面前望而却步。
卖唱?卖唱不需要成本,可先决条件是歌喉婉转,如夜莺蹄。像她这样哼哼唧唧的,只怕是早已将满大街的人都吓跑了。
莫非只能乞讨了?沐颜歌想象了一下铜板噗通一声掉进自己面前破碗的情景,这种‘嗟来之食’让心高气傲的她亦是难以接受。
就在这时,身旁的小娃娃“哇”地一声哭了起来。这小家伙定是饿坏了,沐颜歌的眸光中泛着心疼,决定还是先给小家伙弄点吃的,再想想谋生的出路。
沐颜歌在街头买了碗米粥又花去了一枚铜钱,自己却是饿着肚子舍不得尝上一口。
小家伙张着小嘴吃得欢快,饱餐后总算绽开了如花的笑靥。
沐颜歌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着,刚刚睡醒的小镇质朴而明净,偶有睡眼惺忪的镇民不紧不慢地走过,仿若此会身处的这个世界远离了杀伐征掳,远离了刀光剑影,一切都显得那么从容平和,安谧无忧。
天地太平,方能安乐茶饭,沐颜歌有感。虽然这太平在现在看来显得亦是遥不可及,可只要怀揣希翼,一切都不会是寸步难行。
希翼?沐颜歌忽然灵光一现,萌生了一个荒诞不经的念头。
古人大都迷信,都有趋吉避凶的宽慰心理,她选修过心理学,看过《易经》类书籍,又对这个时代的历史走向具有一定的预知性,何不来个测字算命?虽说有一定蛊惑人心的嫌疑,可亦算是在给人播种希望,这性质称不上有多恶劣吧?
当务之急是要选个“金字招牌”,沐颜歌就冥思苦想了许久。想来这个时代的亦和新世纪一样,讲究明星效应。必须找一个在神算领域最负盛名的名人,例如“谋圣”之类的,希望借此可以带来堪比广告效应的火爆人气。
“敢问这位兄台,如今这天下谁最聪明?”
“聪明?”
“对,就是最多谋善断之人?”
“若论谋略,最负盛名的当属南凉的帝师,有着‘天下第一公子’之称的容墨了……”
哈哈,不懂就问,容墨?沐颜歌随机逮住几个路人,都得出了这个一致的答案。
说干就干,一个“金字招牌”,一张破旧的桌椅,一套纸笔。
沐颜歌大摇大摆地在街头摆好了摊位,她抬眸望了一眼在迎风招展的旗牌,“容墨神算”四个隶书大字赫然醒目,沐颜歌不由为自己的创意得意不已。
此时已是日上花梢,街上的人流也渐渐多了起来。为了引人入胜,沐颜歌决定放手一搏,扯开嗓门大声吆喝起来:“容墨神算’,为你排忧解难。听君一言,让你萌生拨开云雾,重见天日的豁然开朗。我是你判断吉凶,决定进退的引路人,我是你选择趋吉避凶的指南针。”
沐颜歌忽然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竟变得厚颜无耻起来,殊不知是这具身体在作怪,还是因无人认识自己所以格外放得开。
沐颜歌的惊人之举引得路上行人纷纷侧目,不一会摊位前便围满了在好奇的驱使下前来一探究竟的人们。
“我说小姑娘,你这神算真有这么准么?”
“姑娘,这容墨是你什么人呀?”
“你不会是胡乱说说的江湖骗子吧?”
层层围观的人群你一言,我一语,皆是议论纷纷。
沐颜歌伸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她清了清嗓子,微微一笑,
“是不是江湖骗子要试过了才知道。小女远道而来,为求温饱,自然不会砸了自己的招牌。若想一试者,只需投上铜钱一枚,便可给字测吉凶,亦可询问当今天下事。。。”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窃窃私语。有踊踊欲试的,有犹疑不决的,有静观其变的。
“哐啷”一声,一枚铜板落下。一约摸三十模样的男子在桌前坐下。
“请问,你是测字还是问事?”沐颜歌温言一笑,肃敛中不失客气。
“在下测字。。。”那男子未见思索,答得干脆。提笔在白纸上落下了一“洪”字。
俗话说,心正则笔正,心乱则笔乱。性格稳笃的人,写出的字也较持重。而此人的笔迹,笔画尖锐,略显浮躁,大抵可断言落字之人,平日性情孤僻、气度狭小,做事亦是敷衍以对。
“洪则水共而大,无匡亦无风,这位兄台走万里路,行千百事,要想独上青云,还得凭借好风。一叶难林,独木难支,这其间之意,兄台可懂?”
那人表情一怔,狐疑地望了沐颜歌一眼,随后道了身“告辞”。莫非说得太高深,没听懂?真是怪人一个。
紧随其后的是一名面容清瘦的白面书生,他言辞间礼貌而得体,“姑娘号称‘神算容墨’,在下想问这留仙镇的未来,究竟是能够继续如现如今这般在夹缝中求得安定,还是不久的将来亦是难以幸免于战火的荼毒?”
周遭之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沐颜歌,似乎都在看她是否能给出一个让人信服满意的答案。
开张不久便遇上了一个忧心天下事的知识分子,既不能胡言应付,亦不能答非所问。这留仙镇的幸运就在于它的地理位置,在沐颜歌看来,它在这乱世纷争之际并没有成为兵家必争之地,在史书上似乎也没有将它作为某个战役地点倾注描述,这是否就意味这它在这一时期的安然无忧?
沐颜歌凝思稍许,眉头舒展,莞尔一笑,
“日后留仙镇是否民乐康安小女不敢断言,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里绝不会成为一片焦土。眼下父老乡亲们大可安心过好自己的日子。。。 ”
“此话当真?”白面书生拢眉。
“假以时日便可印证,小女在此等候小兄弟。。。”
“一言为定。。。”
随着两人立下此言,人群里顿时沸腾起来。
“我家地里的耕牛已经被偷几回了,我想请问姑娘,现在这头牛还能陪我多久?”
“这位大叔放心回家好了,你家现在的这头牛可是牛中圣仙,谁敢偷他,必当五雷轰顶,死无全尸。。。”
“姑娘,我都三十好几了,你看我今年有希望娶上媳妇么?”
“能,当然能,我看你所写之字,四平八稳,紫气暗生,日后必主大贵,财福满贯。。。”
沐颜歌说得摇头晃脑,所算之人听得聚精会神,皆是满怀期待地坐下,兴高采烈地离开。
一个多时辰下来,沐颜歌桌前已堆起了满满一盅铜板。
对面街角,一辆正在缓缓行驶的马车陡然停了下来。
驾车的是一位十四五岁的少年,他不可置信地望着对面街头赫然醒目的字幅,那表情由起初的震惊逐渐转为愤怒。
“青书,何事?”
车帘纹丝未动,男子淡淡的声音从轿中传来,语声温雅,却隐隐带着一种飘移不定的慵然与随意。
“公子,你看对面。。。”
车中原本双眸阖敛的男子眼睫微微一颤,忽然,帘帐被微微掀开,帘后露出一张惊为天人的容颜,那人一身月牙色雪丝银边袍褥,剔透莹润的肤色如上好的羊脂白玉,整个人散发着碧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