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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7章

凤回巢-第6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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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味的软弱无用。

    只是,不管如何,姐儿都比不上他的阿娇!

    顾莞宁看着一脸不忿的萧诩,不由得轻笑出声:“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这有什么可计较的。在你这个亲爹眼中,阿娇聪慧可爱,举世无双。可在俊哥儿眼中,温柔坚强的姐儿才是最美最好的姑娘。”

    “便如当年,谁能想到,堂堂太孙殿下,钟情的偏偏是我这个以骄傲难缠闻名的顾二小姐?”

    萧诩理所当然地应道:“你哪里骄傲难缠?是世人有眼无珠!”

    顾莞宁抿唇笑了起来。

    萧诩凑过来,在她唇上亲了一口。然后叹道:“阿娇这性子也像极了你。不屑争夺!否则,旨意一下,顾怀俊那个臭小子想不娶也不行!”

    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对,立刻改口:“那个臭小子白长了一双眼,也不算特别聪慧,天资尚不及阿娇。便是他想做我的女婿,我也看不上他。”

    顾莞宁:“……”

    顾莞宁哭笑不得。

    萧诩发了几句牢骚,然后忧心忡忡的说道:“阿娇为何不肯先定下亲事?阿奕和蕙姐儿是现成的一对,无需烦心。阿娇是长姐,她不定亲,倒让阿奕抢先,传出去总不太好听。”

    少女心思难以琢磨。

    萧诩委实不明白阿娇的心思。

    顾莞宁显然窥出了几分,轻声道:“阿娇不愿早早定亲,一来是自己心意未定,不愿仓促将就,日后后悔。二来,也是不愿将成全之意表露得太过明显,免得刺伤了姐儿的自尊心。”

    萧诩哑然无语。

    半晌,才心疼地叹道:“这个傻丫头!”

    这副侠义心肠,真不知像了谁。

    顾莞宁的手伸了过来,萧诩很自然地张开手掌,将她的手握入掌心。

    夫妻双手交握,四目对视。

    过了片刻,顾莞宁才轻声打破沉默:“萧诩,你心疼阿娇,我何尝不心疼她?只是,感情之事,从来不能勉强半分。”

    “想来是俊哥儿和阿娇没有夫妻缘分。既是如此,你我也不必介怀。”

    “至于姐儿……”

    顾莞宁顿了片刻,才又说了下去:“祖母心胸宽广,未必介怀。不过,大嫂怕是不愿意让姐儿过门做儿媳。到底如何,待明日大嫂进宫便能知晓。”

    萧诩失笑:“你怎么知道大嫂明日会进宫?”

    顾莞宁挑眉淡笑:“俊哥儿告假回府,定是向她禀明心意。她情急之下,必会找祖母商议。以祖母的性子,自会命大嫂进宫来,向我言明此事。”

    “不管俊哥儿亲事如何,他绝无可能是驸马人选了。”

番外之竹马(九)

    隔日上午,定北侯夫人崔瑶进宫请安。

    崔瑶今日妆容稍浓一些,看着比往日更娇艳几分:“妾身崔氏,给皇后娘娘请安。”

    顾莞宁目光一扫,掠过崔瑶妆容得体的脸庞,心中闪过一丝了然。

    崔瑶定是因俊哥儿之事气得一夜难免,面色憔悴,今日脂粉涂得不免厚了些。

    “平身,赐坐。”顾莞宁含笑说道。

    宫中规矩大,有资格在皇后娘娘身边就座,已是殊荣。

    崔瑶打起精神谢了恩典,坐了下来。

    顾莞宁先张口询问:“大嫂今日怎么忽然进宫来?可是有什么事?”

    崔瑶和顾莞宁自少相识,又嫁入顾家多年,姑嫂多年,对彼此的性情脾气相知甚深。一听话音,便知顾莞宁已知悉一切。心里不由得暗暗庆幸。

    幸得祖母提醒,她才及时进宫。

    否则,若她一时迷了心窍,有意隐瞒俊哥儿和姐儿一事,顾莞宁焉能不怒?

    “不敢瞒娘娘,我今日进宫,是为了怀俊这个孽障!”

    崔瑶苦笑一声,实话实说。

    先将俊哥儿昨日说过的话学了一遍,末了又道:“……儿女都是前世的债,我这个当娘的,一心盼着他娶得佳妇,可惜他没这份福气。”

    说完,又起身,深深行了一礼:“请娘娘恕罪!”

    顾莞宁神色凝然,看不出喜怒:“儿女亲事,一看缘分,二看儿女心意。俊哥儿无意,阿娇更是无心。他们两人没有结成夫妻的缘分,大嫂不必介怀。”

    崔瑶松了口气。

    不管阿娇是否无心,顾莞宁既是这么说了,此事便算过去了。

    顾莞宁随口问道:“俊哥儿今日可来了上书房?”

    崔瑶答得坦白:“他年少冲动,我唯恐他一时鲁莽,做出不该做的事,已为他告假数日,让他在府中冷静清醒。待他想通了,再让他进宫读书。”

    崔瑶的态度也已十分明朗。

    俊哥儿没有做驸马的福气,顾家也绝不会允他娶姐儿过门。

    顾莞宁未再多言,略一点头:“也好。”

    ……

    顾莞宁留了崔瑶在宫中用午膳。

    说来也巧,这日正午,阿娇阿奕领着一众伴读也来了椒房殿。

    众少年男女对崔瑶自然熟悉的很,一个个上前请安问好。

    姐儿照例又落在最后,一直垂着头,不敢抬眼:“儿见过舅母。”声音娇怯温软,和利落飒爽的阿娇截然不同。

    崔瑶往日对姐儿并无太多恶感。

    祖辈父辈造的孽,不该都怪到孩子身上。再则,顾家和齐王府牵绊极深,除了血海深仇之外,还有割不断的血缘羁绊。

    可现在,崔瑶一看见姐儿,不免就要想到执迷不悟的俊哥儿,迁怒之下,那几分怜惜瞬间溃散。

    “郡主多礼了。”崔瑶神色淡淡,声音中透着冷漠。

    姐儿心中一阵酸楚。

    她最是敏感细心,已从崔瑶的态度中窥出了顾家的态度。

    她知道自己配不上俊表弟,更清楚顾家绝无可能接纳她做孙媳。所以,昨日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俊表弟……

    而现在,最后一丝不能诉之于口的希冀也彻底湮灭。

    姐儿默默地退到一旁,之后,再未抬头说过半个字。

    崔瑶和阿娇说笑,打趣蕙姐儿,便是对孙柔也十分亲善。唯有对姐儿,至始至终漠然无视。

    ……

    “舅母这般对堂姐,实在有些过分。”

    天生狭义心肠的阿娇看不过去,当天晚上来椒房殿的时候,便蹙眉低声道:“俊表弟喜欢堂姐,又不是堂姐的错。舅母为何要迁怒堂姐?”

    出人意料的是,顾莞宁并未站在阿娇这一边:“你舅母对俊哥儿期许甚高,盼着他能做驸马。俊哥儿忽地表明心意,令你舅母措手不及,心生不知怎生失望懊恼。在这样的情形下,她如何能对姐儿和颜悦色?”

    “再者,顾家并无接纳姐儿的打算,自要表明态度,免得令姐儿心生希冀,日后招至更大的失落和羞辱。”

    “从一个母亲的立场来说,你舅母做得很对。”

    阿娇:“……”

    伶牙俐齿的阿娇气闷片刻,怏怏不乐地说道:“母后,你到底向着谁?”

    顾莞宁淡淡一笑,伸手轻抚阿娇的发丝:“傻丫头!你和姐儿一起长大,亲如姐妹,思虑此事之时,自是站在姐儿一边。而我,既是姐儿的伯母,又是俊哥儿的姑母。顾家所做的任何决定,我都不会反对。”

    是啊,母后出身定北侯府,自是看重顾家。便是再怜惜姐儿,也绝不会惘顾定北侯众人心意直接下旨赐婚。

    阿娇动了动嘴,将到了嘴边的话全部咽了回来。

    顾莞宁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意,微不可见地轻叹一声:“阿娇,此事你不必再管。便是我,也不便插手过问。”

    “世间不如意之事,十之**,岂能尽如人愿?”

    “俊哥儿和姐儿是否能结为夫妻,只看他们之间的缘分如何了。”

    阿娇沉默许久,才点点头。

    ……

    半个月后。

    俊哥儿“病愈”,重新进宫读书。

    阿奕没有追问,虎头谦哥儿也未多嘴多问,唯有大咧咧的闵达直言无忌:“俊表弟,你之前好端端地,怎么一病就是半个月?”

    上下打量俊哥儿两眼,又啧啧两声:“瞧你瘦了一圈,脸也白了不少。倒像是害了相思病的大姑娘!”

    说完,哈哈笑了起来。

    众人:“……”

    算了,还是别和这个棒槌计较了!

    短短半个月,俊哥儿憔悴了许多,也比往日沉默许多。被闵达这般取笑,也未动气,扯了扯嘴角道:“我半个月未进宫读书,课业落下许多,就不陪你们说话了。”

    然后,走到自己的桌前,坐下温习书本。

    阿奕也走了过去。

    虎头和谦哥儿对视一眼,然后迅疾回了自己的位置,打开书本。

    上书房里顿时安静下来,满溢着书香。

    闵达:“……”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闵达挠挠后脑勺,也去看书。

番外之竹马(十)

    散学后,众伴读像往常一般相聚。

    看到姐儿的刹那,俊哥儿心弦一颤。酸甜苦辣皆不足以形容其中滋味。

    耳畔又响起了母亲严厉的声音:“怀俊,我明白无误地告诉你,我绝不会为你求娶姐儿过门。”

    “齐王府谋逆造反,姐儿是齐王府唯一的血脉。帝后宽厚,容她活在世上。她便该安分守己地活在宫中。”

    “便是要嫁人,也绝不能嫁到顾家来。”

    “当年你祖父死在背后冷箭之下,背后指使者就是齐王世子,姐儿的亲生父亲。这份血海深仇,顾家人从未忘怀。你祖母不会忘,你父亲也不会忘。”

    “你是顾家嫡曾孙,是定北侯世子,将来要继承爵位撑起顾家门庭。站在你身畔的女子,可以家世低一些,可以不那么出众耀目,却绝不能是顾家的仇人之女。”

    “你趁早收拾起所有不该有的心思,安心进宫读书。亲事暂且搁置,反正你还年轻,再过三四年定亲成家也无妨。”

    “总之,你和姐儿,绝无可能!”

    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便是你我近在咫尺,却如远在天涯。

    俊哥儿鼻间满是酸意,心被生生地扯成两半。

    阿娇看着满面黯然的俊哥儿,心中颇为同情惋惜。

    母后说得没错。此事谁也不能插手过问。顾家态度鲜明,俊哥儿满腔的少年心思怕是要付诸流水了。

    谁也没想到,姐儿会主动上前说话。

    “俊表弟,”姐儿声音温柔,一如往日:“听闻你病了多日,不知现在身体可好了?”

    神态中略带关切,和往日一样。

    看着这样的姐儿,俊哥儿的心直直往下沉。

    姐儿没有刻意避开疏远他,而是落落大方地站在他的眼前,用一个表姐的口吻和他说话……

    这样的拒绝,比避而远之更令人痛苦。

    “俊表弟?”姐儿轻声再问:“你为何不说话?”

    俊哥儿用力眨眼,将到了眼眶边的泪水逼了回去,同样轻声应道:“多谢表姐关心,我的病症已经好了。以后每日都来上书房读书,不必再告假了。”

    姐儿抿唇一笑:“如此便好。”

    再之后,两人没有说话。

    ……

    这一日过后,上书房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姐儿沉默少言的性子,也稍稍改了一些。众人说话时,她偶尔会插言。不说话的时候,也会微笑倾听。

    十六岁的少女,犹如枝头花苞,悄然绽放出独属自己的芳华。

    便如蒙尘多年的珍珠,被拂落灰尘,光华渐露。

    “堂姐,你越来越美了。”阿娇半真半假地开玩笑:“不知将来是谁有这等福气,将你娶进门。”

    姐儿微微一笑:“和你相比,我便如米粒之珠,何来光华。我也没有成亲嫁人的打算,要一直赖在宫中。只盼着皇伯父皇伯母别嫌弃我才是。”

    阿娇沉默片刻,才低声道:“堂姐,你不必如此。”

    便是不能嫁到顾家,也可以另择一个家世不错的少年郎,相携终生。

    最顶尖的勋贵世家,未必肯接纳她。

    家世稍低一些的,便没那么多顾忌。

    姐儿自九岁起进宫,在宫中长大。帝后待她宽厚,阿娇阿奕都对她这个堂姐怜惜照拂有加。她这个明郡主,总有人愿娶。

    何必这般苛待自己,在宫中蹉跎大好年华?

    姐儿凝视着阿娇,柔声道:“阿娇堂妹,你心地这般善良,日后定会嫁得如意夫婿,一生幸福顺遂。”

    “而我,最好的归宿,便是永留宫中。”

    “你不必心疼,也不用劝我。我早已想得清楚明白,也已下定决心,不会再更改。”

    阿娇哑然。

    直至此刻,她才知道,外表温柔的姐儿是何等执拗。

    姐儿的声音渐渐低沉:“俊表弟对我的心意,我既感激又感动。不过,我从未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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