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回巢-第4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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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琅垂下头,双颊飞红。
顾莞宁顿时露出了然的笑意,故意问琳琅:“你可知穆韬前来求见,是为了什么事?”
琳琅红着脸,期期艾艾地说不出话来。
玲珑和她素来交好,见她这般模样,立刻挤眉弄眼地笑道:“哟,那根木头终于开窍了啊!今儿个该不是来向小姐提亲,要求娶咱们的琳琅吧!”
琳琅俏脸涨得通红。
顾莞宁不忍见琳琅尴尬,笑着说道:“行了,你们几个都先退下吧!”
……
穆韬大步走了进来,利落地跪下行礼:“属下见过太孙妃。”
顾莞宁笑道:“穆统领不必多礼,快些平身。”
穆韬不肯起来,略有些黝黑的皮肤闪过一丝暗红,结结巴巴地说道:“属下有事相求。”
顾莞宁忍住笑,慢悠悠地问道:“哦?你有什么事求我?”
穆韬憋红了脸,半晌也没憋出一个字来。
顾莞宁淡淡说道:“无事就先退下。有勇气张口了再来。”
穆韬:“……”
眼看着就快被撵走,穆韬也不敢再犹豫了,立刻挺直腰杆,朗声说道:“小的想求娶琳琅。”
最难出口的话终于说出了口,犹如堵了许久的洪水乍泄,瞬间顺畅起来。
“小的倾慕琳琅已久,只是一直不知琳琅心意,从不敢诉之于口。”
“此次在静云庵里待了两个月,小的和琳琅也有了朝夕相伴的机会。临回来之前,小的鼓起勇气向琳琅表明心意,琳琅也已点了头。”
穆韬俊朗的脸孔红色渐退,取而代之的是坚定之色:“小的向太孙妃求娶琳琅,求太孙妃成全!”
顾莞宁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我若是应下,你以后可会一心一意待琳琅?”
穆韬大喜,连连点头:“小的一定会全心全意待琳琅好。若违此誓,天打雷劈。”
“我从不信什么誓言。”
顾莞宁定定地看着穆韬,缓缓说道:“琳琅自小随我一起长大,名为主仆,在我心里,却一直将她当成姐妹一般。你今日向我求娶琳琅,我应了你。他日你若有负琳琅,我饶不了你!”
最后一句话,说得语气森然,满是肃杀之意。
穆韬心中也有些凛然,立刻正色道:“承蒙太孙妃不弃,愿意将琳琅许配给小的。小的绝不会有负琳琅!”
“这是你亲口说的话,但愿你能铭记于心,永不相忘!”顾莞宁沉声说道。
穆韬敛容应了声是。
顾莞宁敲打几句后,神色为之一缓,笑着说道:“此事虽是定下了,我也亲口允了你。不过,我还想将琳琅留在身边一阵子……”
穆韬一听这话音急了,立刻说道:“太孙妃,小的今年已经二十四岁,再不成亲,就要成老光棍了!”
顾莞宁哑然失笑。
穆韬厚着脸皮相求:“再过半个月就是李山和玲珑成亲之日。不如来个喜事成双,让小的和琳琅也一起成亲吧!”
顾莞宁想也不想,一口回绝:“玲珑的婚期是去年就定下的,早有准备。琳琅和玲珑一起出嫁,却是太过仓促了。怎么也得过上几个月,等琳琅的身子彻底养好了,再备好嫁妆才行。”
穆韬立刻改口:“太孙妃说的是,那就等上几个月好了。”
顾莞宁这才反应过来,好气又好笑地白了穆韬一眼:“在我面前也敢耍弄心机了!”
穆韬略有些“腼腆”地笑了一笑。
想早日娶心上人过门,不厚颜一些怎么成!
顾莞宁想了想说道:“婚期就定在四个月后吧!”
……
打发走了穆韬之后,顾莞宁才将琳琅叫了过来,低声笑问:“琳琅,你怎么忽然开了窍,愿意嫁给这根木桩子了?”
琳琅微红了脸,轻声道:“他对奴婢有意,奴婢心里其实一直都明白。只是,他没勇气挑破,奴婢便当做不知罢了。”
“此次在静云庵,他一直守在奴婢身边。话语虽不多,却处处体贴关怀备至。奴婢心中也颇有些动容。”
“后来……奴婢要回京城之际,他才鼓起勇气向奴婢表明心意。”
“奴婢想了一夜,才应了他。”
说到这儿,琳琅脸上嫣红更甚,羞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顾莞宁忍不住笑了起来,拉着琳琅的手说道:“你愿意就好。我已经应了穆韬,将婚期定在四个月之后。你身子还弱的很,也不必到我身边来当差了,好好养着,顺便准备嫁妆。待过几个月,等着风光出嫁。”
“我给玲珑备好了嫁妆,你的那一份我也给你备好了。”
“你们两个虽然出嫁了,也还是留在我身边。”
琳琅点点头,眼中闪出欢喜的光芒:“奴婢也是这么想的。以后就是嫁给穆韬了,也不必离开小姐身边。”
第七百四十六章 出嫁
“穆韬真的向你张口求娶琳琅了?”
晚归的太孙,听闻此事,不由得失笑不已:“我还以为,他会一直等下去。”
顾莞宁笑道:“他来和我张口的时候,我也有些诧异。难得他鼓起勇气一回,我也不忍拒绝,只敲打了他几句,便应了亲事。婚期定在八月。”
太孙点点头:“等上几个月也好,也能好好筹备亲事,让他们两个风风光光地成亲。”
琳琅是顾莞宁身边最器重的丫鬟,穆韬是他最信任的心腹。对他们而言,琳琅和穆韬都是自己最重视的人。
前世琳琅和穆韬俱都英年早逝,这一世能亲眼看着他们两个成亲,心中俱觉得十分欣慰。
顾莞宁轻轻嗯了一声,将头靠在太孙的胸口。
太孙心头一热,低头在顾莞宁的长发上落下轻吻。
顾莞宁的声音从怀中传了过来:“萧诩,父王服用长生丹已经有数月了。”
一提起太子,太孙的目中闪过冷意,低声道:“若和前世相同,应该是明年初春。”
前世,太子便是在来年春日,死在了周美人的床榻上。
顾莞宁低声道:“此事不必心急,我们有的是耐心等。”
太孙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
数日后,玲珑出嫁。
顾莞宁为玲珑准备了一份丰厚的嫁妆,看的几个丫鬟羡慕不已。
珍珠天真娇憨活泼胆大,当着顾莞宁的面问道:“以后奴婢出嫁,小姐是不是也会给奴婢准备这么多的嫁妆?”
一席话,逗得众人都乐了起来。
顾莞宁也觉得好笑不已,捏了捏珍珠的鼻子:“几个丫鬟里,你年龄最小,怎么也急着要出嫁了?我可舍不得你,将你多留几年再说。”
珍珠也是十八岁的大姑娘了,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转,俏皮地笑道:“奴婢以后也和玲珑一样,成亲了将夫婿带进府中,绝不外嫁。”
这些话,却是说来打趣玲珑的了。
玲珑顶着盖头,看不出脸红与否,声音倒是一如往日般轻快活泼:“这倒是好主意,以后你们都和我一样才好。嫁人了也还在小姐身边伺候。一直伺候到小姐白发苍苍,我们几个也都老的走不动路了……”
话还没说完,众人便已笑弯了腰。
琳琅笑着嗔道:“今儿个是你出嫁的日子,你就少说几句吧!待会儿李山进来,可别被你吓跑了才好。”
正说着话,李山已经到了门外。
听到琳琅的声音,李山立刻道:“放心,我不会被吓跑的。”
顾莞宁莞尔一笑。
丫鬟们都掩嘴笑了起来。
玲珑在盖头下甜丝丝地笑了起来。
……
隔日清晨。
玲珑和李山新婚夫妻一起跪在顾莞宁面前,磕了三个头。
顾莞宁笑道:“快些起身。”
“多谢太孙妃。”李山毕恭毕敬地谢了恩,然后才站了起来。他身形高大,玲珑人如其名个头娇小,站在一起倒是意外的和谐。
玲珑也有了初为人妇的娇羞,乖乖地站在李山身边。
顾莞宁笑着问道:“李山,你到府中来,三叔身边可有合适的人顶替你?”
李山恭敬地答道:“奴才这两年带了两个人在身边,如今他们都能顶替奴才。”
那就好。
顾莞宁点点头,吩咐道:“你们两个今日回侯府,之后半个月,也不必到我身边来当差。就当是我给你们两个放的婚嫁。半个月之后,玲珑还是在我身边当差。李山我也有要紧差事给你。”
两人一起应了下来。
……
半个月后,玲珑到顾莞宁身边当差,不同的是梳上了妇人发髻。
珍珠几人故意绕着玲珑打转。饶是玲珑面皮雄厚,也被看得羞涩起来,瞪起一双圆溜溜的杏眼:“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珍珠挤眉弄眼地笑道:“我们在看你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现在果然看出来了。你成亲之后,竟也会脸红了。”
玲珑红着脸拧了珍珠一下。
至于李山,也领了新差事。
“……我出嫁之时,祖母给了我数十处田庄商铺。这几年来,一直是由季同兼着打理。以后,这些事务都交给你。季同也能腾出手来,安心地做他分内之事。”
顾莞宁温言说道:“除此之外,阿言名下还有几万亩良田。以后也都交给你一并打理。”
李山早已料到自己会被委以重用,可在听到这番话时,还是颇为震惊。
顾莞宁这是将名下所有的产业都交由他来掌管打理。
就像太夫人当年提携大管家顾松一般。
他在顾海身边做了数年长随,颇有眼界见识。自然清楚这份信任是由多难得可贵,更清楚等着自己的,是一条宽阔坦途。
李山只震惊片刻,很快反应过来,敛容应道:“奴才一定不负太孙妃所托。”
没有推脱,也无半句嗦废话,应得干脆利落。
顾莞宁对李山的反应很是满意。
三叔调教了多年的心腹,果然精明干练,好用的很。
以后,季同掌管侍卫守护她的安全,李山负责打理所有庶务。有他们两个,外间事务她不必再烦心了。
……
四个月之后,琳琅和穆韬成了亲。
穆韬本就住在府中,两人成亲之后,顾莞宁从下人房中挑了一个单独的小院子赏给他们两人。琳琅李山住在隔壁,另一侧,住着季同。
琳琅和玲珑成亲之后,顾莞宁不让她们两个再值夜,到晚上便吩咐她们回去。
两人都不肯。任凭顾莞宁板着脸孔摆出主子架势,也不肯回去。
顾莞宁只得退让一步,让她们两人轮流留下值夜。
眼看着别人成双成对,唯有季同形影单只。
陈月娘也有些着急,私下问季同:“阿同,你也老大不小了,也到了成亲的年龄。总不能一直这么孤身一人。我明日就去和太孙妃说一声,为你求亲。”
季同心里一紧,想也不想地说道:“娘,你别去。我现在还不想成亲。”
陈月娘看了季同一眼,忽地说道:“主仆有别,你的那点心思,也该彻底收起来了。”
季同呼吸一顿,霍然抬头看了过来。
第七百四十七章 姻缘
季同犹如一只被猛然刺伤的野兽,目中满是痛苦。
陈月娘看着他,喟然轻叹:“傻儿子,你真当自己瞒得好,谁都看不出来吗?别说我这个亲娘,就是小姐,只怕也早就猜出来了。”
季同脑海中紧绷的弦瞬间断了,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听到自己僵硬的声音:“小姐真的知道了吗?”
这怎么可能!
他明明一直隐藏得极好……
陈月娘又叹了一声:“若不是知道你的心思,小姐这一两年又怎么会从不单独见你?哪怕是当日在静云庵,小姐也未单独和你待在一处。想来是怕太孙殿下心有芥蒂。”
季同心乱如麻,脑海里闪过顾莞宁平静的俏脸。
小姐竟然知道了……或许,一直都知道他的心意。小姐是怎么看他怎么想他的?
还有太孙殿下……
太孙殿下竟也知道了!
难以言喻的难堪从心头涌起,脸上如火烧一般。
“阿同,太孙和太孙妃都是仁厚之人,一直没有说穿这一层。是要给我们母子留一份脸面。”
陈月娘的声音在季同耳畔响起:“我原本也不想说穿此事。可如今你已经二十多岁,早到了该成家的年纪。一直这么孤身一人,也不是法子。”
季同喉咙动了动,费力地挤出几个字:“我知道。”
他一直都知道。
太孙妃是天上的云,他是地上的尘泥。此生永不可能有交集。能守在她的身边,听她号令差遣,守护她的安危,他已心满意足。
陈月娘凝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