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萌喜事-第2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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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眼前的两人,都是旁人世人也倒罢了,可眼下明明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话不好明说?
非得使着心眼,耍着花招,拐弯抹角的来?
“对啊!”曹云想到这里,眼前简直像是掠过一道彩虹,那感觉。好的不行啊,他是拍掌暗叹:“我们俩本就是清儿嫡亲的表哥,有关表妹未来的大事情,本来就可以明打明的问个究竟啊!”
曹云想通这点,登时大乐,他挥了挥手,吩咐道:“你们都先下去,阿海守着门,我和两位贤弟有话要说。”
崔长健正夹了一块胭脂糯米耦合,都还没来得及送入口中。见状不禁嘿嘿轻笑。他转而将箸间的耦合,放在了曹云面前的银盘中,笑道:“怎么,云兄到底还是忍不住了?这是不忍心。看小弟我被他灌醉么?”
曹修一听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想来自家二哥会如此行事,也是因着看出了个中的端倪。
他没好气的将手中酒杯放在在桌上,语带不悦的言道。“合着你都看出来了?搞了半天,这是在陪傻子唱戏玩呢?”
曹云瞪了曹修一眼,嗔道:“三弟不得失礼,长建这是没拿你当外人,若是别人想要算计他,你再看他喝是不喝?”
崔长健早在曹修用什么诗词大家,做借口来敬酒的时候,就发觉了不对劲的厉害。
俗话说得好啊,这最熟悉你的,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
崔长健把曹修研究的多透彻啊?任谁来赞他一声诗词大家,崔长健都不会多想什么,权当是饮酒作乐的顽笑话,笑一笑也就过去了。
可是曹修说这话,那就绝对的有鬼啊,这位当年可是最鄙视自己个儿,用诗词来换银钱的,怎么可能会真心实意的赞一句大家?
他这番你敬我就喝的配合,本也就是另一种试探,但是却不是针对他曹修的,而是为了看一看,自己自己在曹云的心目中,到底是何种地位。
若是曹云不加阻拦,任由曹修行事,甚至还从旁配合,那么这种朋友不要也罢。
可事实证明,曹云还是拿他当自己人看的,这种认知,也使得崔长健的心情愉悦起来。
像崔长健和曹云这种大家族的公子,自幼生长的环境,就不允许他们单纯。
怀疑,利用,设计,这些乃是从小学到大的必修课程,是早就已经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能让明安侯世子这样经验老到的小狐狸,对他起了怜念之心,说明他崔长健的为人还算太失败。
而像这种会敞开心扉对待你的知己好友,有那么两三个也就足够了。
崔长健到了这会,才来了喝酒的兴致,只见他高举起手中的酒杯,笑道:“来,咱们兄弟三人,一同满饮此杯,就冲着云表弟刚才的维护之情,今儿个晚上,你们哥俩问的问题,我崔长健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绝不妄语。”
三人相望而笑,抬头饮尽杯中酒,曹云瞧着自家弟弟垂着头,貌似还有点小尴尬。
这样一来,也只有他出头问话了,曹云清了清嗓子,再不绕什么弯子,直接就问崔长健道:“良郡王他,是不是看中了我家清表妹?”
“果然是要问这个,曹修啊曹修,让我怎么说你好?你也算是少见的长情人。”
“也罢,长痛不如短痛,今日就让我来帮着你,做一个决断!”崔长健当即就下定了决心,定要将话给说明白了,也好让曹修彻底的断了念想。
他浅笑着点头,“没错,良郡王那夜在密林中,机缘巧合的救了清儿,他们两人也算是同过生死,共过患难。”
“郡王爷看重清儿坚强勇敢,不是那等矫揉做作的娇小姐,的确是起了爱慕之心。”
崔长健就这么干脆利落的,几句话便将事情给说完了,他完全承认了曹家兄弟的猜想,是确有其事,并非空穴来风。
曹云和曹修此刻反而有点愕然,兄弟俩是你瞧瞧我,我看看你。
听听,人家崔长健回答的多实在?
因果都讲的清清楚楚,他们俩反倒有点觉得奇怪了。
崔长健见状,偷偷的在心里暗笑,“我这话里,八分真,二分假,量你们兄弟俩再精明,也猜不出来,这事情究竟如何。”
“哈哈,还想算计起小爷我了,我就陪你们俩耍一回,又如何?”
他心里想的,可长远的多了,特别是对于曹修来说,既要能断了此人的念想,还不能得罪了他。
毕竟他也是一心对崔婉清好的人,只要他断了那不该有的情爱,那留在崔婉清的身边,必将是大臂助。
对于曹修的能力如何,他这个早先的对头,可是再清楚不过的,在齐玄辉和他一同布置的那棋盘上,曹修也是一枚重要的棋子呢。
曹云和自家三弟,用眼神交流了一番之后,他瞧着崔长健又问:“那良郡王他是打算怎么对待清儿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 关头
崔长健收回看向窗外的眼神,极是认真的言道:“你们俩本就是清儿嫡亲的表哥,关心爱护她是理所应当,会有这么一番追问,也是在所难免的。”
“可我也是清儿骨血相连的亲兄长,你们兄弟俩对她一片真心,难道就将我崔长健,当成卖妹求荣的无耻之徒了么?”
他说这话的时候,面上的表情凝重不已,一抹寒光,不知在何时,已在他微微上挑的眼角凝结成冰。
其实不论是高高在上的帝王,或是受万人敬仰的大英雄。
就连那些市井中的商贾,山村中的贫寒农夫,可以说,只要他是一个人,就都有属于自己的逆鳞。
而崔长健的那块逆鳞,好巧不巧的,正是他那些各有千秋的美丽妹妹们。
崔家乃是底蕴深厚的大世家,这样的人家,对家中小姐们的看重,并不亚于公子。
甚至说,对小姐们的教养和要求,还要比公子们更为费心严格的多。
这都是因为,只要自己家的小姐,品貌出众,能在京城贵女圈子里,颇具贤名,被人赞不绝口,那么此女就不愁嫁不到好人家。
只要十几二十位的小姐里,有一个嫁的好的,嫁的高的,反过来就能庇护娘家,提携兄弟姐妹,这样一来,那所有的付出,可就是大大的值当了。
正是因为有了这样观点,崔家现在这些正当妙龄的小姐们,即便是不能去静惠书院就读的庶女。也都是打小便请来名师教导。
琴棋书画样样皆通,针线厨艺一样不拉,可以说是出色的多,平凡的少。
虽然现在只出嫁了一位,但就已经是尊贵的晋王侧妃,有了这位起的好头,可想而知,崔家余下这几位娟秀明丽的小姐,将来嫁的人家,门楣也不会低到哪里去。
事实证明。这些都不是妄想。瞧瞧,崔婉清这不是就已经被贵人喜欢上了?
崔长健可不是就怕,被人在背后议论么?
说他本身无甚大才,全是靠着妹妹们的裙带。才有的一番成就?
要不是崔长健想要立身正。走的直。不被人拿这个说事,他怎么可能会如此热衷齐玄辉的计划?
只见崔长健冷冽的眼神,从曹云身上。慢慢的滑向曹修身上,看的这俩人,都是神色一紧,似乎坐姿都直了不少。
他见曹云兄弟俩,并没有回答的意思,便淡淡的接着刚才的话言道:“我从发现良郡王对清儿的不对劲开始,就已经开始防患于未然。”
“好在这所有的付出,也不是白搭,现在倒是能给你们兄弟俩,一个肯定的答复。”
“若是以现在清儿的身份家世出嫁,怕也只能像我家大妹妹一样,做个侧妃。”
“但是好就好在,清儿这孩子的年纪还小,再过上个三四年,崔家只要不遭灭顶之灾,我就能保她做个正妃。”
“啧。”曹修闻言眉头蹙得更紧,眼神虚虚的望着窗外湖面上,被灯火装点的如同仙境般的画舫,口中冷哼道:“王妃,好听不好做啊,当今。。。。。。”
他这话并未能顺利的说完,曹云和崔长健都是听的心惊不已,却是曹云这练过武的,抢先一步拍了下桌面,斥道:“三弟慎言。”
曹修被他喝的一怔,冷笑着摇了摇头,抬手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仰首饮下,再不发一言。
曹云和崔长健也是相视苦笑,暗中感慨。
说来也真是好笑,别家的人,都是绞尽脑汁,想要将家中的小姐嫁入高门,以获得强大的同盟,或是过硬的靠山。
他们兄弟几个,却是胆战心惊,唯恐自家妹妹嫁的太好,正好和人背道而驰,好不独立特行。
曹修刚才想说的话是什么,曹云和崔长健都是心知肚明。
其实他刚那句话,说的是半点错没有,王妃,真的只是名声好听罢了,真要是坐在哪个位置上,就彻底明白个中滋味了。
他们三个人,那一个都不是混吃混合,惹事生非的纨绔子弟。
随便把哪一个拎出去,都是京城里数得上的天之骄子,大家贵女心目中的佳婿人选。
可正因为他们的聪慧睿智,才华出众,才使得他们所看的,要比一般人更加的深刻悠远。
而知悉太多的结果,就是如现在这般如履薄冰,下一步要走在那里,都要在深思熟虑之后,才能做出决定。
曹修刚才没说完的话,其实也就是担心当今圣上驾崩,新皇登基之后,会怎么样对待满朝臣子,以及他那数量不少的兄弟。
就算良郡王与那人感情不一般,在五年,十年之内,的确是不难享尽荣华富贵。
但这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谁就能保证,十年,二十年之后,那高高在上之人,还是对良郡王保有初衷?
这么前前后后的计较个清白,崔婉清嫁给良郡王,那简直就是大大的不保险啊!
自来皇家的争斗,最是残忍果决,远比世家官员的后宅,更要残忍的多。
看看吧,不过半年,就死了先太子和十六皇子,贬了齐王爷和诚郡王。
这四位,哪一位都不是善茬,那一个都是在京中呼风唤雨的贵人。
太子先且不论,这位本就是尊贵至极的人物。
先说圣宠最隆的十六皇子,这位当初,可是被当今圣山捧在手心上的皇子,风头最盛时,兄弟皆要让他几分。
可结果,还不是说没就没了?
至于在武将中,大受追捧的‘战神’齐王,文士中呼声最高的诚郡王,也都是在短短的半年时间,就这么彻底的被人踩在了脚底下。
可见那一位的手段,并不像他本人看起来,那么温和无害。。。。。。
雅间里,顿时因着他们三人暂时的沉默,变得寂静一片。
屋里突地这么一静,就听着湖面上,那三五艘装点的异常华美画舫上,一阵高过一阵的莺声燕语,夹杂着爷们女人的笑闹声,就这么轻而易举的随着风儿,一阵,一阵的卷入了房中。
这百般的喧闹热烈,更衬的这屋子里,越发寂静消沉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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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隆重
良久,才听的崔长健出言打破沉默,幽然长叹道:“依我看,咱们现在就开始担心这些,可也未免太早了点吧?”
“良郡王都还未够出宫立府的年纪,而咱们家的清儿也才十二。”
“眼下,光是这瞬息万变的朝局,就已经够让我们两家人操心的了,这个要紧的当口上,先保住家族稳固不倒,才是头等要事。”
“就暂且先将这些儿女之事,往后面放上一放如何?自己逼得自己喘不上来气,又是何苦来哉?”
曹云闻言也是摇头轻笑,心中对崔长健的话,很是赞同。
他端起自己手边的白玉花草纹玉壶春,起身给对面两人斟上满杯佳酿,不疾不徐的说了句,“也对,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嘛。”
“咱们几人怕是都想的太多了,别说三四年的功夫,就是三四个月光景,都会有翻天覆地的大变化。”
“想那良郡王的年纪也不算大,少年心性,说不定过上个一年半载的,他就转了性,觉得咱们家清儿也不是那么好了,就此看中别家的小姐也不一定。”
“要真是这样的话,我们哥几个,这会岂不是白担心一场?”
曹修将杯中酒又是一饮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