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之文豪崛起-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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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申耀荣赔笑着退后,悄悄回到自己屋里,飞快地收拾财物。他的钱不多,但也不少,洋行里存着3000多块,手头还有几百现银。
见姨太太们都下楼了,申耀荣眼珠子一转,悄悄摸到三楼去。他偷了几件值钱的珠宝首饰,全部塞到衣服里,就这么大摇大摆地下去。
走到二楼时,申耀荣突然听到楼梯口有说话声,他吓得立即躲起来。
褚玉凤对姨太太们说:“几位嫂嫂,俺哥这次有难了。不过你们别慌,安心住在这里,这是洋人的地盘,没人敢找你们的麻烦。俺跟哥哥这次去东北,指不定哪天就能杀回来。”
果然!
申师爷贼熘熘地转向另一个楼道下去,对门口的侍卫说:“你们守好,我出门帮太太买点东西。”
侍卫没搭理他,申耀荣若无其事地喊了辆黄包车,低声催促道:“去德兴洋行,快点!”
申师爷要跑路了,他刚才偷的几样珠宝,就值上千块大洋。
……
褚玉璞是两天后才回天津的,他进门就问弟弟:“准备好了吗?”
“已经妥当了,卡车就在院子里,渔船停在海边上!”褚玉凤回答道。
褚玉璞没再说啥,而是掏出一把钥匙,直奔地下室而去。
“哐!”
地下室大门被推开,10多个木箱子,整整齐齐摆在那里。
褚玉璞喊道:“全都搬上车!”
200万银元足足53吨重,自然不可能全在这里,地下室里的钱顶多也就几万块。
如今银行系统没那么发达,不是随便一张卡就可以全国通取。褚玉璞带着100多万银行存折和汇票,那是关键时候有大用处的,至于几万块现银,则方便沿途招兵买马。
当然,褚玉璞也给自己留了后路,留下50万存放在天津。哪天他要是再败,还能回天津租界养老,进退之道早就想好了。
四姨太房中。
褚南湘关好房门说:“梨芳,我们走吧,现在正是好机会!”
四姨太摇摇头:“我不走,现在斗争形势严峻,我必须留在天津。”
褚南湘急道:“你那个党,真的比我还重要吗?别傻了,赤党是不能成事的!这中国,注定是北伐军坐天下,咱们可以去南方过日子。”
“我真不能走,”四姨太态度坚决,“南湘,我们注定有缘无分,下辈子吧。”
“你傻啊!”褚南湘极度无语。
1927年到1930年这几年间,平津两地的斗争形势确实极其严重。天津还好些,北平的地下党组织一度被杀绝,直到80年代整理党史时,由老党员亲口讲述,才知道我党在北平还曾有个初期地下党部。
四姨太以前不是党员,只不过倾向我党而已。后来褚玉璞做了直隶督军,她才正式加入组织,专门负责传递消息。
至于褚南湘,留学以前跟四姨太是恋爱关系。可等到褚南湘回国后才发现,自己曾经的恋人,居然被亲叔叔强娶了做姨太太。
两人的关系是清白的,虽然互相喜欢对方,但并没有实质性的亲密行为。
褚南湘哪个党都不是,但因为四姨太,他专门学了摩尔斯电码帮忙传信,一切都是爱情的力量。
见不能说服四姨太,褚南湘只得沮丧离开。他刚刚出去,就见褚玉璞快步走来,勐地把四姨太的房门推开。
“老爷!”四姨太换上一副笑脸。
褚玉璞掏出配枪,对准四姨太的脑袋扣动扳机。
“砰!”
褚南湘快步冲进房间,看着四姨太的尸体目瞪口呆,惊恐道:“大……大帅,你怎么……”
褚玉璞沉着连说:“老子好几次抓赤党,都被泄露消息,早就怀疑这娘儿们了。”
“大帅,你有证据吗?”褚南湘问。
“要个屁证据,这次俺离开天津,家里不能留任何隐患,先杀了再说。”褚玉璞说完,又快步走向五姨太房间。
“砰!”
又是一声枪响传来。
褚玉璞杀五姨太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五姨太经常去新明戏院听戏,似乎跟那里某个戏子走得很近。
他留了50万存折在这宅子里,任何有异心的人,都必须铲除掉。
褚玉璞就像只杀了两只鸡,朝褚南湘喊道:“快点,准备出发!”
褚南湘忍着眼泪,亦步亦趋地跟在褚玉璞身后。他好几次想要掏钱杀人,但还是忍了下来,逃亡路上有的是机会。
(未完待续。。)
219【除害】
周赫煊本来是想半路埋伏的,谁知有了更好的方法。
“查清楚了吗?”赵云祥问。
士兵回答说:“团长,查清楚了。我亲眼看到褚玉凤的随员,雇了一艘渔船停在驴驹河那边。”
“动手吧!”赵云祥转身问道,“周先生,你要不要去看看?”
“当然要去瞅瞅。”周赫煊笑道。
驴驹河是个小渔村,位置在塘沽南边,后世那里有个海滨浴场,游客众多、热闹非凡。
但此时嘛,荒凉得鸟不拉屎。
夜色慢慢降临,大眼儿躺在甲板上喝酒,冲船舱里喊:“柱子,拿只烧鸡过来。”
很快便有个小子跑来,拎着烧鸡问:“大眼儿哥,二爷这是要干啥啊?弄条渔船让咱们看着。”
“别多嘴,照办就是,”大眼儿扯下鸡腿问,“那几个打渔的还老实吧?”
柱子笑道:“捆着呢,折腾半天已经睡了。”
大眼儿吩咐道:“别弄伤了,还指望着他开船。”
海风吹得柱子一阵哆嗦,他笑道:“大眼儿哥,给俺喝两口。”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转眼就喝了大半斤烧酒,把那只烧鸡也吃得精光。
赵云祥爬上船舷,看着两个醉鬼哭笑不得。他本来还想大展身手,结果根本不用动武,当即低声命令道:“都捆起来,塞住嘴巴,看船舱里还有没有人。”
士兵很快回来说:“团长,里面有4个被捆绑的渔民,怎么处置?”
周赫煊不想伤及无辜,连忙出声道:“打晕之后扔远一点。”
赵云祥下令道:“照周先生说的做。”
这是一艘近海拖网类渔船,有6道帆,载重可达50吨以上,备有舵、板、绞车、桨橹等设备,顶多能扛七级风浪。用这种船横渡渤海湾,着实有些风险,稍不注意就要被大风刮翻。
由于渔船空间太小,50个人根本藏不下,太容易暴露了。赵云祥只得分出三分之二的兵力,让他们埋伏在退路,免得褚玉璞趁乱逃走。
就这样,周赫煊在渔船整整待了一天一夜。
直到第二天夜里,褚玉璞和褚玉凤兄弟俩,才赶着牛车慢吞吞前来因为道路崎岖,卡车无法通行,只能在半路上换牛车。
黑暗中,褚玉凤举着火把朝船上喊道:“大眼儿,把梯子架好!”
赵云祥的兵戴着草帽遮脸,闻言立即放下木板,方便对面登船。
“有多少人?”周赫煊趴在船舷后面问。
赵云祥大致扫了一眼:“十多个。周先生,你去船舱等着,这里危险。”
“好。”周赫煊趴着慢慢后退,他当然不会拿自己的小命来冒险。
两个褚玉璞的亲卫抬着木箱,在海水中走了一段路,才踩着木板登船而上。他们根本没有任何怀疑,借着火把的光亮朝船舱走去,刚刚进门,就是两把刀子捅进身体。
“哐当!”
木箱落地,白花花的银元四处散落。
根本不需要用枪!
连续抬了三箱银元上船,六个侍卫全被解决。沙滩上的褚玉璞突然嘀咕道:“不对啊,他们上去了怎么不下来?还要抬第二趟的。”
“这些兔崽子,就知道偷懒!”褚玉凤咒骂道。
“还是不对,”褚玉璞对身边人说,“五魁,你上去看看,没问题就站在船上朝我挥挥手。”
张五魁立即踩着海水,沿着木板快步跑上去。不过他比较警惕,没有登船,而是站在木板上问:“你是大眼儿吗?回答一声。”
“打!”
赵云祥见事情败露,立即掏枪射击,一辆命中张五魁的胸口。
周赫煊在船舱里低声叹息,他已经听出是张五魁的声音,两人以前关系还不错,可惜现在却死在他的策划之下。
褚玉凤已经懵逼了,傻愣愣地站在那里。
“快走!”褚玉璞当机立断,也顾不上那些现银了,抱着装有银票、存折和汇票的皮箱转身就跑。
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不要命的四散奔逃。
褚南湘跟在褚玉璞身后,突然掏枪射击,子弹打在褚玉璞腿上。
“你……”褚玉璞转身惊讶地看着褚南湘,不可置信地问,“为什么?”
“因为你杀了梨芳!你是我叔叔,我不想亲手杀你,咱们两清了。”褚南湘说完转身朝侧面的海边跑去。
“去你妈!”
褚玉璞发狠之下,也顾不上逃命了,掏枪朝褚南湘射击。
褚南湘随即踉跄摔倒,却是后腰中枪。
周边埋伏的士兵一涌而出,罩着褚玉璞这边的人乱枪射击。
褚玉凤吓得仓皇逃窜,惊慌之下摔倒在地。他居然不爬起来,而是倒在地上装死,心存侥幸地想要蒙混过关。
褚玉璞却狠得多,他的腿被褚南湘打伤,行动不便之下,半跪在地上还击。只要是30米以内的敌人,他每枪必中,连续击倒赵云祥手下好几个兵。
可惜双拳难敌四手,褚玉璞身上接连中枪,最终趴在沙滩上奄奄一息。
战斗结束得很快,躺地上装死的褚玉凤也被抓来绑住,这货痛哭流涕地不停求饶。
“团长,这个人刚才把褚玉璞打伤了,怎么处理?”士兵押着褚南湘过来问。
赵云祥看了褚南湘一眼说:“杀……”
“慢着!”
周赫煊突然从船上下来,笑道:“褚兄,怎么又见面了。”
褚南湘惊讶地看着周赫煊:“是你?”
“居然是你!”
哭泣求饶的褚玉凤,以及奄奄一息的褚玉璞,都无比震惊地看着周赫煊。
褚玉璞那个悔恨啊,使出最后的力气骂道:“老子当初就该杀了你这王八蛋!”
褚玉凤却不停磕头道:“周先生,你放过我吧,求求你!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派人去杀你。”
“现在求饶?晚了。”周赫煊笑道。
褚玉凤突然想起件事,犹如抓到救命稻草般说:“周先生,你身边有日本间谍,我知道是谁。只要你放过我,我就告诉你她的名字。”
听到此话,包括褚玉璞、褚南湘在内,都惊讶地看着周赫煊。
周赫煊却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是谁。赵团长,动手吧,送这哥俩儿上路。”
赵云祥挥挥手,立即有两个士兵走过去,把褚家兄弟给抹了脖子。
这两个作恶多端的家伙,比史上提前死了一年。周赫煊也算为民除害了,如果现在不杀的话,他们明年就会做日本人的走狗,带着新招募的兵又去祸害山东。
在赵云祥的命令下,地上躺的那些褚家亲卫,不管有气儿没气儿,全都往心脏补上一刀,防止出现意外。
褚南湘看着他们杀人,非常光棍儿地坐在地上,笑道:“周兄,来吧,反正我活着也没意思。”
趁着士兵们打扫战场,搬运钱财的时候,周赫煊问:“褚兄,你到底是哪边的?这个问题,我非常非常好奇。”(未完待续。。)
220【故事】
褚南湘摸摸后腰的伤口,沾了一手血,他苦笑道:“有必要问得那么清楚吗?直接把我杀了就行。”
“我有说过要杀你?”周赫煊反问。
褚南湘指着抬箱子的士兵说:“你们做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恐怕不会留下活口吧。”
周赫煊笑道:“那可不一定。”
褚南湘无所谓道:“你问吧,想知道什么?”
周赫煊见时间还来得及,盘腿在褚南湘面前坐下:“讲讲你的故事,我很好奇。”
“我?”褚南湘抬头看看星空,怅然回忆道,“我是山东汶上人,小时候家里很穷,七岁就开始帮地主放羊。由于没钱进学,只能躲在村塾的外面偷听,勉强也识得几个字。大概在我10岁的时候,突然有个堂叔找来,把我全家接进城里住,还帮我父亲安排了送水的工作。”
周赫煊问:“那个堂叔就是褚玉璞?”
“对,就是他,我爷爷跟褚玉璞的父亲是堂兄弟,”褚南湘好笑道,“褚玉璞这个人虽然混蛋,可他对亲戚和乡邻非常好,汶上县还有许多人都记着他恩情。”
周赫煊又问:“然后呢?”
褚南湘说:“当时褚玉璞还是土匪,不过跟当地富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