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心计-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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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子又无头绪了,有些瘫软地坐了下来。心想道,这东西,该不会是同龙门星象有关系吧?既有关系,那可是与自己也是有关系的了?这苏园缠缠绕绕,苏洛陵也是从头至尾的神神秘秘,究竟自己与他,会有怎样的牵绊呢?
越想越觉得自己穿越绝非偶然,而是注定了的。这辈子注定要活两辈子!难道是自己生错时代如今发现了才被召回的?
这种胡思乱想的东西充塞脑子里,苏绾觉得痛苦不堪。
一下子也不知道究竟是胃痛还是心痛,挣扎了片刻,索性躺在床上开始作死了般地神游太虚,以求忘却疼痛。
将近卯正,外边儿天有了些鱼腥白的光亮,黄杨木床好不容易被苏绾捣鼓地能静些时候了,冷不防“旮旯”一声,似被遗弃万年的古屋突遭访客,蠹门小启的声响。
苏绾一惊魂,才觉有个人从床顶上飞了下来,看他身后流光溢彩,那些星子正排成固定的形状,打开了那道密室的门。她想肿脑袋也想不到密室的门会直接在星图上。
这不是天外飞仙,这是床上飞来了苏洛陵!
苏绾发觉时,苏洛陵早已面贴面地压到了自个儿身上。
双方都是诧异不止:“你怎么来的?”
“爬上来的!”这答案分外白痴。
“飞下来的。”一目了然!
待两人异口同声答了对方的话,苏绾这才蓄力推开苏洛陵:“你……”竟是满肚子的疑问疙瘩全都给压没了,只剩下满臊子的窘色。
苏洛陵看了看两个叠在一块儿的枕头,想她自然已知道星图的秘密,指尖依旧习惯地绕弄发丝:“怎么?从苏湄那儿学来的?”
这光景他居然还有心取笑?苏绾差点背气。这会儿胃又拧疼,再不吃东西恐就要穿孔了!她可不想要人来给她的胃缝缝补补。于是先想抬头记清那些星子的位置,好歹下回自己也能开。
谁知苏洛陵早有防备,飞快摘下苏绾的耳坠弹向星图,一盘的明星便立刻形如散沙,那门也就轻轻地阖了起来。不过巧的是,因这东西轻巧无比,故合起来时的声响极小,使得门内传来的数声咳嗽尤为清晰。
“什么人?”苏绾错愕,这门中的密室,竟不止苏洛陵一个人?心里大感不安!要死的苏洛陵,这么多月来,是藏了多少人在里边儿?
“咳咳……”苏洛陵咳了几下,“你听错了,是我夜起风寒,有些忍不住就咳嗽出来的。”
欲盖弥彰!
苏绾不去理会,当即跳下床去,心说那星图就算自个儿瞧见了,也记不清楚。那些如蝌蚪似的星子比大饼上的芝麻还没规则,她怎么记?可不就是个不可能的任务吗?
“绾绾!”苏洛陵拉住了她,笑笑着道,“你别气,那里只是个金库,于是便做地隐秘了些,并非故意蛮你的。”
金库?苏洛陵这借口实在太欺她智商了。若是金库,为何他扑下来的那瞬间,有股挥之不去的药香?若非自己对药不识,她兴许还能闻出几味。不过这都是空话了,自己虽知道那不是金库,却也不知道是其他的什么东西。所以也只能随苏洛陵胡编乱造了去,白白眼,不理他。
饶是心里有个极不愿承认的想法,还是不打算说出来。若是误会了苏洛陵,恐怕自此便会与他分道扬镳了。
苏洛陵浅浅笑着,依旧拉着她不肯放:“绾绾,将大哥下葬之后,你我便要离开这儿了!你这几日需拾撮好要用的东西,届时可能会走得万分匆忙。”
“大公子下葬之后便走?”苏绾情绪又上来了,忍不住扶起胃部猫在了床柱边儿,“为何……为何这么急?那眼下就得遣散各色人等了……”
苏洛陵眉头一皱:“你怎么了?”说着张手将她拉到床上,滚进自己怀里。
“我……我没事,是饿的。”苏绾这回子已有些眼冒金星的了。
“饿的?”苏洛陵摸到她脉搏处片刻,顿浮起了些虑色。用有些自责的语气道,“我让人拿吃的过来。”
说罢这回也大大方方让出了床,将苏绾摆正,就出去了。
屋子里静下来,外边儿天色渐亮,苏绾疲乏****也有些昏昏欲睡了,只得捧着肚子像尾虾子似地缩在床上。
未过几时,苏棋悄悄地进了来,眼眶儿通红地,见苏绾睡在苏洛陵的床上,也不多想,直接走了过去。
“姑娘?姑娘?……”三句未喊下来,声音就哽咽了,“姑娘……昨儿个没找到大夫人,奴婢……奴婢不敢来回禀姑娘。园子里现下正说着……说是姑娘害大夫人不见了的。昨夜里头娟儿也不见了,呜呜呜呜……姑娘……他们都说是大公子枉死,来索命了。呜呜呜……需姑娘离开苏园苏园才能安生呢……呜呜呜呜……”
苏绾睡梦里听了个朦朦胧胧,只觉得苏棋的嚎声越来越大,无奈之下才张开眼睛来:“你说什么?”
“呃?”苏棋一下子止住了哭,吓地一跳软在地上,“姑娘,你没睡呢?”
苏绾挣扎起身子:“嗯,你方才跟我说了什么?什么大公子枉死来索命的?”
苏棋立刻捂住嘴巴,猛烈摇头:“奴婢瞎说的,姑娘不要信。”从指缝里漏出这番否认。
“说就说吧,什么话儿我没听过。你瞧你哭成了什么模样,快起来先把脸洗了。”苏绾无奈,心知肚明这苏园里会流传什么风言风语的。也知苏棋向来护她心切,这回子怕是又为了她舌战群嬷嬷,大败而回的。心疼地紧,赶紧取出帕子递给她。
“昨儿夜里另有大夫人娘家的人过来,说是接了娟儿回去。因为这阵子大夫人为了大公子的丧事劳累过度,于是寒家便有心让大夫人回家乡修养,以免动到胎气。又怕你二公子不答应,于是偷偷接走的。娟儿昨儿个也是想替大夫人隐瞒去处,所以才胡诌了个看见大公子魂儿的鬼话。你信不得!”苏绾昨夜睡时就编了个话,想着苏棋来回禀时就此传出去。没想到这才****的功夫,外边儿流言蜚语就满天飞了。
也正好,就算苏洛陵不离开苏园,她也横竖都呆不下去了的。
苏棋泪眼蒙蒙地点头:“姑娘……我信你的。当日大夫人冤枉你将银丹草放在汤圆儿中,奴婢——奴婢——”奴婢了半天儿,还是不敢将实话说出来。只憋红了脸,怔怔看着苏绾,傻傻流泪。
“怎么了?”苏绾心道苏棋这副模样有些奇怪。
“奴婢为姑娘喊冤!”寻思了老半天儿,才将话说圆了。苏棋松口气,又跪倒在苏绾面前,结结实实磕了个头,“请姑娘答应奴婢一件事儿。”
她这会儿又正正经经地行起大礼,苏绾着实被弄地丈二摸不着头脑:“你快起来,有什么事儿但须站直了说。你我素日是姐妹情分,这可如何使得呢?”想着自己频频受人磕头大礼,不知道要减多少年寿命呢!
苏棋哽咽着不肯起来:“姑娘一定要答应,若姑娘离开了苏园,定要带奴婢一块儿走。”
苏绾伸出去的手立刻顿住,心道这苏棋大约是听着众人要将她赶出苏园去,所以就有这番想法了。看来自己恳求苏洛陵将苏棋一并带这离开,还算是没带错人了。于是心里不得不感动:“你起来吧,我答应你。只要我去哪儿,我定一直带着你,直到——直到你嫁为**为止。”
说到这个,苏棋却有一阵沉默。无言地又向苏绾磕了个头:“奴婢谢谢姑娘。”
知她想到了黄叶,苏绾也便不再往下说。只道:“那还不去洗脸?”
苏棋勉强笑了笑,才起身下去将自己脸盘儿弄净。
这以后,虽是苏棋将苏绾的话说了下去,却还是未有几个人真正信服的。原因是当日那几个扛着娟儿的家丁,一向会胡扯,给他点儿颜色就能唱大戏的主儿。如今苏泊生还未入殓,就更说得有板儿有眼起来。竟说苏泊生的心口还是热的这种话!吓得几个守夜的婢子家丁一到了晚上就开始哆嗦,连茅房也不敢去,生怕从茅坑里伸出只手来将自己拖到底下去。
苏绾忖着人言可畏,流言伤人是最为厉害的。无数冤假错案皆是因为流言作怪,也故不想去多加理会。这种事,是越描越黑的!何况也有好事者早去寒家打听了,****之间举家消失地精光,不可不令人怀疑啊。
这放银丹草之人在众人看起来是苏绾无疑,因为是她开了银丹草入膳的先例。可是在苏绾心中,又时刻估量着,那天究竟有谁有机会将银丹草放到汤圆儿里却又不教她发现呢?
苏园风雨摇摆,流言四起,而这时候,苏绾就已是失了大伙儿的心,原本该是苏湄要高兴地手舞足蹈的事儿,而她却一点儿动静都没。
静地,仿佛也从苏园消失了一样!
第一卷 云泥之争 第一百二十七章 密室惊魂
第一百二十七章 密室惊魂
最后的三日下来,只见苏湄都是安安分分地跪在灵堂,也不见再兴风作浪亦或者其他的。常常见着尾随左右的石榴亦极少出现,仿佛这俩主仆一下子从老虎变成了母猪似地。
不过说来苏湄也有些不走运,她说的押注赌在苏泊生身上,可转眼苏泊生却死于非命了。虽然苏绾到如今也并不知道苏湄的算盘子是什么打法,但无疑这赌局苏湄已输了大半。她当日对寒翠微所说,自个儿也是要在苏泊生下葬的时候奔命去的!
别瞧这话儿说地似乎还挺中肯中听的,为苏泊生尽最后一份责任。可这骗得了寒翠微,可骗不过苏绾。若要说逃命,恐怕苏泊生快死的时候便就去了,还会有那等良心等到现在?可想她并无离开的意思。也不知留下来究竟有何目的!
被这些稀奇古怪横竖都想不透的事情困扰了多天,直到苏泊生入殓下葬这日,才得以残喘一下。
大殓入椁时,苏绾并不在近场,只是远远站着,依理非亲人关系是不得入内观礼的。也故那时最靠近苏泊生遗体的,也就只是苏洛陵同苏湄二人。和尚们“嗡嗡嗡”的念咒声如被扩音器放大到了无限倍,只觉得脑袋也嗡嗡嗡地叫了起来,倍是头痛。
当那具巨大的金丝楠木棺抬出来时,苏绾闻见了封棺时会浇上的一种特殊火漆的气味,足有些反胃地站不住脚。
送灵入葬之事,苏湄便插不上手了,于是只到了大门口,就剩苏洛陵一个亲属送灵。丧队却也未显得寒碜,足足浩浩荡荡的站成两排,堵死了一整条大街。光那些秃头便能充个热闹的场面儿了。
苏湄照例哭了一场,见丧队越走越远也便罢了,由石榴扶着回屋去休息。
这会儿苏泊生死了,寒翠微亦逃了,飞鸢阁自此成为一座空楼,不免凄凉地教人徒生惋惜。
只不过几天功夫,梅谢梨枯,风儿卷起地上草屑就生出了一股子萧条。这般景象教人看了,不免想到今后苏园再无繁荣,人与人各处奔波的景象,有种说不出来的郁结哽在胸中。
趁着苏湄不在眼皮底下,苏绾带着苏棋去了飞鸢阁,好歹要将苏泊生临死之前的事情办妥了,莫让他在黄泉底下留有遗憾。于是也再不等苏洛陵,自个儿大白天的就去,也不怕里头起尸闹鬼。若惠姑真敢跳起来给她两下子,她立刻让她见光死。
却说两人到了飞鸢阁之后,苏棋有些胆怯。对前几日流传的苏泊生阴魂不散之传言也不见得是全然不信的。本来是没什么,但是一靠近飞鸢阁便有些寒意森森的感觉,人也不知不觉缩到了苏绾身后去。
“棋姐姐若是怕,就别进去的好了。”苏绾安慰她,本也是打算让她只在楼下打扫打扫就罢,自己好做事。这回子她怕成这样,正中了她意。
苏棋立马故作镇静:“奴婢不是怕,只是这天儿似乎又冷了,奴婢忘穿了袄子觉得冷而已。”
此刻清风瑟瑟,草木嘘嘘地发着响声,不教她胡思乱想的才怪。苏绾不想她进去之后后悔,便强将她留在了外头。
“大公子临终时,吩咐我必定要将他素日爱看的书烧去,你若跟着我进去了,那谁来烧书呢?棋姐姐,你且留在外头,待我将书一册册理出来,这烧书的事儿就是你的了。”
见有台阶下,苏棋连忙答应了下来:“是,奴婢就在这儿等着姑娘。”
苏绾笑了笑,心中亦有些发虚。待一个人拨帘入内,顿被一阵阴风给扫地几乎逃了出去。不过幸好只是来了一阵,之后便再无了。但屋子里没有烧炭火实在是冰如地窖,比外头都冷了不知多少倍。
她抱紧自己搓了几下子,便直奔书房而去。心道早点儿将东西拿到手,也少遭一份罪。
推开书房门,里头一团幽幽的青黑笼罩,苏绾心里发毛,立刻掏出火折点亮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