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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绾心计-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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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湄咬住唇,生觉难堪。

    苏绾捧茶到她面前:“说事儿之前先润润嗓,这一早便已经浪费了不少口水,该补一下的了。”

    这话儿可是的的确确的嘲弄,苏湄气堵在胸口,不过还是去接那茶。才刚触手,苏绾右脚不小心崴了一下,杯子便自杯碟儿上翻了下来。苏湄眼疾手快,探手横拂立刻将茶杯托在掌中,“姑娘如何不小心了,仔细弄湿了手。”

    苏绾眉毛一抖,这么个动作已弄清了苏湄的虚实。原来她竟真的深藏不漏!潜伏苏园多年她是为了什么呢?如果单是要成为苏泊生的人,恐怕以她能力早是如夫人了,说不定连寒翠微也一并给拔掉了去,一举成为正室。可却等到现在?难道是在等什么时机还是另有所图?

    “姑娘想什么这么深入?”苏湄托稳茶杯问道,细品一口春茗,含笑看着苏绾。

    苏绾这下心有点沉,看苏湄好像是看到了蛇妖似地,妩媚非常,勾魂心动。她这模样大约在男人眼里都是被垂涎的对象,只可惜她不好这口,也不懂如何怜伪香惜伪玉。所以亦不吃这套:“姐姐有什么事儿但管说吧,我平日里亦是爽快的人,如有何要帮忙之处,只要我做得到便尽量去做。”

    苏湄将心中想法辗转于胸,想了少顷便故作忸怩地开始说好话:“姑娘亦唤我一声姐姐,可想我们是算作一家人的了。哎……可叹我很早之前便失了双亲无依无靠,不想有生之年竟还有像姑娘这般慈善的人愿与我作姐妹,想想便也知足。不过没有娘亲送我出阁总是有些遗憾的……”

    “那姐姐预备怎么办呢?”苏绾抿唇笑了笑,揣测苏湄是将主意打到自己头上来了。难不成是让她做老母送她出阁?

    苏湄见苏绾并无排斥的先兆,便又说下去:“你我既是姐妹,自然你的母亲就是我的母亲了,若她还在世,我定同你一起孝顺她老人家的。哎……她老人家若在,倒可以送我出阁,那我便能从留香书屋走出去,竟也能沾沾妹妹的书香之气。”

    原来她打的是留香书屋的主意,妄想将留香书屋当做是娘家,好让自己嫁得有些身价。

    苏绾哼哼笑了几声:“不瞒湄姐姐,并非今儿妹妹我小气不肯借出宅子。实是留香书屋如今只是残垣断埂,再不得人住。再说大公子可打算如何行礼了吗?日子就是明天,极为仓促,园子里就算出个神仙来也不能赶得如此急,样样事情都备妥的。依我看,姐姐不如轻装上阵就罢,俗套人的俗套事,何须刻板死守呢?”

    苏湄一顿,脸上青白不断:“我也只是这么说说罢了,哪里妄想真的高攀。只是个苦命人,也只是作妾的份,哪里还敢大肆铺张喧哗。”

    苏绾听她刻意作践自己,也不拦着。尽管笑在心里,但是脸上也是一股为难同情之色。

    那苏湄眼看自己画虎不成反成了类犬,当真个恼在心里。这下有点坐不住,起身道:“不早了,我也该回去准备准备,园里一堆婆子丫头都等着说些礼法于我听听,我这便走了吧。”

    “姐姐不多坐会儿?不是还有事情同我说吗?”苏绾也跟着站起来。

    苏湄表情僵住,有怨难发,当即就挤出点儿笑走了。

    闹了苏湄一闹,苏绾犹自爽快。其实她也不是什么专门好落井下石的人,只是近些日子实在憋地慌,好像总觉得过完这个年,什么事情便要发生变化了。这种预感说不清楚,总是若即若离忽隐忽现的,闹地她心痒痒。这会儿见苏湄吃了自己的哑巴亏,也确为当日苏墨受她嘲弄出了些气。

    正打算回去后院里,看看苏洛陵与于中正在干什么,这两人便从后面过来了。

    苏洛陵见苏湄已不在,就问道:“说了什么?”

    “并没什么,只是她央我将留香书屋借与她作为娘家一用。”

    “哼……”苏洛陵哼笑,“倒真以为自己是个东西了。你怎么说?留香书屋现在可是我的了,你可不能乱做主。明年我便拨钱让人重新修葺粉刷一遍,弄个全新,再请个师傅教学,造化邻里。”

    苏绾听闻苏洛陵真的打算重开私塾,心中不禁一阵暖流默默,感激地看着他:“我自然不肯答应她。你真要重整留香书屋吗?”

    于中正显然是见这两人不依不饶地要将话说下去,因着心里有苏洛陵交代的,尤为重要的事情需得刻下去办,便朝两人拜了拜:“想来姑娘与二公子有很多话要说,中正就先告辞吧。”

    苏绾脸孔儿顿热,瞅着于中正似乎是真有什么紧要的事情要走,便点了点头。

    苏洛陵道:“我先送他出去,回来再与你说话。”

    “嗯。”苏绾轻轻应了一声,目送着两人出了逍遥居。

    登楼时,正见两人的背影徐徐远去,在苏园内的羊肠道上,由白雪青枝掩着,似乎有一种千山鸟飞绝的错觉。浩大的苏园不知道为什么,在今天看起来是如此空虚空洞空旷空远,仿佛已没了人迹似地。大概都堵到苏湄那处去了。

    苏绾转身之际想起苏棋前不久的话“姑娘,我一直待姑娘视作亲妹妹一般,以为姑娘自然是大慈大悲之人。先时见姑娘施手帮白月,但却饶不过墨姐姐。也罢,是该一命抵一命的,但这遭却希望姑娘对湄妹妹手下留情。”

    想起她说这句话的表情时,莫名地揪心。

    苏棋不知道黄叶的事,善良如她怎么会防备自己身边亲近之人呢?不知道三年后黄叶回来,苏棋会如何?是惊是喜是悲是叹……可能那时候,苏棋也已由寒翠微做主,嫁往别处去了。自己,可是又亲手毁了桩姻缘呢!

    所以让她对自己失望吧,这是该的。

    想了片刻,冷风过来,卷起雪渣拂面,冻了个十足。苏绾便顺手将门关了,未料那风像是通灵似地,一卷儿绕在屋内,竟将书房案上的一堆纸给吹了个满天飞腾,悠悠在空中曳浮沉落了片刻才肯消退。

    苏绾见将东西都吹了个乱七八糟,怕苏洛陵回来又有的话说,就过去沿路一一拾起。

    原来是零散的帐录,苏洛陵平常看账册的时候就是随手拿这些纸涂画备注些什么的。这一回想,苏绾顿时一凌,有点后背发凉,冷气嗖嗖的感觉。

    直到拾完最后一张,将那叠东西堆在手里之时,她依旧有些神魂荡飏,如置身太虚里。

第一卷 云泥之争 第九十三章 风鸟戏纸雨

    第九十三章 风鸟戏纸雨

    良久,一声门扉嘶哑地开启声,惊了苏绾一身冷汗。手中捧着的青纸再次被无孔不入的冬风吹起,吹得洋洋洒洒,满屋子都是,一张张皆落在了苏绾及苏洛陵的脚跟前。

    苏洛陵错愕,继而有丝愠怒:“谁教你看这些东西的?”

    苏绾双手有些僵冻住了,唇角颤颤,似木偶一般转向苏洛陵:“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些由不得你问。”苏洛陵大步流星向苏绾过去,拽起她的手将她扯出了书房。目光清冷漠然,眸底却少有的失了方寸似地,有些慌张。

    苏绾挣开他,笑了几声:“我不问,自不须多问。我从没想到你竟会将苏园的财产一笔笔移走。我虽不懂账目细则,但你备注的东西只是这么赤条条地写了这些,你教我如何装作不懂?还如何相问与你?”她悲切地站地离他远远的,似乎他是个脏极坏极的人物,甚至是怕荼毒了自己。

    苏绾一句话说完,竟抑制不住地哭了。说得自己的心阵阵发冷,恨自己眼睛瞎了,原来苏洛陵竟是个中饱私囊监守自盗的小人。以往已然逐渐伟岸的模样瞬间土崩瓦解,这是一种多么撕心的痛?

    难怪前阵子他会问“苏园好不好?想不想离开”。原是早有此打算了!

    可是他不是很爱苏园的吗?视苏园为命根一般,甚至愿意牺牲婚姻来保苏园的昌盛。怎么,怎么竟会做这种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作为。难道他对苏泊生是假的吗?他们二人的兄弟情谊是伪装的?他看苏泊生病地越来越厉害,便已打主意要抽空苏园的钱财,自立门户?

    这个人,究竟什么才是真的?他对何人是真情真意了?除了交易还是交易,从他嘴里说出来的,都是交易!亏她还以为他肯修缮书屋,重设私塾,却不知背地里又对她动什么脑筋。

    她怎么没想到,无论苏洛陵是什么修为,他终究是个满身铜臭市侩精明善于计算的商贾。

    “……绾绾……”苏洛陵几乎是同一时间开始妥协,见苏绾哭了,正是不知如何安慰,心里不禁自责。想近她身,抹去她的眼泪,才堪堪走了一步,就遭苏绾猛喝:

    “别过来!”

    苏洛陵一下子顿住。长久一口气蕴在心中之后,脸上浮现阵阵缭乱复杂的表情:“对不起绾绾,我是有苦衷的。”

    “苦衷?”苏绾落泪讥诮,“什么苦衷,你说出来听听,究竟是什么天大的苦衷让你要卷走苏园所有的钱财,奔赴北方去?而且所罗列的单子上,竟没有苏泊生的份。你……”

    苏洛陵闭眼:“你别相问,以后自然会知道的。你要相信我……”

    “我从来没说过我会一直相信你!”

    “绾绾别固执,将来你会懂我的苦心。”

    “苦心?我看是使人苦心。”苏绾倔了起来,此刻陡然将苏洛陵当成豺狼虎豹那般狡猾凶狠的人。只是与心里所想的所认为的差异太大,她一下子有些调试不过来,更谈何接受?若是刚开始认识的苏洛陵就罢了,可是正当自己对他一点点改观之时,他……竟却又完全颠覆了一切。

    “绾绾,我已见不得你哭。”苏洛陵叹息着道,递过来一张帕子,依旧是那般几枝修竹如爪,晚照夕阳。

    苏绾看着那帕子越发心疼地呼吸不住,扯过帕子就夺门而逃。

    盘亘门外的大风拧成漩涡撞向苏洛陵,再卷起那些纸——一张张如残雪碎浪般翻腾滚飞。

    这纸雨里,苏洛陵身影犹自孤单,蓝色地近乎是被海水淹没的。

    蓦然回首身后路,不光满盘输,万千金算盘皆落了子,谁道是错了步?还是天送的磨,想日后绾结同心,便要遭尽疑、恨、怒、爱,才能相伴永久。

    苏洛凌越发不懂起来,何故自己这一刻会动不了身子,何故这一地的白纸教他心慌呢?

    苏绾一路破门而去,沿着竹林游廊小道瓦房奔走不息。脸庞儿上的泪渍干了,却被一层冰冰凉的东西覆盖上。

    离逍遥居已是很远的了,她才停下来,徜走雪地时,忽然发觉这天儿竟然又开始下起雪来了。

    一片落在眼睫上,遮住眼前朦胧,一片落进脖领里,刺骨锥心,一片落进嘴中,苦涩咸酸。她原本想着,就算苏洛凌不爱自己,但他仍是个值得她爱的人,才甘愿留下,陪伴着他。可是如今,这还能成为一个理由吗?

    苏绾迷惘了。

    行于海途中的船,碰见了折杆的灯塔,何去何从?

    就这么直愣愣站在了雪地里,前事遭到全盘否定的错愕使得她怎么也没办法绕出来。直至雪开始下得大了,后面隐约有人喊她:“姑娘?绾姑娘?”

    苏绾呆呆地回转身去,看到苏棋怀里抱着个布裹儿,撑着一把杏花纸伞婷立大雪纷飞中。心里登时被冲撞了一下,微微掀起嘴角:“棋姐姐。”也不知自己笑地是究竟有多难看。

    苏棋四下看看并无他人,有些奇怪苏绾怎会一个人在这儿的?且也未打伞,大雪白绒绒的已经盖住不少头发。心里自觉难过非常,将伞塞到苏绾手心里:“姑娘如何苛待自己?奴婢先前说话重了,伤了姑娘,是奴婢的错。姑娘千万别往心里去。奴婢是知道姑娘心软的,若非墨姐姐真个过分,断不会惹姑娘如此决绝,奴婢不该拿这事儿与姑娘说理。奴婢……奴婢只求姑娘以后千万开开心心的,别教别的事儿伤神了。”

    这席话,默默如暖流划过,在苏绾的心尖上流淌出一条暖地揪心的河。她含住眼泪点头:“棋姐姐不必说这些话,显得你我姐妹生分。咱们跟以往一样不是好好的吗?空时你还是要来逍遥居里,陪我聊天说笑,女红下棋……日子清薄也罢,我也只求姐姐千万要开心。我知道黄叶……”

    “姑娘别再说了。”苏棋别过头打断,“人已走了,奴婢只怪自己嘴巴笨,没让他知道。”

    苏绾心里更觉惆怅,也更不敢与苏棋道明这其中的原委:“姐姐走这一路,可是来找我的?”她见苏棋似乎是朝逍遥居去的,便顺着扯开去。

    苏棋“呀”了一声:“今儿是忙糊涂了,才一转身的事就给忘了。姑娘,这东西一直没交还给你,在奴婢那儿搁了不少时间。若非湄妹妹搬了屋子,奴婢还不曾发觉。”边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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