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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绾心计-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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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洛陵笑着而后又说道:“娘娘还有何虑?”

    临王妃掩帕点头:“但即便如此,始终悬而未决也是桩心事。洛陵,转眼便是年后,何不趁王爷在此,将好事办了?”

    这话一石激起苏绾心头浪,立刻站了起来飞快敛衽:“干娘,来日方长,还是先去瞧瞧姐姐重要。”

    苏洛陵眉目虚皱:“嫂嫂怎么了?”

    “说是闹肚子了。”苏绾道。

    临王妃顿时有点神情不自然:“无什么大碍,不去瞧也罢。”又看了看棋桌,慢慢执起箸子道,“只是昨儿苏湄连夜来报,说是翠微腹部剧痛,来请楼御医过去一趟。但幸好楼御医说全然无碍,孩子无恙,大人也无恙。兴许是近些日子,那件事情忙活的。”

    苏绾当然知道临王妃嘴巴里指的那件事情是什么事情,心想寒翠微想必是因为好事被搅黄了,一时怒极攻心才至胎脉异动。她的肚子也不过三四月足以,胎儿还未成形,腹痛并不是好事。她现如今的安危,可不光系着苏园子嗣后续的问题,还有苏墨的命。

    本来苏绾也不该管这事了,不过临王妃一提,她忽然有些相信不过苏洛陵起来。要是寒翠微自个儿有个三长两短抑或别的什么,苏墨岂不成了众矢之的?苏洛陵能饶得过?看来自己还得留个心眼儿在寒翠微那里。可是这事又不能自己亲自来,总不好让她一天十二个时辰都粘着寒翠微吧?这不现实。

    这巧,苏棋捧着茶点过来了,她顿时有计心生。

    苏棋迤逦莲步,微挪而来,荷花群裾滚动如珠,在棋桌边放定茶点一一分置在几人面前:“呀,二公子也下来了?奴婢再去取个茶盏过来。”

    苏绾点头,示意她去取过来。见苏棋走远,便无由喟叹,似乎兴事陡然寂寥了一般对临王妃道:“其实苏绾还有一事得得姐姐首肯呢。”

    “嗯?”临王妃诧异。

第一卷 云泥之争 第七十章 何归?

    苏绾状似无意轻款落在临王妃对座,带着一股歉意道:“干娘有所不知,自从苏绾第一步踏进苏园,就与苏棋极为投缘。幸得她在这儿细心料理生活诸事,苏绾才能这么快适应苏园内的生活。不过惭愧的是,苏棋本是姐姐的人,平日里自是与苏墨苏湄轮着照顾姐姐的,这一下子苏棋总往我这头跑,我便感极是愧疚。眼下姐姐正是怀胎十月之中,急需贴心的人手,于是——”

    身侧的苏洛陵这时猝然皱眉,余光扫了下苏绾又飞快隐没在一片清冷里。

    苏绾续道:“于是,苏绾想另外引荐一个人予姐姐,好让苏棋平常不得空时搭把手儿。”

    临王妃眉目一转,问道:“是那叫白皎皎的小妮子?”

    苏绾见临王妃一语道破,便也不再遮掩,点头道:“正是白皎皎。”

    “她是何来历?”

    苏绾早料会有此一问,精明如临王妃怎会草草安插人在寒翠微身旁。便起身低笑着走到临王妃面前:“干娘愿为苏绾讨姐姐这个人情吗?”

    这颇有撒娇的姿态,女子婉约中透露的可爱顿时如朵春guang海棠一般绽放。乐得临王妃立刻从刚才还有些兴师问罪似地姿态走了出来,宠溺地道:“傻丫头,但就人好,干娘有什么愿不愿的?你跟我说说这个白皎皎,是何家的孩子?又是谁引进苏园的?若是符合条件,这么个伶俐乖巧的丫头,我倒也喜欢。”

    苏棋这时候又捧着茶盏过来,苏绾便亮了嗓子道:“是苏棋的一门远房亲戚。据说是因家中太过贫寒,哥哥娶不起媳妇儿,便央着当年领苏棋到苏园来的牙婆找过来的,也想挣那几吊的月钱,给哥哥娶媳妇儿去。”

    苏棋一听,懵了一下,旋即就明白说的是白皎皎。这孩子她也是极为喜欢,可她到底也不敢说白皎皎家里刚死了人,身上带着煞气。但也不明白为什么苏绾会编这么套慌子按到白皎皎身上。不过她对苏绾忠贯白日,于是连忙也对临王妃道:“奴婢的表妹千里奔来投靠奴婢,可是奴婢是什么身份,有何能耐给皎皎在园子里讨到活儿呢?于是就来求姑娘了……”

    临王妃见两人说的头头是道,一是可怜那小娃儿年纪尚幼便懂得体恤家人,二是苏棋的一番话,似乎是将苏绾给推到自己面前了,若自己不答应下来,就显得不给苏绾面子。想想心里也有些不高兴,但心中苏绾还是占着那么点儿分量的,于是点头道:“若是身家清白,倒也是个可人儿。好吧,我就同翠微去说说。那孩子呢?”

    “回禀娘娘,正与梅喜姐姐一道逛园子呢。”苏棋答着,两眼笑盈盈的,以为毕竟苏园是寒翠微当内家,园子里仆众都需过她的眼。殊不知是要送白皎皎去照顾寒翠微。

    “你去唤她过来吧!”临王妃道。

    “是。”苏棋便欢悦如蝶般去了。

    不一会儿便将人领了过来。苏绾怕苏棋在众人面前失言,便在临王妃领人去飞鸢阁之前,悄悄将要让白皎皎去照顾寒翠微之事说了一下。

    苏棋顿然震住,悄声问:“姑娘,这怎么使得?皎皎她可是戴孝……”

    “嘘!”苏绾皱眉,“你若要皎皎留在园子里,就忘了皎皎是何人。”

    “可是……”苏棋的胆子小,极怕出事。

    苏绾怕临王妃起疑,便道:“当日我进苏园,也算是戴孝之身。有一便可有二,何况苏园也并未出什么大事,大夫人不也好好的吗?”

    苏棋被这么一说,心里稍稍抚平了些,但总归觉得这事儿玄乎。

    待人走了,沉默一旁的苏洛陵哼笑了一声,如蛙跃池塘,顿时敲动水面,荷摆叶摇,震起了整个天井里无数的回声似地。

    苏绾陡然发觉苏洛陵竟然一直没说话,便问他:“笑什么?”

    苏洛陵似乎面有讽色,又似冷怒。只管沉地如发疯一般地静默眼神看着她,直勾勾盯着她,有一股冰凉直透心背。

    苏绾手心发汗,渐渐不自然起来:“有什么便说什么。我与你可没心有灵犀一点通!”两人电磁波根本没交集,信号交涉堵滞,她如是想。

    苏洛陵再次冷哼,开口说道:“绾绾啊……我的央求,你根本无记于心吧?”

    “呃?”苏绾纳闷,苏洛陵这样的高姿态者,有央求过她?

    “呵……”苏洛陵唇齿之间有一丝遗憾,“你不信我。”

    苏绾的脸“腾”地红了起来:“我——只是以防万一。”这才想到自己伎俩遭苏洛陵看穿,心里顿有丝心虚与慌张急速弥漫。

    苏洛陵不再说话,转身负手登楼,一眼也未再加瞧过她。

    苏绾忽然有些生气!一个男人何故小鸡肚肠与她计较这些事情?再说她多让个人照顾寒翠微有何不好?苏洛陵对她摆什么臭脸?

    气闷地独自坐在棋桌边,一直到黄昏,日月又一次共辉映照,霞满苍天,月虚如渺。朦朦胧胧的苍蓝之下,苏绾被余辉笼罩的漆黑身影显得落寞哀戚。

    苏园至始至终是姓苏的,而她只不过是假有苏姓,实则就只是个外人。披着绵羊皮的山羊,怎么产得出密实的羊毛?何况牧羊人有拿她当绵羊吗?没有!就连她自己都没有。

    她从头到尾都是寄人篱下,举步自危,恐惹麻烦,却又受不了不被尊重!就像原本期盼的那个温暖家庭一样,当得知自己是怎么也插足不了那样的生活时,她选择了与之划清界线。

    对苏园,或许她自己都从未认可,她是一个姓苏的人。因为她心里是多么怕得而复失!

    可是为何,连苏洛陵也没有呢?他由始至终关心的统统都是与苏园有关。哪怕从闫爷手底下保她下来,也因为是自己对苏园有益。何曾真正关心过她?华云英?于蓝?不——是苏绾。他的心里有苏绾吗?

    苏绾闭上眼,突然有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问题耿耿于怀。苏园愿意养她这只米虫,她就做米虫罢了,这儿并不是一个要她证明什么的地方。可是为何,自己会觉得是身处漩涡之中,不谨步慎行就会遭漩涡吞噬。她这样小心翼翼错了吗?

    苏洛陵,她错了吗?

    如果说不信任,你又何尝信过别人?若信,为何还要那片八卦林?若信,为何不直言对璎灵的感情?若信,为什么会使她觉得远离?若信,好,告诉她什么是龙门星象!

    夜拢四合,暮色如碎末一般晕染这片雕楼画阁。天井里一寸寸暗了下来。

    苏绾未觉,四五灯影排成蛇形入了逍遥居,不消便出现在了古楼出口的方向。

    打头的一步入天井,灯影明灭忽闪间陡然照到苏绾的影子,顿然一吓:“啊!”差点连手中提的东西也打翻了去。

    “谁?”苏绾恍若惊梦,抬头问道。

    “奴婢见过绾姑娘。”那人三魂未定,大口呼气之后才回道。

    苏绾听着耳生,便起来借着灯光去看,但见一行人皆一手持拈灯,一手提着篮子,方知已经到了摆饭的时辰。不过忽觉今日有些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在这边儿坐了太久的关系。

    身子略略有些发硬,她对打头的婢子道:“二公子还在楼上看书,将东西提上去吧,楼上用膳。”

    “是!”

    眼看着几个人都排队上楼去了,苏绾看了看周遭陷入黑暗里的景色,模糊莫辨,忽然起了个冷战,便也立刻跟了上去。

    刚上了楼,那些人碰巧鱼贯出了寝居,见着她纷纷敛衽行礼,仍由先时那婢子打头着,与苏绾错身而过。

    苏绾本也想微笑回礼,不过笑容却在刹那间有些凝固僵硬。

    拈灯灯弱,火光断断续续,但她毫无疑问看见了苏墨——那行人默默站立的最后一个——若非不是唯有她一个未向她行礼,苏绾也并不会注意到,那个一向站在婢子们顶头的苏墨,而今竟会出现在摆饭婢子的尾巴里。

第一卷 云泥之争 第七十一章 断簪重续

    苏绾张口欲叫,但一个“墨”字卡在喉间,声不得发,虚张檀口唇齿间一片窒涩。

    苏墨微微抬头,空洞的瞳神在幽暗跳动的火光中亮着一丝橘色诡异的光。浅淡一瞥之后又被拈灯恰好造成的阴影掩去,顿陷入了另一番捉摸不到的凝聚情绪当中。随即与苏绾擦肩,生起一股冷风。

    苏绾惊在心里,似乎这样的苏墨,她从未认识到过。

    不知为何,明知有害,但仍为她拧心。就像河豚的美味,明知其剧毒无比,但仍然有那么多人堪为一品绝味而将性命悬起。

    苏墨就是那天生剧毒的河豚,而自己就是那不怕死的食客?她在心里发笑,这比喻,未免太损了些!

    寝居内几声羹汤鸣碰的声音传来,苏绾回神,捋气入门,但见苏洛陵神情和缓正兀自低头盛汤,见她进来只稍稍瞥了下:“吃饭吧。”

    苏绾始终为其所纷乱的心顿时不知道为何起了更大一股纠结的情绪。吃饭,他说得多轻巧,仿佛前事尽消,那淡漠地眉宇疏离地语气,让她觉得前几日那两片温吞交织的唇畔,是如此陌生。

    如果那些吻,就是苏洛陵自己所谓的央求的话,苏绾觉得肮脏无比。他置璎灵于何处?将她置于何处?

    她不是那么放不开的人,坦白说,也曾有几次因为对华启光的感激而浅吻过他,但是那不能与苏洛陵相提并论。

    看他朱唇轻启,含匙抿汤,桃红色与金匙浅光交辉,美兮如矣,她不自觉地贪念起那日他温柔的啄吻,也为自己突然抱有这样一种想法而感到无力。

    怎么,自己竟会为了一个心里没有自己的人,而心动吗?

    苏绾怔怔发呆,有那么一秒钟的时间,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心口的那棵芽,正在生根。这似乎是令她恐惧的一种情愫,她不曾想过会交予谁,而等发觉的时候,竟已经交出去了。什么叫做才学会相思便已相思,就是这种滋味?

    苏洛陵觉察到她异样的眼神,顿住喝汤的动作,改而仰视着她:“怎么?”他问道,言语里一股不悦。

    苏绾别开眼:“没什么。”

    “过来吃饭。”苏洛陵淡淡说道,但有一种不容人背的意思。

    苏绾慢慢走向圆桌,还未坐下,苏洛陵便从怀里摸出一包东西递到她面前。

    “什么?”苏绾问道。

    “苏墨留下的。”苏洛陵挑了下眉,似乎对布包内的东西也怀了一种好奇。

    “苏墨留下的?”苏绾头皮一麻接了过来,一触手,心便陡颤。飞快揭开布包,她一瞬有点眸子发酸。

    “嗯……你还留着?”苏洛陵瞟了一眼。

    “是我当日交给苏墨,让她代为修补的。”断簪重续,却不再是原来那枚碧绿滢泽,拥有神奇力量的灵簪了,它已经是普通地再普通不过的一枚裸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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