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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绾心计-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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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苏洛陵面有难堪,凉凉笑道,“你什么时候变风趣了?”

    拿她客气当风趣!苏绾心里郁闷,绞起双臂道:“我说的是再正经不过的事!如妃不是我,我不是如妃,所以我无法想象我变成如妃会是什么样子。或许苏绾就是我的样子,也或许现在的如妃就是我的样子……你能说得准吗?”她是真正穿越过来的,一重重身份包装她还剩几分真实?

    从须臾间变成华云英,还来不及习惯华云英的生活就成了苏绾——待她一步步活成一个苏绾时,却又连番意外,让她不得不改装易容与他生死悬线。

    现代人对婚姻强调的是夫妻之间可以没有相似的人生观价值观,但必须有相同的婚姻观。但是看来,她跟苏庐陵的婚姻观相差地实在太多了。既然他给她爱与不爱的权利,不用,岂不是很浪费吗?

    让自己麻木,麻着麻着就真的会没有感觉了。

    统一战线也许并不是因为精神高度统一,而是——大家都有各自的目的而已。苏洛陵的目的,她到如今都有些模模糊糊的,儿自己的目的呢?她忽然想到,自己一直以来都没有报着任何目的与他同进同退。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他俩就是一笔烂帐!

    想到这个,苏绾倍加泄气,双肩陡沉,说道:“我很累……你可以改变我的名字,让我这一生都成为苏园的人,但是——我始终都是我。你做不了如妃的决定,我也做不了……看来我们的四只手是要留在这儿了!”

    苏洛陵沉吟一声:“如妃是这桩心事,难道其他害病了的也是这个原因?”

    苏绾摇头:“你没有听到景三爷的话吗?如今王府懂得这般风雅之事的唯独如妃一个了。这就说明,其他人定是东施效颦,吸引靖南王注意力的。”就这些破伎俩,实在不敢恭维。

    苏洛陵点头:“难道女人之间就必须这样?”

    “你错了!”苏绾郑重地道,“是一堆女人之间。”

    见她说得极其认真,苏洛陵不惊反笑,问她:“如果你也是这一堆里面的一个,你也会如此吗?”

    苏绾拿眼瞥他:“什么意思?”

    “……”被她看得有些窘迫,苏洛陵将头扭转开去,“没,没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的潜台词就是,本来有意思,被你一问就没意思了!

    苏绾的目光锁住苏洛陵,突然发现苏洛陵的表情有一股无奈。她的心莫名地软了一下,收起目光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一个好男人岂会让自己爱的人受这等磨难呢?”

    “有意思。”苏洛陵赞道。

    有意思?哦——对了,古代的男人都是大男人主义膨胀到无极限的,所以对这番论调大概是耳目一新,闻所未闻。只是觉得新鲜罢了,但却解决不了如妃的难题。

    她瞧瞧自己的双手,虽与那些玉指青葱相差地甚远,但也总好过没有手吧?

    “你放心,到时候砍起来的话,先砍我的。”苏洛陵难得揶揄了一句。

    苏绾耸眉,丝毫不觉得好笑:“但愿届时如妃会帮我们说几句好话。”这才是重中之重。

    于是两人相约着,到明日若是如妃还没有什么定论的话,就如实禀告靖南王去。

    正是打定了商量,门外的沐儿来禀报道:“神医,小师傅,三爷过来了,请二位去面见王爷。”

    两人疑惑地相视,不知道靖南王此刻找他们两个是不是因为如妃病情的事。景三爷想必是去禀告靖南王过了,但却不知道他究竟说了些什么,所以半分准备也无。

    到了大堂,果见景三爷垂手站着,面目凝肃不现先前的和蔼。苏绾立时觉得事情似乎大大出了他俩的意料,不知道靖南王是不是要提前砍爪子来了。

    两人拜了拜,苏绾又取出先前叫青容的婢子给她的那方纱巾蒙住脸,便由景三爷带着去往靖南王所在的地方。

    走了约莫将近一刻,才进了一座豪华肃穆的大殿,虎啸狮跑的石雕以及粗壮挺拔的雕花木柱,侍卫森严,气氛庄严。

    这一下立刻扼住了苏绾的心跳,揣测着靖南王果真是要处理二人了。这才进来一天就功败垂成了?她闭了闭眼,低声问苏洛陵:“信你带了吗?”

    苏洛陵摇头:“在包袱里。”

    苏绾咬牙:“如何不带在身上,我们也可随时随地觅着时机给靖南王啊!”

    苏洛陵撇撇唇,大有“马后炮”的意思。

    两人低声咕哝的间隙,靖南王已从后殿出来,指着苏绾大声喝问:“苏小万,你的真名就是苏小万吗?跟本王说实话,否则庭杖以毙!”

    苏绾心魂陡震,大声回应道:“回王爷,小的的的确确是叫苏小万!”

    “哈哈哈……果真如此!”靖南王蚕眉一抖,“来人,将这两个卖国贼抓起来!”

    话音刚落,门口就窜进来几个侍卫想要抓住二人。

    苏洛陵面色冷凝,一个扫腿便将几人迫后几分,护住苏绾不被人伤害到。

    卖国贼?苏绾有些晕头转向:“王爷,此罪名我等万万担待不起,请王爷明察!”

    “明察?哼……朝廷密文,西疆安阳王军营里的叛臣苏小万军师勾结西狄戎,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说?”

    “苏小万已经被就地处决,怎么会有密文通缉?”苏绾刚想出口问就顿住了。这摆明了

    是安阳王要斩草除根,他这等毒辣之人必定不会让自己有一点点的生还机会!发个密文又不要他多少力气,还能了却他的后顾之忧,何乐不为?

    她怔在原地,没想到这回不光是丢爪子的事情,而是丢脑袋性命攸关的大事。想到自己被按了个叛臣的罪名,她就浑身僵硬。叛臣?勾结外邦?这怎么越听越像是汉奸走狗啊?她她她……她怎么会落入这般境地?

    靖南王嘿嘿笑着:“本王道是为何你的名字这般耳熟,原来是在密文之中读到过!哼哼……这回本王便可进京去耍弄一番了。”

    苏绾闭上眼睛咬牙切齿,他俩真是大意,应该在靖南王说到苏小万这名儿熟悉的时候就生出警觉的。偏偏苏洛陵就给她按了这么个名儿,直接撞到人家枪口上去!她哭笑不得,这回子怎么办?她怕是已成了永兴王朝各路机关的头号犯罪分子了吧?

    苏洛陵将苏绾护在身后,端起个警惕地招式向大殿门口退:“王爷怕是弄错了,我师徒二人自来是行医积德的人,怎么会与勾结外邦扯上关系?”

    “是吗?”靖南王尖笑,“那你们可看出本王的爱妃究竟是得了什么病吗?”

    “……”苏绾咬唇,这教他们如何说得清楚?她闭上眼睛,豁了出去,一把扯掉遮在面容上的纱巾说道,“娘娘贵体安康得很,落的是心病。”

    “心病?”靖南王不屑,“什么心病,你倒说出来与本王听听。若说不出来,本王即刻就可以将你们两个人处死!”

    “因为……”苏绾皱眉,咬牙狠了狠心,“因为王爷后妃数众,如妃真心实意爱着王爷但是王爷却朝三暮四,辜负佳人。别的娘娘只怕——只怕是依样画葫芦来博王爷几眼的。”

    “本王朝三暮四?”靖南王仿佛听到了一桩古今俱无的奇谈,登时仰天大笑起来,“你这个丑八怪,知道何为床第之欢吗?女人除了如此还能有什么用?哼……来人,押他们下去关入地牢,没有本王许可谁都不可以喂水喂饭,渴死了活该饿死了应该。”

    “是!”侍卫们再次上前,引着刀口要近二人之身。

    苏洛陵欲想带着苏绾就此逃了去,却被苏绾一把抓住手腕,低语道:“别乱来,他没要了我们的命,我们还有机会。我有办法使他除去他的疑虑……”

    苏洛陵不用想就知道苏绾打了什么算盘:“不行!”

    “……”苏绾死死按住他的手腕,“洛陵……无论如何,我们也要完成大公子的遗愿。这或许,也是他为我们带来的考验。若没这本事自然有负于他,但是若有办法做到却依旧放弃的话,便更是亵渎了他。你曾说过,他是你此生敬重的人,你忍心他泉下有知,死不瞑目吗?”

第一卷 云泥之争 第一百八十五章 求爱

    第一百八十五章 求爱

    苏绾的这番话立刻震地苏洛陵全身紧绷着的神经顷刻松弛了下来,他心里再三流转着,忧虑的目光盯着苏绾的脸,最后还是放下了手,甘愿被擒。

    见到这样,苏绾忽然觉得一股心酸。虽是自己要求的,但是看他最终还是妥协下来,这感受真不是好形容的。

    她莞尔一笑,从容摘下头上的毡帽,滑下一头还未长足的长发,但却也可以看得出来她是女子的姿态了。就这点儿就够证明她不是那个苏小万军师,毕竟军营里人人都以为苏小万是个男人,从来不知道她其实是女扮男装的。

    但是她这样贸然在靖南王面前露出本我,一向贪图女色的靖南王怎不会多长个心眼呢?而且她脸上的红色胎记都是苏洛陵作假的,一旦失了有效期就会恢复真实面容,若届时靖南王依旧没有放了他们,那么——此种风险涉及到的,便不是性命这般简单,还有尊严。

    只可惜啊,她以为苏洛凌起码会再挣扎一下,却原来他连思考都是如此短暂,轻易就答应了。她心下喟叹,有些觉得自己傻傻的,这样不是很好吗?一切还由她来掌握。

    见他俩不再反抗,侍卫们立刻将其擒住。但靖南王却有些诧异:“等等……那个……你,你是女人?”

    苏绾点头,浅浅笑着:“为了家中生计不得不以此出来赚取家用。这事儿连我师傅都不知道……请王爷明察。”

    靖南王一下皱紧了眉:“身为女子,你怎么可以这么丑!”他暴喝一声,“拉下去拉下去,别再碍着本王的眼。”说着赶紧闭起双眼,生怕多看一下都会使他眼睛生疮似地。

    “王爷,我们并不是叛国之徒,王爷就该放了我们啊!”

    靖南王不耐烦地道:“你这么丑的人,放出去也是吓人的,还是老老实实在牢里呆着去。”说罢就匆匆离开,直奔后殿。看来他对事物的美丑有着强烈的偏执。

    苏绾闭了闭眼苦笑,叹道:“看来还得等上几日,等这些东西消了才行。”

    “绾绾……”苏洛陵愠怒,“你说过你不会与靖南王这等人沾上关系的。”

    苏绾瞟他一眼:“你不知道这世间之事总是逼人无奈的吗?”

    “我不容许。”

    “你拿什么不容许?”

    “我……”苏洛陵刹那咬牙,“靖南王,我今后绝对轻饶不得他!”

    苏绾苦笑:“人要活在当下。”

    她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不过这也太低估她了吧?她可不会笨到用自己的身子去做交易,这种笨事只在苏洛陵面前做过一次就够了,再在别人那儿做一次非得去死不可。但也确确实实,必须借点儿女人天生的手腕来逃过这一劫了。

    两人先后被押到靖南王府的地牢中,原是用来关押一些府中的鸡鸣狗盗之徒,有些个下人手脚不干不净的,就抓来这边儿关个一阵以儆效尤。这会儿除了他俩就再无别的人了。

    侍卫相继走后,苏绾才觉得这座地牢石头地面儿湿漉漉的,潮气十分之重。心想这种地方呆久了必定不好,到时候落个毛病可是会终生跟着的,她可不要年纪轻轻就得了个老太婆的病。

    于是拣了处稍显干燥的地方坐下,说道:“比外边儿果真凉快许多了。”

    苏洛陵也坐到了她身边,静静地握住她的手说道:“绾绾……委屈你了。”

    委屈?不是吧……苏绾暗暗想到,这点儿若算作委屈地话,那在他面前遭的那么多罪呢?而且——人之所以委屈,是因为那个加注给你误解的人,是你在乎的人。

    靖南王是什么葱蒜的角色,能使她委屈吗?她遭的委屈,恰恰是此刻握着她手的男人造成的。

    她默默地叹气,将手抽出来,用那方纱巾将头发扎成了一股马尾,稍显得干净了些。

    这一刻,她是真的累了,真想靠进苏洛陵的怀里好好地睡一觉,或者就这么静静靠着,什么也不做那也好。倾听彼此心跳哪怕不是为自己而跳,感受彼此呼吸哪怕不为自己而活,那也是一种无法言语的温存。

    可是这个胸怀是她的吗?她向来极怕与人争夺,从还是于蓝的时候就是,她怕自己去争夺父爱,使别人没有了这些。这个世界有那么多东西都是对等的,自己的痛苦何尝忍心建立到别人身上?

    所以她一直克制着,即便是知道了父亲的身份以及住址都未曾去找过一次或者看过一次。华启光说她对亲情的态度也跟爱情一样,冷地可怕。可是,又有谁知道,这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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