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心计-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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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区千把士兵要独当一面——”苏洛陵摇头,“绾绾啊……你可是给我出了个难题……”
苏绾的心沉了下去:“没法子么?”
“并非不是,只是,我担心你。即便我阻挡了巴托的主力,其他人,你真的有把握按照计划来吗?”
“……”苏绾挑眉,“以人借人!”
第一卷 云泥之争 第一百六十六章 最后的战役
第一百六十六章 最后的战役
十九日后。
安阳王溃败之事早传到了京都,宫中快马加鞭传来太后密函,声称若不重振永兴国威,要安阳王提头来见。安阳王盛怒之下立将密函撕了个粉碎,投入火中焚了个稀巴烂。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太后这是明着将安阳王往死路上逼。
苏绾这边儿诸事已齐。当初孔明借东风大雾诳了曹操十万支箭,她不借东风大雾,这要借的,却正好是巴托的兵。
当夜便带了三百人,利用当日她与苏洛陵潜进安阳王大营的方法,顺利到了巴托的大营中。
巴托是个外强中干之人,胆儿尤其不肥。他与安阳王的猛烈不同,凡事都会为自己留一招后路,于是出营去看状况的也就那么些人,但却也不离苏绾的预估。
不等多一会儿,大营外擂鼓大振,巴托差点儿把酒碗都给撒了。线人来报,安阳王的军队在离大营几里远的鱼口岙擂鼓宣战。
巴托暴跳如雷,大口啐声:“安阳王这个老匹夫,说好了二十日后再战,说话不算数。来人,速速回京去禀告太子……”自己又想了想,安阳王胆敢三更半夜地来偷袭他,必然是有白日里不能得胜的原因。他此次出去,可不就着了安阳王的道了吗?
可是自己蜷缩不出,恐有辱“万胜”这个封号。撤兵已是不可能的了,人家都已经叫上阵来了,若回去就与兵败而逃无异。左右想了许久,终于一拍脑袋:“我先派一干人探探虚实再说。”还没等叫人来,倒是外头奔进人来,慌张地道:
“启禀将军,鱼口岙满山到处都是火把,鼓声震耳欲聋……请将军,迎战吧!若再不行动,只怕他们就会把握了先机,置我们于不利了。”
巴托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心里凉成了一坨冰:“传令下去,即刻接战。”
“得令!”
苏绾领人正躲在暗处窥探,见事情果然如自己所料,自是大大放心。又询问一道过来之人:“可有拿到东西?”
“回禀军师,各人四处转悠了一番,都已按照军师所指的出去了。眼下应该已到了鱼口岙。”
“很好……,赶在他们出营之前,我们也撤了。”
原是苏绾带人潜进巴托的军营,并不是要砍了巴托,而只是做了些梁上君子的勾当,收罗了一大堆西狄戎士兵的兵服。大队人马行军自然比不上他们打游击,早在巴托还没出营之前就秘密回到了鱼口岙。
只见那些所谓的火把,皆是早些用收购来的稻草扎起来的人偶,火把绑在人偶之上,远远看起来甚像是一个人举着火把。再加上擂鼓阵阵,别提有多逼真了!
那前头的一批已经将偷出来的兵服换上,也让草偶换了一身,夜幕里一瞧,人竟生生多出了两倍之多。各人的双手都提着木偶,等到巴托的前锋陆续呐喊着登上鱼口岙之时,拼命向山林深处奔去。这样你追我赶,那巴托还道是安阳王的兵怕了自己的,当即信心就上来了,直吼着要捉光安阳王身上的虱子,一个不剩。
苏绾也混入了草偶之中,等到将巴托引到计划好的目的地时,豁然将手中的火把全部都熄灭了,躲进了灌木丛里。
这下巴托的人都傻眼了。怎么跑着跑着,还未厮杀,人都不见了呢?用兵器各处分散开来找的时候,苏绾他们早已匀出了一部分佯装着混入了其中,与巴托的人一起装模作样地搜寻起来。
待这边儿鱼目混珠顺理成章,另一拨人便立刻重新燃起火把,继续往树林深处跑,直将那些人越引越深,越引越散。
巴托在后头一看不得了,人少了如此多,立马掉转了剩下的人道:“撤退——”便好歹保留下来一些,不过竟也是元气大伤。
苏绾一瞧差不多时候了,立刻打手势示意人烧了手中的草偶。啥那间,火光扑天一般大了起来,那些西狄戎的士兵们立刻慌了手脚,背贴着背怕被突然袭击。但却不知,其实机关在那些烧掉的草偶里。苏绾命人在草偶里头各放了一朵西疆黑满达。那东西她后来才知道,原来就是曼陀罗。曼陀罗具有麻痹意识的作用,大面积烧的话,都能将大象熏倒,而且要他扮啥就是啥,大象扮蚂蚁不是神话。而且西疆是黑满达的原产地,要弄到这东西并不难。
不过说起西疆黑满达,苏绾却又是万分生气。现在烧掉的那些虽然不抵苏洛陵手上的那支珍贵,主要是品种不同,效果也就差之千里。自从怀疑自己塌前的那鼎水烟炉里燃的东西是黑满达之后,她就翻遍了所有医籍,“众口一词”都道这东西毒性强烈,闻之亦可致人幻觉,深度即可死亡。
苏洛陵给她闻那东西,显然是为了麻痹她,让她无法发现他藏在黄杨木床上的秘密。这倒好,如今就被她用来对付西狄戎了。不过那次她差点儿死了回到现代去,她如今也怀疑是不是因为黑满达的关系出现了幻觉。其实她根本没有回去过呢?这真是一个令人费解的问题。
好不容易方圆百里的士兵都已经昏昏沉沉了,没几桶冰水是泼不醒的了,于是苏绾立刻召集所有人,将这些失了魂魄一般的人拉回了自己的营地里去。
这才算“以人借人”告一段落。
第二日,安阳王首当其冲,又到了巴托营外叫嚣。巴托躲在里头不肯出来,这一会子他那边儿的士气可为低迷不振。
不过缩在乌龟壳里的乌龟是永远战不胜的。苏绾在战车上思索了一下:“将军,巴托在等援兵,如果不快刀斩乱麻先收拾了他,那么等到他的援兵一到,我们就成了困兽之斗。所以请将军务必要速战速决。”
这时候巴托却派来了个小兵传话:“永兴的兵言而无信,说了二十日之后再战,却在前****偷袭我营。这回我若败下阵来,断算不得丢脸。你们若要比较,光明正大地来,我巴托恭候,整个大营都恭候!”
这堆话顿引得安阳王这边儿的人哈哈一阵大笑。原来巴托还想求个败北的美名儿!这人真当是虚荣到了极点。
苏绾不屑:“回去告诉你们将军,我们大军并没有偷袭你们。昨夜只是我们的兵挤得没地方住了,于是在鱼口岙顶天庐而卧,顺便围着篝火唱歌跳舞。是你们巴托将军扫了我们一帮将士的兴。我们还未控诉你们将军偷袭我们,怎么他倒是先来恶人告状了呢?”
那人额头上满是汗,巴巴地回去传话了。
古人怎么说来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女人天生就有张能言善辩的嘴,跟她讲道理,她会无理取闹到让你认为这个世界上根本没天理可言。
巴托几句话就被哄了出来,骑在马背上直冲着过来,后头领着千万兵马一阵尘土喧嚣。
苏绾立刻打手势,让苏洛陵率先阻断围绕在巴托周围的人。这厮要命的很,主力一定是全部成铜墙铁壁一样护在自己周身的。
苏洛陵收到讯号,立刻扬旗排阵,千名士兵顿如一面折扇一般打开。弩手在前,盾兵在侧,戈、戟、矛依次断后。整个状似散开的团花扇一般,阵型之漂亮令苏绾也乍了一下,更别说巴托了。
那托立刻策马后退。苏洛陵冷色眸光一扫,立刻打起手势变阵。只见折扇迅速如枚弹簧一样打开,人数不变,但是看起来却声势浩大了好几倍。那些人自身按照步法入位,迅速阻隔住巴托的后路,顶起长矛率先与外围的西狄戎兵开始交战。
巴托在阵中不敢轻举妄动,可是瞅瞅也瞅不出什么花样,惊地冷汗如雨,宛如六月三伏里似地。
苏绾乘机令人敲起鼓,发动西侧的阻断援军的那组力量,迅速将巴托的寄希望于援兵的梦给斩断了。而后又是连番捶鼓,北侧进攻开始,南侧却起了滚滚白烟。两厢都是水生火热似地。
巴托的人马乱成了一团,巴托自己都没了主见。
这时北侧安阳王的人开始借机朝北退,想将巴托的人引往雪山。而南侧的人亦有大喊:“将军,他们人多势众,我们快撤吧!”
原是在南侧的人负责火攻的其实才是最弱的。巴托的人看到的人多势众,都是借助烟火的视觉阻力,将昨夜俘虏来的人换上永兴兵服之后,与草偶绑成层层叠叠的形式。这样万一他们醒过来有所动作的话,草偶碰到大火烧起来,全部都得活活烧死。
等南北两股巴托的兵力被消殆地差不多时,苏绾原本以为大功告成,只要一心围剿巴托即可,但出人意料的事情却在这时出现了。
只听原本应该是阻断巴托援军方向的士兵们纷纷逃窜哀嚎,杀戮之声快速逼近。
苏绾心惊:“将军,援军到了,速战速决先收拾掉巴托,我去后面瞧瞧!”说着对马车前头的四匹马一阵狂抽,奔腾着朝那厢驶过去。
第一卷 云泥之争 第一百六十七章 被掳
第一百六十七章 被掳
苏洛陵看到苏绾驰车奔赴巴托的援军方向,心头顿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但是自己现在分身乏术,无法跟去瞧瞧,只得在阵法上下重了功夫,让巴托趁早投降。
战场上交代混沌激烈,嚎声滔天。苏绾在几名士兵的掩护下绕到了西狄戎援军面前,这一看,自己也不禁吸了口冷气。
只见地平线上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人,宛如亚马逊角马大迁移似地。那旌旗如浪在烈风中“哗哗哗”劲翔,排在最前的骑兵战马脚下尘烟滚滚,似乎踩着风火轮而来。越渐走得近了,苏绾才看出领兵的人异常年轻,坐在一匹竣黑的战马上,铠甲锃亮,雄气勃发。那气势在老远的地方看来,都具慑人的力量。
苏绾心道这么多人,自己这边岂不都成了大象脚下的蚂蚁似地了?正要集合起人,全力发起进攻时,当前领兵的那人派人快马过来劝降。
传话之人眉清目秀,似乎还是个未长足的孩子:“苏军师若肯为我们太子效力,又岂止军师一职区区荣耀?苏军师是会打算的人,这阵仗永兴必输,届时我军攻破西疆直抵京都,我们太子也定会算军师一份功劳。”
苏绾暗惊一个小孩子竟然有如此心机胆量,敢只身前来劝降。一面佩服之余,也只笑了两声:“告诉你们太子殿下,本军师受命于天,他敢跟天斗吗?”
“为什么不敢?”说话间,西狄戎太子已经策马而来,而身后的千军万马显然没有任何动静,与苏绾的大军遥然相望。
苏绾的胸口忽然一痛,感官似乎在这一刻被豁然麻痹。
“你……”她咬住唇,“我没想到真的是你!”
西狄戎太子长得俊朗挺拔,对苏绾说话时却不似方才在远处看到的那样霸气,而是由一种调侃不羁的语气取而代之。那人,正是苏绾以为在上一次的大战中牺牲的方晋。
原是方晋身为西狄戎太子,不惜化身一个马贩子在永兴王朝的境内到处搜罗关于永兴的各种情报,并冒险潜入安阳王的大营,欲与西狄戎大军里应外合,端掉安阳王的老窝。可是却被苏绾与苏洛陵那夜的无故出现给搅黄了。
方晋别无他法,只得再次整合巴托的力量,使了个金蝉脱壳之计回到西狄戎国。原本以为这回有自己规划作战,稳操胜券,没想到在鬼啸谷又让安阳王得逞逃出升天。昨夜接到巴托快马密报,得知事情必定不妙,岂知还是晚到一步,巴托的大军已让苏绾玩弄于股掌之上。可是这时,他非但不恼羞成怒,反而觉得分外兴奋。
他看着苏绾,心中波涛起伏。本是让巴托这厮招降苏绾,并且杀掉苏洛陵的,但是却因他的胆小怕事导致放虎归山林。这可不是证明自己的眼光并没有错吗?苏绾苏绾……不是他的救星便是他的克星。方晋如是想着,但心中总有一股舍不得的感觉——认识她时,她是个善良宽容的女子,再见时她却摇身一变成沙场黑马,阻了他的路不说,差点使得他以前的努力前功尽弃。
这样一名既是对手又是朋友的复杂女子,竟令他有些莫名地躁动。更看到她与苏洛陵在一起时的场景时,就有一股恨不得先杀了苏洛陵而后快的感觉。那夜在柴房里的所见,他不会看错,他俩之间有着说不明道不清的模糊关系。而这种模糊,却始终像根刺一样扎在他的肉里,拔都拔不掉!
方晋对苏绾笑了笑:“你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