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卿-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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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家人呢?”
女子提起这事更加难过,她的相公说家人早早死光了,只剩下他一个人。
“你的相公叫什么?”
“姚卓。”
“你不知他做什么生意,他身上有什么特征你记得吗?”
女子这倒是记得,撸了两把头发,平平说着,脖子下有一颗痣,眉毛成八字,嘴唇很厚。
“对了,他的鞋子总是磨破脚跟。”女子补充了一点,她以为说得多便可找到相公,或帮相公讨回债。
地上不足三尺的孩子手捧着大苹果卖力的吃着,听人提起姚卓这个名字倒是闹着要爹爹。
074寻夫(二)
“姑娘,你说我的相公会不会有危险?”女子担心起来。
凤川撇撇嘴,这女子心思单纯善良,她从没怀疑过自己被骗。
“你知道他曾去过什么地方吗?这么久了,你总不见得不知他去哪里吧、”
她摇着头,说女子不可问男人的事情,问了他也不会说。
不过他曾说过一个叫做百乐堂的地方,至于那里是做什么的就不知了。
凤川与任永裕一同出门,也算是有些线索。
大年初一,街上没什么人。
人们图个吉利,不愿在大年初一出门。
俗话讲,大年初一出门易漏财,晦气。
“我觉得出门倒是迎了财神爷,还会发财呢!”
任永裕看着凤川甜甜地笑了。
“咦,那不是……”
任永裕指了指,前方不远处,萧木和一个人正朝这方走来。
凤川对萧木心无渴望,他的不在乎,让她痛心,“走,我们走吧。”上次他帮过任永裕,故任永裕对他态度好了很多,只是凤川不想见到他。
冤家路窄,想见的时候见不到,不想见的时候,萧木偏偏走到她面前。
“大年头一天女子在外面跑,不怕嫁不出去?”
凤川愤怒,紧皱眉头,“要你管?”
她绕过萧木要离开。
萧木笑滋滋道,看样子是有了主儿,心里不怕了。
他问任永裕,“你一个大男人对探案有所研究,干嘛偏要跟着一个女人吃干饭啊?”问完没等对方回答,他笑着转身,“我只是随便说说,勿挂于心。”
这个萧木从来不笑。
可但凡一笑,必是耻笑他人。
街上人烟稀少,打听了好几个人才找到百乐堂。
那是一家玩物铺子,里面有很多前人留下的古物。
每一个精致万分,甚至连一个石子都有人拿银子来买。
出入这间铺子的人,大多是富贵人家的子弟。
姚卓看样子也是富贵之人。
“店家,您这里有没有来过一个年轻人,姓姚。”凤川一步迈进铺子,当中的人一眼便看出是掌柜的。
他摇头说自己向来不问来者的姓氏,大多权贵,他不给自己找麻烦。
“现在有一个人不见了,他经常来这里,您想一想有没有一个人,脖子上有一颗痣,走路轻微后仰?”
掌柜犹豫了一下,“你们是什么人?”
凤川言明,自己是探案的。
“我是探案的人。”说过之后,掌柜倒是有些紧张。
他隐约的问,他们要找的人是不是姚家的小少爷。
凤川追问,哪个姚家,他的家在什么地方?
掌柜给了他们一个地址。
凤川惊讶,这是姚云的家。
真是巧了,这么说这个姚卓就是姚云的弟弟?
里面正巧有人开门,“请问姚云小姐在吗?”
稍等片刻,姚云出来,见凤川亲自迎接,进了屋子。
“姐姐今儿怎得空前来?”姚云一见面就姐姐、姐姐的叫着,凤川一点儿也不别扭。
两人一个活泼,一个内敛,但都热情、善良。
“我今儿真不是冲着你来的,你认得姚卓吗?”
姑娘大眼睛眨巴眨巴,抿嘴一笑,她称那是内弟。
凤川急忙问他是否成亲。
“成亲了,当然成亲了,我的侄子都满地跑了。”说着姚云挥挥手,叫“冬儿”,一个小男孩儿蹦蹦哒哒跑了过来,见了凤川有些认生,左右闪躲在姚云的背后,趁着大家不注意偷偷的透过姚云的胳膊瞄凤川一眼。
他有孩子,有妻子,看来凤川猜想的没错,他果然背信弃义,“你的弟弟呢?”
凤川嗓音提升,孩子更加害怕,躲在姚云身后哭了起来。
姚云吃惊,问凤川为何动怒。
“你的弟弟在外面做了好事,你们或许还不知道,他在外面有一个女子为她生了孩子,最近他连银子都没留就跑掉了,这还是人吗?大人孩子正在挨饿呢!”凤川说完姚云反倒不信。
“弟弟平日里很乖的,姐姐怕是搞错了。”
搞错没搞错一见人便知道了。
任永裕去接母女俩,凤川留下等姚卓归来。
半个时辰,母女到。
几个人一同等着,傍晚,大门口进来一个轿子。
那是姚金武。
他还是那般威风,问凤川是何人。
姚云低头不敢说姚卓的所作所为。
姚金武要赶她们离开,姚云不得已才说了实话。
“爹爹,家弟若真的做了这种事,那这孩子也是我们姚家的孩子,我们不能让她在外面生活啊!”
姚金武撇着嘴,“哼,他什么身份,还敢三妻四妾不成?”
“不敢,可他若真的做了不轨之事,必对孩子和女子负责的啊!”姚云直言不讳,她从不怕姚金武会生气。
姚金武看着她,摇头,啧啧,却拿她没办法。
“哟,老爷回来了,这大冬天儿的怎么在院子外头?”她这功夫发现了周围的人。
“你们是谁?”
姚云看着她,亲昵的撒娇,“娘亲,您还问,弟弟他惹了麻烦。”
“哦?”姚夫人半信半疑,身旁另一位妾氏走了出来,盈盈笑:“姐姐怎么?不信我们小少爷能做出伤天之事?”她早早爬门听声,如今倒选对了时机,出来讥讽。
姚夫人面色红青相映,嘴巴气的不拢。
“这个家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她瞪了妾氏一眼,后跟老爷告状。
姚金武立马批评了妾氏不可以随便插嘴,要尊敬夫人,妾氏气的转身回了屋子,姚金武倒开始责备她有小脾气,还没等姚卓回来,凤川等人便看了一出子好戏。
凤川心有余悸,这种生活,就算是这女子进门也不会有好日子过吧!
姚家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
虽说姚老爷对女儿很好,但总觉得这个家中缺少了人情味儿。
要说有情,只有姚云真心待人,其他人大多是说话刻薄。
终于,门被推开,一个男子做贼似得溜了进来。
他四处打量,最终注意到院子里的人。
“大冷天儿,你们怎么都在这儿?”问完他看到了一旁的女子和孩子,愣了神。
他揉着眼睛,不敢相信,“你……你们怎么在这儿?”
075 寻夫(三)
他的表情并非惊喜,反而是害怕。
他的娘子站在那里,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懒得辩解,质问女子为何会找到这里。
凤川看不下去,愤怒的吼着:“你这个不负责任的家伙,她们是你的家人,你知不知道这几个月她们快要乞讨谋生了,你竟然有家室。”
女子不甘凤川如此谩骂她爱的人,还在为其辩解,这一切一定有误会。
姚老爷、姚夫人都没有做声,倒是一旁的少奶奶开口,问姚卓是不是当年有什么误会。
他见娘子开口,连忙挺直了腰杆,“当年我喝醉了,所以一时被她勾引、迷惑,做了错事,后来她有了身孕,我岂是不负责任之人,故每月送些银两过去。”
女子一听眼泪不住的流下。
他不是这样说的,当年他说自己倾城美貌,想要和自己在一起,他还说等生意稳定娶自己过门的。
“他哪里是做生意之人不过是花花公子罢了。”凤川气不过,讨伐了几句。
姚卓毫无悔意,憋着嘴道:“你这个女人,我当年只是同情你怀了身子,今日你倒是找上门来,我爱的是我的娘子,你不必纠缠。”
少奶奶听这话当然得意,冷嘲热讽,指着地上的娃娃道,这孩子说不定是谁的野种呢。
姚老爷和姚夫人两人在一旁不曾为女子说一句话,倒觉得儿子这很正常,看了一会儿竟回屋子,让其自己解决。
看了大家的态度,姚卓更是有了仗义,斥责女子不该来,“哼,你不是赖上我了吧。”
凤川看他气不打一处来,骂他就不负责任。
姚云看着姚卓又看了看一旁的女子。
“卓儿,不如你跟孩子滴血认亲吧,若是你的骨肉,你自然要娶人家过门的。”
“二姐,你怎么帮着外人啊,我的事不要你管。”
姚云方才偷偷地叫了丫鬟拿碗和水,这会儿拉着姚卓的手摘下头上的钗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前一戳。
“二姐,你疯了吗?”姚卓捂着手诶呦叫喊,血已入了雪白瓷碗之中。
姚云拉着地上的小姑娘,轻声问:“你害不害怕痛?”
小姑娘似乎知道什么,点点头说怕痛,但伸出了右手,露出食指。
凤川在一旁看着,帮忙捂住姑娘的眼睛。
她小小年纪格外勇敢,不哭不闹的被挤出手指的血。
血落入碗中,与其中另一滴血逐渐融合。
“卓儿,这是你的骨肉,你务必承担责任。”
一旁的少奶奶满脸不情愿,哼着嗓子道,姐姐倒是认亲。
“本我姚家血脉,自然不可门外漂泊,要人知晓,岂不是谩骂我姚家无德无情?”
少奶奶方梅一挑眉毛,旁敲侧击,这姚家老爷不能当家,倒是要二姐当家,实在是辛苦。
姚云微微一笑,“多谢弟媳体谅,爹爹自然也会如此说,毕竟他介意他人言语,我们姚家经不起诋毁与贬议,不求名声四亮,但求驭人性之本。”
回屋子方梅和姚卓吵了好久,她时而嘤嘤哭泣做态,时而尖锐逼迫姚卓赶走那个女人。
姚卓旗鼓南下,打发许氏已不可能,姚云为其撑腰。
他只好找爹爹求助。
姚金武说自己不管这事。
姚云立马反驳,“爹爹明理之人,怎可不管?一来不能让我们姚家血脉流离街头,二来免得他人说了闲话,我们姚家养不起一个孩子和女子。”
“这……”姚金武犹豫起来。
姚夫人交横跋扈,可她最宠的也是姚云,况且她说的话有几分道理。
她趴在姚金武的耳朵旁念叨了几句。
姚金武便让姚卓准备接母女进门。
“接她们进门,但不必迎娶之礼,免得声张出去让人笑话。”姚金武摆了摆手,腰间的革带松了松。
凤川在一旁听着有些不服气,同为女子,同为姚卓生了孩子,为何她们的待遇如此i不同,若为这般,将来许氏进门一定要受气的,连带这个孩子也会被人看不起。
“姚老爷,我觉得,应该一视同仁。”
姚金武看着凤川,嘴里念叨这是谁?
姚云上前解释,今日多亏了她,否则大家还不知弟弟有妻儿呢。
凤川接着自己刚刚的话儿,“姚老爷,此事犯错的是姚卓少爷,您礼应还许氏公道,还有这可爱的孩子,她是您的孙女,若是按时间算起来,这正侧室说不定是谁呢?”
这话儿幸好没被方梅听见,若是听见了,她私下一定咒骂凤川,要撕烂她的嘴巴。
“你别跟着添乱了,多管闲事。”姚卓一语遏止凤川。
姚云一旁训斥,“你怎么说话呢?越发没礼貌。”
“爹娘面前,二姐教育我,岂不是也无礼了。”
两人通通闭嘴,姚金武开口,“算了,可以给些银子当彩礼钱,至于风光大娶就不必了。”
“可是……”
凤川刚要说话,姚云伸手拉了她一把,代替方梅谢过爹爹。
几个人出门去,凤川替方梅抱不平。
“姐姐不必如此,爹爹这已是最好的处理办法了,若是再耽搁,爹爹怕又变了主意,见好就收吧。”她转过身子看方梅,“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生活上有什么不便跟我说便是,我可以差遣奴才去做。”
方梅虽说感动,但心里还是难过。
他曾对自己说过那么多的情话,那时候他和刚刚那个说喝醉了才犯错误的人截然不同。他根本没有认真爱过她,她却为他傻傻信了这么多年,还为他生了孩子,以后这院子里的生活未必好过,他再也不是那个红烛之夜发誓对她好的男儿了。
“今儿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