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妆记-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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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谢邈,不死不休啊。
竟是这样的深仇大恨。
他笑起来,“你是第一次和我说这样的话。表妹,你究竟是谁呢?”
苏家三小姐,他的三表妹,和谢邈,从来就没有这么多交集。
苏容意也笑,“是我的坦诚让你害怕吗?”
白旭摇摇头,“无论什么事,都不会让我害怕的。”
白旭看着她的目光又恢复了温柔。
他又继续:“无论你是谁,也都不会让我害怕的。”
苏容意讶然。
“你还确实是异于常人。”
异于常人地内心强大。
“表妹,等我们成亲以后,你会看到的,有些话,说再多都是虚妄,我比较喜欢做。”
什么拖累不拖累,她都会看到的。
苏容意张了张嘴,觉得自己好像又白说了一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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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算不算清楚明白的告白?请坚定地告诉我“是”……(未完待续。)
第176章 帝宠
一封折子甩在面前。
宽阔的御书房里没有一个内侍伺候,谢邈眼观鼻鼻观心,一个人跪在地上一动都不动。
高座上传来一声冷笑:“家事不修,私行不检。行啊,你看看这两天参你的折子,御史台都是专为你镇国公办的了!还有什么?妨碍公务,有辱天朝法纪威严,好啊,好好地闹得江宁府府衙像菜市场一样!陈征未是死人吗!把朝廷有司衙门当成什么了!”
这话听起来像是骂陈大人玩忽职守,其实还是在骂谢邈恃宠成骄。
谁给他这么大的体面?还不是皇上自己。
可是皇帝是没有错的,他此时发这么大的火,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这些折子损了他的面子,只能全部发泄在谢邈身上。
“微臣知罪,请皇上降旨责罚!”
“你好好交代,那个什么薛家小姐是怎么回事?”皇帝不耐烦地问道。
谢邈跪着回答:“微臣无用,明明知其假冒,却还是无法处理掉。”
“谁弄出来的事?”
皇帝狐疑。
谢邈心下一惊:“还未查到。”
皇帝冷笑,“行远,你如今做事越来越不行了。”
谢邈咬牙,他绝对不能说是言霄的安排。
这不仅仅是薛姣死活这样的小事,而是这件事牵扯到皇帝的个人德行作风问题,这是一件皇家阴私。
言霄这么无法无天的人,也不敢戳穿了往外说,说皇帝为了救儿子性命,偏信邪术,诱杀功臣遗女做药人,深藏宫中,时时放血入药。
他敢吗?
这件事是皇帝陛下足够被人诟病百年的大把柄,也会立刻破坏皇帝和太后这对嗣子和养母之间的微妙关系,。
两虎相争,遭殃的是别人。
谢邈是这件事的直接参与者,他今天说一句是言霄安排的,他敢断言,皇帝立刻会选择把他当枪使,去对付言霄。
就算有一天皇帝和太后必然反目,言霄或者谋反,可这都是以后的事。
眼下他谢邈,绝对不能做这个诱因。
他从懂事起就接触权谋,十几年浸润,深知帝王家玩弄臣子之道,一念之间,就是万劫不复。
“行远啊……”高坐在皇位上的皇帝声音放缓,谢邈却感到一阵寒意。
龙椅上的皇帝气势慑人。可是他带给谢邈的感觉更多的是阴寒森冷。
“你比你的祖辈父辈都出色地多了,但是有时候做人,不可能尽善尽美的,苏家,渭王府,宫里,你都游刃有余,但是你别忘了朕器重你的初衷。”
“微臣绝不敢忘陛下对臣的栽培和教诲,微臣对陛下和四皇子诚心可表日月。”
谢邈说这话的时候毫不犹豫,没有半点慌乱和畏惧,仿佛真是发自内心。
皇帝扯扯嘴角,“好,那个女子,真的假的,有什么要紧,你知道怎么做。”
一个贱民而已,尽快处理掉就是。
能劳动皇帝金口亲自发布指令,她也算值了。
“微臣明白。”
皇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谢邈的束手束脚已经让他很不耐烦。
谢邈已经不像当初那样,是他手里锋利的刀。
他开始考虑太多自己的利益,和退路。
他还真以为自己是有功于国家社稷的国公爷吗?
是皇家都动不得的,跺跺脚就能动摇国之根本的开国元勋家族吗?
皇帝冷笑,天真的小儿。
他可以回去问问谢家祠堂里的老祖宗们,他们谢家,究竟是什么东西。
“如果你做不到,我会让他们出手。”
皇帝冷冷的声音传来。
谢邈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可是暗地里却连里衣都湿了。
这是很严重的警告。
“微臣……定不辱命。”
内侍笑着领谢邈踏出宫殿,“还是国公爷面子大,就是大学士,中书、三司的大人们,都很少有幸能得到陛下的单独传召,只有您,还是圣眷不衰啊。”
谢邈扯扯嘴角,“圣眷不衰?”
“可不是嘛。”内侍笑得谄媚,“连陛下身边最亲近的李公公都不让进屋,只召您一个单独说话呢,多大的荣耀啊!”
“公公过奖了。”谢邈对他道。
“国公爷才是谦虚呢,难怪陛下器重。”内侍送了他一段,“国公爷保重。”
保重。
每一次送他出门的内侍都会说这句,可是这一次听在耳朵里,谢邈却有完全不同的感受。
谢邈踏着沉重的步伐回到镇国公府,就有下人急匆匆来报:大小姐又不好了。
谢邈蹙眉,快步踏进了谢微的院子里。
苏容锦也在这。
谢邈冷着脸:“你在这干什么?”
苏容锦有一瞬间的错愕。
她是主母,谢微出事,她过来看看,难道有什么不可以吗?
“我是听说姐姐出事,才过来的。”
她回答,谢邈却早就转过头了。
他问伺候的婆子丫头:“怎么回事?”
谢微已经悠悠转醒。
“老天保佑。”袖心双手合十,“幸好小姐没事。”
“怎么突然又昏厥了?不是两三个月都没这种情况了吗?啊?快让人去请苏家三小姐……”
“国公爷,”袖心委屈道:“是厨房里端来的点心,里头有花生。”
“你们怎么做事的?”谢邈骂道:“这么多年了,大小姐不能碰花生都没记住吗!”
一边的苏容锦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袖心还要说什么,一把被谢微身边的詹婆婆推开了。
她在谢邈面前可以不用行礼。
“下午我和袖心都走开了,新来的丫头不懂事,本来咱们厨房里都知道的,不会用花生做料,近来想来疏怠了。”
她一对眼睛不友善地往苏容锦看过去。
她年纪虽大,一双眼却还是清明,平时又厉害,没人敢得罪她,暂时除了上次被苏容意气到差点吐血,还没有过败绩。
其实这一眼,更大程度上,是她见了苏容锦,又想到那个可恶的苏容意。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谢邈很相信詹婆婆,他知道她绝对是除自己外对谢微最用心的一个人了。
他倏然转头,狐疑地对着苏容锦:“你接手大厨房后,整顿过了?”
苏容锦苦笑,她就知道,这样的事,不会只有一次的。(未完待续。)
第177章 她也只是个女孩子
苏容锦没有什么解释,谢邈也不喜欢听她的解释。
他静静地看着她,突然问了一句:
“你最近有回娘家吗?”
苏容意揣摩他这句话的用意,“国公爷是因为薛小姐的事情?”
谢邈扯扯嘴角:“自作聪明。”
苏容锦这辈子听过无数人夸她敏慧聪颖,却第一次被人这么说,被自己的丈夫。
“是,妾身愚钝。”
她伏了伏身子。
谢邈吩咐属下:“这几天不要让夫人出门。”
苏容锦身边的人都惊住了,软禁?惩罚?
苏容锦安之若素:“妾身明白,祝国公爷要做的事,一切如愿。”
谢邈却笑起来,“还真是自作聪明。”
怎么还笑起来了?
众仆不解,不是对夫人生气的意思?
他们走后,詹婆婆查了今天谢微的吃食,发现了一碟子花生糖。
袖心大惊,“谁把这东西端进来的?”
詹婆婆侧眼看她,“真不是你?”
袖心道:“婆婆,我瞒您干什么,真不是我。”
上回的事情,一次也就够了,她又不是没分寸,次次去和苏容锦过不去。
詹婆婆看了一眼里间躺着的谢微,神色复杂。
“拿去倒了。”
端进来的是花生糖,当然是厨房里的过失。
她原先以为是花生磨碎了添在糕点里,丫头们一时没察觉才给谢微用了。
这么明显的花生糖啊。
若不是谢微自己首肯,自己愿意食用,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大小姐……
詹婆婆心道,但愿你能清醒一点。
谢邈回到前院,点齐了人手,吩咐柳昶:“带上这些人,还有魏涛,叫他将功折罪,去苏家。”
柳昶拱手领命,看主子这气势。
终于要硬来了!
苏家的家丁一看他这阵势也吓了一跳,这怎么又是刀枪又是卫队的,来拜访老丈人竟然是这个阵仗!
大老爷夫妇自从薛小姐又回到苏家开始就心烦地很。
可是老太爷都发话了,不许他们难为薛小姐,也不许他们问责当日出去的家丁。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太太越来越想不通了,急得几天来嘴上都起了泡。
等下人来报,镇国公来势汹汹的时候,大太太并不惊讶,在衙门口,他们就已经把他得罪狠了。
“快去通知太夫人和老太爷,我先去应付。”
大太太到底还是见过些世面的,见了谢邈也是先礼后兵:
“行远,你过来这里,为什么带着这么多人?真是好生吓人,我还以为是底下这群东西胡说呢。”
谢邈冷冷地看着她。
今天肯定是不会善了的,现在客气也是无用。
“岳母大人,我也不想给您多绕弯子了,有人在苏家叨扰已久,您不好意思赶,我帮您赶。”
大太太变了脸色,“行远,这里说到底是你的岳家,是皇上钦赐的太师府邸,你这么说话是不是有些不客气了。”
谢邈勾勾唇角,“我是武将,岳母不是第一天才知道的,文人那套以礼相待,我也学够了。”
到今天,他是一定会带薛小姐走的。
“你!”大太太被他这样的态度气得不轻,从前都是客客气气的,怎么今天就和炮仗一样,这还是谢邈吗?
“说到底,你要拿人也要个说法,这样无缘无故来抓人,是什么道理?”
大太太倒也不是想帮着薛小姐,而是为了苏家脸面。
谢邈拿出一块令牌,“京师禁军巡防营搜捕女贼,殿前司副都指挥使谢邈协助办案,岳母,您还有什么话说吗?”
大太太无话可说,脸色十分难看。
他、他竟然,还用官阶权力,来对付自己的岳家。
真是不在乎要撕破脸。
“谢邈带着大队人马过来了?”
鉴秋点头,“现在大太太挡着,不过也撑不住多久了,镇国公态度强硬,听他们说,大太太气得不轻。”
苏容意看着眼前绣了一半的荷花。
他的态度前后变化如此之大,她想到了唯一的原因。
皇帝。
谢邈的权力,地位,尊荣,都是皇帝给他的。
他当初不敢得罪苏家,是因为皇帝,如今他敢当众不给苏家面子,也一定是因为皇帝。
“小姐……”
鉴秋看着她紧紧捏着绣绷,细细的竹骨彻底变形了。
这个皇帝……
好啊,好啊,看看她要和什么人斗!
皇帝要让“薛姣”死,今天不是谢邈来,也还会有别人。
“让叙夏立刻出去通知言少爷和薛少爷。”苏容意对鉴秋吩咐,“我们立刻去薛小姐那里。”
“小、小姐,你不会是要……”
要趁机放走薛小姐吧?
人家镇国公现在可是师出有名,这会儿放走薛小姐,那才是不明智的举动啊。
“小姐,您再想想,再想想办法好不好?薛小姐没有犯罪,镇国公摆明了是寻私仇的,您可以找到证据对不对,让薛小姐堂堂正正地走出去对不对?就像那时候邱爷一样……”
这个天真的孩子。
这个世上的确有公理,的确有青天,可是在压倒性的权力面前,这些全是废话。
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