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王爷:弃妃要休夫-第2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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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知道他所谋巨大,又一直隐忍,城府极深,难不成,他已经准备伺机而动了?
如果是这样,那他是不是要缓一缓?坐收渔利似乎更有意思。
不对,他看向蓝宵露的目光,很奇怪。
司城玄曦想起司城丰元似有意似无意落在蓝宵露身上的目光,那目光中透着深意,那不像是一个皇兄对弟妹的目光,他认识蓝宵露?
他借故离开,在远处观察,当时,两人的确有过交谈,可是,司城丰元是背对着这边的,他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看到蓝宵露的侧脸,那女人唇角带着的,又是那该死的轻嘲和冷笑。
但即使是这些,已经足够确定,他们之前相识。他们是什么关系?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司城玄曦想去找蓝宵露问问,但是,想起前几次蓝宵露的态度,又不愿意了。那个女人,即使问她,她也不会说实话吧!
司城玄曦心情有些烦躁,她到底有多少事瞒着他?她到底还认识哪些人,卷入了哪些事?
当初圣旨下来,为什么他反对那么强烈,还要纳她为侧妃?他本以为那是因为司城丰元在全贤王之名,故意表现出来的兄友弟恭,现在看来,应该不是。司城丰元也许是真的想纳了蓝宵露。
他们中间,有什么样的纠葛?
这时,莫永在外面道:“王爷,蓝四小姐求见!”
司城玄曦略皱了皱眉,道:“请进来吧!”这蓝家四小姐倚小卖娇,他并不喜欢,不过,既然是亲戚,而且王府又够大,他并不介意多出一两个人来。只是,她来干什么?
一阵香风,蓝素琴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福身一礼,道:“姐夫!”
“不必多礼,你有什么事吗?”因为心中有事,司城玄曦表情淡然,随口问道。
蓝素琴绽开笑颜,道:“姐夫,素琴刚从清月院过来,本来姐姐是要亲自过来的,但怕姐夫不肯见她,所以写了信,叫我代传姐夫!”
那女人,知道主动找他了?司城玄曦仍然面无表情,心中却是有些高兴的,道:“信呢?”
第381章 深宵约见
蓝素琴从袖子里拿出一个信封,他接过来,并没拆开,只是看着蓝素琴,道:“四小姐还有事吗?”
蓝素琴明白这是在下逐客令呢,也不在意,笑眉笑眼地道:“姐夫你忙着,我也就是帮姐姐传封信,没有别的事。我先告退了!”
等蓝素琴出了屋,司城玄曦这才细看信封,上面空白无一字,他抽出里面的信纸。
一方素笺,上面只有几个字:“聊备菲酌,亥时初刻,风华轩当面谢罪!”
那字极小,似是用硬硬的木棍所划,但是,仍有笔锋,只不过字体中正,方圆规矩,似乎颇为用力,倒看不出笔迹。他竟是一下子想到那天在她书房中看见那被拆去笔头削尖了的毛笔,难不成,是用那笔杆儿沾着墨汁写下的?
这样的字,倒也别有一番意味。
这样遮掩笔迹,笺上也没有抬头留名,是她心虚羞怯,还是她骄傲不屑,又或是,她故意显示自己的轻慢?
谢罪?
司城玄曦看着那两个字,唇边慢慢浮上一抹笑。
这几天里他心里憋屈得慌,他堂堂王爷,难不成竟因为那小女子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便真为她散尽姬妾。即使他原本并不好色,对于女色,可有可无,也不能容她这样的心思。
可是,他又气她,他那样正眼看顾,一缕情思泛起,竟被她生生斩断。
他原本想不理她,冷她一段时日,由着她好好想一想,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那心思是如何的荒谬。可与其说是折磨着她,不如说是在折磨着自己。
尤其今日,她脸色平淡,看见他时,好像几天前的事完全没有发生过。即使他不理她,冷眼旁观时,也没有从她脸上看到半分沮丧和失落。
她心中,竟真的没有他么?
这封信,来得虽然突兀,但是一想,她那样别扭的性子,想出这样的法子来,倒也是有可能。亥时,她把时辰定得那么晚,终是觉得难为情么?可是,他就该去吗?
他真去了,她还不真当他非她不可?哼,蓝宵露,本王偏要晾一晾你。
夜色渐渐降临,虽然已经初九,燕王府里仍是灯笼不撤,府内通明。
静月院中,王娴婷坐在妆台,任由果儿细心地给她梳妆。果儿手巧,梳的发式极是美观,配上珠饰,衬得她脸如珠玉,灯下尤其美丽。
王娴婷正用嘴抿着唇红,对着镜中看着自己的脸,慵懒地问道:“什么时辰了?”
“快到亥时了。”
“嗯,把炉火烧大一点,熏香点上,用鹊翘云顶香!”王娴婷看着自己唇上嫣红,很是满意。
果儿含笑道:“好的!”鹊翘云顶香她是再熟悉不过的,香味清雅,带着淡淡的催情作用,用于闺房之乐,增加情趣,每次燕王来留宿,侧妃都会点上一些。
她去安排了,一边的陈嬷嬷看着计时的沙漏,有些迟疑:“侧妃,您是安歇还是……”已近亥时,冬日夜长,已经入夜很久了。王妃不但不安寝,竟于镜前梳妆起来。
“急什么,王爷来了再安歇不迟!”王娴婷淡淡地道。
陈嬷嬷不解,王爷要来,也不会这么晚吧。不过,她知道这不是她动问的事,侧妃的事只有果儿才知道得彻底,与她,到底是隔着一层了。
风华轩。
这是在静月院与明月院之间的一处小小院落,只有四房一厅,四房两明两暗,一厅却是在正中。格局和别的院落大是不一样。
厅内只燃着两盏纱灯,照得厅内光线柔和,层层帏幔在梁上垂下,十分虚渺雅致。
挨着正厅的房间里,四角暖炉正燃着,屋内温暖如春,正中桌上,摆放着几盘酱香味浓的菜,还有一个炭炉火锅。里面汤色翻滚,透出阵阵香气。
桌上有酒,烫在一个小小的炭炉之中。边上是个小小的银制盘子,里面几只杯子却是反扣着,两双象牙银著已经摆好。但是,桌前空无一人。不过,这房间后面,却连着一明一暗两间可供休息的内室,这时,其中一间房内也点着烛火。显然人虽不在前面房间,却是在内室里。
沙漏缓慢无声,已亥时三刻。
寂静的前厅门口处传来极淡又极方正平稳的脚步声,司城玄曦穿着暗青色织锦细缎长衣,玉簪束发,金带缠腰,烛光映照下,脸无表情,一双眼睛如深潭之水,寒夜之冰。
当她走进房内,见室中竟然无人时,眉锋不自觉高高一挑,似乎在压抑着怒气。
本来他是想好好晾一晾蓝宵露,不来赴这个约的。凭什么她要低头,却偏要遮遮掩掩?明明是她异想天开,却仍是倔强到让人气恨。
但是,看着那素色小笺上的淡淡几句,终是带了三分好奇。
她真有意思,不约她在清月院见面,却要在风华轩备酒。她打的什么主意?他可不信,她真是因为不好意思,想要对他认低服软又不想让人知道她求他见面?
这小笺相约,倒也别出心裁,也罢,他便来看看,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约的时间是亥时初刻,他却直等到三刻才来,其意也不过是要叫她明白,别以为她一叫,他便会来。但是,他来了,她却没在。
桌上有酒,有菜,那又如何?
难道所谓的聊备菲酌,其意是要他自斟自饮?
他哼了一声,转身就要走。
一个声音轻软地唤道:“王爷!”
司城玄曦皱眉:“你怎么在这里?”
蓝素琴从内室出来,款步走近,却又回头看看室中,轻轻一笑,道:“姐姐前些日子惹怒王爷,心里一直不安。她性子倔强,明知错了,总是拉不下颜面服软。今日虽然有心向王爷谢罪,自觉羞惭,所以也没用下人。是素琴觉得这风华轩姐姐在等待的过程中不免孤单,所以自告奋勇来相陪的!”
“既要谢罪,又不见人?”这样的解释,司城玄曦虽然不予置评,但质问的语气却并不严厉。
“姐姐以为王爷不来了,这刚进内室更衣去了。王爷您稍坐,姐姐马上来啦!”
原来是这样,司城玄曦的脸色好看了些,转而又想,不过多等了两刻而已,就更衣?
蓝素琴笑容明灿,走到桌前,快手快脚地执壶斟酒,递给司城玄曦,道:“姐夫您先坐着,夜深露寒,这酒是姐姐亲自暖着的,姐夫你喝一杯暖暖身子。”
她行止端庄,大方谈笑,司城玄曦也不好让她一直伸着手,顺手接了过来,那酒酒色金黄,烛光之下,颇有些光彩流萤,竟是极品女儿红。他喝了下去,酒入口温润甘香,温和绵软,不烫不冷,正是烫得恰到好处。
蓝素琴看着内室,笑道:“姐夫你先坐着,喝了这杯,我便去叫姐姐来!”说着,又帮他满上。
司城玄曦看着桌上那火锅,不由想起桃花阁中的鸳鸯锅来,眼神暖了些,举杯喝下,轻嗯了一声。哼,说是更衣,是故意拿捏吧。
蓝宵露笑眉笑眼,奉了双象牙筷在他手中,笑道:“姐夫,空腹饮酒容易醉,也伤胃,你吃两口菜压一压!”不动声色间,又帮他满了一杯。这才道:“既然姐夫已经来了,我也不用在这里陪着姐姐了,告知姐姐姐夫已到,我就回去了。姐夫,你与姐姐好好聊!”
说着,她面带春风,眼波流转地看了司城玄曦一眼,目光落在他又端起酒杯的手上,笑意更浓,转身进内室去了。
司城玄曦把第三杯酒喝了,伸筷夹了汤锅中的菜来,里面煮的是青鲩,汤浓味鲜,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他吃了几口,没有听见内室有脚步声传来,蓝素琴也不再回转,想是如她所说,通知过蓝宵露之后自行离去了。
司城玄曦又喝了两杯酒,这暖酒喝着,身上暖烘烘的,竟有血脉流通奔行的感觉。他坐了一会儿,逐渐不耐,放下筷子站起身来。
好大的架子,既然约了她,竟不露面,这就是她所谓的谢罪的诚意吗?
他本想拂袖而去,一走了之,但是,终是不服气。凭什么她约他来,却这样轻慢于他?看着内室里暖暖的灯光传来,他心念一动,便迈步过去,经过一道回廊,向侧走几步,便是那两间房,亮灯的那间,在右边。
司城玄曦站在回廊处,并没有马上进去,窗口的灯光柔和而蒙昧,依稀映出一个人影来,那影子窈窕娇美,竟让他看得心旌摇动,难以自已。
他觉得身上的血液似也随了温酒,慢慢沸腾起来。心中一荡,竟有一些想把那人影拥在怀中的冲动。尤其是,这个时候,脑海中竟跳出当日她一袭肚兜,媚眼如丝的样子。
他略有些心惊,对女色从来不沉迷的她,何以只看到她灯下的身影,就有些难以自持了?难不成,蓝宵露,你真是我命中的克星?
脑中竟有些晕眩的感觉,血液越发奔涌起来,似乎全汇去身上的某一个点,只对着那影子,他,他身体竟然起了反应?
第382 算计司城玄曦
司城玄曦觉得这是因为怒气。
蓝宵露分明是故意戏弄于他,羞辱于他,她久久不出,是要告诉他,在她心里,他永远不会是她所等的那个人,永远不是她会妥协的那个人?
一股无名的火气和着奔涌的血液一起直冲脑门,他想也没想,推门走了进去。
室内宽敞,灯光却蒙昧,只有西边廊柱上一个灯笼,及屏风后面,一盏清灯如豆,和前厅一样,帏幔低垂,如梦似幻。
司城玄曦咬牙切齿地道:“蓝宵露!”
里面的身影似是一僵,似是等待良久的喜不自胜,又似是措手不及下的惊慌拘束。大概是她起身太急,竟然带灭了那盏清灯。
司城玄曦已经大踏步走了进来,该死,为什么他突然感觉难以自制,他什么时候竟如此急色过?可是,心突然加快的跳动,贲张的血脉,还有身体某处的不适感让他脑子里不复清明。
这时,一个身影从屏风后面走出来,香风缭绕,便迎向他。司城玄曦几乎想也没想,便把那人拥在怀中。
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吹气如兰,如歌如吟:“王爷……”
司城玄曦只觉得脑中轰地一声,那些蠢动的**更是争先恐后,他几乎忍不住要把怀中那个吐气如兰娇声轻吟的女人赶紧扒光了扔到床上。
可是,他毕竟曾经从死人堆里滚过,对于身体的异常,他首先就想到了什么,用力一咬舌尖,把怀里的人重重推开,喘着粗气道:“你,你是谁?”
身高相似,身上熏的香也相似,连梳的发髻样式,穿的衣服样式都相似。可是怀中的身体软玉温香,丰满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