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权相-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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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娘亲。”苏婷婷双眼吮泪,心痛摇了一会儿头,才泪眼蒙胧深凝阿真含泪道:“夫君,婷儿与您一道去。”
带兵打仗那可是要死人的,阿真深深叹了一口气,反正他原本就是该死之人,那就死吧。
“不,我自已去。”
“夫君……”苏婷婷含泪猛摇头,久久才痛心疾首哭道:“是我苏家对不住夫君,请夫君为婷儿保重。”
“嗯。”紧搂了搂刚刚拥有的小娇妻,阿真巡视了满厅之人,才开口说道:“丑话先说在前头,我只是先到边境去打探打探,如打听到净尘的消思必绞尽脑汁去救,如无净尘消息我也无能为力。”
“有真哥这句话足够。”苏净扬话落朝大厅外大喊:“苏大苏小。”
两条灰影手脚利落,从屋顶落下,脚掌至地时马上奔进厅内,躬身唤道:“二少爷。”
“你们随真哥去,务必保全他安然。”
“是。”两名身材魁梧的壮汉,冷冷冰冰朝阿真鞠了个躬,随后便走到厅门口等着。
仅只一眼,阿真便给予了这两人极大的肯定。单这架式,这副身手足可保然成功脱出包围圈。性命微微得到了保障,阿真轻松了些许。“净扬,这两人身手好像挺不错。”
“真哥放心,苏大和苏小自幼授名家教导,两人是我苏府培训来保我沿途收帐安全。”苏净扬给了他一剂强心针。
“婷儿。”被打了一剂强心针,阿真不舍地轻轻把她爬到腮边的顽皮发丝挑到耳后。“性命在旦夕之间,我便与卫兵同到边境,代我与翩君至声歉好吗?”
“嗯。”苏婷婷心痛不已,泪刷刷流淌。“夫君且放心,婷儿必与翩唐和睦共处。”
深深再凝看娇妻这张绝色仙颜,阿真毅然转身唤道:“走。”大步如风,再看下去他就走不了了。
奔泪追出府门,见那条硕长的身影毅然翻身上马,苏婷婷奔泪到马匹边。“夫君且为婷儿万千保重。”
“好了,婷儿不要哭了。”手持马鞭,阿真的眼眶也是红通通,扬起一抹微笑说道:“好好的吃,好好的睡,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夫君……”苏婷婷哽咽泣不出话语。
坐于马背上,阿真裂着血盆大口再安慰道:“放心吧。”敲了敲脑门:“夫君的一颗脑袋顶过千军万马。”古代人都笨,没经历过战乱时代的这个世界,更是笨最杰出。
“婷儿不舍,夫君要时刻记得婷儿在家等您,您绝不可有所损伤。”
“嗯。”再看了一眼刚拥有的小娇妻,阿真扬起一个帅的让人尖叫的笑容,低下身子捏了捏娇妻的腮子,密语笑道:“婷儿不要再去搭理那个狗举人了。”
“嗯。”苏婷婷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小脸微微殷粉羞道:“婷儿一辈子为夫君守节,请夫君不要怀疑婷儿。”
“哈哈哈……”轻捏了捏她的粉腮,阿真挺起身子巡看府门口的大家。“所有人保重了,一个月后见了,咕拜!”
众人听他这豪气干云的大笑,齐相抱送:“送轼哥……”
“真哥保重。”苏净扬眼眶红通通,未让他亨受到半点富贵,便让他为大哥出生入死,他苏家愧对他。
“驾……”手中马鞭快速滑落。
“驾……”
“驾驾……”
四匹俊马,飞速朝幽道咻矢而去。
“哈哈哈……”一道爽朗的笑声破风划过。“千里搭凉蓬终须要别,大家回府吧。”
“夫君……夫君……”苏婷婷泪流满面,追着马儿的一双小腿急骤慌乱,最终跌倒在地,朦朦泪眼却已见不到她心爱人儿的身影了。
所有人见苏婷婷如此心碎,眼内顿聚满雾气。
太老与婉真愧疚之极,走上前轻轻搀起跌坐于地上痛哭的人儿。“婷儿,有苏大苏小跟去,苏轼应当无恙。”
“战场刀箭无眼,苏大苏小武功再如何厉害又能如何。”苏婷婷揪心地痛泣,无法相像如夫君卒了,她该如何安生。
太老听闻此话,心头一紧,愧疚之极歉道:“婷儿是奶奶对不起你。”
“奶奶、娘亲。”哭了好一会,苏婷婷才从地上颤巍巍爬起身,哭泣地朝两人福着身儿道:“请勿须自责。”话落,伤心欲绝朝府门内奔去。如夫君卒了,她也不活了。
“唉……”太老与媳妇儿相觑了一眼,才黯然神伤地相互搀扶返回府内。
聚满大堆人的苏府门口随着主子们离去,顿时空了。静默站在台阶上向空无一人的幽道上死眺,沈海老泪纵模,喃喃叨念:“真是好小子,好小子要保重,一定不要死了。”话落,抬袖擦了擦老泪,仰天欣慰骂道:“混小子,临走时也不跟老头子道声别,真是个混小子。”
第39章《抵境》
要从苏州到大名,往投胎队伍里死赶,也得花上三天的时间。
当第四日太阳升起,带着苏大和苏小跟着老马识途的兵卫,满身风尘的阿真是疲惫不堪,四天来除了少少的三个时辰睡眠外,吃喝拉撒全在马背上解决了。
“吁……”
“吁……”
“吁……”
阵阵急骤拉马声响侧在皓烈的扬尘土道。
“怎么呢?”手掌揉着红肿发疼的屁股,阿真踱马朝急停的兵卫问道:“到了吗?”
“公子爷,我们已抵达京东西路了。”卫兵手指着远处的黄道说道:“再向前一百里便是大名府了。”
“那快走啊。”终于要到了,这四天来阿真是处在矛盾与忐忑之中,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看着地图心里酝酿了好几个计策,可每个计策都略显空虚了些。
“这……”卫兵一阵迟疑,随后摇头说道:“京东西路沿途驻满大军,大帅三令五申,不准嫌杂人等贸然进出。”
“靠!”
四天来阿真对这位蠢的跟猪一样的大帅是耳孰能详,亏兵卫这张特八卦的大嘴巴,他对于十二年来的征战也明朗了,只是无法相信金辽与夏周竟然原是一脉。
正史里契丹辽是边垂牧族,可在这个鬼世界,这个金辽虽然也是混杂多种部族,可祖上确确实实是神州大地之人。自秦皇起,原塞外大漠的各可汗便归顺强大的秦国,全都入秦封候拜王,自那一时起便脱离了草原牧民棉袄。随后楚汉相争,为保大秦,诸可汗其忠心天地可鉴,为无力挣扎的秦皇,浴血拼斗,抛头颅洒热血,战的猛烈,死的悲壮。
庙堂之内奸佞当道。庙内絮乱,外有强敌,秦皇又软弱无力,纵然四可汗雄才大略,亦无力回天。
当阿房宫被烧,大可汗耶律阿骨率四族七十万虎狼连夜从永兴直奔西安,不敌项羽最终败走长城外。随着皇族被殆灭,大奏飞灰烟灭。完颜部、耶律部、铁木部、茶扎刺部,四大部族力推耶律阿骨长子耶律怒涌为大可汗,落都于上京。随后登天祭祀,改国号为金辽。风雨飘摇下来也历经千年了。
从此金辽生活模式为两种,大西北以西南依然处于围牧模式,喝马奶酒、住毡房,蓝天、草原,群居放牧,自由自在。东北则与夏周无二,也好诗词歌赋,居楼房、穿绸缎、喝茶、用陶瓷。在这种矛盾相冲之下,金辽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一种含蓄又洒脱矛盾性情。前一刻干爹草娘,后一刻竟摇着折扇大吟之乎者也。
当然,每个地方都有方言,夏周各地的方言几十种。金辽的方言也几十种,可两国所用的母语却全都是汉语。这简直就是讥讽之极,辽人的母语竟不是蚯蚓契丹语,而是方块汉语。要不是阿真早对这个脑残的世界有心里准备,前天听到这些,早从马背上摔断脖子了,哪有可能在今天抵达京东西路。
咒骂了一声,来都来了总不能返回吧?这种冤枉事谁都能干,但他林阿真绝不干。想了想才对兵卫挑眉询问:“你们元帅在大名?”
“当然。”兵卫理所当然应喏,心里咕哝,主要战场在大名,元帅不在大名在哪里?
“好吧。”双手一摊道:“等一下进去,如有关卡,你便告知卫兵,说我是元帅府里的小斯。”
“这……”兵卫老脸大哀,“没……没信印,如何能欺骗得了。”
“信什么印。”阿真大喝:“元帅的儿媳妇难产,三日前驾鹤西去了,家里着急,特派小斯来报丧,匆忙间哪里有时间去在意这种小事。”
汗……
这一番白日见鬼的话让苏大、苏小和兵卫额头皆滑下大汗,不可思议瞪着阿真猛看。
“走……”仿佛真的是他大帅何师道儿媳死了,急不可奈提马自行朝前策马狂奔。
“这……”兵卫茫然向苏大苏小愣看了看,见两人依然面无表情,暗暗叹了一口气也策马追去。他假报军情的这顿军棍挨定了,还是假报大帅家出噩耗,非常有可能被砍了啊。但是为了大都护,那死就死吧。
果然,一进入京东西路,明关暗卡布满到处,当阿真屡屡被挡,被拦,龟行的速度让他脚跳了。
“他妈的,夫人难产了,还不快给我让开。”
“夫人?”拦道设卡的重甲兵士提着长枪,不明不白的彼此面面相觑,夫人是谁?
“你干嘛的,赶紧快下马,不然格杀勿论。”一名军尉威风凛凛,手按腰刀瞪着骑在马匹上的阿真。
“他妈的,赶紧让开,不然等一下大帅定砍了你的狗头。”阿真破骂。
威风凛凛的军尉听闻大帅,心儿顿时一抖,懦弱询问:“不知公子是大帅的?”
“我是大少爷身边的小斯,大夫人难产逝世了,大少爷派遣我来向大帅报丧。”鬼话一落,大挥愤怒手掌,脸红脖子粗的朝前呐吼:“还不快给我滚开。”
“是是是……”军尉听完此话,哪里还敢拦,大手朝数十名重甲挥吼:“开路。”
数十名兵士飞速抱着两道卡拦,诚惶诚恐地恭站于尘道两端。
“哼……”仿佛真的是大夫人难产了,阿真重重吼出一鼻子气,随后驾的一声策马朝大名狂奔而去。
自进京东西路,紧跟在阿真身后的兵卫就傻眼了,无法相信他竟然这么轻而易举的连骗过数十道关卡,古语说的好,做贼心虚。可这位公子爷非旦不心虚,反而还盛气凌人。就连跟他一道的他,不由的也晃晃惚惚,大帅家里好像真的出丧了。
费了大量口水,在天际高挂的夕阳渐淡时,一群人终于风风火火赶到大名城外巨大军寨外。
“哇……”拉住马匹,阿真远眺连绵于旷野里的白色兵帐,四下远眺,密密麻的营帐毡毡连绵数十里,澜珊的栏杆架架伫立,搭在各寨门上的观烽台一栋栋架的欲与天公试比高。
惊叹过后,阿真指着壮观的远处兴奋问道:“这就是帅寨吗?”
“是的,帅寨足有近七十万兵马,连寨延伸达十七里之长。”兵卫老实回答。
“听闻此次我夏周赴北境兵马足达二百六十余万,是不是真的?”
“对。”兵卫点了点头道:“除帅寨外七十万兵马外,驻于各城府、要道,兵马仍有一百九十万之多。”
“分别驻在哪里?”阿真急问。
“这就不清楚了。”兵卫摇了摇头,他已从斥候晋升卫长多年了,哪里能知晓这些将军们才能知道的密事。
“好,咱们走吧。”一路骗来,怎么可能后退,阿真呸了一口气,为自已提了提气,心里默念:不要害怕,镇定,一定要镇定,这逼装过了就有一线生机,装不过这辈子在这里就终结了。
“驾……”提完气,深吸了一口气,大力挥鞭朝前狂奔。死就死吧!
“站住……”
阵阵练兵声里夹着一声暴叱,一名穿着蓝银铠的大汉目光凶恶,一只黑掌紧握腰间的三尺青锋,另一只黑掌向前高举,声如洪钟询问:“来者何人?”
阿真见这名板着横肉的将军目光如炬,一双虎目大眼熊熊往他身上扫射,仿佛他是他的杀父仇人一般。他还未开口时,身侧那名兵卫见到此人,赶紧翻身下马,单膝急跪道:“叩见征西大都护。”
“嗯。”抿着冷峻嘴唇,征西大都护扫了一眼跪地的小兵,继续虎瞪阿真喝问:“说,你是什么人,为何事闯帅寨?”
阿真很是紧张,强压下颤抖的心脏,翻身下马站定身板,扫量了寨内这名将军几眼,便足可肯定此人必定不知晓笑是什么东西。随后造作抱拳回道:“奉我家太老来前来,查探我家大少爷是战死或是被俘。”
听闻此话,征西大都护微愣,随后了然喝问:“你是镇南大都护家眷?”虽然是询问,可是话里却极为肯定。
听他如此肯定语气,阿真心如明镜的点了点头。“看来最近征战的将军